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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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欺骗
话说章节名字虽然都用得很渗人,但是内容其实还算温馨吧。以后修文的时候可能要改。
话说自己其实很摇摆。很想写他们一起逃出城后的完美生活。但是按照故事的发展,又不太允许。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写支线情节。嘿嘿。
话说要不要写尹泰然和宋简的H呢?我真是邪恶。不过本猫萌大叔。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知道了嘛。嘿嘿。
话说在宿舍里其实不大方便,写着写着就想哭,可是怕自己嚎啕把舍友给吓坏了。OTZ。
写文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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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伯伯,”从未有过的亲切称呼,冲口而出,一双解了冰的眸子仿佛染了一层雾白。“看在这么多年看着我长大的情分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放我们一条生路。
放我们出了这座城,海阔天空,生死飘摇。
捏了捏青须,尹泰然面沉似水。
他是战场拼杀出来的,半生戎马,一柄杀人不见血的“青须”宝刃下丧了多少人魂、葬了多少鬼魄,都不曾让他半点心动,可是今天,心下却萌生一丝不忍。
唉,难道真的是老了?
长叹一声,接话道:“二殿下,若是别人,放也就放了。我可以在荆棘王面前美言几句,甚至领罪认罚也罢。只可惜你不是别人。”
说的荆言脸上顿时结了一层霜雪。
“只可惜你不是别人,要怪,就怪你生在这王室之家,生了这二王子的身子。”说着冷不防回身,对身后一干侍卫兵将招呼一声,“来人呐,给我绑了。”
这一变故太大,荆言身后的侍卫一时未来得及反应,就全被挡的挡,伤的伤。中军一干人如狼似虎,不管二王子荆言的奋力挣扎,扑上前把荆言手负背捆了。
身后被一直压着跪在地上的宋简紧咬牙关,双目欲裂。这么多年跟着二殿下,那人的一举一动常在眼里,刚才发自肺腑的恳求,这17年来从没见过一次,现在却遭人如此践踏。急得几个挣扎,差点挣脱了绑绳。可是身却后突然一记闷棍,直打得头颈上鲜血横流,倒地不醒。
片刻的混乱,血已经染红了二王子府门前的黄土。
“二殿下,我劝你下令,让你府上的家丁侍卫不要反抗。”尹泰然面带从容,仿佛只是在看一场闹剧。
“住手……”
一声细若蚊蝇的轻呼,从府门内飘出。清晰可闻,瞬间冲破了震天的杀声。
但却不是荆言。
清灵的声线,犹如涟漪一般,借着缕缕阳光扩散开去,直到最后一个满面血痕的侍卫张大了双眼看向门口,才缓缓地从门框边缘踏出一只脚来。
扶着门边,一张蜿蜒着丑陋疤痕的苍白脸庞,怯生生的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却再也不敢迈步似的,在门边上诺诺的叫了一声,
“荆言……”
“树海,你……”早已经听出是树海的声音,荆言顿时方寸大乱,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这就是那个和罗碧瞳?”看一眼荆言的反应,尹泰然大概猜了出来。好奇之下不禁又打量了许久。
即使衣服很厚,也盖不住纤细瘦弱的身型,只若十一、二岁的年纪一般。合着冷风的黛黑色的头发,一丝一缕微微颤动,玲珑剔透的手,握着门框的那只手,竟然差不多是透明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却赫然躺着如虫蝎一样的疤痕。
荆言就是为了这个病病殃殃的人发疯?
看来前日那些传闻也未必是真的,说不定都是荆言放出来的障眼法。
“树海你出来做什么?”被押在中军阵营这一边,荆言没办法再护着树海,心急如焚。声音也阵阵发颤。
“快回去。听话。”
如果现在退回府里,府中侍卫拼死冲杀,也许还有机会让树海逃跑。
谁料树海听见他声音的位置,脸色一喜,放开门框边缘,摸索着跌跌撞撞向他走来。
“谁让你出来的。回去。听到没有!”
“荆言,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你!”
“问完了我就回去。”
脚下磕磕绊绊,树海却没有停。
四周的人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人的距离逐渐缩短,不知道这个和罗碧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人阻拦。
终于摸到了荆言的衣领。大概是树海太过细弱,这些猛汉生怕不小心碰碎了他的身子,两边的侍卫都不约而同向后撤了撤。任凭树海扑在荆言胸前。大概是走得太久,树海头靠在荆言身上呼呼带喘,面泛潮红。
休息了良久,树海才抬起头。喃喃的说:“荆言,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树海……你……为什么要这时候……”
“荆言,我爹死了,是不是?”
细小的嗓音里竟然全是苍凉。
荆言牙关猛咬。讷讷道:“谁告诉你的。”
“是我说的,二哥。”
随着冷峻的声线,看向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荆丰已经在下人的搀扶下,颀然伫立在门边。
“三殿下,你没事?!”尹泰然心下的石头顿时放了,眼里掠过惊喜。
荆丰一摆手,凉凉的接着说:“哼,你要拿我做人质,难道还不许我说些真话?”
一阵惶恐流过心头,荆言顾不上荆丰说什么,只把一汪视线停在身旁的小人儿身上。“他对你说了什么?”
“荆言,回答我。”
“答什么?”
“我爹,死了。是吗?”
字字顿顿,不等荆言回答,又道:
“我爹死了。是你,杀了他,是吗?是你杀了他吗?是你吗?”
是你吗?
是你吗。
是你。
是你。
这样质问着自己的小人儿,依然一派恬然的面容。就好象平日里煨在怀里撒娇的模样。可是为什么讲出的话,却有如锋利的刀,留下一道又一道淌着血的伤。
“是我。”
树海靠着荆言的身子一抖。
“是我。你爹他已经死了。是我杀了你爹。”
荆言几乎自暴自弃的口气却存着一点点希望。
“可是树海,那是父王的命令。我会好好补偿你。原谅我。你先回去,等日后我们……”
瞬间腰际,撕裂般的疼痛犹如闪电一般,低头目及的,是血红,在身上殷开的血红,以及树海纤弱的手中握着的匕首。匕首穿刺进小腹,仿佛埋入一枚冰的种子,饮着血,饮着痛,饮着温暖,肆意生长。
“树海?”
不知是疼痛,还是冰冷,抽掉了荆言语言里仅存的温度。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痛楚。他也不敢相信面前树海的脸上透出来的令人心悸的邪恶。
那微微颤动的小嘴里呢喃吐露着恶魔的语言。
“爱的痛,怎么能跟死的痛相比。死过之后,谁还能相信爱情。一个死过的人,怎么可能爱上一个杀人魔王。荆言,你忘了,我是一个……鬼——。”
匕首伴着汹涌的赤潮退出身体。
这时候周围的人才发现树海和荆言身体间那道血泉。
“二殿下!”一时间惊呼并起,乱成一片。树海手中的匕首早已经被夺下,几个满脸横肉的侍卫一把把他掀翻在地,却也挡不住他发疯一般的嗓音。“荆言,你去死!”“你还我爹!”“杀人魔鬼!”“我杀了你!”却被突如其来的一拳击在胸口,瞬间涌上一股腥咸,口不能言。被侍卫拖离荆言近前。
荆言捂着伤口,满目茫然。
急身前来的尹泰然眉头一皱,挥手吩咐,“扶二殿下回府!”
“可是军帅大人……”
“带碧瞳回去,包围二王子府,传一个太医来。快!”略一沉吟,随即道,“今天二王子欲劫持三王子荆丰的事,不得泄露半点,谁敢说出去,我要他的命!”
“是!”手下人听了威吓,魂飞魄散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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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殿下……?”
侍从夏生在荆丰背后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风波早已平息,尹大人也已经向三殿下请了辞离开了,三殿下荆丰却还不曾挪动脚步。一直立在门边,面目清冷。
“三殿下,现在我们回府还是……”
长久的沉默。
然后荆丰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开口问道:“夏生,二殿下他,哭了没有?”
“这……属下没见到。”
荆丰淡淡的钩了钩唇,却不似在笑,讷讷的说着,“若我有眼睛,我一定会流眼泪。”
若我有眼睛,我一定会流眼泪。
替你把心里的痛都流尽,树海。
不会仅仅因为你的几句谎言,就忘记你的存在。
那个不再流眼泪的人,他不配呆在你的身边,那个因为几句清澈的谎言就怀疑你的人,他不配守护你一生一世。那个一无所有的人,不配拥有你的爱情。我会代替他,让我代替他,来爱你一辈子。
夏生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的三殿下脸上会露出那一抹掠夺式的笑容。他只是庆幸终于可以回府了。
秋冬交替。远山那些黑压压的云层,预示的,是一场掠夺天地的暴雪,以及那之后,无比漫长的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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