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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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倒是畅行无阻,加上鲜于淳身体基本已经恢复,在莲月山庄的一月中更是得了不少赏赐,也不用发愁没有盘缠。这样一来脚程便快出很多,不过一月光景便到了黄河附近。
眼见着黄河就在眼前,鲜于淳慢下脚步。回想自己从穿越到现在的一切,好像件件都是盲从,知道云州的家里可能被卷入朝廷纷争便跑出来,听说南朝有个书院便一头撞了进去,了解到公输家有营造之术便拉了小雅一起去冒险。可现在搭进小雅的生父张大叔不说,还让小雅也困在了那里;林先生恐怕也为此得罪了南朝的士族。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折腾了这么多,学是学到了营造之术,可心里却没着没落的。是该回到云州,还是在外面再待些日子?可是去哪里呢?“鲜于淳望着眼前的浩浩汤汤的黄河,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感叹河水比现代清澈的多。现在时过境迁,丝毫没有当时愉快的心情了。
鲜于淳猛然看到渡口有人上下,突然想起在这里遇到的昙晖法师来,便摸出他给的那块布条来。“可以去龙华寺一趟,既然已经学了公输家的营造之术,不妨再去智严法师那里去请教。“想到这里他心中豪气顿生,立刻策马朝洛邑飞奔而去。
洛邑此时已归代国管辖,在这里,鲜于淳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整个人也从容多了,经过一番磨砺,更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从容。他到达驿馆通报了名姓,立刻有人出来相迎。
“可算有了公子消息,郡主早已传了邸报给各处驿馆,说一有了公子消息便立刻回报。快请入内休息,南部大人正在城中,我等已经传了消息给大公子,料想稍后便到。“驿丞恭敬地回话。
不想这番话让鲜于淳更是头痛不已,这个素未谋面的兄长要是识破他的身份该怎么办?而且,自己连兄长的名字都不知道恐怕不那么像回事吧?不过现在可不能露陷,先进了驿馆休息一番,换过衣服再说吧。
果然,他收拾停当没多久,立刻就有人在门外传话:“公子请到前厅,大公子已经到了。“
鲜于淳立刻定定心神,推门而出,问那从人:“大公子现在位居何职?“
从人立刻笑答:“都是小人疏漏,今次南部大人领了征讨都督,大公子领了右先锋,长史之职。恭贺公子!不日大公子在前军立下战功,很快便会拜为将军的!“
鲜于淳心中摇头:又是战争!乱世之中,人们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使得家族荣耀,保全性命。他跟着从人一路来到前厅,就见一个一身戎装的男子坐在上首,样貌和自己的确有几分相似.
鲜于淳上前拜道:“大哥!“见大哥连眼都没抬,他忙恭贺道:”恭喜大哥任了右先锋!当上将军也是转眼间的事啊!“跟着还干笑几声。
“哦?“这下鲜于大哥终于抬起眼来看了看他,盯了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脑子坏了!母亲说你掉进水塘里淹坏了脑子,我还不大相信!今天瞧着还真是!还一本正经地恭贺我?啧啧,这还是我家的虎头吗?“几句话虽然促狭却十分亲切,虽然于亨没有兄弟姐妹,可还是感觉到一阵温暖。

他笑着坐在大哥的旁边,问:“母亲还好吗?我这都离家一年多了,不知道云州家里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这才像样子!”大哥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接着叹了口气,“还好你躲了出去,要是还留在云州,还不知道母亲会怎么安置你?”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问,“去南朝也是母亲的安排吧?我就说你小子怎么会突然想去南朝了!一定是母亲的安排!“
“不是,是我想去学营造!“鲜于淳说着,心里却有些不太肯定了,从古至今,没有哪个父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自己的孩子去未知的地方?难道真的是他们有意而为之?
见自己弟弟不说话了,鲜于大哥得意得拍拍他的肩膀:“虎头,你还是没长大啊!“
“我已经——“鲜于淳本来想说二十多岁的人了,可一想现在的自己的确只有十七岁啊!还真是没长大呢!
“哈哈哈,已经什么?十七了?”大哥这么说着还不过瘾,故意装着老成的样子摸摸根本没有什么胡须的下巴,瞧着他,“不知道咱们家的小公子可定下亲事没有?你大哥我可是十五就娶亲了!”
“我、我、我……”鲜于淳一时语结,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鲜于大哥更是得意非凡,似乎戏弄小弟是天下最有趣的事情。他自己也不过刚过二十,血气方刚,成亲之后便跟着南部大人历练,如今坐上右先锋的位子更是意气风发,觉得男儿若是不从军,那便是白活一世!他看着弟弟,诚恳说道:“虎头这就跟着我吧!有大哥护着你,保证能当上将军!”
“大哥,”鲜于淳有些愕然,他忙道,“小弟来此是为了拜访一位大师,实在不能跟大哥去军中。”
“大师?你要出家?“这下大哥的脸色有些变化,声音也低沉了许多,”虽说家中有你我兄弟三人,可虎头你要是真出了家,母亲一定会很难过。供养三宝也是修行,如果想持戒,只受菩萨戒也可。没必要出家吧?“
汗!“大哥,小弟只说去拜访大师,怎么到了大哥这里就变成出家了?我是要去龙华寺拜访智严法师,学习营造佛寺之术。怎么就变成出家了?”鲜于淳解释道。
不料他的解释却让大哥眉毛竖起,他用力一拍桌案,怒道:“你这个孩子怎么毫不晓事?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你堂堂郡主之子,不去研习弓马建功立业,反倒天天沉溺营造之术!难道要和父亲一样不成器吗?”
父亲不成器……鲜于淳这下晕了,父亲不是很有威严吗?怎么在兄长口中倒变成不成器了?就听大哥又说:“母亲因为父亲,在云州城里没少受那些皇亲国戚的冷眼。当年的平凉郡主何等威风!就因为父亲非要在工造司待下去,连累母亲快要把自己的封地都换出去!你这臭小子,就一点也不想为母亲挣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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