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群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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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木眼睛盯着大峡谷里的平地,听着周围的动静,柴禾正在燃烧,大家兴奋过后,慢慢恢复平静。
后半夜的寒意越来越明显,一弯月亮竟然从远处升起来了,奇怪得很,月亮在后半夜送给他们了光明。
月光洒在雪地上,显得更加明亮,萨尔木看得更远了。
一匹狼的影像拉长了,在月亮的映衬下,那匹狼仰天长啸,接着是其它狼的附和,狼嚎声此起彼伏,萨尔木心想,怪不得狼群暂时退下,原来是回去搬兵了,难怪去了这么久!
萨尔木迅速跑到大郎旁边,大郎正在闭目养神,其实没有睡着,大郎低声问:“萨尔木,是什么事?”
“大王,凭借多年的经验,狼群合群了,数量超出了我的预料。”萨尔木说。
“你预料的有多少?”大郎问。
“我预料的有七十匹,实际上合群之后是一百二十匹。”萨尔木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听声音可以知道。”大郎说。
“大王,这可怎么办?我们明显处于数量上的劣势了。”萨尔木说。
“我们还有柴禾,烧到天亮不成问题,它们暂时还不会发动攻击,但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被这两群狼都盯上,我们就有些危险了。要想打赢它们,必须要制造一些麻烦出来才行。”大郎说。
“怎样制造麻烦?”萨尔木问。
“先别问,你到你的岗位上去,我料定它们才组成了队伍,还需要磨合期,在进攻之前,狡猾的狼们还要想想战略。不考虑清楚,它们不会冒险的。”大郎说。
萨尔木回到值守的位置,大郎在琢磨怎样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
狼群仍在嚎叫,没有退去的意思,也没有进攻的举动。大郎突然想起一个捕狼高手的说法,他说,狼在夜间集结,不发动进攻的话,就会在白天进攻,因狼的数量比捕狼的人的数量多几倍,在数量上占到优势,狼就不会采取偷袭的方式来吃人,而是光明正大地来吃人。
大郎想到这句话,根据多年的经验,就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立马想到了防御,现在进攻,条件不成熟,因羽箭和柴禾都不够,与其硬拼,不如保存实力,赶紧转移,在运动中杀掉狼,一匹一匹地解决。
他想起来了狼窝,那里是最好的防御地,为了确保他的子民全身而退,凯旋而归,他必须要谨慎,尽量避免牺牲,或者以最小的牺牲,赢取最大的胜利。
他料定了狼群在集结期间,不会攻击他们,两支狼群要经过充分地协商才能确定攻击方案和分配办法,它们的长嚎和短叫的声音,就是在“开会交流”。
大郎喊醒了每一个人,然后打了个手势给萨尔木,吩咐每人拿起一根木柴,当作火把,丢掉包袱,除了武器,弯刀和弓箭、水、酒还有剩余的木柴,其余的全都丢掉,轻装前进。
大郎靠着北斗星,回想起来了路线,他的目标,不是继续追狼群,而是避免被狼群追上。现在的狼群,已经返回,并且紧追不舍,一定要把他们赶尽杀绝,进行一次彻底的复仇行动。
大郎看出来狼群的用心,他带着大家沿原路返回,凭借北斗星的指引,还有月亮的照明,他终于摸到了狼窝。正如他所料定的那样,狼群没有发动进攻。现在不进攻,不代表狼群变得仁慈了,而是在酝酿一次更大的杀戮行动。
大郎举着火把,让每个人都进了狼窝,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大郎和萨尔木找来一块大石头,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他们刚一进去,洞口就传来狼的嚎叫之声,大郎背靠着大石头,看着大家疑惑的脸庞,他笑着说:“大家不必这么紧张了。现在我告诉大家,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城堡,大家不要担心,这里曾经是狼窝,一把火,烧干净了这里的所有东西,没有跳蚤能存活。只是,大家不要浪费水,如有可能,在洞里找一找,看有没有水源,没有水,我们在洞里呆的时间也不长,除非另外想办法解决口渴的问题。”
他一说完,大家才明白。阿四问:“大王,为什么不在白天里转移?”
“阿四,本王听说捕狼高手说过,两支狼群或者两支以上的狼群集结在一起,力量增加,攻击性更强,它们就不会在夜晚攻击人类,而是不分白昼还是黑夜,都会攻击的。我们的羽箭越来越少,能够杀狼的工具,靠得住的就是弯刀了。大家不要担心,如今我们逃进狼窝,这一支狼群的大本营,它们就是无家可归的了,利用它们的狼窝,来消灭它们。大家注意,它们还没开始进攻,大家没有睡好觉的,继续睡,这里交给萨尔木和本王就行了。”大郎说。
大郎安排既定,大家都非常信赖他,想走,肯定走不了,外面两支狼群在此地开会,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在洞口,就有不少的狼,只要出去,肯定会被狼撕成碎片。

现在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等待时机,寻找弱点,将其作为突破口,将突破口扩大,然后进行攻击。
大郎磨好了羽箭箭头,十分锋利,在关键的时刻,这些羽箭也是武器,另外,在大石头那里,大郎想好了一件事,他对萨尔木说:“将大石头挪开一点,留一条缝隙吧。”
萨尔木懂得大郎的意思,他是想做点事了。
于是,大郎和萨尔木将大石头推开一条缝儿,大石头在洞里面,很好控制,如果想在洞外面放这么一块大石头,恐怕不容易操作。
推出了一条缝儿之后,马上就有狼头伸进了石头缝儿,大郎看得真切,抽出弯刀,没等狼头缩回去,手起刀落,将狼头砍下,狼头翻着白眼,但是,身首异处,狼被砍死。
狼身很快被后面的狼抢走,没过多久,外面传来抢夺食物的狼嚎声。大家很清楚,没有头的狼,就是其它狼的美餐,一点都不含糊,很快就分食干净了,要知道,外面可是一两百匹狼啊。
接着又是一匹狼的狼头从石头缝隙里探了进来,大郎说:“萨尔木,你来吧,我休息一会儿。”
萨尔木很多年没有这样痛快地杀狼了,他不得不佩服大王的聪明,刚才还在为挪动大石头感到好奇呢,原来都是大郎用心良苦,掌握了狼的秉性,因此,狼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狼错过了最佳的攻击时机。
第二匹狼没有来得及嚎叫,萨尔木就将狼头像切西瓜那样,齐刷刷地砍下来,于是在狼窝里增加了两个成年狼的狼头。
同样,狼身子被狼群抢回,又是一顿大餐,狼们非常高兴,看样子,还要让狼进来,看着狼的身子被群狼分食,狼的世界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头狼安排其它狼来探个究竟。
被安排来的狼,不怕死,勇往直前,没有退缩的意思。它知道自己的结局,宁愿战死在狩猎场,被猎物或者同类分食,也要保证狼群的生存、荣誉和尊严。
在这场角斗中,大郎他们是猎物,狼也是猎物,都是狩猎者,也都是被追杀者,看最后谁能胜出了。
狼越来越疯狂,大郎命人拿来水囊,因狼窝里还没找到水,这样僵持下去,恐怕大家不饿死,也会渴死。狼窝里不冷,反而燥热,在杀狼的过程中,尤其感到全身血脉膨胀,大汗淋漓,大郎在前半生的猎狼经历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狼群,非常懂得猎人的招数,也懂得人的心思,狼群坚持攻击,从不害怕,势在必得,大郎感觉到想要解决它们有些棘手了。
有人拿来了水囊,当萨尔木砍掉狼头的时候,有人扯着狼的前爪,让水囊接着喷溅而出的狼血,洞外的狼则拉扯着狼的后爪和屁股,拼命往外拉,洞内的人则死死地抓住,就是不放,直到狼血流干净为止,才将死狼放出去。
死狼一出去,洞里就猛地一亮,外面已经是大白天了,还有阳光,看来,雪后初霁,天地都是亮堂堂的,可惜的是,人在漆黑的狼窝里,狼在光明的天地里,还在大峡谷里争战。
大家分享了新鲜的狼血,暂时解决了口渴的问题,但是,因轻装上阵,没有带什么食物,猎物也丢弃了,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吃什么。
没有食物,大家都会饿死。
大郎命人架起火,烤狼头,洞里的火升起来了,浓浓的烟熏得人直流眼泪。
不过,狼头还是能满足大家一天的食物,解决了当天的问题。
狼停止了攻击。
大郎靠着大石头,闭目养神,有人送来了狼头,大郎问:“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这是给大王留的,刚才大王在休息,没有打扰,看到这新鲜的狼头肉,烤熟了给大王吃。”
“好,”大郎说着,接过来了狼头,“小心,晚上它们还要攻击的。”
正说着,从石缝里又伸进来一个狼头,大郎不想砍狼首了,就抽出一支羽箭,向狼的眼睛扎去,狼的眼睛被羽箭的锋利的箭头扎中,鲜血喷出,狼痛得退出去,嚎叫不已。
大郎的意思,利用这种方法,让狼生不如死,从意志上打垮它们。
接着又是一个狼头,如法炮制,很快,那狼也退出去,嗷嗷直叫。大郎吩咐每人都要这样做,免得一个人做太辛苦,于是大家排队来参与这种类似孩子们玩的游戏。
这样做的好处是,既伤害了狼,又保存了武器没有损失。大郎他们暂时领先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这一百多匹狼,都会变成瞎子,对付瞎眼的狼群,对大郎他们来说应该不是难题。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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