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慢悠悠地说：“你干嘛跑那么快。”
“前面有个水泵，你知不知道？”凌相辰说，“不是我跑得快，是我们现在正在被吸进去。”
“我知道有个水泵，水泵会将我们吸到第二层。”丽塔冷静地说。
“你知道那个水泵是什么吸水原理吗？”凌相辰问，“我们会不会被水泵搅烂成碎肉？”
“我对机械工程不了解。”
凌相辰头疼，使用能力，一堵黑墙挡住了前方的下水道。
咚的一声，丽塔毫无心理准备，一头撞在黑墙上，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泪水涌现，“好疼，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忘记了。”凌相辰抬头看见丽塔的泛红的眼眶像一多花朵，“井盖！太好了，头顶有井盖！我要上去了。”
又是咚的一声，丽塔的脑袋撞在了井盖，下巴磕在了凌相辰的脑袋上。
“啊，痛死我了。”丽塔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你下巴真尖！”
“你的石头脑袋好硬！”丽塔胸部一挺一挺，气呼呼地说，“你不能先把盖子打开？”
“有理，我准备用能力把盖子掀开，你别乱动。”
一双诡异粗大的黑手臂从浑浊的水里伸出来，推开井盖。
凌相辰能发觉坐在他肩膀上的丽塔全身一抖，似乎很害怕。他脚下的黑暗像一个会伸长的柱子，顶着他和丽塔离开了下水管道。凌相辰腹部以下的衣服全都是黑乎乎的，好像涂了一层染料，身上臭得不行。他立马蹲下，“小屁孩快下去。”
丽塔跳下去，远远地躲到一边。
凌相辰赶紧追过去，“小屁孩快点帮我脱裤子！”
“脱，脱裤子？”丽塔脸色绯红，鄙视地说：“变态怪叔叔！”
“你在想什么啊？”凌相辰不满说，“是你出的馊主意，走下水管道，我身上黏糊糊的，还臭臭的，我难受。快帮我脱了！”
“你手……”丽塔看见那双血红的手臂，没有再说下去，她白嫩的皮肤本来就很容易浮现红晕，现在更是红得彻底。
“我对你这种要什么没有什么的小屁孩，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放心吧。”凌相辰知道成熟的丽塔应该懂这句话的意思。
“小屁孩？能不能换个好听点的称呼，比如萝莉？”丽塔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找不出反驳的语言。
不远处传来军人的声音，“我好像听到了小孩的声音。”
“先躲起来！”凌相辰和丽塔躲进围墙之间的狭窄缝隙。
一支军队来到了缝隙之外的小路上。
“队长这里的井盖被打开了。”
不会是有人躲入了下水道？
“好大一股臭味。”
“你跳下去看看。”
“队长，这恐怕不太好吧，又臭又脏。”
“你都知道臭和脏，有点脑子的人会进入下水道吗？除非他是比你还智障的人！”
缝隙之间的凌相辰突然很想打喷嚏，他屏住呼吸，脸越憋越红。快走，快走……
“嗯……”凌相辰无法抑制地发出细微的声音，“啊切！”
“谁？”军人都看着墙壁缝里，“谁在里面。”
在军队的后方，有个中年人不断打着喷嚏，“啊切……”
所有军人同时回头看见中年人。
“超超，超能者？”
“天选部队的军衔是一轮太阳！”
“相当于军衔将级！”
听着军人的话语，凌相辰的心脏猛地一跳。太阳是天选部队中最高级别的等级，和那个伊之最一个级别？在世界塔内的凌相辰也看到伊之最与尼德霍格的那一场堪称神之间的恢弘战争。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他堵上了性命才战胜排名第两百的肆仁。能有太阳军衔的肩章，小巷外的中年人一定是排名前百分之一的至强者。
正在打喷嚏的中年人用雄浑有力的嗓音说：“这里交给我，你们去别的地方巡逻。”
“是，将军！”士兵们面露敬畏，跑着离开。敬畏里包含尊敬和畏惧，正常人对于超能者更多的是畏惧。
“出来吧，围墙缝隙里的两位。”中年人站在缝隙之外。
凌相辰心想，不攻击我们吗？要不要出去？他已经发现了我们，躲着没有意义。他困难地挪动身体想要挤出去，却发现身体卡住了，他回头看见，丽塔的右半边身体被他压在身后。丽塔的脸被埋在凌相辰满是污秽物的臀部里。
凌相辰下意识地想笑，叫你让我跳下水道，让你闻闻这股味道。他看见丽塔推着他的手掌无力地垂下，赶紧挪开，小声说：“丽塔，丽塔？”
丽塔好看的大眼睛翻着白眼，脸色铁青，小巧的鼻尖还沾着黑色的污泥。
丽塔大吸一口气，“憋死我了。”
“我的屁股的味道如何？是不是香喷喷的，很诱人？”
丽塔翻着白眼，“恶心！”
“两位，如果你们出不来，我只能帮你们出来了。”中年人催促说。
“他是谁？”
“我不知道。”
凌相辰走出去，双眼停留在对方的肩膀上，那是一轮闪闪发亮的金太阳。中年人一身笔挺的军装，头上戴着的军帽，人站得笔直，军靴被擦得发亮。面容满是沧桑的皱纹，浓密得八字胡，都快遮住上嘴唇。黑色的眼睛很深邃，看不透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叫柒青石。”
凌相辰没有自我介绍，柒这个姓，他听说过。如果他自报姓名，对方很有可能也认识他。
丽塔很有礼貌地说：“伯伯你好，我叫丽塔。”
凌相辰发现丽塔身上的气质发生变化，不再成熟老气，他担忧地看向柒青石，“你这个级别超能者都到了现场，看来世界塔政府对于清除平民的任务非常关心啊。”
柒青石同样看着凌相辰，“你是谁家的孩子？”
“我没有父母，孤儿。”凌相辰没有躲闪目光，凌家是豪门贵族，和上流社会瓜葛颇深，不少人都认识凌相辰。如果被发现自己是应该被放逐的凌相辰，谁知道眼前的中年人会不会立马杀了他。
“孤儿的父母通常都没有资格生你下来。”柒青石说，“今天很不巧，在底层，基石资格证以下的平民会被清理干净。”
“为了养贵族那帮猪？”凌相辰嘴角上扬，“所以你也要杀了我们？”
“我的职业是军人，职责如此。”柒青石双手负于身后。
气氛变得紧张，四周的空气异常冷冽。
柒青石给予凌相辰的压力很沉重，这种本能上的感觉绝对不会说谎，面前的中年人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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