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4章 韩世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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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羊肉的吃法,让钱恒备受推崇。
尤其是这种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涮羊肉吃起来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种师道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微醺之中,笑着问道,“恒远这手段果然不俗,连这种吃法都能想得出来!”
“就是啊,老将军!”
一个郎将接过话头,“钱大人简直就是咱们西军的福星,这种吃法,不仅可以祛除将士体内的湿寒之气,还能一饱口福,大善啊!”
种师道连连点头,“良臣啊,明日就将这涮肉之法,在全军中推广,我军中最不缺的就是这冻羊肉!”
“末将遵令!”
那郎将急忙拱手领命。
两人的对话,不禁勾起钱恒的注意。
尤其是种师道对这郎将的称呼,让钱恒心中一愣,猛地想起一个人来。
钱恒忍不住出声问道,“良臣?将军莫非就是韩世忠,韩将军?”
那郎将也是一愣,一脸诧异的瞅着钱恒,“钱大人,莫非在哪里听过末将的名字?”
钱恒瞅着韩世忠,三十来岁的韩世忠,看上去要显得老一些,但眼神里的精芒却是不会骗人。
钱恒暗自点头,不愧是南宋初年四大名将之一。
钱恒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位赫赫有名的抗金名将,居然跟着自己,为医治那些病马忙碌了一下午。
韩世忠,自从被招募入伍之后,便一直待在西军中效命。所以钱恒居然一口叫出他的名字,这让韩世忠也有些诧异。
钱恒也不敢多言,只是微微笑了下,“我也是偶尔听人提及,西军中有一员猛将,骁勇善战,名叫韩世忠。只是没想到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钱恒这么一说,韩世忠顿时笑了起来,“末将不过是空有些蛮力罢了,这骁勇善战的赞誉可担当不起!”
韩世忠嘴里虽然这么客气,可神情上,对于这个评价还是相当满意的。
一旁种师道也笑道,“要说良臣的勇猛善战,可是我们西军中有名的将才,尤其是与西夏的几次大战中的胜利,良臣功不可没!”
钱恒心里可是很清楚,这个韩世忠,可不只是勇冠三军的战将,文韬武略也十分不俗,否则也不可能被称为南宋中兴四将之一。
意识到韩世忠的不俗之处,钱恒心中一动,酒劲也下去不少,借着喝到正酣处,钱恒假作无意说道,“有韩将军这种勇将,我西军才能够有实力抵御金国强敌的铁蹄啊!”
西军坐镇的延州,本是宋辽边境,钱恒这忽然提及防御金国的话题,让种师道十分意外,忍不住愣了下。
反倒是韩世忠,一阵点头,带着一股酒劲,用力拍打了几下钱恒的肩膀,“钱大人所言不虚,辽人式弱,以后我大宋要面对的,可就是更加强大的金国了!”
钱恒微微点头,“是啊,辽国以前驰骋疆场的勇猛,已经消磨殆尽,如今已经成了金国人眼中的肥肉,恐怕过不了多久,整个辽国的疆土,都会落入金国手中!”
提到金国,韩世忠也是一皱眉,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辽国的疆土,一旦落入金国手中,那我们所要面临的,便是更加强悍的金国兵马,我大宋处境堪忧啊!”

种师道也是一声轻叹,“只可惜,朝堂上那几位相公,却上赶着想要联金灭辽,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钱恒听到两人这番语气,忽然间有些明了,并非是大宋的将士不知道利弊,更不是他们没有雄才韬略,只是因为文人治国的惯性太强,大宋的武将,在国家战略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话语权。
提到朝中之事,韩世忠不禁露出几分不忿之色,“若不是朝中那些奸佞当道,尽是做些欺压百姓的勾当,又怎么会有方腊在江南举旗作乱的事情发生!”
“什么?方腊作乱?”
钱恒忍不住问道,“韩将军,可否将方腊造反的事情,详细给我说说?”
韩世忠这会儿酒劲也醒了几分,听到钱恒询问,先是看了眼种师道,见种师道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这才问道。
“钱大人怎么关心起那些反贼的事情来?”
钱恒一阵苦笑,举起杯中酒,“韩将军有所不知,咱们喝的这二锅头酒,便是我产业下的酒坊酿制,如今有不少生意,遍及江南各地,若是这个方腊在江南作乱,我的生意岂不是大受影响?”
钱恒又道,“而且我有好友在江南任职,心中有些担忧!”
钱恒并没有特别提及赵不试的名字,之前就曾跟赵不试打过提醒,同时也通过派出去的行商眼线,早就做好了布局。即便是有方腊作乱,自己提前布置下的那些眼线,应该也能帮赵不试解决不少难题。
倒是眼前的韩世忠,如此善战,且又功绩卓著,到如今却还是一个正九品的仁勇校尉武散官虚衔。至于实际的军中职务,不过是都头军使,手底下管制的人数,也不过百人左右。这一切,便是那位媪相童贯打压所致。
若不是韩世忠的能力被种师道看重,恐怕就连这个郎将的称呼,都得不到。
韩世忠的言语间,偶尔也能听出几分对当今朝局的不满。
如果没有记错,方腊造反就是十一月的事情,时隔不过一个月,便已经占据了十几个县的区域,声势浩大。
而如今,整个西军却还在做着联金灭辽的准备。
说到这,韩世忠不禁冷笑了声,“恐怕这次攻辽之战很难成行,江南厢军节节败退,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西军便要征调去平灭反贼!”
一提到这个话题,种师道轻咳一声,止住韩世忠的话头,“良臣,莫要乱说!”
为了不再这个话题上纠缠,种师道冲钱恒笑了笑,问道,“恒远,你可愿意在我军中担任职务?”
“我?”
钱恒愣住,自己这次被派过来,不过是为了医治马病,并没有任何要他在军中任职的旨意下来。
现在种师道这么一说,所以钱恒有点摸不著头绪,更猜不透种师道这么问自己,究竟是个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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