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永盛钱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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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档头将我请到了大厅旁边的一个小厅,落座上茶后的寒暄当然是免不了的。
我端起手的茶杯,缓缓的将杯的茶水倒入了口。对茶,我一点也说不出个好坏,就如同自己虽然知道孟冲的菜肴鲜香可口,可是却很难说出到底是好在什么地方。所以说,茶,对我来说是用来喝的。这一点我和那些有钱的爆发户倒也没有什么不同,除了脑比这个时代的人先进千万倍的科学知识外,自己好似是一无所有,以前以为自己是诸葛再世,可将天下人愚弄手掌,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天下还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所能知道的,所能左右的。
先是冯保,再有张四维,接着是古应春,他们让我知道了,自己以往只是在一个自己虚构的幻境,每日满意自得,可是和古应春的一番话,却让我彻底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新兵,一切的一切都是只能说是运气使然,否则的话自己造就不知道埋身何处了。
也或者是在张四维找到自己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一点的觉察,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可是忽然间的一个声音却将我从这沉思唤醒,我连忙将神思收了回来,
“这位客官,在下是这永盛的档手张祖荫,不知道这位客官如何称呼?”
这让我对眼前的这个档手正视起来,虽然早就从古应春的口得知了他的一些情况,可是见到了人,却又是另外的一种情况。
他姓张,名祖荫,曾经读过几年书,后来为了生计,才到了这永盛钱庄,因为识的几个字,所以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就当上了柜台的二档。
在钱庄这个行当,他说的上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物了,因为找干活的伙计容易,可这钱庄的伙计却不同,如果他对钱庄的生意一窍不通的话,还要花费几年的时间来教他,这样太不划算,可是十分懂行的伙计又都是个钱庄的顶梁柱,即使能够挖过来,可是对自己钱庄的声誉也不好,所以表现非凡的的张祖荫当然受到了掌柜的青睐,很快就得到了重用。
可是谁想到在掌柜的死后,这张祖荫竟然作出了霸人妻室,夺人家产这样背恩忘义的事情。虽然有不少人对张祖荫的行为感到气愤,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也没有谁愿意过问。
不过对这些我却并没有什么感慨,人家孤儿寡母的都没有意见,一些外人又何必过问呢,可是对张祖荫如此的经营方式,我却看到了在这应天府的商机,虽然说自己对商业上一窍不通,可是自己的脑却有着比他们多上了几百年经验,自己那个年代的银行和现在的钱庄相比,在经营方式上不知道要严密上多少倍呢。
无情的现实早就让我知道了自己要是说阴谋诡计、算计害人是很难和那些官场上的,商场上的老油条匹敌,自己所有的优势就是自己脑的知识。
将自己混乱的思绪理顺,我回答道:“在下仇铭心,刚从京师来,想要在贵地做些买卖,可是身上带的钱太多了,所以想要借宝号托管一下。
一听我这么说,张祖荫的脸上流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毕竟二十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是当我将京师皇庄的宝钞放在了桌上的时候,他的眼除了那些银票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说张档手,贵宝号是不是不愿意兑换啊?”我看张祖荫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那些银票不说话,所以就开口问道。
“哦!怎么会呢,这可是真正的皇庄宝钞,小号怎么会敢不兑换呢。”听见我这么一说,张祖荫连忙说道。
张祖荫回到了柜台所在的那个房间,不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将宝钞的兑换和存项都置办妥当。
他从里面出来,
“仇老板,这是您的庄票。”
我接过了张祖荫递过来的庄票,只见上面是几排洪蓝相印的字一三五个印章,外加几行龙飞凤舞却又十分清晰的墨笔手书:
“永盛钱庄,票银一万两……”总共是十五张还有些其它面值较小的银票。
国人是很聪明的,因为大宗买卖使用现银极其不便,所以就有了银号和银票,可是各地的钱庄在其它地方上的信誉并不能保证,顺应着就有了这庄票,庄票是钱庄所签发的银钱凭证,也是最重要的信用工具,和银票不同,庄票往往动辄就是数万两,所以人们对钱庄的信用要求更高,庄票不能当作银票流通,可是却是大宗生意不可或缺的,因为用庄票可以到该钱庄随时提取现银。这和后世的支票是一个性质。
而皇庄是皇族的私产,自然是信用可靠,可是使用起来却还是多有不便,所以像我今日兑换庄票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将那些庄票揣入了袖,我看事情都已经办完,所以就起身告辞:
“张档头,事情既然已经都办妥了,在下就告辞了,只是希望到时候,在下取银的时候,贵宝号不要耽误了在下的事情就好。”
张祖荫满脸堆笑,信誓旦旦的说道:“这点仇老板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久等的,也绝对不会误了您的大事。”
“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后,我起身就离开了永盛钱庄,出门后我回头看了看那块金光灿灿的匾,心冷笑,永盛!我看你怎么能永盛。
坐轿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候了,对钱顺的事,我倒也不是很着急,只是恨他暗地里出卖自己,所以才说要买下他的客栈的,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的决定倒也还算不错。钱顺的客栈,是将钱家宅原先的下人居住的地方给圈出来后,再盖上了阁楼和大堂的门面才开张的,实际上还是屈居在钱家大院。
钱家当年一定很风光,因为钱家的宅就在贡院大街上,离魁光阁不远,这里不仅仅和天下闻名的秦淮风月频临,还和天下人才聚集之地,天下官员必经之所应天的贡院相邻,所以说钱家宅是一处宝地,也难怪钱顺能在这里,靠着区区一个客栈就能维持住钱家的生计。

回到了客栈,钱顺见到我回来脸上顿时就堆起了笑容,
“仇老爷,您回来了,在外面玩得高兴吗?”
我看了钱顺一眼,尽管他笑得很灿烂,可是我还是没有丝毫的感动,只是淡淡的说道:
“我说的事情,你自己考虑,给你两天的时间,到时候不要说我无情。毕竟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到时候要是李大人对你不客气的话,不要说我不帮你说话。”
一句话,让钱顺的脸上血色尽褪。没有理会钱顺眼是愤恨还是无奈,我转身回到了后院自己的阁楼上。郝标和他的小妾还在屋胡天乱地的打闹,听从房间传出的笑声和接着那凡是男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呻吟声,我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一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幸亏郝标的房间两边都是自己的丫环奴婢所住,否则的话让人听见他们在屋的**声,谁能受得了。
在房间草草的吃了点东西,然后我又走到了郝标的房间,可是思索再三,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要是郝标的小妾还在里面,自己这样冒失的进去,多么尴尬。所以我就自己一个人出了门,青凤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不过对她的功夫,我很放心,只是祈求上天不要让她在胡乱杀人给我惹祸,而且想来她出去也许是凤鸾有什么事情吩咐吧。
给了店小二几两银,一会儿的功夫就有轿过来,古应春在这应天府还真是声名远扬,听说我要去古府,几个轿夫直接就将自己送到了。
古府和自己在京师的拿出宅相比,不仅有着江南园林的意味,而且还有着一种豪门才有的富贵之气。园分住宅和园林两部分。其外院围绕水池而建,称贴水园。园内绿水荡漾,古色古香,犹如步如水墨画。更有苍松翠柏,石峰林立,相间有致。
走过了的回廊外面都是些各种花草,在这个时候,都在尽情的喷吐着芳香,在古家下人的带领下,我绕过了前院的大厅,向着后面的走了过去。曲回廊的每一花墙用砖瓦砌成字“清风明月不须一钱买”,充满诗情画意。
就在我真在欣赏回廊外面的景色,却看见了前面的下人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却看见了古应春正在前面等着我。
古应春豪爽的说道:“仇老板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希望仇老板不要见怪。”
我忙拱手说道:“在下冒昧前来打扰,心已经十分不好意思,古老板如此一说不是要羞煞在下吗。”
和古应春说话,不比的和郝标,我和郝标因为多次的合作,已经是口无遮拦,可是和这个神秘的古应春说话,我还是按足了礼数。
和古应春一起进到了他身后的院,可是走了不远,我却停了下来,因为我看见了不远处开满了花的树林有一群少女在那里嬉戏玩耍。
“仇老板,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啊?”
走了几步的古应春准是觉察到了我并没有跟着他,于是回头,看见我真的停了下来,疑惑的问道。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脸上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
“那是小女和她身边的奴婢在玩耍呢,仇老板你不必介意。”
我听得出古应春话的意思,他已经说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所以也就不在意什么男女之间的那些规矩了,对自己来说那些规矩更是毫不在意,可是对古应春这种将自己吃得死死的态度,我还是有一点不快。
于是,我说道:
“古老板,看样这是令千金的院了,方才不知道,所以才冒然的闯了进来,现在在下知道了,要是还不知道进退的话,就太不知礼数了,所以在下还是不进去了。”
古应春见自己面前的这个男虽然说话礼数周全,可是话语透出了的那种决绝却也让自己有了点顾忌,对于这个仇铭心,古应春也不敢过分的逼迫,否则万一弄巧成拙的话,自己就要愧对师门了。
从京师传来的消息说,仇铭心和朝的国丈一家人关系密切,虽然说和大内司礼监的太监冯保有了一点小分歧,可是高拱被贬的前两天还有人看见了冯府的掌家徐爵,去过他的府上。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而且看当日宴会上徐爵和仇铭心的关系也不一般,所以说这次师门能否东山再起,说不定真要看这个人了。
可是在古应春身边的我,却并不知道古应春在想些什么,可是在他思索了一会儿后,他还是让步了,
“那好吧,你跟我来。”
说完后,他起身向回走去,引着我到了一个偏厅,一个俊俏的婢女送上了茶水,古应春挥挥手,那婢女转身下去了。
浅浅的噎了一口茶,我放下了手的茶杯,看着旁边的古应春,说道:
“古老板,你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在办了,这次我来找你,是想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听我如此一说,古应春将手的杯也放了下来,肃色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南下,就是先要买些粮食。”
“要多少?”
“越多越好。”
古应春看着我,不解的问道:“现在是四月初,再过几个月的时间新的粮食就要下来了,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的价格正高,你买这些做什么啊?”
我在心暗暗一笑,心想,任你古应春在精明,也想不到今年将会有旱灾。可是表面上我却装出了一副不便相告的模样,
“这个……”
古应春也很知趣的说道:“既然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我下去就派你去办。”
我一看事情有望,就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做不来,也要你找人去办。”
“什么事情?”
“我想要你找人在外面散播点消息,将永盛钱庄的事情说出去,不过要等我买完粮食以后。”
古应春毕竟也是个商场上滚爬多年的主儿,我如此一说,他就明白了,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点莫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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