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极恶非道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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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色』的发丝银『色』梳齿间滑过,轻柔顺滑得如同银铸森林间悄悄溜过的一条紫川。那只轻握花纹繁复,镶嵌着石榴石和翡翠的银梳柄上的手,随着手腕摆动的节奏一丝不苟地梳着这缕紫发,认真沉稳得就像是完成一项极为严谨的工作,比如一次外科手术。
海华沙坐一架自行轮椅上沉默地看着窗外,修站轮椅后小心地为她梳着头发。她依旧穿着那件米黄『色』的军装,腰杆挺得笔直,不苟言笑一如过往的庄重威严。但是军服背后为了让她能挺直身体坐椅子上的金属支架,腿上厚重的散发着虚弱气息的羊『毛』毯,以及那双饱受病痛折磨的疲惫眼睛,已经暴『露』了这张强硬面具下的虚弱,疲惫。
海华沙吃力地向前探身,伸手推开了那扇窗。没有广袤的草原,没有惊涛拍岸的海,没有云雾飘渺的山林,窗外只有滚动着『色』*情广告和高息贷款的霓虹广告。灰暗,没有生机,如同现的她。
“咳咳,咳咳咳……”海华沙侧过头,将干裂的嘴唇贴修递来的水杯上。她只是润了润嘴唇,便再次将头无力地靠轮椅上。“他们已经忍不住了吧?”
“是的,大小姐。”
“呵呵,没想到我他们眼中竟然如此可怕,竟然能够让他们忍耐这么久……咳咳咳……”她的话不知是自嘲还是对“他们”的轻蔑,也许两者兼有。修沉默着,单片眼睛后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沉意味。
“乌鸦……”
“我已经将先生科潘的事透『露』给乌鸦了,和您料想的一样,她果然很快就离开了九龙。”修将银梳子放桌上,双手托着一只做工精美的化妆镜送到海华沙面前。
海华沙轻轻摆了摆手,“狼呢?”
“目前并没有什么合适理由让他离开九龙。”修停顿了一下,他感受海华沙的情绪。但是什么都没有,这位夜女皇与之前一样没有喜怒哀乐,似是看着窗外的霓虹又似倾听自己越发艰难沉重的呼吸声。
“咳咳咳,咳咳……那就想个办法,让他好好睡一觉……”
“知道了,大小姐。”
扑棱棱,扑棱棱……
一只黑鸟扑棱着翅膀落窗台上,是只乌鸦。它不停转动着那只小脑袋,黑纽扣一样的眼睛闪烁着狡猾和贪婪。海华沙无力地看着这个讨厌的黑东西,自己已经虚弱到连它也忍耐不住,迫不及待地想来分食的程度了吗?小偷,送葬者,讨厌鬼,扫帚星……真是该死。
嘎,嘎……凄厉苍凉的鸦鸣回『荡』着,犹如葬歌。
嗒,嗒,嗒,嗒……
修的脚步声回『荡』走廊中,他轻斜目光用余角瞄了手中拎着的黑『色』皮包。黑『色』皮包中不仅有各式规格装满『药』水的玻璃瓶,手术器械,注『射』器,还有一瓶1995年的雪树伏特加。他走到一扇金属门前,打开皮包取出那瓶雪树伏特加。他打开瓶盖,又取出一支装满无『色』『液』体的注『射』器。注『射』器中的无『色』『液』体被灌入瓶中,无『色』的『药』『液』与辛辣的伏特加酒瓶的轻摇着溶为一体。
吱……吱……
修摁了两下门侧墙面上的通讯器,但是通讯器中毫无反应,或者说房间内毫无反应。片刻的等待后,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磁卡,金属门上的卡槽内轻轻一划。叮,金属门唰地一下缩进墙内。修拿着酒瓶走进房间,房间内简洁得如同牢房。一张铺叠整齐的单人床,一架轮椅以及堆轮椅上的厚厚一层旧绷带,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也没有任何人。
修拎起酒瓶自己眼前晃了晃,辛辣『液』体中激『荡』起的小小气泡快速破灭着。也许这瓶混入大剂量镇定剂的伏特加可以送给老林,他太太总是抱怨自己神经衰弱随眠质量不高,修心里想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正午的阳光照雪上,白亮得刺眼,而这冰冷的明亮也让人产生片刻温暖的错觉。
“真像是夏天啊……”一个年轻得仿佛昨夜刚刚成年的男人低声呢喃着。他抬手挡额前,眯着眼盯着天空中苍白的太阳。
冬日短暂的温暖的确洋溢着一丝夏日的错觉,夏日令年轻人心神不宁,总是莫名其妙期待着有事情发生。他也一样,生活这座近乎腐烂的城市,刚刚加入一家神秘事务所成为基层人员的他也总希望发生什么事才好,至少可以打发掉这无聊的一天。

“喂,你!对,就是叫你呢!”
一个声音将年轻人飘逸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他朝身后瞧去。一个穿着夏威夷衫和条纹沙滩短裤的邋遢男人,从乌烟瘴气的麻将馆中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年轻人仔细辨认着眼前这个人的样貌,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对,他想起来了,这是一位“前辈”,因为他总是热衷于冬天穿着那件夏威夷衫,以此来告诉别人他的身体接受过义体改造。不过他这套办法唬唬黑帮中的杂鱼还行,遇到真正厉害角『色』可就要倒霉了。
“别他妈瞅了,老子叫你过来!”邋遢男人一把撕开夏威夷衫的扣子,挺着肌肉发达的胸膛叉着腰不耐烦地嚷着。
年轻人低着头小跑到邋遢男人面前。啪!邋遢男人拿起脚上的一只拖鞋狠狠抽年轻人的头上,“真他妈慢!叫什么啊?”
“大杉……”年轻人小声说。
啪!
拖鞋又一次狠狠抽年轻人的头上。“大点声!没吃饭吗?!”
“大杉!我叫大杉!”年轻人扬起头大喊。
啪!
“干,你要震死老子啊!”邋遢男人又给个大杉一下,瞪着眼睛凶神恶煞地嚷着。“大杉是吧,你是来的吧。”
“嗯,我上周才加入事务所。”年轻人脑中努力着眼前这个家伙的名字。
“带钱了吗?”邋遢男人从烟盒中抖出一根没有过滤嘴的卷烟,叼唇角点燃。
“啊?”年轻人愣了一下,呆呆看着邋遢男人。
“我问你带没带钱!”
叫大杉的年轻人犹豫着从口袋中取出一只小皮夹,可还没等他看清里面有多少钱,邋遢男人便一把夺过了皮夹将里面仅有的几张钞票塞进沙滩裤的口袋中。
啪!啪!啪!
“妈的,现的年轻人真不懂规矩!好好学着点!”邋遢男人用皮夹大杉头上狠抽了几下,随后将空皮夹朝他一丢晃着身朝麻将馆走去。
“嘿,马拉!”
就这时一个声音从大杉背后传来,大杉扭过头朝身后看去,是一个将油量的头发疏到后面戴着墨镜的男人。男人显然向那个邋遢男人打招呼,只不过当他经过大杉面前时微微侧头看了大杉一眼。大杉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他能看到墨镜男人的嘴角有意无意地抽动了一下,仿佛扬起了一个怪异的笑容。这怪异的微笑令大杉感到一阵战栗,与深夜光着身子打开冰箱门拿啤酒时感受到的寒冷差不多。
大杉下意识地朝后倒退着,他看到邋遢男人发现墨镜男人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们似乎说着什么,邋遢男人转身朝麻将馆走去似乎不想再和墨镜男交谈。,墨镜男却一手摁邋遢男人的肩上将他的身体转向自己。就这时,大杉看到墨镜男人那只一直揣兜里的手掏出一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东西,一把怪异的匕首!
另一个人从天而降,落邋遢男人马拉的身后。他双臂迅速交叉将一条银线缠绕邋遢男人的脖颈上,与此同时墨镜男人将匕首狠狠刺入邋遢男人的腹部并用力向上提着。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这场早有预谋的行凶让邋遢男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锋利的钢丝轻易割下了他的头颅,冰冷的匕首将他开膛破肚,他那引以为豪的义体特制的振动匕首前不值一提。损坏的金属零件和导管,电线如内脏一般从腔子里泻地上。大杉哆嗦着后退着,他看到那名手持钢线的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手雷,紧接着拉掉保险扔进麻将馆中。
他们是谁?他们难道不清楚现麻将馆里的家伙们都是事务所的人吗?有谁敢九龙招惹事务所?
轰!
绝大的爆炸声让所有的难以置信尘埃落定,与此同时不仅是这处麻将馆,九龙各处都上演着同样血腥的残杀。只不过行凶者与被害者都有着共同的身份——九龙事务所的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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