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祸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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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皱着眉头思索的样,陈应风笑着说道:
“想不起来吧,那我就告诉你,你***抢了老的女人!我陈应风用尽了各种办法讨好她,可是她都不正眼瞧我一眼,可是你小一出现。她就去你身边,让你小享尽了艳福。”
听见这个,我心苦笑了一下,莫非这个陈应风也是韩湘兰的追求者。
不过陈应风缓了一下后接着说道:
“不过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完成了任务,要不是她离开了你,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下手呢,哈哈。”
吴月娘,我在心一阵呻吟,没有想到真的是这样的。我看着陈应风冷冷的说道:
“那你又能将我怎么样?”
陈应风看着我,口啧啧的说道:
“是啊,无论是张首辅的侄姑爷,还是现在的仇先生。我都得罪不起,”可是接着陈应风的面色一转,阴着脸说道:“不过咱来这里是督主奉了太后和皇上的命令,怎么样,请吧仇先生。”
饶是我心虽然有着点猜疑,可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真的有太后在背后指使,伴君如伴虎。
既来之则安之,我看着陈应风,只是淡淡的问道:
“你想要知道些什么,说吧。”
我不愿意和陈应风过多的在这毫无疑义的问题上过多盘桓。
听见我这个话,陈应风阴笑了几下,然后撇着头对自己身后的手下说道:
“给我好好招待一下仇先生。”
要用刑了,我心叹道。遇上这种小人公报私仇怕是免不了的了。可是这个时候陈应风身边的一个手下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徐爷打过招呼,说不要对这位用刑。”
声音很低沉,可是自从服用了“生命元”后我身体的机能都有很大提高,听力敏锐,还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听到自己手下的提醒,陈应风恨恨的看了我两眼,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给我好好的招待他,”可是接着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吩咐说道,“记得不要伤到筋骨。”
说完后陈应风就起身出去了,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番,然后说道:
“打吧。”
“你说也真是的,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差事,来到咱们东厂的人却还受这样的待遇,你说上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谁知道呢,头说让咱们修理一下这位,可是徐掌家的打过招呼说要好好的伺候着。真是的。”
两个人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收拾着屋里面的刑具,我知道这次自己是避免不了皮肉之苦了。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凶神恶煞般的狱卒,其一个年长的来到了我面前,然后说道:
“这位公,一切都是上边的意思,咱们只是听命形式,只希望你以后不要怨咱。”
说完后他身后两个身体比较强壮的狱卒来到了我的面前,将我按在了那张血迹斑斑的刑床上。
看的出那个年长的是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家伙,而且因为心已经知道这是免不了的一劫,我反而想开了,一切都很合作。
对犯人施刑,最为轻的就要数鞭笞了,因为鞭笞虽然很痛,可是却丝毫不伤犯人的筋骨。也就是这个原因,在大多数的牢房都会有行刑用的皮鞭。
房间的墙上光是各种各样的皮鞭就有数十条,粗细长短都不相同,而且形式各样。
那个年长的狱卒来到了这面墙前,墙上面最为左边是一些普通的皮鞭,不同的只是粗细和长短,而右边的数条就又不同了,上面都是加了料的,有的上面裹有一层棉布,这是在犯人受刑后,已经皮开肉绽了,然后用这种皮鞭沾上辣椒水或者是盐水鞭打所用。
最右边的是一条精钢打制的钢鞭,上面还有不少的突起,要是这样的鞭打下去,铁定会带起皮肉。紧挨着的是一条钢骨皮套的皮鞭,这是对付那些不能明面上下手的犯人下黑手的时候用的,伤筋动骨,可是表面上却很难看出痕迹来。
那个狱卒将手伸向了间细长的鞭,可是却又犹豫了,最后思索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最左边的那根最粗的皮鞭。
真正精通刑名的人,都知道这种鞭下去虽然看似凶狠,可是造成的伤害却是最轻的。那个狱卒拿起那条鞭,然后手腕一抖,皮鞭在空如同灵蛇一样抖动,然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来到我的面前,双手抱拳施了一礼,说道:
“对不住了,在下也是必不得已。”
另外一个家伙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
“头,真打啊,要是被徐爷知道了……”
那个年长的狱卒看了一眼身边的家伙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
“老规矩,一开。”
听见这个那个狱卒头目眼睛一亮,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在旁边却听得很是迷糊,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探讨些什么。
可是接下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在商量着对我的怎么样施刑,我觉得背后的衣裳被人给掀起来,心一惊,以为这些人要对我实行什么花样。可是紧接着一个凉凉的东西放到了我屁股上。
然后,一声清脆而富有力感的鞭响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什么袭击了似的,可是却并不甚疼痛。心终于知道原来他们是在玩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
无趣之下,我就趴在刑床上,竟然有点混混欲睡。
“这位公,你就配合一下,叫两声,要不兄弟我们也不好交待。”
听见他说这个,我只是有气无力的呻吟着,在鞭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大声的呼唤。没有想到来这东厂还要演戏,要是说给外人听,恐怕外人都会说我是胡说。
渐渐我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发涩,眼皮越来越重,竟然爬在东厂的刑房睡着了。
正当我刚刚坠入梦乡,正在迷茫的时候,屁股上却传来了一阵刺痛,一下所有的睡意全部都消失了,然后就是屁股上面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
“啊……”这此我是真的发出了惨叫。
我想要爬起来,可是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两个青壮的狱卒给死死的按住了,皮鞭一下接着一下落在我的臀部。阵阵的疼痛让我有点头脑发晕,可是清醒过来的我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发出呼叫声,那是一种示弱。
我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口,咬住了,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等徐爵见到我的时候,我在牢房只能趴在自己那些狱卒用干草铺就的“床”上。听见徐爵和外面的狱卒在说话,我却不原意理会他,索性就自己装出了一副昏睡的样,免得大家见面尴尬。
“一个个都他们的是混账王八羔,我说过多少回了,让你们好好的照顾他,谁让你们用刑的?”徐爵在外面咆哮着,我已经懒得理会他是故意做戏给我看,还是恰巧就在这里训斥这些牢头。
外面那几个狱卒一个个唯唯诺诺的,有一个胆大的狱卒说道:
“这都是陈掌爷的意思。”
可是谁知道不说这个还好,说了这个徐爵更加生气,大声骂道:
“就算是陈掌家的要大,你们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啊。”
我在牢房被他们吵得也不能清静,于是我动弹了下身,可是屁股上面的鞭伤更加的痛了。

我只好尽量歪着头,冲着外面喊道:
“徐爵。”
听见我这声呼唤,徐爵终于停下来对那几个牢头的训话,来到了我身边,关切的问道:
“老弟,你没事吧?”
因为刚才大意动了一下身体,现在疼痛还在折磨着我,我苦笑了一下,就我现在这个样除了瞎都能看出我并不好,我有点没好气的说道:
“托你们家主的福,一时半刻我还死不了。”
徐爵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的尴尬,可是很快就被他掩盖过去了,然后他干笑了两声说道:
“你也知道咱们家主上面也有主,把老弟你收押也是太后的意思……”
徐爵的意思很明白,这件事情和冯保没有关系,所有人都是一推两干净,全都不沾罪责。
因为看我醒过来了,徐爵找人来,将我抬到了东厂后面的一处独院。院很小,只有三间小房,不过里面的装饰却能用豪华来形容。
因为我有伤在身,而且这次最后的那几十鞭都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身上,更可恨的是那个陈应风竟然也用鞭在在我的身上发泄了一气。
我趴在徐爵弄来的担架上面,不过对房间的装饰也还是能看个大概的。
我在心想到:人都说,进了东厂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不过官场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当年的徐阶,前不久的高拱,那一个不是有过大起大落的。进到这东厂的官员说不准也会有这样的人,这里恐怕就是为那些拿不准的人准备的吧。
“老徐,你将我从东厂的牢房弄到这里,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们这是唱的那出和那出啊?”我不无讽刺的问道,一个陈应风,一个徐爵;一个报宿怨,公报私仇,一个拉交情,雪送炭。黑脸红脸都有了。
可是徐爵对我话的讽刺并不理会,而是说道:
“你就现在这里安静的养伤,那个陈应风也实在是欺人太甚,凭着自己是东厂的掌爷平素间目无人,现在他明知道你是我的好友,竟然还敢这样,这明明是不把我徐爵放在眼。”
来到小园后,徐爵让东厂的小校和狱卒都出去了,整个小院只有徐爵带来的几个人。现在也许是因为因为外人没有在,徐爵才说出了心里话,也活着还是做戏给自己看。
不过我并不想浪费过多的心思在这个上面,朝廷的斗争随它去吧。当初要不是自己冒然涉足到这泥潭也不会弄得现在危机四伏,强敌四伏。
“老徐,你去我家里面,给我带点衣物来,还有被褥,这里的东西我怕自己用不惯,晚上睡不着觉。”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徐爵有点惊诧的,看着我瞪这眼睛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回答道:
“不让你,难道还要我自己回去拿,或者是让那个陈应风去啊。”
徐爵只是略微的思忖了一下然后说道:
“好吧,我去就我去。”
因为伤,我只好静静的在房间的床上趴着,却不知道在外面这个时候已经闹翻了天。
我被抓走后,凤鸾作为家的大房,当仁不让的主持了家的第一次会议,内容就是为我被抓走的事情。
古应春也在其,还有李富贵和孟冲。在场人的脸上都有一丝淡淡的忧虑。
凤鸾首先发言:
“相公被人陷害了,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把相公救出来。”
要是我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夸奖凤鸾有当大姐的风范,遇慌能沉着冷静的应对。
“姐姐,要不咱们去吧相公就出来,然后就远走高飞。”青凤一脸焦急的说道。
听见这个,古应春只是要了摇头,然后说道:
“贤侄女所说的只是最后的办法,而且东厂戒备森严,恐怕难以轻松得手。”
听见这个,青凤一脸急得要哭的表情,说道: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东厂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是他们在里面对相公……”也许是想到了什么,青凤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而坐在青凤边上的钱芙蓉也陪着落泪。
“不要哭了,大家都想想办法,哭又不能将相公救回来。”凤鸾看着青凤,半是安慰,半是训斥的说道。
听见凤鸾这话,青凤和钱芙蓉都停止了哭泣,而这个时候古应春的眼掠过一丝赞赏的神色。
“贤侄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早就想到了对策,在离去的时候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听见这个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古应春的脸上,连凤鸾听见这个,也目光迫切的看着古应春。
“贤侄在南京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了今日的事情,他真是一个奇才啊。”古应春赞赏的说道,不过他看见眼前的这些人看他的目光不怎么友善,连忙接着说回了正题。
“当日,徐爵在为冯保购买菩提达摩佛珠,本是为送与太后之物,贤侄当日所言之事就是指此件事情,而且今年的旱灾早就在贤侄的预料之,所以,我们现在有上百万石的米粮,贤侄的意思是要我们在这个上面大做章。”
“古伯父的意思是施舍灾民?”凤鸾似乎是有点明了的问道。
古应春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
“这都是仇贤侄原先的计划,我只是转告你们,三成的粮食用来接济灾民,其他七成卖掉,可是眼下的局势,咱们又见不到贤侄,无法和他商量。”
屋里面的人也都沉默了,人一进东厂,寻常人是看不见的。
凤鸾接着说道:
“相公被东厂的人带走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了国舅爷了,可是看样也是无济于事。”
大家脸上都有点戚戚然的表情,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出来了一阵脚步声,然后一个声音在外面说道:
“夫人,外面来了一队官兵,说是要见夫人。”
凤鸾眉头一皱,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是在这揭不开锅的时候,讨债鬼越是上门。她问道:
“知道是那个衙门的人马吗?”
“听说是五城兵马司的梁都督。”
听到这个古应春和凤鸾两个人眼睛一亮,怎么没有想到他呢。然后凤鸾说道:
“赶紧开门,我马上出去。”
几个人一起去到了门口迎接梁斌,寒暄了几句后,梁斌和众人回到了前院大厅,各自落座后,梁斌面色阴沉的说道:
“没有想到老弟会出这样的事情,他东厂也欺人太甚,弟妹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去东厂,我看看那个乌龟王八蛋儿敢动我梁斌的结义兄弟。”
“那就谢谢大伯了。”
通报声又起,徐爵来了,见到了大厅这么多人,徐爵有点惊讶,他没有想到梁斌也会在这里。
五城兵马司虽然不是一个太大的衙门,可是因为关系到京城的治安还有防卫,所以凡是坐在五城兵马司都督位置上面的都是皇上的心腹,五城兵马司的地位一点也不低于东厂和锦衣卫,只是兵马司是武职,而且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敢在京师造反作乱的,人们反而有点淡忘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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