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软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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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这样的事情,真是没有想到,棋盘街歇业,这可是件大事啊,弄不好要出乱的,不过和我绝对无关,我在这里怎么和外面联系啊,吴老板,虽然说你是冯公公的义女,可是也不能无凭无据的就说事情是在下指使的。”我做出一番深沉的模样。
“吴老板,”吴月娘似乎有点失神的自语道。
我瞥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饭可以乱吃,可是话却不能乱说,难道吴老板你还嫌我现在身上的麻烦不够多吗,难道你真的就要置我于死地吗?”
“不是的,不是的。”吴月娘似乎有点神情恍惚的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吴姐姐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在旁边的张莺莺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我冷冷的看着她,这个我名义上的正室,然后说道:
“我和她的事情和你无关,你的事情一会儿再说,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因为和张居正的合作,我知道这个张莺莺多半还要回到自己的身边,无论是监视也好,拉拢也好,在这个年代联姻是一个增进关系的利器。
然后我看着吴月娘说道:
“恐怕不止这些吧,你义父冯公公将一串假佛珠献给太后祝寿,难道就不怕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你是什么意思?”吴月娘看着我说道。
我收起笑容,看着吴月娘肃色说道:
“你义父贡献给太后的那串菩提达摩佛珠其实是假的。”
“什么?”听见我说这个,吴月娘呆在了那里。
看她的表情,凤鸾他们还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张居正来了,听了我的话后,走了,吴月娘来了,听了我的话后,也走了,可是他们却都似乎失去了对我的兴趣,一连几日都没有人再来到这个身处东厂之的小院。
我坐在院一棵柳树下得石质凳上面,心却有些忐忑,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面前的石桌上面是几张纸,和一个砚台,当然也少不了一根修理过的鹅毛笔。
因为没有什么事情,而且我答应要帮助张居正完成“一条鞭”税法,现在有时间了,所以想要整理出来。
早就学会了这个时代的繁体字,只不过还是用不习惯,而且在写得时候,我却想到万一要是张居正卸磨杀驴,自己不上了大当了,所以我所写的东西全都用了简体字。
身后的院门又响了起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冯公公。”
“都起来吧,猴仔们。”
是冯保来了,我放下手的鹅毛笔,然后转身走到院门处,看见了冯保,白胖的脸蛋上面满是笑容,在笑的时候带动着身上的肥肉上下颤动,让人看了有点恶心。
我上前行礼说道:
“罪民仇铭心见过冯公公。”
“嗯。”冯保点了点头,然后就带头径直走进了房间。
我静静的站着,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心却在捉摸着这个老阴阳人来我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佛珠的事情也或者是其他的事情。
“小猴,坐下说吧,站着的话显得咱们生分了。”尖细的声音说道。
我故作苦笑,然后说道:
“罪民身上有伤,坐有不便,而且冯公公你身居高位,论辈分又是罪民的长辈,在您的面前,我哪里敢坐啊。”
一番阿谀奉承的话,从我的口毫无阻塞的就滑了出来,连我自己都在为自己有这样的好口才感到惊讶。
不过听完我说的话后,冯保却满脸的笑容,似乎十分受用,当然受用了,好话谁不受用。
“小猴啊,才几个月不见,没有想到你长进了不少吗,小嘴就和抹了蜜丝的,说话那么甜。”
“这都是坚的真心话。”
“哈哈。”冯保更是得意的笑了起来,而站在冯保身后的徐爵冲着我翘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一脸的赞赏。
可是笑声落后,冯保面色有点严肃的问道:
“小猴,现在有人要对付我啊。”
我故作惊讶地说道:
“啊?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冯保用极有深意的目光看着我说道:
“先前宫那个刺杀皇上的太监翻供,说是刺杀皇上是我指使的,而现在又有人说我献给太后的佛珠是假的,这不是有人在对付我,还能是什么啊,小猴,你说这是谁在背后和我过不去呢?”
一道寒光在冯保的眼睛闪过,我一直仔细观察冯保的表情,他这番变化全都落在了我的眼。忽然间,我感觉从冯保的身上传来一种寒意,这种寒意当日在凤鸾的身上我就体会过,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杀气。
我心一凛,冯保这番话是说给我听得,看样吴月娘已经将佛珠可能是假的消息告诉了他。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玩火,一个不好引火焚身,不过我要是不给他来点有味道的尝尝,他们都不把我当作一会事儿。
我快速的在心思索好了应对之策,然后说道:
“当初在应天的时候,我并没发现徐掌家要买的那个佛珠有问题。可是后来小侄将这件事情和我一个朋友说起,才知道其可能有诈,在下那位朋友是少林寺的俗家弟,菩提达摩祖师是少林寺的开山祖师,可是关于这佛珠的记载,少林寺上万本书都无记载。”
听我说这个,冯保的面色稍微有点缓解,脸上的寒冰融化了一点,他皱着眉头,问道:
“那么说这佛祖真是假的了?不过谁在背后指使的,竟然敢将这些假的东西给我。”
成功的转移了冯保的视线,我心松了一口气,这种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得罪了他们还真可能四五全尸。
我故作迟疑的样说道:

“您和先前的高大人有不小的过节,您说是不是他的人在背后搞得鬼……”
听见我说这个,冯保断然的说道:
“不可能,高胡一家现在都被我的人紧紧的盯着,最近他们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是其他人在背后搞鬼。”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冯保的意见,然后低声的说道:
“那么现在还有谁能打您的主意呢?难道说是有人想要借机让您失去在太后面前的宠信?”
听见我最后一句话,冯保脸上那双被肥肉挤的狭小的眼睛闪过一丝的寒光。我在心头头暗自害怕,要不是自己对这个年代朝廷个大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还有所了解,而且是旁观者清,恐怕我早就被淹没在这权势之争的浪潮了。
徐爵在冯保背后说道:
“老爷,现在朝廷大多都是咱们自己的人,虽然还有些不知死活的高氏余党,可是终归是成不了时候,还有谁敢和咱们作对呢?”
说到这个的时候徐爵的脸上还流露出了一丝的得意,我心暗笑了一把,真是个笨家伙,越是位高权重的时候越要小心谨慎,不过我看自古至今能做到这点的没有几个人。
冯保和张居正一内一外,保持着朝政,即使是没有二心,可是老朱家却是最多疑的皇族,只要有人在旁边略微的一挑唆,就会对他们生出疑心。而我现在就是在扮演着挑唆者的角色。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一个置身事外的人,我却有点和徐掌家不同的观点。”
冯保眉毛一挑,然后尖声说道:
“说来听听。”
看时机成熟,我说道:
“我有件事情想要请您办忙,不知道您老人家愿否伸出援手。”
在冯保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的不悦来,他还用太监都有的声调笑了两声,听在耳很是难受,不过我心却有点忐忑。
“说吧。”
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我说道:
“小侄现在只是一个商人,希望您老人家能在太后的面前为小民说几句好话,让太后大发慈悲,放过小民。”
冯保听见这个,笑骂着说道:“你个小猴,一张嘴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然后冯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太后本来就不想追究你的罪过,要不你个小猴还能在这里享清闲,只是杀杀你的傲气,谁让你竟然干拒绝做皇上的老师,那可是朝大臣都挤破了脑袋想要坐上的位啊。”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些什么,虽然冯保的话,我也曾经考虑过,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谁知道他们心怎么想的呢。说不定一个不高兴,我就的身首异处。
我看着冯保,低声说道:
“当今的朝局尚未稳定,必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张大人和您较好,很同意让人说成是内外勾结啊,到时候万一皇上和太后起了疑心,一个小小的理由就足够了。”
下半句我没有说出了,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听见我说这个,冯保思索一下后,脸色大变,看样是被自己想到的东西给吓倒了。
既然说到这里了,我索性就给冯保再来点猛药,我缓缓说道:
“而且,酣睡之处岂容他人侧卧。”
听到我说这个,冯保盯着我,脸上一贯的笑容早已经荡然无存,他说道:
“小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回答道:
“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商人是为了利,为官者是为了权,如果说你被罢免了,朝廷谁才是受益最大的人呢?”
听见我说这个,冯保思索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
“小猴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然后冯保似乎是拉拢我似的说道,“你的事情我会在恰当的时机向太后求情的,还有就是月娘这次已经将事情都交接完了,你以后要好好的对她。”
说完后,冯保和徐爵就匆匆忙忙的走了,院里面又清静了。可是我却已经没有了继续写下去的心情。冯保临走时的话,让我捉摸不透,这个老狐狸提起吴月娘是为了什么呢。
心对吴月娘的感情,让我宁愿相信冯保的话,可是如果吴月娘就是冯保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棋,是用来监视我的呢。
心因为这个问题而十分的烦躁,人总是这个样,事情到了自己的头上就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和果断。
最后我还是决定这件事情暂时放放,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再说,不知道郝标和吉恩的交易准备的怎么样了,第一批货物交易成功了吗。
被关在这个鬼地方,我就好像是一个聋,对外面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不知道。张居正到底是什么意思,到了现在还不来找我,难道说他已经解决了胡椒苏木的问题?
一个个问题让我焦头烂额的,索性我站起身来,走到了院,想要打上一套太极拳,好将心的杂念都抛之脑后去。
天依然是那样的晴朗,自从如春以来到现在还没有透彻的下场雨,对于现在靠天吃饭的农业来说,这简直是一个灭顶之灾。不过京师的人们却丝毫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张居正罕有的坐在自己的家,可是看他紧皱的眉头,就知道现在他的心情并不怎么样,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的深怕犯错。
天气很热,因为是在家,张居正身上穿着一间藏青色的道袍,在他手边的小桌上有一碗凉意宜人的酸梅汤,张居正端起碗,凑到了嘴边,可是却又放下了,然后站起身来,看着外面说道: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衣食无着,我却在这里享受,来人,备轿!”
不一会儿一定绿尼大轿盯着毒辣的日头,沿着空旷的街道行往了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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