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霍一天不安好心，咎由自取。”董洁琳随声附和。
孙吴空弹弹手指，蛮自信地说：“相信我没错的，谁要是和我过不去，我绝对不让他好过！”
董洁琳听出来孙吴空的语气里带着自信，搞不清楚是个性，还是点点邪性。
软磨硬泡了半天，董洁琳才问清楚何紫薇的事情，问清就不便久留，起身回到自己座位。
霍一天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说完的，他对自己雇佣的事实供认不讳，暂且在治安拘留所待着。
下午放学，董洁琳又缠上了孙吴空。
“你放学要去医院看叔叔？”董洁琳追上孙吴空问。
孙吴空走路脚下生风，一般人和他一起走都得小步跑。
“我不去照顾我爸，你去照顾啊？”孙吴空听到董洁琳喊他，转过身，倒着走。
“我去照顾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就是叔叔不一定愿意耽误我学习。”董洁琳很清楚孙父的为人。
孙吴空这点还是想得到的，他爸爸在小区里是典型的慈眉善目老好人。
从不惹事，见谁都是满面春风，主动搭讪。
最重要的是小区里的大小学生都曾经跟着孙富贵补习过功课，而且全是义务的。
“算你有些良心，我替孙叔叔先谢谢你！”孙吴空打着响指笑着说。
孙吴能跟在后面只有赶路的份儿。
“你们兄弟俩也是的，叔叔生病，也不请假轮流看护，还照常上课。”董洁琳没话说，明知道她说的不可能。
“我们兄弟俩倒是想留在医院陪老爸，可是老爸宁肯出院，也不让我们照顾。”孙吴空摆一下无奈的手势。
董洁琳和兄弟俩说着，很快出了校门，孙吴空拦上一辆出租车，三人一行乘车离开。
从滨海第一高中到市人民医院经过市中心人民公园，走这条路比较近。
司机师傅没多问，直接载着三人抄近路往人民医院方向开。
出租车沿着人民公园的碧湖一路往东。
“糟糕，这里平时不堵车的。”司机师傅降挡减速。
“奇怪啊，这行人都堵到机动车道上了。”董洁琳伸着脖子往车窗外张望。
孙吴空从嘈杂的声音中过滤出了有用的信息：湖中间有一个小孩子在竹筏上喊救命。
“师傅靠边停车，我们下车，你掉头绕开这段，这边堵得水泄不通，机动车根本不能通过。”孙吴空看着密密匝匝的人群说。
好在湖边没有公路段查违章的摄像头，司机师傅打开右闪灯，在无人处停下。
孙吴空第一个跳下车，他透过人群远远地看到湖中央有一个小竹排，一个孩子趴在上面，踢腾着双腿，有只脚滑进水里。
“快跟我到湖边去，湖里有个孩子很危险！”孙吴空没来得及给司机师傅打招呼，拉着董洁琳扒开人群。
碧湖周围属于全开放区域，平日有很多人在绕着碧湖晨练，湖边设有警示牌。
水深2米，禁止游泳。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划到湖中心去了？”
“这么冷的天，要是掉进去就惨了。”
“怎么还没有人来帮忙呢？”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看见了吗？”孙吴空指着湖中心说，“那孩子还在竹排上趴着呢！”
董洁琳跟着孙吴空挤到湖边，顺着孙吴空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那孩子可能是太害怕，趴在竹筏上不停地踢腾着，背上的书包也倾斜到靠水的一侧。
稍有不慎，董洁琳捂上了眼睛。
“救援人员还没有来，那孩子明显是快坚持不住了。”孙吴空说着就脱衣服。
“哥，你想干嘛？”孙吴能抓住孙吴空的袖子，不让他脱。
“放开，那孩子快坚持不住了！”孙吴空甩开吴能的手。
孙吴空脱得就剩平角裤头，还有脖子里的观音吊坠，董洁琳听到兄弟俩争执，看到孙吴空这般举动，惊得再次闭上了眼睛。
“孙吴空，你要想想后果！”董洁琳的声音像是装了喇叭，异常刺耳，死死地拉住孙吴空的手臂说，“这么冷的天，跳下去会出人命的！”
“若是再没有人下去救那孩子，才会出人命！”孙吴空推开董洁琳的手说，“放心，我会游泳，我不能因怕死，就见死不救！”
“小伙子，你要想清楚，现在的气温接近零度……”
“就是啊小伙子，别跳进去，那孩子救不了，再搭上你。”
“已经报警了，还是等等专业的消防官兵来救人吧！”
……
一群陌生人也在劝孙吴空不要冲动下水。
“谢谢各位的好意，我会注意安全的！”孙吴空挣脱董洁琳的手，跳进了湖里。
初冬，温度不一般地低，孙吴空跳进水里，一阵寒流立刻从脚传到了头顶。
孙吴空深吸一口气，把头潜入水中，使背部浮上水面，他感觉全身的皮肤都在收缩，心口就像压了一块石头，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
幸亏跳水之前，脱光衣服，先适应了外界的温度，要不跳进冰凉的水，身体马上就抽筋。
孙吴空看向竹筏的方向，他为自己加油，双手使劲划水，双脚不停地蹬水，但是僵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孙吴空，受不了的话快游回来——”董洁琳看到孙吴空在水里乱扑腾的样子，吓坏了，歇斯底里地吆喝，“还有人会游泳吗？快去救人呢！”
孙吴空感觉到双腿不能伸展，急忙探出水面，再次深吸一口气，再次把头潜入水中，双手抓住脚尖，用力向胸前拉，双腿用力抻。反反复复几次抻腿，肌肉才慢慢变得松弛。
孙吴空缓解了抽筋的疼痛，奋力朝竹筏游去。
竹筏上的小男孩儿看到有人游到他这边来，变得安静下来，不再使劲踢腾。
“小孩儿，我来救你了！”孙吴空游到竹筏旁，抓住竹筏。
小竹筏最多一米宽，被孩子占去了大半，从水里爬到竹筏上绝对没可能，况且，竹筏也不一定承受住两人的重力。
“你不要上来！我把竹篙掉水里了。”小男孩儿脸贴着竹筏，哭的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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