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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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us(5月)1号卫星的ZAFT直属机关统合设计局的员工食堂里,各部门的员工都汇聚在这里,有的手上端这食物的盘子,有的人一边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书一边把食盐放进咖啡里,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
突然,仿佛零下四十度的冷空气突袭了这个占地近2千平方米的大厅一样,喧闹的声音在不到一秒种的时间里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一个穿着普通研究员白大褂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了大厅门口,似乎对周围的异样毫无所觉,自顾地走到自助餐台旁边拿起一个空盘开始在几十种不同的菜肴中慢慢地挑选起来。
等到他往盘里放第三勺红烧茄子时,才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安静。
他茫然地转过头去,但时刻注意这他的人群在他头部有180度旋转迹象的下一秒,立刻像什么事也没发生那样又开始相互高声谈论起来,嘈杂的声音再度像涨潮的海水一样淹没了大厅,只是那刻意抬高的音量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青年男子疑惑地看着周围的热闹景象,想不明白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自己的‘工作’去了,对自己兴趣以外东西漠不关心的他完全忽略了空气中隐藏的那些低语。
“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啊,他平时不是在那个‘恶魔梦工坊’里不出来的吗?一般都是让人送去的.......”
“嘘,小声点.......听说他又把自己关在那里面一个多星期了,连送饭的都不管,估计是饿得跑出来了吧。不过他既然出现了,说明又有什么新的设计了。”
“又有???上次实验那个什么脑波定位仪的时候差点让测试员变成只会啊啊叫的白痴啊.......”
“后来不是成功了嘛?虽说牺牲者的人数增加到了八名,但至少没上两位数,比以往算是大进步了.......”
“‘机械刽子手’果然不是白叫的啊......”
“人家早就不叫这绰号了,你忘了?”
“对对,不过即使成为了受人瞩目的王牌之一还是没什么改变嘛,只不过让他更名正言顺地进行‘恶行’而已......”
“那叫‘机体强化’!人家都说了,科学的进步是需要牺牲的,那些人是为了人类伟大的事业而献身,他们该高兴才对。”
“高兴?像上次来的那个楞小子一样?听说他也是个王牌吧?”
“又一个可怜虫而已,据说这次他拿走的是‘惊喜之盾’呢。”
“......放在特殊仓库里的那个大铁块?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这你就问对人了,这东西也是我们的大天才作品之一啦,我可是当时进行监造的人员之一哦。它是在盾牌的表层涂上抗重粒子流冲击的覆膜,然后在加厚的高强度合金板前的夹层里使用了类似毛细血管的特殊导管,在里面分别灌上两种不同的液体,一但被突破盾牌表层,混合后的液体就会产生爆炸,将靠近的对手炸飞,据说还能产生烟雾用来逃跑掩护.......”
“.......”
“别这么看我,这东西制造出来后发现实用性不强和有危及驾驶员的可能性就停产了,就那一块而已。”
“这么说他又想用实验废弃品的数据来进行新研究了?”
“估计是吧,反正被他看上的‘实验品’们没一个是有好下场的......唉,其实他要是不接触到和机械有关的东西倒是个不错的人呢。”
“为什么他制造的东西都那么不可琢磨呢?”
“这大概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吧,总之乱动他的作品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呢,千万注意哦。”
“永远不知道他能变出些什么的魔术师吗?敌人和自己人共同的恶梦......所以才会被称为五月的王牌‘恶梦魔术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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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惊喜之盾啊!根本就是个大炸药包嘛!!他想连我一起杀掉吗?!!!”
法蘭克火冒三丈地一把把机体手中拿着的巨大铁块往旁边一丢,根本不顾这东西才刚刚救了他的命,同时决定以后就算打死他也不去那个地方找那个人保养自己的机体了。
“法蘭克!想什么呢!!”
听到通讯里道格拉斯的声音,他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战场,这时将‘黄昏’和‘强袭’围在正中的‘迪恩’们在同时发起了攻击!
交错的机枪散弹子弹和光束瞬间将目标所在的空域撕破,而当中两机在攻击发动时就立刻左右飞开躲过了一劫,这种密度的打击可不是PS装甲所能承受的范围。
‘黄昏’在飞出火力圈的同时,一发光束再度从远处射向‘黄昏’,其打击精度之高射程之远让人惊目膛舌。
但这样的攻击对于‘黄昏’来说并不算什么,就算是对这种射程外时间方位无法预计的超远程打击只要不是偷袭,以‘黄昏’的高速和驾驶员的反应能力,要避开没有任何问题,但这样一来就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来对付这种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攻击上,这种突然的攻击对‘黄昏’的动作是种极大的干扰,数次的攻击和回避都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射击所打断。
“怎么可能......狙击型MS吗?但连‘大天使’都没探测到MS的位置,他是怎么进行这种距离的打击的?!!刚才找到母舰的穆说那里有只小猫,难道是......”
为了验证我的疑惑,我刻意地注意了一下刚才穆飞回来的那个方位。果然,在‘黄昏’回避两台‘迪恩’的交叉攻击时,一道光束再度从那里的海平面上出现。让开这道光束的通路后,我就明白了那个藏在暗处的敌人所在,但关键是怎样才能摆脱周围那些烦人的家伙,并安全通过这段不短的距离。
而且,虽然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方法进行对‘黄昏’的远程定位捕捉,但如果我的预想是正确的话,那个远处的敌人就是ZAFT军中最精准的狙击手——‘雪狐’兰蒂格瑞丝.布格道夫!
五大王牌齐聚啊......
数量上的绝对劣势和‘黄昏’现在的机体状况,是绝对不可能完胜这五人的,即使是四人联手,现在也把我和基拉压得有些抬不起头来,就连‘大天使’现在也遭到了来自海中的攻击自身难保,更别说支援我们了。但,这不代表我就毫无办法!
原来在宇宙中的对基拉进行的训练虽然半途而废,但最少MS战斗中简单但的攻击配合已经讲过,现在就看他的现场发挥怎么样了。虽然知道这样有些乱来,临阵练配合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但现在要不这么干可就真死定了!
发了道信息给‘强袭’后,两机分别摆脱了纠缠的敌机再度在空中汇合到一起,而四台‘迪恩’也汇集到那台青色MS身前,整理队形后再度向两机冲来!
“基拉!!!”
大声提醒基拉后,一推加速杆,‘黄昏’在轰鸣中向敌机群冲去!而‘强袭’竟然不顾误伤友机的危险开始连续朝敌机方向射击,几道光束几乎是擦着‘黄昏’的身体射出去的!
不要挡子弹的路,这是战场上的常识!
四台‘迪恩’分成了两波向两边散开,但当‘黄昏’趁这个空档穿过他们的阵列时,那台青色的MS‘老爷车’再度暴露在‘黄昏’的面前!
情报决定成败。
原本从情报中知道敌机的速度很快,但却不能飞行这个弱点,ZAFT方特意把战场选在了没有落脚点的海上,而且还让能进行充足火力支援的具有‘空中火力平台’称呼的‘萨乌特’改装型MS‘老爷车’一同出击,虽然笨重的体积让其即使搭载了无人飞行器一样回避率不佳,但以往的战斗中其驾驶员法蘭克凭借着造强的火力在敌人对其造成伤害前就将其击落,但这次他竟然遇到了能轻易避开他攻击的对手!而像这种重火力低回避的机体一但丧失了命中率,那么‘空中火力平台’就会成为‘会飞的烤火鸡’.......更为最关键的一点是,当情报上说的飞不起的小鸡变成了凶猛的苍鹰时,任谁都会像他那样的。
“呜哇哇——!!!”
看着驾驶舱内显示器上的光学画面里,那台机体的动作根本没什么出奇的,都是驾驶教程里的常规回避动作,但在由那个人用出来竟然如此神奇!所有的MS操作没有一点多余,他像妖怪般将机体的躲避动作控制在一个微小的程度——正好避开每次的攻击,但又不太偏移原来的位置!
看着那台暗黄的机体像是不存在一般,无数的攻击全都不能把它逼得改变它的前进方向,它只是对机体姿势作出一点调整就躲开了攻击,像一道虚无的影子在子弹和光束中那狭小的间隙里穿梭前进着......
“抓不住的‘影子’吗?”
这是仅流在几个人当中的评语,这和外面的版本有很大的差别,法蘭克也对这种夸张的话毫不在意,但现在他才发现,或许这才是那个称号——‘影’的真意!
“不要小看我啊!!!!”
既然定点打击已经没有任何作用,法蘭克把心一横,MS全身火力打开,肩上四门炮口、左手固定双重光束炮、右手机枪和身后加装的两个十二连导弹荚疯狂开火,对正面空间进行区域性的盲射!
不定点的打击是谁也没法预测的,这点谁也不能例外!前进道路被这种疯狂打击封锁的‘黄昏’一个转向,放弃了攻击‘老爷车’的打算。
但飞开的‘黄昏’其动向却出乎大不份人的意料,它既没有回援被两台‘迪恩’缠上的友机‘强袭’的打算,也不对那台‘老爷车’发动第二次攻击,更没有理会身后追来的两台‘迪恩’队长机。一个转身回旋避开两发光束枪的攻击后,立即脱离当前的战斗空域飞向了远方!
它要逃跑吗?!!这个念头瞬间充斥了大部分人的头脑,就连‘大天使’舰桥上正苦苦抓住坐椅扶手稳住身体的玛琉也闪过了这个怀疑!毕竟现在的局势看上去几乎到了绝望的地步......
但,坐在灰白色‘迪恩’里的‘空之鲨’道格拉斯在短暂的楞神后,看着‘黄昏’飞离的方向,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糟了!兰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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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屏幕里上下左右不停游走的红点,‘冰雪之狐’兰蒂格瑞丝原本冷静的情绪也开始一丝松动。尽管她不停告诫自己现在容不得自己有任何急躁,一定要保持冷静的头脑。但看着两个光标来回在眼前飘来飘去,但就是被办法重合在一起将目标锁定,她细长的眉毛开始向中间靠拢,眼睛也不自觉地微微眯着,瞳孔的光芒越发冰冷了。
“该死的‘影’,竟然变得比原来更难对付了......卡恩说得没错,变强的不只是我们啊。”
自己和其他人的实力与那次演习相比明明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虽然那边多了一个帮手,但三名王牌单斗一人竟然久战不下!
利用装载了大数量小型发信器的导弹攻击对手,趁爆炸的时候将发信器附在对手身上,然后再通过己方MS的中转推断出敌机的方位,然后在双方可探测的范围外进行超远距离打击!当时推演出这样的设计时,所有人都承认,在无心之下他们当中任何一个都绝对躲不开这种暗算......
虽然这次的攻击可以说打破了‘双王’那不可战胜的神话,说明他们也不过是会受伤的普通人而已,因为那个人并没有躲开这次攻击!
应该说,是没有完全躲开.......
只是一条手臂而已!一次志满意得的攻击,不成比例的期望和结果不但让人难以接受,更多的是震惊!
但对她而言,却又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作为王牌中参加过那次战斗的四名驾驶之一,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实际上她已经承认了‘影’的实力!承认比自己强的对手并不是耻辱,相反,对战士来说盲目的自大才是最要命的!
“如果是在一般情况下,或许我们会对有你这么个敌人而感到雀跃吧......但现在我们必须把你杀掉,不管用什么手段!毕竟,我们是军人啊。”
趁着光标和红点几乎重合的瞬间,毫不迟疑地按下手中发射钮!但从目标仍然处于活动状态的情况看这又是一次落空的攻击......
钢铁的躯壳赋予了那脆弱灵魂超常的能力,突破身体的界限后,使得原本躲避对方攻击变得比原来要更加轻易。
她是ZAFT军中排名第一的MS狙击手。
他是在内部测试机体中对攻击反应测试中回避率最高的人。
这样的第一在当时的机师中一度成为笑谈,只会躲避的人向来不是当英雄的料。
但只有当真正面对时,才会了解这种对手的可怕。
狙击手握住操纵杆的手心里开始有些湿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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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速度是无与伦比的,就算是一直紧咬在‘黄昏’身后的道格拉斯他们,也有些跟不上那种超出常理的高速。
‘黄昏’在两台赶来支援的‘迪恩’火力拦截下仅一个加速就从两机正中穿了过去,至于它是用什么武器如何在交错时将两台‘迪恩’同时斩开,根本没人能清楚看到。
被接二连三的长距离光束射击所阻挠,虽然以‘黄昏’的速度和驾驶员的全神戒备下要避开这种攻击没有丝毫问题,但这种打击确实严重干扰了‘黄昏’的动作,为了避开光束就不得不在前进的过程中左右进行各种回避动作,这样一来,后方追逐的数机也逐渐拉近了距离。
“到处为止了!!”
追得最紧的两台‘迪恩’队长机一次交叉齐射让‘黄昏’不得不向上拉起躲开,两机立刻加速冲到了‘黄昏’的前方,挡在‘黄昏’和已经出现了身影的母舰之间。
在‘黄昏’的身后,除了正在赶来的‘强袭’,敌方的MS就仅剩那台‘老爷车’而已了。其他的‘迪恩’因为没有队长机的指引,根本不是基拉的对手,而那个‘空中炮台’的火力虽然强大,但却不能对同样属于机动战型的‘空战强袭’构成真正的威胁。
面对这样的情况,道格拉斯等人有些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要面对的可不是小角色,虽然曾有‘零击坠王牌’这样的称号,但在不到一星期内,他的战绩便让所有人瞠目结舌——超过30台MS,24台MA和两艘战舰!虽然这是将ZAFT与联合双方可查证的损失加起来所得到的数据,并在报告里对新型机的性能进行没某种程度的夸大,但即使是这样的程度已经让每个看到报告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了。
这样他在ZAFT内部秘密发布的追击上危险等级每日都有新的标准,甚至在这只追击舰队出发前的头天便攀升到了最高的SSS级!
这么一个高度危险的家伙谁能放心地任由他靠近自家的母舰?明知道是吸引注意力的举动他们也只能跟上来。
“明明是我们占上风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听着通讯器里阿比西尼亚愤怒的喊声,道格拉斯苦笑了一下,从监视器里可以看到远处一台白色的舰船正在朝这里移动,看来光靠‘海狼’是收拾不下‘长腿’了,没想到那架新型舰的装甲竟然厚到这个地步,能在三台水中MS的攻击下支持到现在,还反过来用舰旁的磁轨炮打沉了一台离水面太近的‘格恩’(GOOhN)。
“原来,拖不起的人不单只是他们吗?”
看着前方悬浮的暗黄色MS和赶上来的白色MS,身后母舰‘纳赛尔’号的正面甲板上,一台特制的GINN正端着一把长距离狙击枪,身后几条长长的电缆连在一个甲板打开的接口处。

盘算了一下敌我战力,与水中部队进行了一轮简单通话后,ZAFT王牌们都已经明白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战斗!
“我会尽快解决‘长腿’,知道了,你们自己小心。”
关掉通讯器,驾驶着水中MS佐诺(ZnO)的卡恩.冯.海茵里希,神色并不像开始时那么轻松。‘长腿’的装甲太让人郁闷了,竟然连鱼雷的爆炸都不能对它造成致命伤害,如果他能把完整的‘狼群’带来,那么或许能用集中的定点打击突破那层装甲,但现在只有两机,火力还是太薄弱了,而从澳洲基地赶来的支援潜水航母又在放出MS前就被击沉了,跑出来的两台‘迪恩’又撞在那个‘影’的手上......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也只能就这么上了!
“莫亚夫!再来一次!!!鱼雷准备!!!!”
.......
“小鬼们!要上啰!!”
‘空之鲨’的灰白‘迪恩’一马当先地飞向‘黄昏’,而黑色‘迪恩’立刻紧随其后!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鬼!!!”
虽然不满,但卡特.阿比西尼亚依然在队友的后方尽职地作起了掩护攻击,光束和机枪子弹混合地飞向了‘黄昏’!而‘老爷车’身后导弹荚放出的数枚跟踪导弹让‘强袭’
不得不回身应战。
‘黄昏’一个后翻不但避开了阿比西尼亚的攻击,一道长长的光束也在它身下擦过。
当道格拉斯操纵着‘迪恩’绕到了‘黄昏’的右前方,瞄准器一下锁定了目标!
“不对!!!”
心生警觉的道格拉斯突然发现了那台机体的怪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台机体表面的颜色就开始变淡,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钢铁般暗灰色,只是那只剩一边的手臂上原本还有些昏暗的长刃上的红光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耀眼。
只见‘黄昏’突然把双脚向下一展,两把光束剑立刻从双脚前端伸了出来!
“你们这帮家伙,真的以为打断一把‘影’刃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电光火石!道格拉斯还没来得及按下发射键,显示屏里对手的样子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就放大了数倍,那金色的眼睛瞬间占据屏幕!
“可恶!!!”
死命一拉操纵杆,在战斗中养成的下意识反应救了他一命,勉强偏开的机体躯干躲过了腰斩的恶运,但那一抹血光依旧带走了他机体的左臂。
“小鬼!小心......”
劫后余生的道格拉斯立刻想要提醒自己的队友,但似乎已经太晚了,掠过‘空鲨’的‘黄昏’一击不中就决不会再补一刀,直接冲向了下一个目标——离它最近的黑色‘迪恩’!
‘黄昏’的直线突进速度太快了,阿比西尼亚根本来不及偏转机体,绝望之下他竟然再度用手中的光束来复枪锁定了正面冲来的‘黄昏’!
“就算死也要拉上你!!!!”
就在枪口出现能量反应前的1/2秒,‘黄昏’胸前的进气口突然改为向前喷发,两腿辅助推进器功率瞬间开到最大!‘黄昏’竟然在保持前进的同时以腰部为中轴作了一个空后翻的动作!!!
光束从胸口上方不到半米处与‘黄昏’的机体自下而上平行射空,同时双脚的光束刀也随着后空翻伸到了‘迪恩’腋下向上一挑!两个垂直的透明红色月牙同时出现在‘迪恩’的双肩!!!
机体肩部线路被切断的报告还没传到驾驶舱的控制处理中枢,阿比西尼亚在驾驶舱里眼睁睁地看着一颗巨大的头颅自屏幕下方翻上来,一双闪着金色光芒的眼睛直对着屏幕正中!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就看到了一只超出整个屏幕的钢铁手掌掌心,并在下一秒感到了机体传来的剧烈震动!
“十三!!”“小鬼!!!”
在数声惊叫中,战场局势瞬间逆转!
还没等其他各机反应过来,‘黄昏’在单手抓住‘迪恩’头部的瞬间推进背包突然爆发,甩开了意图过来救援的‘空鲨’,将‘迪恩’推向了ZAFT水上母舰‘纳赛尔’号。
“可恶!这个卑鄙的家伙!!”
兰蒂格瑞丝看着屏幕上快速接近的‘黄昏’,虽然瞄准器已经锁定目标,但她却有一丝忧郁——阿比西尼亚的‘迪恩’被它抓住挡在了面前,这是不是那个‘影’一开始就盘算好的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她再不做决断的话后果会相当严重!!!
兰蒂格瑞丝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狠厉,狙击型GINN将手中的长距离光束步枪举起,能量开始在枪口聚集!
突然,冲向‘纳赛尔’的‘黄昏’突然身体一转,身体在空中缩了一下,两脚蹬在‘迪恩’的腹部,断了两手还失去飞行能力的‘迪恩’立刻拖着一道黑烟撞向了‘纳赛尔’。
“跳伞!!!”
随着兰蒂格瑞丝一声厉喝,从坠落的‘迪恩’身上突然弹出一个小小的黑影,随后‘迪恩’那断线般的躯体立即被一道光束从下方贯穿!
巨大的火焰之花盛开在‘纳赛尔’的上空,在火红之花的旁边还有一片白色花瓣一样的物体在随风飘荡,然后被一架掠过的青色MS所接住。
爆炸的光芒是无人能正视它的,兰蒂格瑞丝在亮光不再那么刺眼后才将微偏的头摆正,在空中那尚未消散的浓烟中搜寻敌影......
法蘭克在驾驶MS接住打开降落伞的阿比西尼亚后,立即将这个倒霉的家伙塞进了驾驶舱,这样的举动在战场上是极其危险的,但出奇的是后面那台白色的MS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而是向‘纳赛尔’号飞去。而法蘭克顺着那台白色MS的飞行方向一看,立即把他吓了一跳!
“兰蒂大姐!他在你前面!!!”
同伴的警告和索敌系统同时响起,兰蒂格瑞丝收回在天上的目光时赫然发现,在舰上狭长甲板的另一头,一台暗灰色的独臂MS正半弓步地站在那里,全身数个排气口散发的白色的烟雾几乎将它整个包裹起来,那仅剩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身后斩舰刀的剑柄上!
“你这个——!!!”
GINN正要将手握的长距离狙击枪横拉过来进行攻击,但比攻击速度又如何比得上蓄势待发的‘黄昏’?还没拉到一半,‘黄昏’将从身后拔出的斩舰刀‘断空’一下甩手而出,如同一个巨大的死亡车轮卷竖直卷向了对方!!!
GINN勉强闪开时,旋转的车轮也将它手中长长的狙击枪管削下一段,并余势不减地撞进了它后方十几米处的舰体!
GINN原来站的地方身后就是舰桥!!
“丽特!菲拉!!”
兰蒂格瑞丝惊惶地叫着同伴的名字,但原本的舰桥在连绵的爆炸中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一声更大的爆炸后,一件物体从烟火中高高飞出,在天空转了几下后向下垂直落下,它落下时毫不费力地插在了兰蒂格瑞丝机体和‘黄昏’之间的钢板上。是斩舰刀‘断空’,那暗黄的剑身上多出了几片斑斓的焦黑,不知是血还是别的......
“你这个该死的!!!!!”
兰蒂格瑞丝发出了受伤母兽般的嚎叫,一把丢开报废的长枪,取出身后的76MM机枪瞄准了开始向上空升起的‘黄昏’,尽管这样的攻击可能对它造不成任何伤害。
‘黄昏’在空中突然往一旁让了一下,露出了它身后已经把枪举起的‘强袭’!
绿色的光束射向被怒火冲昏了头的兰蒂格瑞丝,就在即将命中时,一个黑影挡在了光束的正前方!
“道......道格拉斯......”
兰蒂格瑞丝眼睁睁地看着前方,一台‘迪恩’背对着她,在左侧有一个透胸而过的窟窿。
“至少......能死在大海上啊,呵呵......”
最后的笑声从通讯器里传来,然后那台她熟悉之极的白色‘迪恩’就在她眼前化成了火球......
“道格拉斯......辛尼尔.格兰特!!!!!”
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滑下两痕泪水,原本的低语化作了厉吼,手中机枪疯狂扫射,但‘黄昏’和‘强袭’却早已左右飞开。
她对着天上的两机疯狂倾泻着机枪子弹,虽然满心的愤恨不甘,但她的攻击现在已经被人无视了,而她身后的母舰已经完全沉默,舰桥上的全体机组人员已经阵亡......
两机在天空各划了一个圆弧,同时飞向了苍穹上唯一活动的敌机——‘青冥之炎’的‘老爷车’!!
失去了所有僚机保护,面对两机的夹攻,法蘭克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在‘老爷车’横移躲开‘强袭’的数发光束后,‘黄昏’一下从下方窜出,一刀将它脚下无人飞行器砍成了两半!
“下去吧!!”
失去了落脚点的‘老爷车’在空中又被‘黄昏’蹬了一脚,在驾驶舱里两人的惊叫声中一个头部入水的不雅姿势掉进了大海里。
“现在就只剩下水里的那些......小心!!!”
正在和基拉计划着接下来的战斗,一发绿色的镭色突然从海中射出,原本平静的海平面上突然伸出了一条长长机械爪,然后迅速缩回,整个过程如同海中的巨妖在展现它那致命的爪子般。
“最麻烦就是这家伙,水里可不是我的所长啊......”
恢复了一般的模式,‘黄昏’暗灰的外表再度染上一层昏黄色,眼瞳里的血色褪去后,遗留下来的呼吸絮乱,胸腔受伤等等被开战前强行压下的伤势再度有发作的现像,而杀够了的‘该隐’再度躲回了意识深处,留下我一个人收拾这烂摊子。
“辛尼尔,让我来吧。”基拉看着海里不知会在何处出现的对手,突然说道。
“你?‘强袭’也没有水中适应性的装备吧?”
“把‘翔翼’装去掉后,用‘强袭’基本的推进系统应该也能在水里活动的。”
“但是武器方面.......切,卡嘉莉不把‘巨剑’装弄坏就好了!”卡嘉莉在沙漠的战斗中驾驶空中霸王2号机出战,结果连带上面装备的‘巨剑’装一起丢在了黄沙下,现在大天使号就算把备用的零件重新组装也肯定是来不及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把大型斩舰刀‘枪刃’是和‘断空’一样特别打造的,根本没得换!
“没办法了,不是还有‘破甲者’吗?”
“......有了,把这个拿去。”我将‘黄昏’腰部装有六枚高热飞标的支架解除后,一把丢给了‘强袭’,“虽然不能使用前端的激光钻头,但还是能对一般装甲有效的。还有,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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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你这个笨蛋啊......”
虽然同伴的死让卡恩.冯.海茵里希异常难受,但狼是不会那么轻易动摇的,海中的孤狼在静静游弋着,等待最恰当的攻击时刻。
剩下的一台‘格恩’浮出了水面用声子炮攻击着大天使号的腹部,一但大天使底部的防御阵扫射过来它便立即钻入水中,然后再另一处浮上。
这样的战术让大天使上的成员苦恼不堪,主力武器都在上层不说,作为宇宙用战舰对水中MS根本没有什么有效的探测方法,尽管在市政局大采购时买了一台声纳仪,但负责使用它的杰基中士到现在对着操作板仍是一筹莫展,毕竟大天使号上的成员都是没受过这种水中仪器训练的人,而唯一号称能操纵它的哈尔巴顿在摆弄了好一会后,才不得不遗憾地承认,他已经输给了岁月。
当‘格恩’再一次浮出水面时,一道影子贴着海水高速接近了那水面起的凹起,发现到危险的‘格恩’还没来得及完全下沉,就被一刀砍在了那甲壳一样的背上。海水疯狂涌进了冒着电火花的长长切口,‘格恩’在潜回海中后,抽筋一样地扭动了几下,然后冒出了无数的气泡将其包围,缓缓向下沉去——在海中,一但机体被毁,连爆炸也是无声的。
“什么!”
在惊异于队员全军覆没的同时,卡恩在声纳仪上发现了一个突然进入水中的物体。
“这个体积——MS???”
佐诺(ZnO)一下在水中立了起来,类似于猿猴的样子,长长的手臂,一只独眼在快要整个陷进胸口的头上来回转动着,很快它便锁定了目标——左前方80米处的一台白色MS!‘强袭’!!
发现猎物的‘佐诺’立刻改变战斗姿态,以流线型的身体撞向‘强袭’,接近的瞬间立刻舞动着那带着三只爪子的长机械臂向‘强袭’挥去!
‘强袭’在躲开的同时用头上‘豪猪阵’火神炮瞄准在水中灵活游弋的‘佐诺’射击,但在水中阻力的作用下根本毫无用处。
‘佐诺’和‘强袭’在水中陷入了苦战,‘佐诺’拥有水用机体的优势,其驾驶员也绝非泛泛之辈,而基拉谨慎地操纵着‘强袭’让‘佐诺’的数次攻击全都无功而返。
不知不觉,两机的战斗地里水面越来越近,原本昏暗的四周也开始透出一些亮光。
“只会跑的家伙!给我站住!!!”
卡恩低喝了一下,‘佐诺’再度向‘强袭’冲去,这次它终于和‘强袭’来了一次硬碰硬的交锋。剧烈冲击过后,被‘佐诺’撞上的‘强袭’抓住了它一边的爪腕,一枚高热标立刻插进了‘佐诺’肩膀与手臂的连接处。
‘佐诺’不甘示弱地举起另一只爪子,爪心的声子炮近距离对准了‘强袭’!
“噗——!”
随着巨大的入水声,一把血红色的长刃将‘佐诺’由背部扎了个透心凉。
这时,一惯精明的‘海狼’卡恩才发觉到——他离海面太近了......
“可恶......”
‘佐诺’的掌心还是亮起了绿光,但‘强袭’立即拔出‘破甲者’小刀扎在了‘佐诺’朝下的头部.....
在海面激起的冲天水柱中,‘黄昏’一把抓起水中伸出的一只钢铁手臂,将‘强袭’拖出了大海,向解除了危机的‘大天使’号飞去,那仅剩的手臂上,还残留着一节断掉的血色剑身。
不知道敌方还有没有增援,‘大天使’逃命般从已经成为了一口海上棺材的‘纳赛尔’号前方500码处快速通过。只留下那还在大海上冒着黑烟漂浮的‘纳赛尔’以及甲板上一台弹药早已打完还不停扣动扳机的GINN,还有在海面上扶着一个救生板的两名少年目送着‘大天使’在夕阳下离去的背影。
战后的印度洋海上还隐约回荡着悲哀的哭喊声,飘浮着机体碎片的海水被染上了一抹化不开的殷浓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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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班准备!!!医护人员立刻去整备库回收处!!!”
在‘大天使’内部响彻全舰的广播中,‘黄昏’与‘强袭’回到了大天使号上。
当‘黄昏’拖着强袭歪歪扭扭地飞进通道后,‘强袭’落地站稳的同时,‘黄昏’却猛地一歪,原本落地的那只脚突然出现了关节不灵的故障,一下重重摔在了通道的升降板前。
“辛尼尔!!!”
‘强袭’赶紧扶起了‘黄昏’,而在屏幕里看着下方有些惊慌的人群,当前第一个跑过来的竟然是卡嘉莉。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吗?”我无力地笑了一下,再看了一眼面板上‘黄昏’机体示意图上十数个闪着红光的部位,“这次,真的是要报废了......”
再抵不住周身的疼痛感和那浓浓的倦意,我在驾驶位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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