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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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喜宴开席了,蓝天就是天花板,草地就是地板,席地而坐,铺上毛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还有美女舞蹈,武士舞刀,赛马夺羊羔,射箭,摔跤,非常热闹。
朱雀说:“弯刀族人善于骑射,在马背上可以夺取天下,但是,治理汉人就难了。汉人的智慧是天下无敌的,四两可以拨千斤,他们再有力,也会败在智慧上。打天下,可以靠力气,治理天下,就要靠智力了。”
“老兄,我们是捕快,是朝廷的工具,治理天下是皇上的事,我们只对朝廷负责就行了。”玄武说。
“没错,你看他们,很彪悍,很有力,可惜,最终还是工具。不过,他们在世的日子,比我们要过得好,因为他们不用种田,到处游牧,只要有水和草,就能生存,我们却不喜欢迁徙,守着一块土地,从生到死,就是这块土地,作为英雄,肯定志在四方,不想守着薄田过日子,那多没意思啊。”朱雀说。
“你说的有理,我们奉命前来贺喜,也可以见机行事,当一回英雄,但是,你要想清楚了,当了英雄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不要冒失。我们祖先喜欢稳定,我们也要平稳地度过一生。他们没有土地,不懂耕作,没有粮食,懂得牧羊羊群、牛群,有马,可以保卫家乡,生活方式不同,吃肉的和吃草的,选择的生活不同罢了。”玄武说。
眼前的美景美人美酒让人着迷,就这样,大宴五天宾客。
朱雀、玄武除了在毡房内居住,平时到外面闲逛,就是想要弄清楚他们查案查到什么程度了。
喜宴过后,大王要召见汉人特使,不让朱雀、玄武同去,朱雀有点紧张,玄武说:“没事,绝对没事,大郎只是在试探特使,看看特使的样子,不是狡猾人,有啥说啥,他是一个老实人,但他也有骨气,想必不会辱没大汉的名声,损害大汉的利益。”
再说大汉特使已经接受了邀请,去见大王,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跟着差使一起,进了大王的毡房。大王问:“即将离开我国,你就要回国,有一事不明,还望捎话给你家皇上。”
“有事请讲。”
“前不久,在我国境内发生一系列的怪事,先是一群假波斯商人遇害,然后是我国骑兵巡逻队遇害,这是怎么回事呢?”
特使见问,他早已知道了这事,这次来献礼,也难免会遇到提问,提问是随时的,因此要先把答案想好。他早就细细地想过了,说:“是这样的,皇上派我来,是送礼的,其他的事,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倒要谢谢大王这几天的款待,非常好,真是好吃的好玩的太多了,在汉人区是看不到、玩不到的。”
“哈哈哈哈,你是老实人!”大郎笑道。
“大王,你们的宴席太盛大了,真让我终生难忘。”
“也是,听说你们遭灾,在闹粮荒,有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想肉吃?不出几个月,你在我们大草原,就能长成个胖子。你看你,一眼就被人看得出是灾区过来的。”大郎说。
“我还不错,还有比我瘦的。这不算什么。北方风大,也吹不走我,换个比我瘦的,就难说了。”
“哈哈哈,你还真会说笑话。实话告诉你吧,我很喜欢直来直去的,不喜欢搞阴谋诡计,希望你带话给你家皇帝,让他帮助我们破案,找出杀害我骑兵巡逻队的元凶,然后将其正法,你看怎么样?”
“行,带话可以,可是,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抓获嫌疑犯,大王不要给我太大的希望。”
“这次随行人员有哪些啊?”
“禀告大王,有朱雀和玄武。”
“嗯,他俩是干什么的?”
“禀告大王,他俩都是捕快。”
“好,他在你们汉人区抓强盗,好,不错。”
“是的,大王,他们对抓盗贼很有经验。”
“有什么经验?用什么武器?”
“大王,他们抓捕盗贼的时候,配合默契,用的武器是常规武器,比如绳索一类的。”特使说。
“不用其它武器了吗?”
“不用了,他们是官府的当差,做事凭借的是朝廷所赋予他们的权利,用的武器也是可以看得见的,摸得着的,光明正大的。”
“他们一直都光明正大吗?”大王追问。
“也不是,有时候侦破案件,需要潜伏,他们就潜伏,用不着大张旗鼓地去做,要根据案件的性质来决定是否公开。”
大王听了,心里有点数了,原来,这个特使是文人,但不是很有城府,一句话不是想半天才说,而是一副老实相。
大王本来也是大大咧咧的人,见了这个人,他不好说什么,这个特使,说话滴水不漏,找不到什么破绽,于是说:“你下去吧。来人,送客。”
大王命人送他下去。

他走之后,从帘幕后面走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罗格长老,他说:“这个汉人特使,十分狡猾,早就有备而来啊。”
“长老,我觉得他很老实。不是你说的那样。”
“可怜的大王,你还不清楚汉人吗?他们非常狡猾的。”罗格说,他咽了一口奶茶,慢吞吞地说:“草原上的猎鹰,难以捕捉洞中的兔子,那兔子有三个以上的洞口。”
“长老,本王认为,汉人再狡猾,也逃不过本王的眼睛。”大郎说。
“没错,大王是佛祖送来的治理万民的使者,是上苍的兄弟,是全民的福祉。草原上游走的羊群,如果没有睿智的头羊的带领,将会一一落入恶狼的口中,被无情地撕裂、吞吃,为了羊群的安全,大王就是头羊,要擦亮雄鹰的眼睛,察看秋天的狡猾兔子身上的毫毛,让每一次的争斗,都能带给羊群莫大的福气。”罗格说。
“长老,看弘毅的态度,不像是与我为敌,也不是杀害我骑兵的凶手。”大郎说。
“弘毅很狡猾,他的背后没准有高人在指点。不得不防。被逮住的兔子是离开洞穴的兔子,被吃掉的羊是离开羊群的羊,被杀掉的野牛,是离群索居的牛。大王,我们要放开手脚,积极准备。”
“准备什么?”
“准备用战争的方式换取和平。这是一个信号。汉人现在连遭天灾,天要灭汉,弘毅已经无力回天,要将弘毅的狼子野心看清楚,他肯定舍不得送钱送美女给大王,只不过借这个机会,好赢得时间,得以喘息,等过了这个难关,弘毅肯定要扩张疆土,那么,大王就危在旦夕。不如,先下手为强,不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从版图上消失。”
“长老,你不是想要和平吗?为什么要消灭他们。你就不担心,当我们都去攻打弘毅时,夏国就可能从后袭击我们,占领我们的领土,俘虏我们的人民?”
“你说的,我明白了。大王不抓住机会,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要知道,汉人从来不给我国送礼的。这次送礼贺喜,完全不合常理,对于这样的现象,大王不要忽视,需要好好地琢磨琢磨,汉人为何要来?来的时候,为何派捕快一起来?既然人已经来了,为何还要送来重礼?送重礼的时候,正是汉人遭遇灾荒、急需金银的时候,这是为什么?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长老说。
“长老,我明白了。那么,我们现在要寻找借口,在这个时候,去攻打汉人,似乎不太合适。”大郎说。
“大王,现在骑兵三十人被杀,虽无确切的证据,可是,有黑松林值守的勇士报告说,发现有汉人前去弯刀族人部落,这足以说明,骑兵的确是被汉人所害,不是夏人,也不是别人。冤有头,债有主,这个仇不能不报。谁都不愿看到自己的兄弟送命。兄弟跟着大王,不说享受荣华富贵了,而是要保证他们的性命无忧,让他们的亲人不会伤痛。”罗格说。
这些话深深刺痛了大郎的心,大郎豪爽为兄弟,宁愿每一个跟从他的兄弟都能过上好日子。不知道其他部落的首领怎样对待兄弟,在大郎这里,人人都愿为他去死,这和大郎平时的为人处事很有关系。他重情义,有勇气,敢爱敢恨,也不自私,对兄弟平等对待,久而久之,名声在外,吸引了更多的兄弟投奔,他的队伍也就越来越大,在所有部落中,他的部落是最大的,并且有越做越大的趋势。
说到发兵,大郎考虑最多的还是兄弟。打仗是劳民伤财的,兄弟的血已经流了,可是自己的骑兵有错在先,不该杀害假波斯人,杀了人,则要偿命,但是,将尸体移到了黑松林,嫁祸于人、推卸责任,这个是自己的错,哪怕是手下的骑兵所为,也是自己的所为。既然犯错,就要勇于承担责任。
这样的杀人者偿命的古训,在弯刀族人中间盛行。杀假波斯人(汉人卫士),然后杀人者被杀,接下来的事,是让更多的人去杀人吗?每死一个人,就是死一个家,人间悲剧因战争而生,人间喜剧因和平而生,是要悲剧,还是要喜剧,这是一个问题。
大郎说:“这样,继续寻找死难的兄弟,尽量早日破案,追查凶手,惩罚凶手。”
“对,大王说的是,要有确切证据,将杀手找出来,那狐狸的尾巴早晚要出卖它的所在,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敏锐的眼睛和灵敏的鼻子。”罗格说,“要严密监视那两个捕快,看他们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罗格有一种预感,杀人者的血腥味儿就在附近环绕,久久没有离去;死者的灵魂在不远处游荡,仿佛在寻找替他们复仇的人。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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