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美雪·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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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是一个思想解放的年代。
就在这年。有人把赶实行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说成是搞资本主义复辟;有人说,特区除了五星红旗是社会主义外,其余全是资本主义;长期以来,市场经济被视为洪水猛兽,被斥之为社会主义的异端;还有些人认为,非公有制经济是资本主义土壤,搞股份制和股份合作制就是搞资本主义,就是所谓的私有化……
对此,党中央,邓爷爷对于这样的说法,只说了一句:能有这样的想法出现,说明我们的改革出现了成效,也说明了我们内部有的人的思想,还没放开。经济上,我们要进一步的开放,而思想上,我们要进一步的放开。有这样思想的人,必须要进一步的解放思想。
——
1979年的春天。雨一直下。
在很多人的眼中,1979年是一个很不平常的年。
7月1日、2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都是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胜利闭幕的消息,会议通过了党中央提出的把全国工作着重点转移到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
第五届全国人大第二次会议增选彭真等人为人大副委员长、任命陈云、薄一波、姚云林为副总理(此时叶剑英为委员长,邓小平、**等为副总理)。老将都出马了,“四人帮”余党下台后形成的政治真空迅速被务实的老将们填补上来了,看来党中央的纠错平反工作已近尾声。
大会还提出国民经济要进行“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八字方针,这一个八字方针对于在十年浩劫造成的国民经济近于全面瘫痪的复苏、提高起了很大的积极作用。
特别是这次大会还提出了加强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的一系列措施,出台了《中央人民共和国地方各级人政府组织法》、《选举法》、《中外合资企业法》等七部法律。
在《组织法》、《选举法》中进一步明确了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是全国人大,详细阐述了各级人民代表的选举方式,这对于恢复和加强被“文化大革命”摧毁的我国政权机构、人民当代作主的国体制度是相当重要的。而“文革”十年靠“打、砸、抢”、“造反有理”的抢班夺权无政府主义状态也一去不复返了。
刑法中明确规定保护私人所拥有的一切合法财产,包括公民的合法收入、储蓄、房屋和其它生活资料,以及依法个人,家庭所有或所用的自留地、自留畜、自留树等生产资料。
刑法中还规定保护公民的人身权利、民主权利和其它权利,不受任何人、任何机关非法侵犯,严禁聚众打、砸、抢,严禁非法拘禁、诬告陷害,对以暴力或其它方法,包括用“大字报”“小字报”公然侮辱他人或捏造事实的处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全国的老百姓春天来了。
这几部法律出台的重大意义没经过那个时代的人是绝对领会不到的,特别是八0后的年些人,他们理所认为私有财产不受侵犯,人身权利更是要得到首先的保障,至于肖像权、言论自由权那也都是基本保障,看来有必要在这里给他们补点历史知识(不敢说是补课,咱没那水平,互相切磋),在五、六十年代起,特别是六十年代“文革”起的十年中,**、“四人帮”一伙所造成的危害是极其严重的,不夸张的说中国已到了亡国的边缘,国民经济一片瘫痪,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整个被砸烂,学生不上课搞串联,工人不开工搞武斗,解放军不练兵搞支“左”,砸烂公检法,党委靠边站,老干部是走资派下台,知识分子是臭老九打到;打、砸、抢的不学无术的造反派横行天下,农民老百姓一边种地,一边摇头:不是咱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得怪。在这种情况下哪有你的人权和私有财产的保护权?国家主席在任就被造反派拉出批斗直到死亡,多少老元帅,老将军(那可都是扛枪带兵的)时刻提心吊胆,随时准备接受“小将”们的批斗、再教育,那都是伤筋痛骨“触及灵魂”的再教育,有几位元帅、将军就是含冤倒在了这些“教育”之下。
国家主席、元帅、将军们命运都是如此,村里的平头老百姓就更惨了,家里喂了点鸡、猪、羊的,咱给你“割资本主义尾巴”,抢光、杀光;沟沟畔畔种了几棵树的,砍光、烧光;你敢口出怨言,稍加反抗,不用公社的人说话,大队支书,民兵连长就有这权,一声令下:基干民兵,把他捆起来送学习班。那时候各大队都有基干农民,出于备战需要,全都是荷枪实弹,公社、大队都有学习班,不听话的抓起来送到学习班,那可不是给你本《毛选》让你学习,一绳子吊起来,沾水麻绳、木棍、大头鞋(所谓翻毛皮鞋)帮你进行触及皮肉的“灵魂深入闹革命”,当时相当一部分人就死在了这种学习班里,死个人也没关系,通知家人来领,自绝于人民、自绝于革命,带着一颗死不改悔的花刚岩脑袋去见他的老祖宗了。家属日后还要受到不时的牵连,替死人接受批判,当时大队支书、民兵连长可是能掌握一个的生死命运的。九十年代流行一句话:别拿村干部不当干粮,要搁在当时,老百姓才是干粮,谁想吃就吃。
至于民主问题,在我国还有些历史原因,旧中国直接从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脱胎而来,封建**主义、官僚主义,家长作风等封建意识、伦理道德观念影响严重,长期以来不少人把民主看作是作风问题,甚至看作点缀(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有不少这种现象),以“人治”代替“法治”,把个人的意志强加到一切法律之上,只要集中,不要民主,把整个社会搞得毫无秩序可言。
1979年,这年代的学生,对于解放军是有着莫名的崇拜的。《南征北战》《地道战》和《地雷战》这“三战”可以说哪个孩子没看过几遍的?
这学期,学校组织过一次对越自卫反击战“解放军英模报告团”来校作英雄事迹汇报,虽从报刊上已看过这方面的不少报道,当同学们亲眼看到一身戎装、佩戴金质勋章的英雄真面目,还是难抑心中的敬意。随着英雄们真情实景的讲述,把同学们带入战火纷飞、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战场,时而紧张得紧握拳头、时而激动或悲痛与英雄们一齐流出了眼泪。
对于别人而言,可能会很感动,但是韦星华很郁闷的就是——他怎么就感动不出来呢?难道是前世的那些个动不动就“感动十大”看多了,有点免疫了还了怎么的。
他能想到的就是:77年的时候播放的电影。

《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里面的那首插曲《啊,朋友再见!》
要不然就是这部片的前奏,很有韵味的曲子。然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什么了!
痛苦不已。
对于韦星华韦大少而言,今年最大的事情,也就是中考了。是的,没错。中考,只要考上了,就可以从这边的教室搬到对面的教学楼里了。那里是高中部。
这时候很多的中学都是初中和高中都在一个学校的。六年的时间,都在一个学校里学习。
市二中也不例外。
这时候的社会上,已经有了一中是社会主义是否优越的讨论,但是对于一群初中生而言,那太遥远了。他们的生活不过是一日三餐还有上学放学,游戏等等。
其他的还管不上那么多。
父母亲的工作依旧没有恢复,乐得个清闲的。
前些天,父亲韦多成脑门一热的,说了句:“去老莫,开开荤。”
老莫是这时候仅有的一家西餐厅,叫莫斯科餐厅,人于是很习惯的称之为“老莫”。一般人都想不到要到这地方来消费的。这一天韦多成也不知道是哪跟筋搭错了线(李天骄语)。还是说这港币换成了人民币以后钱多烧的(李老爷子语),总之,叫上了妞妞一家。七个人,没错是七个:李老爷子,韦星华一家。还有妞妞和她的父母。妞妞的姐姐在上课,刚好没时间。
浩浩荡荡的杀将过去。可这时候的出租车司机也是个私利眼,只收外汇。没外汇不让上车。
而韦多成一顺手的撤出几张港币,这司机立马是服务态度大变。由漠不关心即刻变为热情不已。
弄的李老爷子又是一阵的唏嘘:人心不古。
看这一群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西餐厅的服务员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打这改革开放的政策下来后,到这里来就餐的人多了起来,很多人都和韦星华这群人一样,出来乍到。小心得很,应该说是很不习惯这样的环境。服务员们都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很是熟练的将这一群人招呼到了一个位置上。递上了菜单。然后就开始指导这些个客人如何点菜了。
还是这地方的服务好啊!韦星华感慨。他也不想想,这地方以前都是接待外国客人的多。服务员都是经过专门的挑选,专门的培训的,服务要是不好的话那才叫怪了。
一群七人兴致勃勃的点了一些个菜之后。就开始发起了感慨。
当然,这一顿饭的价钱也不少了,到结帐的时候一看,李老爷子就先傻了,这都没吃多少,一人一盘菜的,连饭都没有,就是韦星华的父母和妞妞的父母都多点了一杯红酒,还有妞妞要了一份甜点的,居然就要了两百多块。这可是他和韦星华的爹妈两个月的工资了。
这不是坑人吗?老爷子有发作的迹象。
“爸,这地方,吃的就是环境和服务!也算可以的了!”韦多成连忙的解释道。“在香港啊,还要贵啊。那地方只点了一杯酒就得五十多块啊!”
“哼!都说你们去了一次香港就变得亲向资本主义了,本来我还说是你们的领导冤枉你们了。没想到。。。”老爷子的脾气也上来了。
“爸,您说哪去了!”这话有点重了,李天骄连忙的“大不了,咱们下次不来就是咯!”
这妞妞也连忙帮着说话道“爷爷!叔叔和阿姨都是好心啊!怎么能说就是资本主义呢!”
“嘿嘿!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老爷子见这妞妞都发话了,当着这地方,也不发作了,就着坡下驴。不再说什么了!心里就打定个主义,以后说什么也不来了!
——
这段时间,韦星华发腿也好了不少。但是很不幸的却是,虽然摆脱了二级残废的帽子,但这三等残废的帽子又落下了。
为什么?都说这女孩子在十四岁的时候发育了。可韦星华怎么也想不到妞妞能发育——到比他还高了一点。。。
以前都是韦星华拍着妞妞的肩膀说:小鬼!
现在,六月债,还得快啊!
为此,韦星华还特地的去医院问了一次,医生的回答很明确:以前韦星华由于身体方面的原因。身体的发育受到了影响,虽然现在慢慢的正常了,但是这发育的时间嘛——可能就要往后挪一挪了!
啊?韦星华听到这解释的时候,还真的是一楞一楞的了。
很不巧的就是,佟欣同学现在也比韦星华高了一点点了!
“不要着急。以后你也会高她们一点点的!”对此,韦多成宽慰自己的儿子道。
“就是因为有你在,她们才高我一点点的!”韦星华很没有良心的想到了星爷电影里的这句话。
自打妞妞比韦星华高了那么一点点后,自尊心急剧膨胀,再也不让韦星华这个三等残废叫她的小名了。
“那我怎么叫你啊?”韦星华问道。
“叫我赵小欣!”妞妞说道。
——
很奇妙的感觉。
早上去上课的时候和一个叫小欣的女孩一起,进了校门后分开了。然后又遇见了一个叫欣儿的女孩。一起上课,一起学习!
晚上放学的时候,刚离开欣儿,又遇见了小欣!
“我不叫你不要等我的嘛!”
“谁在等你啊!我在等车而已!”
“那等了几辆了?”
“刚过去第三辆!”
“。。。。。。”
“今天晚上去你家看电视哦!”
“为什么?你家又不是没有!”
“人多看才热闹嘛!”
哦,忘了说了,就在今年,新的电视总局成立,拍摄的第一部电视《敌营十八年》现在热播中,连妞妞这样的战争抵制者也喜欢看,这让韦星华奇怪无比!
——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这时代,在很多人眼中,中考也是一道坎!能越过去的人,也没多少!
但是在老师眼中的“天才问题少年”——韦星华看来,还行,弄个九十分不成问题!
这让很多人羡慕不已!
也让很多的老师头疼不已。这家伙上课睡觉,考试传纸条!没少让李老爷子教育。但韦星华却很是不屑:我又没要别人传给我的!再说了,这能传纸条也说明您外孙有本事啊!你是想要个不传纸条,却没本事的外孙还是想要个能传纸条,本事不小的外孙呢?
李老爷子被噎得不小!
——
现在韦星华最大的愿望就是上高中了——要分班的时候千万别和佟欣儿分得错开班级就行了!
“老天保佑啊!”韦大神棍又开始做法了!“千万,千万,千千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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