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京师来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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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心对徐爵有了点堤防,可是口却还是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你小还真是消息灵通。”
听见我终于承认了,徐爵的笑容更加的怪异,只听见他说道:“听说你看了聚宝斋的一套景德镇的极品瓷器,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啊?”
听见徐爵说这个,我心不安的情绪更加的清晰了,徐爵说这个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用意。
徐爵看着我,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让我有一种要打人的冲动,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徐爵看着我,咧开嘴说道:
“我说你怎么忽然间开窍了呢,当日在京师的时候让你叫了小唱,你小是死活不干,现在却将皇上身边的小太监都给采了,原来是看那些东西给开窍了,早知道你喜欢这些,我就给你弄些。我问你,那小太监的屁股还算肥嫩吧?这小唱我在京师的时候也只招过几次,不过那北唱十之**屁股肥嫩,与他来事,只觉得内墩墩的甚是快活,现在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说‘三扁不如一圆,操屁股胜似过大年’了吧?”
我心却有点哭笑不得,我说徐爵这次怎么会和我说起聚宝斋的事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虽然说我对上面的那些东西很感兴趣,可是我却还是很正常的。尽管在自己的那个年代同性恋已经很平常而为人接受了,甚至是在法律上都已经默许了,可是在我的心却还是难以接受,在上学的时候,我还因为这个和同宿舍的同学争论,结果被他们冠以“老古董”的称号。
对于这种事情,我知道自己还是保持沉默的好,否则的话,越描越黑,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是心却转念一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作为一个智者,将这谣言止住。看着眼前很是兴奋的徐爵,我心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升起。对于徐爵暂时还真是难以抉择,他为人直爽是一个很表面的人,从他那里我能得到很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而且他还是冯保和我之间的一个桥梁,否则的话冯保也不会让徐爵和我如此密切的来往。然而冯保心是如何想的我却也不知道,难道他是因为月娘的原因而不想和我撕破的脸,或者是他在进行着什么阴谋。
虽然说心在想着很多事情,可是在表面上我还是不动声色,这也是来到这里后锤炼出来的,只是还处于初级阶段,遇上了精明的老狐狸也还是一点用也没有。
可是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我看着得意的徐爵,详怒道:“你小不要乱说啊,现在青凤正和我生气呢,你还嫌我不够烦啊,还来这里给我添乱。”
“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不过你也够消息灵通的,那聚宝斋刚刚将那瓷器买下,你就去了,只是你明明知道那些瓷器是宫的东西,还胆敢在外面买,就不怕让人知道了惹来麻烦。”徐爵似乎是有所怨言的说道,可是接着话锋一转,
“不过你要真是想要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去给你弄两套来。”
虽然我知道宫有很多太监接着出宫之便,常常将宫的的东西偷出来卖,可是似徐爵这般的理直气壮还真让我大开眼界。
可是接下来徐爵的话,却让我对这个本来就认为很黑暗的朝代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应天地处在京师和南方的间,再加上这里是开国皇帝明太祖的京都,天时地利人和让应天变成了京师物资的转站。而且在应天的皇宫虽然说现在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可是还是多少有点内容的,平时顺天的宫要是添置什么东西的话,在这应天的宫多少也会有点新货,尽管只是摆摆样。不过这些东西大多都被宫的太监给偷出来卖了。
冯保现在是京师的红人,谁都知道这个内相,当然在应天这片地方上,他还是说一不二的,而且给宫办差,间有不少的人从牟利,尤其是这烧至瓷器的事情,因为瓷器本身就是些娇贵的东西,一个不小心就会打碎,所以在烧制的时候都是一个样式两套或者三套乃至更多,然后再将其最好的东西送入宫,其他的本来是也要送入宫的,可是这个念头欺上瞒下,虚报数目是家常便饭。
不过徐爵虽然说是一个直肠的人,可是却也不是一个蠢人,相反他还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所以他虽然告诉了我一点东西,可是很多东西我还是从他所说的东西猜测出来的。
徐爵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这批绘满了chun宫画的隆庆窑,在大内虽然说是藏品甚丰,可是在民间却是根本就无从见到,偶尔有内侍从宫偷一件出来,有钱人便纷纷高价收购,小小一柄汤匙都能卖得个一百多两银。所以有人说隆庆窑的瓷品是‘白瓷黄金’。”
我听徐爵说完这些,心在一捉摸,虽然说应天是宫用器的转站,可是我想这间也没有人敢背着冯保玩猫腻,聚宝斋的那套瓷器看样是大有来头。所以我就装作不明白问道:“要是照你说的,这些东西很是不好弄的话,那个聚宝斋又怎么会有呢?”
看我一连急切想要知道的样,徐爵这个时候却不照紧不着慌的喝了口茶水,我知道他又在卖官了,所以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耐心的等着。
果然,徐爵放下了手的茶杯,开口说道:“这些东西在先帝驾崩后,就被太后下令都收到了宫库。你是知道的,咱家主可是在太后还是贵妃的时候,就在她身边了,所以知道太后对这批瓷器并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现在这批瓷器已经是些陈年旧物了,所以新皇继位,宫的那些用具也都换了。”
我这个时候已经大致知道,这套瓷器多半是徐爵给弄到这应天来的,于是问道:“这么说,聚宝斋的那套瓷器是你给弄出来的了?”
谁知道徐爵竟然遥遥头,看着我说道:“这套瓷器是其他人弄来的。”
“谁?”
“我也不知道,听说也是宫的人。”
我心有了点惊讶,还有谁能瞒过冯保将这些东西从宫给偷出来。而且看徐爵言辞间闪烁不定,我就知道他肯定知道是谁,当日在聚宝斋我虽然没有细问,可是要是照徐爵所说着东西不是他弄来的话,近日来应天的就只有奉了太后之命来应天的张鲸了。

我好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说这张鲸为什么胆敢将宫的东西偷出来卖呢,还弄了一套?”
徐爵不经意间,说道:“你怎么知道是张鲸干的?说句实话,要不是看在你和张鲸还算不错,我早就想法治他了。他个老小也真是大胆,竟然敢将宫的东西弄到应天来,不过他这招也还算是聪明,如此一来,远离京城,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谁知道却给老弟你给撞破了。”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徐爵来我这里问这些,是为了打探我对张鲸的态度。这套瓷器的事情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关键还是在他徐爵是否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自己和张鲸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因为他身上的差事,所以有了些接触。可是谁知道这徐爵却以为我和张鲸有交情,看样多半是因为一直在我身边的客用。想起张鲸对自己一直是那种爱理不理的态度,有意思告诉徐爵自己和张鲸并没有什么交情,可是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
我拿起手边的茶杯,将杯盖拿起,轻轻的拨开杯水面上的茶,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情,你看在我面上,暂时不要声张,小弟这里先谢过了。”
听见我这么一说,徐爵也很爽快的答应了。末了的时候,徐爵还问我是否对那套瓷器有兴趣,而我也就顺水推舟的告诉他,自己虽然说是很喜欢那套瓷器,可是因为青凤就在身边,所以不方便拥有那些瓷器,还是算了。
可是谁知道徐爵听完我的话后,马上看着我瞪着眼说道:“一个娘们家的管那么多做什?这件事情保在哥哥我身上了。”
而我也就没有十分的在意,不过心却也并不是很反对徐爵的行为。是男人都色,我也只好在心如此的安慰自己了。
不过将徐爵送走后,我就将客用叫来,和他一起去往了张鲸所在的驿站。张鲸虽然说是我想要招揽的人,可是这种人却都是些墙头草样的人物,现在他出了这么大的漏,我还要是不知道利用的话,自己就真是傻了。
商人趋利,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否则的话商人能救不能称之为商人了。到了张鲸孙朝用守备府的别院,我很顺利的见到了他。
一番寒暄,我和张鲸各自落坐,张鲸开口问道:“不知道先生是否想到了什么对策,所以才来找咱家呢?”
他这是在试探我来这里的目的,上次和张鲸的一番谈话,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很谨慎的,是一个醋盐不进的人物。所以我就没有过多的绕弯,所以直接回答道:
“张公公,前几天,我去应天的一家古玩瓷器店,在那里我看见了一些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
我边说边看着张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让我失望的是,听见我话,他的脸上却一点也变化没有,只听他淡淡的问道:
“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您如此的关注?”
我在心冷冷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些瓷器,听说是隆庆四年烧制的宫专用的。”
“先生,你确定你看见的是宫的物件?”
“怎么会错呢,还是那老板亲口告诉我,说是从京师来的人卖与他的。我只是在好奇,你说宫的东西怎么会流落到民间呢?”
“先生,你是有所不知,这宫太监宫女还有众多杂役,可谓是人员众多,虽然说宫守卫森严,可是还是免不了有人将宫的东西给偷出来,所以宫的东西在民间并不稀奇。”
我看自己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可是他张鲸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有点恼火,看样不给他点实际的利害他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
我深深的看着张鲸说:“公公你应该知道,现在在这应天还有一个和你一样从京师的人。”
“你是说冯保冯公公家的徐掌家吧,前几天先生和我不是还和徐掌家的见过面吗。”
“不过这些瓷器,也让他给知道了,他对这些瓷器的来历很是好奇……”
听见我说道这里,任他张鲸再有定力,也按耐不住了,他扭头对客用说道:“客用你去外面看着点,我和先生有话要说,谁也不要打扰。”
“是,公公。”说完后客用就转身走了出去。
看客用走了出去,张鲸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不知道先生你方才所说是何用意?”
看房间就我和张鲸两个人,我坦率的说道:“张鲸,你这次真是大胆竟然将宫的用具整套都偷了出来,你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张鲸听见我这么说,可能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脸上终于有了点慌张的神色,他看着我眼都是些祈求的神色,对我直呼其名也没有在意,哀求道:“还请先生你原谅小人方才的无礼,给小人指条明路。”
我看着他,良久,才缓缓说道:“现在在宫,你应该很得皇上和太后的信任,否则这次来应天想来也轮不到你。可是你竟然敢办下这样的事情,你还真是胆大,你知道吗?今天徐爵来我这里了,他已经知道那套瓷器就是你所为了,可是却给我压了下来,可是你也知道我在朝无权无势的,要不是蒙太后很皇上看,那能有今日的风光,这次的事情我给你隐瞒了,可是我希望你以后要好好的给皇上和太后办事。”
虽然我口满是仁义道德,说要他张鲸好好的给皇上和太后办事,可是我知道作为一个在权力争夺浪尖上混迹的人,难能听不出我是什么意思呢。如此一来我就在宫有了自己的耳目。
张鲸的心这个时候却也是感慨万千,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倒霉,出了这么大的漏,当听说徐爵知道自己私自偷卖宫瓷器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就这样完了。
可是谁知道眼前的这个仇铭心对自己好像还有点兴趣,虽然说他不知道仇铭心心到底是什么打算,可是目前看来,仇铭心是想要自己做他在宫的眼线。张鲸自己是选择了妥协,何况这仇铭心现在在朝隐约也是一个红人,他和国丈的关系很是不一般,虽然张鲸知道这多半是建立在他的钱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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