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幽幽抬起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眸，他眼底的眸光一瞬间点燃了她的心。
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化妆易容，容貌和原本的样子大相径庭，乍一看就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只要一看到他的眼眸，她就知道他是顾瑾寒。
顾瑾寒盯着她，蹙着眉，抬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
“一脸苦瓜样，谁惹你了？刚才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
说完，挑眉扫了眼一旁裴影，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裴影：……
裴影打了个寒战，这下换他苦着一张脸了。
少夫人不开心不是他的错啊！
叶幽幽顺其自然地环住他的腰，不满地撅着嘴，“你怎么没告诉我今天是妈的生日啊，我什么也没准备。”
上次来的时候顾母把自己的嫁妆送给了她当见面礼，要是知道今天时候顾母的生日她肯定也是要准备一份礼物的。
“她什么也不缺。”顾瑾寒低头看她，语气难得得带着几分温柔，旋即，又道：“你能哄妈开心就是送她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准备让叶幽幽过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来的路上他突然就想起了她在母亲犯病时极力安抚她时的情景，还有上次他们一起陪母亲吃饭时的情景。
这两个画面一个让他觉得心里踏实，另一个让他觉得似乎有点温馨。
所以，他就鬼使神差地给她打了电话。
叶幽幽听他这么一说，眼睛弯成月牙，“只要妈开心就好。”
顾瑾寒没再说话，点了一下头，牵着她就往外走。
叶幽幽以为他们这是要回去了，谁知道出了门，他却牵着她往主楼左侧的另一栋别墅走去。
“这是去哪儿？”叶幽幽疑惑地问。
一直到走进了屋顾瑾才回复她，“今晚住在这里，明天回去。”
说完，不等叶幽幽说话，就对屋里的佣人说，“多准备一套洗漱用具送到楼上卧室。”
“是，寒少。”佣人应声，便出去准备了。
叶幽幽听到这话，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念头：她会不会是第一个在这里过夜的女人？！
她正想问他，就看见他回过头，对身后的裴影说：“叫秦医生过来见我。”
裴影应是，转身往外走。
听见她叫医生，叶幽幽紧张地看着他，“你身体不舒服吗？”
“秦医生是我妈的主治医生。”顾瑾寒解释道，揉了揉她的头，“你上去休息吧。”
叶幽幽这才知道，原来秦医生是妈的主治医生，顾瑾寒叫他来肯定是想问妈的病情。
她很想留下来陪着他，但是看他不容拒绝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上了楼。
顾瑾寒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没一会儿，裴影就带着秦医生走了进来。
见状，屋里的佣人都退了出去。
“寒少。”秦医生先是打了一声招呼，见顾瑾寒指了指面前的沙发，他便坐了下来。
顾瑾寒翘着二郎腿，骨节分明的食指有节奏地敲着膝盖，他看着面前的秦医生，脸色冷峻异常。
“最近情况怎么样？”
秦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一份今天上午刚做的检查报告递给他，说：“这是今天上午为老夫人做的检查报告，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老夫人的病情……是越来越严重……已经呈现出恶化的趋势……”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顾瑾寒，见他盯着手里的检查报告不说话，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
“老夫人因为年轻时吃了太多对精神有刺激性的药物，这些药物日积月累已经形成了毒素停留在老夫人身体里，虽然之前一直在尝试将这些毒素清理出来，但是，由于时间太长，毒素已经侵入血液，根本清除不了。”
顾瑾寒放下检查报告，深邃的眸子暗地不像话，“……那如果换血呢？”
秦医生叹口气，摇头，“寒少，且不说以老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进行换血，就算是真的换血成功了，对老夫人现在的病情也没有什么帮助。”
“老夫人大脑里的功能受这些毒素的影响早就已经不太正常了，而从这段时间每天的检查报告来看，大脑功能甚至出现了衰退的迹象……这……”
说到这里，秦医生长叹了一口气。
他负责老夫人的病情已经五年的时间了，看着她在自己的治疗下病情不但没有起色反而日渐严重，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顾瑾寒盯着茶几，玻璃面反射出他刚毅的侧脸。
秦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当年找到母亲的时候他就请了世界最权威的精神科专家给她会诊，得出的结论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一手造成的。
他紧紧地攥紧拳头，浑身上下笼罩着滔天的恨意。
良久，顾瑾寒开口，声音清冷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还有多长的时间？”
秦医生：“……情况好的话，两到三年，如果差的话，今年冬天不一定能熬过去。”
他的话音一落，客厅里就陷入一片死寂。
顾瑾寒眯着眼，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望着某一点，隔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秦医生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看向顾瑾寒。
他有些忐忑地开口，“寒少，您最近的情况还好吗？每月一次的定期检查，您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做过了。”
顾瑾寒楞了一下，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好像确实是两个月没有做检查了。
他抬起头望向楼上，好像，自从和叶幽幽在一起后，他的情况稳定了很多。
……
楼上卧室。
叶幽幽洗完澡裹着一件浴巾就走了出来。
衣柜里全是男士的衣物，她想找件衣服当睡衣都没有找到，思虑了半天，最后还是拿了件崭新的衬衫换上。
衬衫的尺寸是顾瑾寒的，穿在她身上大了不止一个码，衬衫下摆刚好到大腿的位置。
叶幽幽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样子，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太惹。火了。
待会儿顾瑾寒进来看见她穿成这样，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在诱惑他啊？
叶幽幽甩了甩头，想要再换一件，在柜子里找了大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套男士的居家服装。
刚准备换，卧室的门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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