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王一凡，这个老头恐怕不简单，而且一切的事情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越走越深，洞内反倒清爽，也没有太过于的潮湿。
而且老头选的这个入口应该是很久没有人和牲口进来过，甚至于连老鼠都很少见，当然一些个蟑螂，爬虫倒是不少。
被人一打扰，四处乱窜，很多的直接钻进了血色的床单之中。
“老了，没力气了，这个老三八，提前就已经打过招呼了，还他么的瞎搞，以后有什么事情找到老子，看我不狠狠的敲她一下。”依旧骂骂咧咧的。
看的出来，老头的确很生气。
“就这里了，拖不动了。”直接往地下一扔，丝毫不管会不会磕着碰着王一凡的尸体。
一直跟着老头的王一凡很想扑上去掐是老头，好歹那也是自己的尸体，早说了，死者为大，即便再大的仇恨，也不应该折腾一具尸体吧。
左右想想，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的这个老头，就谈不上仇怨了。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彻底的颠覆了王一凡的认真，依旧对世间万事万物的了解。
老头直接扭头，看着虚无的黑暗之中，浑浊的双目似乎隐隐有着两束绿光。
“小子，跟了一路，也累了吧。”
“你能看见我？”彻底的懵逼了。
“废话，要不是我，这么大的太阳，你早就魂飞魄散了，还能一路跟到这里？”
漂浮的王一凡直接退后三丈。
这一切比死亡似乎更恐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该说什么了，只能呆呆的看着老头。
萎缩的老头，正用一种色眯眯的目光审视着王一凡。
“过来，过来，别怕，你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这一切也是为你好。”满脸皱纹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当然不是什么好花，顶多是已经枯萎的残花。
仔细一想，也是，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
再次漂浮到老头三尺之外，依旧保持着该有的谨慎和畏惧。
“其实了，今天这一切都是我们谋划好的，只是出了一点纰漏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再次爆退三丈，恶狠狠的指着老头，“为什么，为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害我？”
平日之间，在大伙的眼中完全可以无视的王一凡毕竟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兔子急了还咬人。
“别这么大的火气，不把你搞死，你又怎么能前往冥界点卯，办证？”
“点卯，办证？”强压怒火。
“对啊，老子看上了你这个苗子，想提拔你。”
“所以制造了一起车祸把我撞死？”
“对啊，那个司机本身便已经业障缠身了，必须经历这一劫，而你的阳寿已尽，渡灵人便引导你来了一出见义勇为的壮举，这样就两全其美了，你死了，而对方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依旧免不了牢狱之灾，算是化劫。”
彻底的懵逼了。
“过来，我给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你，让你做个明白鬼。”老头再次招手。
这一次，王一凡甚至有点机械，不由自主漂浮到老头跟前。
“坐下吧，你总不能让我一个老头子站着和你说话吧。”
老头席地而坐，再次点上一支烟，吧唧吧唧的抽着，烟雾缭绕，呛人的烟草味让王一凡有点贪恋，毕竟自己也是一个资深烟客。
相比而言，比老头抽的烟要好那么一点点。
只是白色的烟雾直接穿过自己的身体，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味道。
王一凡不敢坐下，就这样悬浮在老头三尺之外的空中，这也是灵魂体的唯一好处吧，不觉得累！
“老子是穿梭于阴阳两界的收债人，经过一辈子的努力，总算是拨云见日，守的云开了，积攒的功德也够了，马上就可以转正了，成为正式员工了，所以在临走之前，必须要找一个接班人顶替我的位置，所以我看上了你，相让你做我的接班人。”
“世间的生命都有着规定好的寿元，阳寿用完了，自然会有渡灵人接引，经过黑白无常的点名之后，魂魄归于冥界审判，已定轮回。但是了，很多人生前留下了很多的因果，这就需要我们这些收债人斩断滞留的因果，让其和阳世再无牵挂，而今世道不一样了，很多的因果都是金钱引起的，所以就有了我们阴阳收债人存在。”
“这么说，你明白吗？”夹着烟，抬头看着王一凡。
机械的摇头，“不明白。”
“笨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那为什么是我？”
“你过于的冷漠，没有牵挂，这样一来，在办案的过程之中自然就没有任何的个人感情可言了，这也正是我们这一行必备的素养。”
迟疑，迟疑了足足三分钟，“就我现在这样？”
“屁话，当然不是了，首先要到地府办理身份认证，其后才能让你还阳···”
“我还能活？”听了半天，这句话才是关键。
“你以为了？”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你没骗我？”
“艹，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直接翻白眼。
也是，自己孑然一身，要钱没钱，如今剩下的也就是一具破烂的尸体，似乎也的确没有什么值得骗的了。
“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漠不关心，超然于外，更谈不上有丝毫的感情可言，所以我选择了你。这样一来，在以后的办案过程之中，你就不会受到情绪的影响而出错，毕竟我们虽然只是编外人员，但是依旧受到地府的统辖。”
“那···”
似乎一眼便能看穿王一凡的心思，老头砸吧着嘴，“当然有好处，这个你日后便知，而好处是你想不到的大。”
对于日后的好处，王一凡并未在意，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平凡一世便可。
如今最大的好处是活过来，扭头看了一眼老头脚边的自己的尸体，多少有点别扭。
“呵呵，当然，可能会有点别扭，我也没有想到撞成了这样，养养就好了。”语气之中多了一丝尴尬。
气氛也再次冷清下来，各怀心思。
屈指一弹，烟头消失在黑暗之中。
“做我们这一行，和其他的行当一样，不能破坏平衡，更不能触犯这一界的法律和规则，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这些我日后告诉你，而且我也还有一点时间才能上任，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带着你熟悉各方面的业务和程序。”
“那我什么时候能够复活？”最大的关心还是这个。
“急什么，现在还得等黑白无常，没有引魂灯，你也去不了冥界，更是无法进入地府。”
“真有黑白无常？”王一凡似乎也豁出去了，好奇心也多了一份。
“当然，冥界和阳间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也有各种各样的只能部门，当然也有各式各样的官员。”
“说说吧，反正没事。”
“累了，以后有时间在说吧，毕竟我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没有好气的瞪了王一凡一眼。
“你不是···”
“屁话，我和你一样，也是血肉之躯，同样有生老病死和各种各样的疾病。”
王一凡原本的激情降低了三分。
“你也别泄气，做我们这一行，只要能够做出成绩，便可以获得天道赏赐的无量功德，到时候凭借功德自然妙用无穷。”
“但还是会死。”王一凡还击。
“什么是死？什么是生？日后你自知，不要把死亡想象的过于恐惧，兴许只是一个开始也说不一定哦。”
老头也在徐徐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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