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幸福的绝望方程式
作者有话要说：此篇有H，大家慎入……
团长的H……卡死我了！！！！！！！！（怎么写都不满意，愿团饭拍死我！吐血三升！）
另，小深的H照……（鼻血）感谢朋友泠莲的PS……
雨啪啦啪啦打下来的声音把深云吵醒。
她困难地睁开眼睛，环视一圈，发觉自己躺着的屋子里光线有些暗。
房子里是普通的旅馆式房屋，外面似乎风雨交加得厉害，窗户被关得严紧还听得见雨水拼命拍打在上面的声音。
深云动了动，觉得手脚都好像第一次醒来时一样不听使唤。她可怜地锁紧眉，好不容易地翻了个身，就觉得身体疼得骨头都要散了。但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和僵硬，她摇摇晃晃地撑起身，走到窗边去拉开窗帘。
外面正是白天的时候，天空被厚厚的云层压得黑乎乎的。
深云抓着窗闭了闭眼，脑海里的记忆清晰。
她低低地念了一声，……命。
看不见任何那孩子的气息，也听不见任何那孩子的回应。
再也没有那个在天空深处哭泣着呼唤的声音。
同样没有任何熟悉的人在身边。
只剩下和之前一样的，从四面八方蠕动着朝她身边爬过来的【念】，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继续着，带着渴求、怨恨、希冀……像是某种软体爬虫沿着地板缠住她的脚踝，顺着她抓住窗户的手纠缠到她的身上。
深云闭上眼，不想再去听它们的声音。“耳，闭上。”她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哑的。
然后身边就没有任何黑暗的声音了。
但是那些东西还是存在的，已经有虫爬上了她的手和肩，还有一些虫压着前面的虫想冲到她面前。
可怜的，卑贱的，弱小的，挣扎的，生命。
深云眨眨眼，伸手去碰那些虫，软软的，没有力量，只有一直一直朝着她这个看得见它们听得见它们的“生者”爬过来的意志，一碰到她的手指就安静了下来，似乎只要感觉着这份温暖就好了。
不知道心里是悲凉还是什么，深云伸出手停在那里，转眼抬头，远远地看着黑色的天空。
……身体暖暖的，力量比以前更饱满，运行的速度也更顺畅……
……以现在这样的实力，即使只有她一个人，也可以在世界从容来去了吧。
深云坐到地上，背靠着窗前的床角，手抱着自己的肩。
其实这个世界上基本的残念大部分是短暂的、有如空气一般的意识，而再强大一点的，则是现在缠绕着她的、已经拥有本能生存**的意识体，她所见过最强的残念体就是【命】，不仅有意识、也有思考的、犹如幽灵一样的东西。
能够见到这些东西的原因，深云大概猜得到——
未来开发了残念的修炼法，拥有了永久的生命。而她则是强大的力量……但是这一切并不是没有代价的。使用残念获得额外的生命和力量，需要遵守——【禁则】。
记得未来的【禁则】是【云游】——一旦停下云游的步伐，残念就会消失；命的身体应该是【饥饿】，所以他才那么拼命地想活着；她的，是……【看见】吧——看得见，所有意识的本源。
【禁则】算是本能上那个人最难以承受的事情，所以才会被称为【禁则】，也所以才能成为残念的动力。
深云茫茫然，有些奇怪为什么【看见】会成为她的【禁则】。
……难道在她内心深处，最可怕的事情，是看到什么吗？
她又想到之前的梦境，静静地抬头看着外面，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始终不了解。
……还有命……
不同的身体生命能量不同，【禁则】也不同。如果她对残念的使用成功了，命得到了重生，那么，他应该不会再受【饥饿】的禁则影响，即使再次修行念力，也只会得到新的禁则。
——因为他已经是全新的人。
深云抬头，正对着窗，雨把街道遮得朦朦胧胧。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即使分别，也不会难过。
雨水沙沙濛濛，念虫在一点一点地聚集，压迫空气。
忽然，深云抬头。
过了一会，她摇摇晃晃地起身，打开了房门。
她躺的房间处得很深，白墙木质地板，她一开门，前面就看到通往屋外的走廊。她转头，左侧是一台高高的回旋楼梯，似乎是通向二楼的，也不知道二楼是哪里，楼梯通口一片黑暗，雨声却是从那里清楚地传过来。
她站在原地一会，慢慢地扶着墙，往二楼走上去。
那楼梯口明明是往上的，但是却黑得看不见五指，像是通往无底的地下，走了好一会，黑暗才慢慢地淡化了，渐渐染上光。
念虫不太敢接触行动中的她，只是缩在后面，慢慢地蠕动。
雨声越来越大。
深云踏上二楼的时候，才从大敞的窗外看到，外面居然是在下着狂风骤雨。
正对着窗边是一台沙发，沙发旁边搁了一架迷你电视机，里面的人在沙沙地谈话。
库洛洛躺在上面，薄毯盖了一半，拖在地面。他闭着眼，没有声息，一贯梳得整齐的黑色头发散开，额头的十字架浅浅淡淡，他全身只穿了那件黑色贴身的衣服，脖子最高处的纽扣被拉开，清秀而优雅的男人。
他在睡觉。
深云想着，走过去帮他关窗。
窗棂吱吱呀呀，生锈已久。
深云的手没什么力气，关好窗还没来得及拉帘子，她感觉到什么地回头，就正对上库洛洛睁开的眼睛。
黑漆如墨，没有一点波澜的眼睛。
库洛洛起身，半躺半坐，看着站在旁边的深云。
安静了一会，深云先开口，“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库洛洛闻言，微微笑起来，眼神压抑着残暴，“念力使用过度，只是需要一点休息。”
深云看着他，柔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库洛洛又做了些什么呢？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让人快乐的事情吧。
……不过这应该也是她最后看着库洛洛为非作歹了。她想，早就该分开了。
库洛洛也看着她，似乎要望进深云的表情里。过了一会，他伸出手。
深云一愣，走过去握住，疑问。“怎么了？”
库洛洛淡淡危险的表情却慢慢地柔和下来，那种压抑的黑暗慢慢散开。他坐着向前倾，头刚好靠到深云的胸口。
深云软软的气息透过这样的接触传过来，安宁的、温柔的感觉，让人眷爱依恋。
库洛洛一瞬间觉得很值得。
手上的血迹刚刚才擦干，一秒钟前才散开。
那种想要继续去找点乐子的想法还在心头回荡，但是在深云的脚步声走上来的时候开始，库洛洛就清晰地感觉到浑身的细胞都安静下来。
能够得到这样的时光，让时间倒转到五年前再来一次，库洛洛也会选择让事情演变到现在的。
库洛洛的动作让深云张大了眼，但是他闭着眼的样子居然有些疲倦，没有表情的脸淡淡的柔和。她一瞬间恍神，等她反应过来，手搁在他肩膀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推开他了。
雨水打在关上的窗上，噼啪噼啪地开出**的水花，干净美丽。
迷你电视机里的人不知道演了什么，一堆人在深深叹息。
“身体好一点了吗？”
“嗯。”
“那就好……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继续去旅行。”深云眨眨眼，一边回答一边想库洛洛什么时候放手，“我想找的东西还没找到，而且我有人想去见。”
库洛洛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深云想了想，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这件事也差不多该说了，“这几年来一直受你照顾了。”
库洛洛的动作似乎一顿，他慢慢，慢慢地抬头。
深云没注意他的样子，继续自顾自地解释，“我这次醒来后能感觉到能力已经稳定下来了，我知道你对五年前的事情一直有些耿耿于怀，但是现在我已经痊愈了。你对我一直很好，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你。而且五年前的事情我也有错，我太依赖你了。”
库洛洛望着面前的女孩，黑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
深云依然说着，“我不会刻意隐蔽行踪，如果你有事可以来找我……”
“就像库哔那样？”库洛洛轻声，终于开口。
深云没有察觉到那细微的不妥，很直接地嗯了声。
她的声音刚停，气氛就沉重得发闷。
深云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低头睁大眼。
库洛洛这时候微微笑起来，少年一样清俊温雅的笑容几乎让人晃眼，深云却忽然觉得危险。
“深云。”
“……是？……”
“不是现在也可以。”
“……？”
“不是现在也可以……”库洛洛眼里淡淡的血光一样的暗，“我们在一起好吗？”
“……”深云一愣，毫无反应地看着他。
“我之前说我喜欢你，不是假的，没有阴谋。”库洛洛说，“不是要现在就很亲密，也不一定要一直呆在一起不分开，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密不可分的感情是多余的。但是，如果要我找一个人来陪伴的话，我只想到你。”他深深地呼出口气，“所以就算不是现在也可以——我们在一起吧。”
深云轻轻张大眼，垂下脸，安静了许久。
“库洛洛，你觉得这种话，有可能吗？”她问，口气少有的没有情绪。
“当然。”库洛洛说。“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
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
深云的表情发怔。
库洛洛或许真的是很残忍黑暗的人，但是他的某方面，也总是保留着童真一般的期望。
她看着库洛洛，侧脸软软的平静下来。
……很多她认识的、重视的人都死去了，剩下的只有从真实过渡到虚假的愿望。
……想要救活某个人，想要记得某段回忆，想要坚守某个原则，想要转过身的时候，那个人就在那里——这些都只是空话了。
……但是深云依然没有变，总有些事情是她想去努力的。
……或许这份固执，她和库洛洛是一样的。
深云垂下眼，侧脸的弧线柔软，“好。”
库洛洛缓缓地眨眼，漆黑的眼睛里深邃无光，“那我们在一起？”
深云慢慢地点点头，“好。”
库洛洛扬起眉眼淡笑，孩子一样快乐的表情。看着深云柔嫩的脸庞，他忽然控制不住地凑过去，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
深云一愣。
库洛洛吻得倒挺熟练，沿着脸部线条一直吻到唇上，男人的嘴唇，有一点点干燥，带着过于深入的气息。
深云回过神来，有些混乱地仰头往后退，库洛洛往前靠。结果碰磅碰磅，连沙发一起，两个人翻倒在地。
沙发盖在地上。
暴雨在窗外拍打。
地上细小的电视机拍着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热火朝天地探讨古怪的论题。
天色本来就不亮，被沙发一罩，视线更是暗，深云有些看不清。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黑暗里清晰有力地传过来，一直递到两人紧贴的胸口。
她挣了挣，想起身。
有柔软温暖的触感压到唇上。
……‘不是现在也可以——我们在一起……’
轻轻的柔软的触感，仿佛在填满空虚的胸口。
深云在这一刻忽然察觉到。原来她一直没有忘记过，无法回家的寂寞。
她眨了眨眼，眼眶暖暖，觉得抱着自己的手臂很暖，接近自己的呼吸也很暖，好像一直冰冷的心能这样暖起来一样。
她略微迟疑地，试探着，回应了过去，小心翼翼。
雨在屋外下得凶猛。
呼吸慢慢地变急，渐渐地凌乱。
亲吻从试探，到温柔，到无法分离的缠绵，衣服迷糊地解下来，身体轻轻地拥抱，肌肤摩梭着，发丝纠缠在一起。
窗帘被拉上，外面的雨在倾盆地下，屋子里的空气却被喘息晕染得一片氤氲。
眩晕的感觉从早已麻痹的脊椎骨涌上脑海，微烫的肌肤除了碰到柔软的毯子和冰凉的地面，剩下的就是对方炙热的接触。
受到伤害一样的钝痛让深云猛然指尖绷紧，徒地睁开眼睛，动作停在半空，呼吸也猛然窒住，一瞬间身体从未感受的痛苦让她可怕的清醒、清醒得空虚。
库洛洛**的胸膛沾了汗，两人贴得近，他的黑发里散着暗暗的书香味、血味……和深云身上向来干净的沐浴液的气味交织在一起，让旖旎的空气莫名心颤。他顺着深云柔嫩的颈慢慢吻上去，小心意切，一直细密地吻到她的眼睛上。深云一边发抖一边呼吸，库洛洛的唇压上来，交换出湿热的气息。
被遮住的雨在嘈杂着失去的响声，初尝热恋的两个人都听不见。
视线有些迷蒙，摇晃着看得见对方的眼睛、脸、表情……和自己的很相似，又清楚地处在另一个极端。混乱的呼吸接近，温暖的肌肤接近，柔软的唇接近，然后试探着、迷蒙地，彼此回应。拥抱的时候很温柔很小心，动作很温暖珍惜。眼睛那样的近，近得像是能碰到对方的灵魂。闭上眼睛，血液就热得好像要融在一起。
…………
……
耳畔听得到对方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库洛洛伸手掠起深云散到脸上的头发，两人的身体侧躺着，依然纠缠着紧紧拥抱，他淡淡笑道，“还好吗？”
深云的脸很红，眼睛水汪汪的，点点头，又动了动腰，皱眉。
“要起来？”库洛洛问道。
深云点头点头，“冷……穿衣服，身上黏黏的……”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脸红得滴血。
库洛洛特别开心地笑着，冷淡如鬼的深黑眼瞳柔和起来，洋洋洒洒的俊朗。他拉起滑到两人腰下的薄毯，卷在暖呼呼的身上，像包春卷似的，抱紧深云在地上翻过来滚一下，翻过来滚两下，翻过来滚三下……
深云觉得自己的腰像一根烂木头一样，库洛洛一滚，她的身体就嘎吱嘎吱地响，疼得她脸上表情扭曲。“住手……”她惨叫，比呻吟还听不见。
库洛洛不动了，埋在深云肩上发里听她可怜的呜咽，自己闷闷地笑，鼻间是深云和自己混在一起的味道，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试过的亲密。
他柔柔地笑，没有试过的温暖，没有试过的心跳。本来还存着一丝以为，这样做了之后就可以让彼此自由了，可以解放自己的渴望了。但是相反的，库洛洛只是再次确定——
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个人。
依稀有个声音在喊。
杀啊！快杀了她！
他浅浅淡淡地笑，脸被雨影遮得迷离，没有笑意的黑眼里深深叹息。
慢慢来吧。
深云的个性干净温吞，他得慢慢来。他自己的内心过分阴暗残忍，也得慢慢来。
结果是一样的——绝对，不管过去还是未来发生什么，他们都会在一起。
所以，要有耐心。
所以，那些想要独占她到快要压抑不住的疯狂杀机，只是听着她说分开都即将崩溃的冲动……
都不能让他喜欢的这个人，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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