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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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机场,已经是八月底了。
真正的夏季热气啊!
我叫了计程车,把行李放进后车厢,顺便通知她们三个我已经回杏安了。整整两个月待在美国,难得的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轻松,再加上三不五十的与她们们网上视频聊天,所以基本上是没有和这里的节奏脱轨。
禹晴对日语和韩语有着超乎英语学习的天赋,我想应该得益于她的偶像的魅力吧。袁和柘杉的两个家庭的旅行很甜蜜。孟夏……每天都在道场练习,搞得身为道长的萧叔和道场里的学生每天都紧张兮兮,害怕黑带的孟夏和他们单挑。
啊,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那么就没回去,得先大扫除啊。
还不是很熟练的打开门,把行李放好。嗯,灰尘还不是很多。
门铃响了。
“啊,有事吗?”是名字有轩字的邻居。
他给了我一叠不知是什么的纸。
“这是最近开居民委员会的一些表格和资料,还有一些社区发的一些东西,因为你不在,所以就先寄在我这里。”他说,“我刚才听到开门的声音,所以我想你应该回来了,就把这些东西拿给你。”
“哦,谢谢。”真是麻烦他了。
“不会。”他回去了。
我把那些东西放在桌上,看到了矢哲要给孟夏的东西。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孟夏。”我打给她,“晚上有时间吗?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礼物吗?”孟夏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我蛮担心她的反应,可是,总是要面对的。
Everyonehastofacethemusic。
前去赴约前,特别去了超商,买了邻居推荐的Iceland的啤酒。
孟夏已经在长椅上等我了。
“校服。”孟夏先拿东西给我,“你要拿什么给我?”
我接过校服,在前几天还没有回国的时候学校已经先办了个入学分班,顺便分发校服。
“这个。”我把那个盒子给了孟夏。
“这什么?”孟夏问我。
“不知道。”我接着说,看着她,“矢哲叫我给你的。”
我看到了孟夏的脸色暗了下来。
“哼……”孟夏低声说,“拿这个,有什么用?一声不响就离开得不负责任的男人。”
“你知道矢哲离开的理由了吗?”我问。
很长的一段沉默,孟夏只是盯着那个盒子。
“真是一个烂借口!”孟夏把盒子放到一边,“烦!”
我递给她一瓶啤酒,自己手里拿着另一瓶。
“一个人喝酒是消愁,两个人喝就是解忧了哦。”我说。
“你要陪我喝?”孟夏有点不相信。
我重重的点点头了,先拉开瓶盖喝了一口。
果然还是那么难喝。
接着,孟夏也开始豪迈的喝起来。
“我真的不懂那些男生在想什么……”喝了一半,孟夏说,我知道她没醉,“要认真,比什么都认真,要绝情,就是什么都绝情。”
我只是低着头,看着易拉罐,默默地把里面的液体渐渐喝完,去冲淡那份无能为力。
“什么时候,木棉才会在开花啊?”孟夏看着离我们不远的那棵很大的木棉树。
“下个春天吧。”我说。
“那时候,在办个赏花祭吧!”孟夏笑着说。
“好啊。”我也微笑着。
孟夏清清爽爽的回家了,没忘了带走那个盒子。而我,怎么觉得头昏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很令人讨厌的酒醉吗?
回到家,我选择到阳台吹风。想着之前和矢哲的谈话,刚才和孟夏的对话,心里还是很迷惑。
这时,邻居也到阳台了。彼此看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你好。”邻居说。
“啊,你好。”我回应,“这两个月麻烦你了,谢谢你。”
“哦,没什么大不了啦。”他淡淡回应。
“但还是谢谢。”我说。继续看着没星星的天空。
“这两个月你去哪里了?”
“我出国去看家人了。”
“噢……”他说。
对话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我想趁着这份酒意问一些困惑的问题。
“你们男生……”不知道这样问会不会太唐突,“爱情对于你们男生,究竟是什么呢?”
“啊?”
我转过头,发现他正在注视着我,实在不习惯和不熟的人面对面地注视。
“是问男生怎么对待感情吗?”
“嗯……大概就是这个问题。”我点头。
“这范围很广。”
“是吗?”
“很难具体回答。”
“哦。”我点头。头又更晕了。
“是和咖啡厅的那个男生有关的吗?”
“嗯。”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件事。
“他是你……”
“朋友的前男友。”
“是之前那个喝醉酒的女生的男朋友吧?”他看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讶异他的猜测居然那么准确。
“那个女生看起来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吗?接着又有个不是你男朋友的人来找你,那应该就是找你调和的。不是吗?”
“嗯,你猜得很合理。”我说,“不过,他们的问题不是我能调合的。”若能,就好了。
“怎么了?”
我想了想,那种说法会比较好。
“男生要出国读书了,所以就和女生分手了。”
“哦,蛮简单分手原因的。”
“难道只有分手这一种解决途径吗?”我看着他。
“这一种最好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男生都这么认为呢?
“远距离的恋爱,对现在我们这种年纪的人没什么意义。”他态度还是很平和,“我们是没有那么多的理智去包容那些空虚寂寞和不安的。”
“可是不是彼此相爱吗?”
“生活,不是只靠爱就能存在啊。”他反问,“不是吗?”
“你们男生的想法果然一样。”我说。
“你想想看:一种是说好在一起,然后分割两地在慢慢在自责中变心分手;一种是已经两人非开,然后开始过着自己的生活。那一种伤害会比较小?”
我沉默着,虽然我很清楚最佳答案。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们,对爱这个字,态度又有多严肃呢?”他说。
“这就是症结点。”我说,“爱,太难纯正的存在了,所以,才会让其他的情绪乘虚而入。”
“我想,你应该是对感情很认真的人吧。”他说。
“啊?”我突然接不起他的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还不去休息吗?”他说。
意识到现在不早了。
“谢谢。”我说。
“只是一些没什么帮助的话。”
“晚安。”我匆匆进屋,发现自己其实酒醒了差不多了。
原来,他和自己同年龄啊。
他对爱情,应该也是很认真的人吧。
终于开学了。
绑好马尾,穿上新的校服。新的校服上衣与旧的校服款式相同,但是裙子从原来的水蓝色百褶裙变成了深蓝色A字裙。
嗯。我看了镜中的自己,万事OK。
我拿着书包,按下电梯按钮,到了公车站等公车。感觉到周围等公车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没有好奇的张望谁站在我的身边。这时一辆公车停在我面前,黑色的车门玻璃反射出我和身边的一个人的样子。白色校服,深蓝色的长裤,是我们校服的男生版,而灰色的学校logo说明了是这届的新生。而穿着这身校服的居然就是我的名字中有个轩字的邻居!
我直盯着玻璃许久,眨了眨眼,微微转头,我的身高只能触及他的肩膀,不敢抬头,怕他发现我的行为。匆匆回头,装作若无其事。
难怪,他会问我是不是东尔中学的学生。因为,他就是东尔中学的新生啊!
要等的公车来了。
我先上车,他跟在我的后面,车上还有一些空位,我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他选择占我离我作为后方的位置上。没有实现接触,没有谈话。就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早晨的阳光,就这样洒在有些颠簸的车上,我始终把视线放到窗外。
学校在这天总是很热闹,包括我们。
我被分到的是高一A班。
和我同班的,有禹晴和孟夏,居然,还有袁!
“Surprise!”袁笑着对我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惊讶着问这和我们穿着同样校服的袁,她不是应该去另一个学校的吗?看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了,被她们三个骗了。
“我改变主意啦,决定和你们在一起!我才不是重色轻友的人呢!”袁撒娇说。
“真是可怜小竹马了。”禹晴打趣说。
“哪有!”柘杉很支持我!”袁抗议说。
“哎,甜蜜啊。”孟夏突然飘来这句,让气氛又冷下来了,“不用管我啦,继续继续!”孟夏招呼着,“看来我可以取代袁夏日冰箱的称号了!”仰天大笑。
“耍白痴啊!”禹晴笑着说。
“我冰箱的地位是很牢固的!”袁捍卫自己的主权。
“那个……”我试着转移话题,缓解气氛,“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班气氛有点怪啊?”
“是外面的气氛怪吧。”禹晴来兴致了。
“啊,我们班的女生有福了。”袁接着说。
“可是男生就倒霉了!”孟夏幸灾乐祸的说。
“是高中部的男生都倒霉了!”禹晴补充说。
“到底怎么了!”我开口让她们不要忽视我。
“因为他!”他们三个一起指向坐在教室做后方的人,“吴轩诺。”
我从进教室后,就想心平静和的接受自己和邻居如此有缘居然会同班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还是风云人物!那接下来是邻居的事情就更要保密了,不然让人想入非非就不好了。
“他原本是柘杉学校的,很厉害哦!学习,体育和音乐都很强,从初一开始就是校草,甚至很多学姐都倒追他!”袁和我介绍。
“不过那张脸,真的很有价值。”禹晴爱花美男。
“特别是在我们班这些歪瓜劣枣中更是突出其重要性啊!”孟夏说得郑重其事。
“是吗?”我怎么觉得她们讲得太玄了。

“唉,萱这种审美疲劳的人不懂事应该的啦。”袁有些遗憾的看着我。
“不要这样啦,萱是看心灵的人啊!”禹晴“好心”的替我讲话。
“总之一句!你没看美男的福气!”孟夏说。
什么啊,我只是分不出帅男、美男和普通男的差别啊!丑男我可以分得出来的!我真的替自己叫屈,她们怎么一副我是视觉残障的感觉。不过,知道自己辩解是没有用的这个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这时,新的班主任来了。
是女老师。
“温柔挂!”孟夏马上下判断。
“最难应付的类型。”禹晴接口说。
“啊!我猜中喽。”袁说。
我平静。
接下来的事务就是按章常规了。
开班会,排座位,大扫除。
但在那之前,竞选了班委!
吴轩诺很荣幸的被钦点为班长,同学们的掌声那个热烈啊。轮到副班长,在老师视线看向禹晴时,禹晴立马和老师推荐:杨萱柔。听到我自己的名字,我马上看向离我两个座位远的禹晴,用眼神质问她。
“那就萱柔吧。”班主任用温柔的声音说。
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马上接着下一个职位选择人选。
最后,禹晴是语文课代表,袁是英语课代表。孟夏逃过一劫。
常规事物都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放学。时间都已经是11:30了。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和她们一起去公车站。
“班长和副班长留下一下。”班主任说。
硬是把我和吴轩诺已经跨出的脚收了回来。
“都那么晚了,还把你们留下来。”班主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你们就赶紧做完然后回家吧。弄完放到我桌上就好了。”
老师给我们的任务是——教室再整理;新生资料整理。
“开始吧。”吴轩诺说。
“嗯。”
两个小时,这是我们唯一的交谈。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事情还是进行得挺顺利的,而且两个人都很专心,气氛也不会很尴尬。
“好了?”吴轩诺从办公室出来,我问。
“好了。”吴轩诺回答,“去公车站吗?”
“对。”
“那一起走吧。”
“好。”我点头。
交谈还是很少,但是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已经是一点半,公车上几乎是没人了。
“不坐吗?”我问着仍然准备站在早上位置的吴轩诺。
吴轩诺没有回答,只是做到了我旁边的座位上。
我心咯噔了一下,没有他会坐到我旁边座位上的心理准备。我问那句也只是有点客套的问。没想到他居然就坐在了我旁边。
“你要回家吃饭吗?”他突然问,
“还没想好。”家就我一个人,吃不吃无所谓的。
“那去暖色吧,老板做促销。”他仍然是不急不缓的语调。和我有点像。
“那也有提供餐点?”我问,上次我看目录,没有餐点只有饮料和咖啡。
“刚推出。”他说。
“哦,那行啊,去那。”我顺口说。
公车到站后,我们一起去了暖色咖啡厅。
“欢迎光临!”老板还是那么有元气,“今天两个人啊!”他的视线明显看向了我们两个。
“帮你拉生意。”吴轩诺坐到吧台旁的位置。
我坐到他旁边。
“谢啦。”老板对他说,递给我一本菜单。
菜单的种类不多,但是有一些不常见的简餐,应该是自创的料理吧。
餐很快送来了。
“好吃吗?”店长问我。
“好吃。”我吃了几口,味道真的很好,“可是店长,怎么突然想加料理?”
“呵呵。”店长笑了,“这可是限时供应啊!”
“明明就是拉人下水。”原本坐在旁边安静吃饭的吴轩诺突然说,“舞姐怎么突然来帮你?”
“啊!这渊源很深啊!”现在店中没有什么客人,店长就很放松地和我们聊起天来了。
“我不想听。”吴轩诺直接回绝了店长。
“可是我想听……”我小声说。
“对!不要理会那个没情趣的人!”店长马上和吴轩诺划清界限,“那个……怎么称呼你?”
“杨萱柔。”我说。
“你好,你好。”店长伸出手。
我怕失礼也伸出手。
“够了吧!”吴轩诺对店长说。
“不过就是握个手嘛。”店长说,“咦,你们穿同学校的校服啊。”
“你现在发现啊!”他说。
“不会那么巧你们还同班吧。”
我和吴轩诺安静。
“邻居又同班,太巧了吧!”店长夸张地说。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吴轩诺,“结账。”看向我,用眼神试问我要不要离开还是继续呆在店里。
“我也要结帐。”我说。
出了店门,吴轩诺往公寓的反方向走。
又去那个不知名的地方了吗?我慢慢走回公寓。
开学的第一天,万事顺利。
“高中,也没多神奇啊!”禹晴咬着吸管说,“体育课那是那么变态!”
现在是体育课,女生们正在树荫下休息,男生们在操场打篮球。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学习的生活其实并没有改变,课业变重也是早在理解之中。数学不再简单,作文得更有深度,英语要挑战超越四级的水准,理化深度加强,史地政不能再忽视。总是,就是很忙。但是,忙里偷闲,是学生永远都会随时抗衡的事。
“今天放学去逛街吧!”袁提议。
“好啊。”我们三个点头。
“话说,那些男生也太夸张了吧。”孟夏忍不住唾弃。
的确,在场边没有打篮球的男生们的星星眼比其他女生们的崇拜的目光还要强烈。谁叫在场上的除了篮球校队的新进主将,还有人气指数超高的吴轩诺。
“情敌啊!永远消不去的孽障啊!”禹晴说。
“五颗星!”我对这句话评价很高!
“Oh!Yeah!”禹晴欢呼。
放学后,大家一如往常一样玩玩闹闹,姐妹淘的友情。
除了最后,一起回家的队伍变成了两队。
“拜拜。”她们三个向我挥手。
我挥挥手,然后是一个人回家的路。
天色已经暗了,一个人走着。说不寂寞,是假的,可是说难受,也太过了,自己还是调适得挺好的。就这样走回家,这是,在离公寓不远的一条小路上,看到了吴轩诺。
没有叫他,就这样保持了20米的距离。他在前,我在后。
路灯微黄,他,侧背着包,有点微驼的背。
孟夏说,打篮球的男生背都有点驼,不像是练武的男生背都挺直。这句话不对,他很会打篮球,但是听店长说他的跆拳道也很强是黑带,但是,他的背还是微驼。
微驼的背,不会突兀,反而给人一种让人淡淡注视的静默,一种淡淡的故事感,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去感慨的冲动。
瘦削的身影,在微亮的秋,走到我的心里。
“现在才回来?”电梯门关着前,他看见了我,又把帮我把电梯门打开了。
其实,我原本准备搭下一个电梯。
“嗯。”我进去,“你今天好像比较晚。”
以往在家里,在大概7:15的时候可以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而今天都快八点了。
“我去了暖色。”他说,“要喝吗?”他提着饮料袋。
“不用了。”我说。
“没关系。”他已经把一杯饮料放进我手里了。
来不及拒绝,他走出电梯门打开门进去了。我回家,喝了一口。嗯,是喜欢的摩卡冰咖啡。
有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
例如:
“啊!你好。”
“咦,你好。”
我会和吴轩诺在超级市场偶然相遇,应该要买差不多类型的东西,所以会在同一排柜子中挑选东西,这时同个公寓或者是同个社区的人会突然出现打招呼。
“兄妹一起出来买东西啊。”是个很和蔼的老爷爷和老奶奶。
“不是兄妹……”我小声说。
“我们只是邻居。”他解释。
“啊!这样啊。”老奶奶说,“看你们感情挺好的,是邻居啊,很好很好。”
我和他背后挂满了斜线。
“男生啊!要有担当!”老爷爷拍拍他的肩。
他的背后的斜线多了我一条。
我们只能笑,目送他们离开。然后,两个继续购物。
这种情况不仅会发生在超级市场,在其他地方也有遇过。
——
……
“邻居一起出来买东西啊,关系真好。”
“你们都是自己住啊,要相互帮助啊。”
“东尔中学的学生啊?读哪个年级啊?两个人都要好好学习啊!相互勉励。”
“两人同行,一人免费!”店长在促销时说。
……
因为,彼此生活的频率基本相同。大概都会在差不多时间去shopping,去书店,去唱片行,去暖色……刚开始的时候见面都有点尴尬,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可能又是同班的关系,所以即使见面不会聊很多,但是至少问候微笑不会觉得怪异了。
两人喜欢的东西,有特殊性也有同一性。
他喜欢看像JackKerouac的《在路上》这种带点批判文学意味的书,我喜欢看像KimEdwards的《不存在的女儿》这种探讨伦理的书;他喜欢喝偏酸的蓝山咖啡,我喜欢喝摩卡这种偏甜的咖啡;他喜欢听CD,我喜欢看DVD;他喜欢薄荷味的糖果,我喜欢橘子味的糖果;他喜欢站在离公车后门两个座位的位置,我喜欢坐在右边靠窗的座位上。
很巧的事,彼此最喜欢的恰好是对方次要喜欢的。
禹晴说得对,我太喜欢总结了。
习惯性的摇了摇刚喝完的冰绿茶,听到了吸管和已经空了的瓶底的撞击声,然后把瓶子扔进垃圾桶。刚好,隔壁的钢琴声停了。
他习惯在九点到十点这段时间弹钢琴,我习惯在九点半到十点这段时间发呆。
时间真的满契合的。
真的很巧。
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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