舒窈在琉迩庄园内整整一个星期，是没有收到张际栗的任何打扰，可到了周末的时候她就犯了难。
一开始的时候答应过他要去参加他的成人礼的。
可他有做了这么让人恼火的事情。
到底去还是不去？
她想了许久还是把张际栗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窈窈！”那边的声音别提有多惊喜了。
“你今天成人礼宴会还举办吗？”
“办，马上办！”张际栗本来没有打算要出席的，听到舒窈这话连忙便起身。
舒窈：“……”
“你来吗？”
“看时间吧。”舒窈挂了电话，吩咐着小雨，“找个司机带上三个保镖，去鼎峰酒店，低调出行。”
小雨皱着眉头说着：“六爷，您现在已经有孕三十六周了，要是再去外边也不安全，最好还是……”
舒窈也清楚现在外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她原本身手好的时候自然无人敢来，来那就是找死，而现在她这么大个肚子行动也不是很方便。
不过她不知为何就想看到张际栗的笑容。
“准备吧，低调些，应该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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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天际间飘着漫漫细雨。
张际栗今天穿戴着一身西装一直在酒店外等着舒窈得到来，里边李佳璐已经催过他很多回了，可等了开宴后一个小时他都没有把舒窈等来。
打电话过去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怀疑舒窈又将他加入了黑名单。
“小栗，里边菜都上齐了，你还有什么客人没有到吗？”张炳出来找着张际栗。
张际栗看着远处马路口说着：“窈窈说会过来的。”
“你这孩子，请了六爷不早说，我们里边都动了筷子了！”张炳一惊，要是知道六爷来，等一天都得等呐。
“我给她准备了小包厢。”张际栗看着手机，一直都没有一个电话进来。
张炳说着：“于教授也在，等着你敬酒呢，六爷来了自然会联系你的，要不我在这里等着吧，你的室友他们都在你不去也不像个样子。”
“好吧。”张际栗满怀着失落进了里边。
舒窈最为守时，现在不来恐怕不会来了。
包间里边，李佳璐正和人聊着天，语气之间皆是对儿子的自豪之意，终于成人了。
“李主任，你可是雷打不动不休假的，今天你怎么手机都关机了？”
“今天是我儿子的好日子，我算过今天没有什么大人物生产，最近的大人物生产要到六爷了，算着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了。那两个孩子长得很好。”
“能给六爷接生也是你的福气呐。”
张际栗走到主桌上边一个个敬酒过去，心底有些烦扰。
“李主任，你怎么电话都打不通呐，六爷出大事了，车祸碎片进了胸腔缝补手术很难，命在旦夕，首相夫人说如果实在不行务必要让孩子出生，你快去医院！”军医院院长穿着白大褂跑来推开包厢门说着。
幸好他知道今天是张际栗的成人礼，他也收到了邀请函。
张际栗手中的酒瓶落地，连忙问着：“你说什么？窈窈她出了车祸？”
“是六爷，现在能做手术的医生都在外地，已经派飞机去接了，六爷的状况最多只能撑半个小时，离得最近的方铭教授都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医院，所以，务必要保住孩子呐！”
“妈，快去医院。”张际栗虽是着急的很，可也强迫着自己保持冷静。
在院长的车上，司机开得极快，院长给拿着平板给张际栗和李佳璐看着舒窈的情况。
“六爷都这么大月份的孩子了，不知道还出来干什么，还着急的很，这雨天和一辆大卡车相撞，这里插入一块十公分厚的玻璃靠近心脏，要取出保不住孩子而且能做这手术的医生全国不会超过十个。”
“我能做，妈，你给舒窈破腹取子，我取玻璃缝合！”张际栗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小栗，你怎么哭了？”李佳璐一惊，“破腹手术我有把握，只不过取玻璃没有临床二十年经验的很难成功，哪怕方老教授也不一定能有把握。”
“我一定要救她，一定！”张际栗握紧着手，早知道他就不要她来了。
院长看着张际栗说着：“李主任，这是令公子？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可这六爷不是你的试验品，出了事我们谁都担待不起，你一个刚成年的孩子首相夫人就不会允许你上手术室。”
“类似的案例的手术视频我看过，如果等到方老教授来他还需要和团队讨论，窈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如果我救不活她我也不会活着！”
“小栗，你的医术妈妈相信，可你也不用这样激动。”
“妈，没了舒窈我就活不下去了。”
到了军区医院，张际栗就给叶枫打着电话，现在只有叶枫能让他进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舒卿卿看到李佳璐连忙说着：“李主任，求你务必让两个孩子平安出生，务必。”
“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的。”李佳璐没有耽搁便换了衣服进了手术室。
张际栗要进入的时候被院长拦了下来，“你学的是神外科，这是胸外科的事情，又关乎心外科，专家已经和飞机上的方老教授讨论方案，你不要进去添乱了。”
“院长，这时间不能浪费，求你了！”张际栗握着手机，那边叶枫一直没有接电话，他又给叶梨打着电话。
舒卿卿对张际栗有些印象说着：“张医生，你的年纪太轻，你还是在外边等着吧，人命关天不是你强出头的时候。”
舒卿卿把张际栗当做了是要来结交的人。
“我知道人命关天，舒窈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拿她的命开玩笑，我求你们让我主刀给我一个随便的胸外科团队都好，会基础的就可以！”张际栗红着眸子说着。
舒卿卿皱了眉头。
那边叶梨的电话也总算是接通了。
“叶梨，你快和你奶奶说，让我给舒窈做手术！”张际栗连忙把电话开了免提，“首相夫人，这是叶梨的电话，我不可能害窈窈命的。”
“小奶奶，姨奶奶出了什么事情？”叶梨声音也很是紧张，她从来没有听过张际栗那么急躁的声音过。
舒卿卿听着是叶梨的声音说着：“窈窈出了车祸，现在在抢救，因为伤口的位置直插胸腔还有与心脏连接的供血动脉，能做这手术的医生全华亚只有十个。”
“小奶奶，让张际栗做手术，我相信他。”
“他今天才成年呐，才二十一岁。”
“小奶奶，现在那些医生能赶回来吗？”
“最近的一个方教授已经在飞机上，应该……”
张际栗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说着：“首相夫人，求你了，舒窈是我的命，如果我不能救了她，我会陪着她死的，你就相信我一次。”
院长有些动容了，可也不敢轻易让个大学生去做这么极高难度的手术。
连他在胸外那么多年，也没有这个胆子赶去动手。
“让他去！”秦思吉和沈竖急忙赶来，“张际栗，六儿拜托给你了，如果有个万一，六儿也不会希望你死的。”
秦思吉的话比舒卿卿要有些重量，张际栗都没有拿手机就进了手术室里面，动作迅速地和院长了解着情况穿着隔离衣消着毒。
纵使有心里准备，看着晕厥过去脸色惨白的舒窈他还是被泪水模糊了眼睛，护士连连给他擦着，“要哭的话就出去，这些胆子就来做医生了。”
李佳璐皱了眉对着张际栗说着：“小栗，你的胆子没有那么小呐，夫人已经捐了血，等会你先等我破宫取孩子后再动刀，明白吗？”
“不，一起进行。”
“一起进行孩子会有意外的，连方教授都说只有百分十的可能手术成功救活六爷，孩子必须要保住。”李佳璐说着。
“我不要孩子，我要舒窈！”张际栗低吼，“妈，你信我，孩子出事我担全责。”
“你担得起吗？这是六爷的孩子，我和你说过这是祖宗！”李佳璐上了手术台胆子倒是比任何人都大。
张际栗捏紧着手术刀说着：“妈，记得舒窈查出有孕那一天我给你打了电话吗？”
“怎么了？”
“因为这两个孩子是我的，所以我有权决定是救大人还是小孩！”张际栗的这番话让手术室里的人一惊，特别是院长，更是惊讶得不行。
李佳璐这会儿胆子倒是极大，“这事再说，现在病人要紧，我听你的话一起动手，要是孩子出了任何意外我看你怎么办！”
张际栗深呼吸一口气，“我不能让窈窈有一点的风险，妈，我们开始吧。”
张际栗握着手术刀在胸腔处划了一刀，用着扩胸器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力气小，他全身冰冷地没有温度，可却还要将全部心思放在手术上边。
李佳璐根据张际栗的示意破宫，舒窈的血很是珍贵，舒卿卿献血毕竟有量。
所以张际栗不能让李佳璐先动手，万一有个大出血就很难说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内传来两声哭喊声。
张际栗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温度，“窈窈，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所以你必须要活着，必须要！”
李佳璐听着张际栗的话觉得儿子发了神经病了，要不是所有心思在动手术她恐怕会支撑不住。
院长开门进来说着：“张医生，方教授已经来了，他在飞机上看了你的手术视频很同意，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方老教授，他会给你远程指导的。”
“好。”
李佳璐抱了孩子说道：“幸好六爷体格好，首相夫人有注重营养，这孩子只有三十六周算早产儿，可也没有早产儿那么娇气。”
“主人这个男孩有些虚弱。”
小儿科的主任也连忙过来说着：“院长，我们先带着孩子去做检查了。”
“妈，吴叔叔，院长，把女儿留下陪我一会儿，可以吗？”张际栗恳求着，他们还有孩子，所以他必须要成功，不能失败。
有孩子在，他能有十足的信心。
“女孩儿留下问题不大，不过也要先做个常规登记，登记完以后马上进来。”
“好。”
李佳璐完成了任务，腿软着出了手术室的大门，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考虑着张际栗刚才的话。
他说，那两个孩子是他的孩子……
她家小栗是不是得了精神病了？
一个精神病给六爷做手术，天呐！
张炳招待完客人也连忙过来，“佳璐，六爷和孩子没事吧？”
“两个孩子没事，六爷小栗还在抢救，方老教授和专业团队在视频里面看着，院长也在，现在只能求菩萨保佑了。”
“两个孩子没事就好，这样小栗也不至于太伤心。”
“你什么意思？小栗为什么会伤心？”李佳璐握着张炳的手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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