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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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蒂娜你知道吗,我决心组建少年军走出上帝之城走出里约热内卢那天,曾有一个东方男孩对我说了一句话。”
魔术师海格蒂娜不安地看着昏黄灯光中的海华沙,女皇冷峻的面容光线中变得柔软模糊,似乎被罩上一层『迷』蒙的暖雾。
“蜚鸟,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就是那个男孩对我说的。听起来很理解是吗?的确,这句话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不明白它的深意,但是当战争结束,当我九龙建起这处事务所后我终于明白了这句意思,也明白那个男孩为什么要对我讲这句话。”海华沙停顿了一下,随后微微扬起下巴,面容上浮现出的神情透『露』着轻蔑和鄙夷。
“人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我的孩子们可以为了我的一句不会让他们饿死的承诺跟随我走出上帝之城。我的士兵们也可以为了我向他们许诺战争结束后给予的美好生活,而为我雨林中袭击『政府』军。但我的属下们却不会只因为金钱便永远为我出生入死!他们不再是刚从上帝之城中走出来的『毛』头小子了,他们见惯了花花世界再也不会为填饱肚子而发愁,他们现只是一群为金钱效命的雇佣兵而不是我的孩子。”
“他们中有人一直跟随我身边,从上帝之城到九龙。他们也有人是中途加入,加入少年军或是事务所的人。但无论是哪种,他们已经长大了,变得不安稳。他们心中滋生着虚妄的野心,让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只随时都有可能我身边爆炸的炸『药』桶。他们需要的只是一条导火,而你们提供了这条导火,而我则是亲手点燃它们的人。”
当海华沙说到这时,站阴影中的魔术师海格蒂娜突然冷笑起来。“哼哈哈哈……海华沙,你还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家伙。你这个女妖,巫婆,魔女,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不惜借助我们的手除掉这些帮你建立王国的属下。这些可怜的家伙还真是可悲,一旦变得对你不那么重要就会被你清除……你已经为为这件事准备很久了吧?!恐怕即使我们不动手,你也会安排这样一出闹剧让他们互相残杀是不是?呸,我还真替我自己有你这样一个姐妹感到恶心。”
“海格蒂娜,你还是这样情绪化。就是因为你感情方面太过敏感,所以才一步一步将自己『逼』入绝境,让你和我变成今天这样不可调和的对立局面。不过,你没有任何资格我面前为我所做的一切感到恶心,因为你不是姐姐,因为你没有肩负我肩负的使命,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你无法体会一个国王的孤寂,当你掌控百万人的『性』命时,那便是一种力量,你会被这种力量折磨得发疯,你不懂得如何驾驭它终只会成为它的奴隶。而我,不是它的奴隶而是它的主人,掌控百万人涅槃心生的主人!”
海华沙的话让海格蒂娜十分困『惑』,她听不懂这位九龙女皇所说的话。但她能看到当她的孪生姐妹说出这句话时,棕『色』的水眸中闪烁着一丝莫名的狂热和执着,这种神情她十分熟悉,因为她的每一名“教友”脸上都有着相似的眼神。熟悉的狂热眼神却令她无比困『惑』,海华沙的信仰是什么?这位残酷冷漠的夜女皇追求什么?
“海格蒂娜,你知道对我说那句东方谚语的男孩是谁吗?”海华沙突然问道。
海格蒂娜听后站原地怔怔看着海华沙,随后突然侧面看向身旁地面上那堆已不成人形的碎肉。
“对,就是狼……海格蒂娜,你知道吗当我上帝之城对你们所有人说出那句,永远不会让你们饿死的承诺之后,我便心里对自己暗暗发誓永远不要信任任何人。只有让自己的心变成石头,变成铁才有足够的力量和决心完成自己的承诺。但是,有一个人例外,也只有那一个人。”海华沙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减弱,似乎变成喃喃低『吟』不知是潜意识的重复自己的话还是不想让海格蒂娜听到。她望着那堆碎肉,那个已经消失了却曾经活生生站那里的男人,那个沉默的一直一直跟她身后守护她身边的大男孩,缓缓垂下了头。
“好了,海格蒂娜如你所愿,让我们来了解这一切吧!”
当海华沙纤薄的嘴唇中吐出后一个字,她从上衣口袋里中掏出烟盒取出一根烟叼唇角上,随后飞快抽出夹腋下的两只精美华丽的超大号转轮手枪瞄向海格蒂娜。
咔啦啦……咔!
白皙的拇指压倒击锤,弹巢随着击锤向后倾斜而缓缓转动,金属和卡簧发出卡啦卡啦的响声。
海格蒂娜如风一般扭动自己的身体,像一侧飞快翻滚的同时两条柔软的手臂飞快舞动,扑克牌如两条长龙从白丝手套中飞出。长龙半空盘旋缠绕,如同嬉游的鱼儿纠缠的蛇蟒。但眨眼间两条白『色』长龙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快速分裂竟如满天白绸朝海华沙飞『射』过来。
海华沙身旁的修闪身移动,再次如一道黑影般飞快挡海华沙身前。但是就他即将挥舞手中锋利的手术刀时,满天白绸一样的扑克牌突然分解破碎,一张张扑克竟如雪花悠然飘落。
修仰面看着半空飘落的扑克,突然他猛地向右跨出一步,一张扑克从他身侧缓缓飘下落『插』地上,不过与纸牌同时飘下的还有他头上戴的那顶黑『色』礼帽的一角。削铁如泥,吹『毛』得过,这些扑克牌的锋利程度显而易见。

仰望满空朝自己落下的“白雪”,修飞快地舞动手中锋利的手术刀,刀锋昏黄的光线中留下的银弧如同一条条坚韧的银线,勾结交错成一只巨球将他和海华沙两人裹其中。银弧轻而易举地将扑克切成两半三片,但是这反而让天空中的“雪花”加密集。那些细小锋利的扑克碎片十分致命,它们看起来似乎像雪花一样“飘”半空,但实际上似乎有一种力量牵引着它们不断下落,而且接触物体的一瞬间爆发出恐怖的穿透力。如果让这些破碎如雪花的扑克落修和海华沙两人身上,毫无疑问他们将会被切成两个人形筛子。
此时,身穿紫『色』男士礼服的魔术师海格蒂娜已重戴上那张哭泣的小丑面具,两只夹着一张扑克牌朝两人缓步走来。她每走一步便会突然从原地消失,眨眼间再出现另一个地方继续向海华沙两人靠近。她不断“闪现着”如同迪斯科舞厅中镭『射』光线照『射』下闪烁的舞者,呈现出一种时间定格的状态,仿佛被剪去几个镜头的胶片。
就魔术师如同“鬼魅”一样朝海华沙两人步步走来时,满天飘落的“白雪”似乎突然活了起来急速飞离两人头顶转而围他们周围,如同做圆形的围墙。千百枚扑克牌不断破碎分解,变成千万只细小而锋利的碎片环绕着两人高速旋转。两人能够看到这堵没有出口的围墙也就是飞舞的扑克碎片贴近地面的地方,扑克牌高速旋转产生的凌厉气流以及细小的锋利碎片已经地面上“吹”出一圈恐怖狰狞的深壑。此时两人觉得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只龙卷风的风眼中央,任何胆敢轻易触碰那疯狂旋转扑克飓风的行为都会令他们粉身碎骨,支离破碎。
修冷冷盯着扑克风墙外那个时隐时现,不断变换着位置的模糊身影,那只经过义体改造的左手瞬间分解展开,竟从一条手臂中生出几十种让人瞧一眼便会心冷背寒的各式手术工具。修的眼睛因眉骨的突出显得格外深邃,而此时这双被单片眼睛挡后面的深邃眼睛因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而眯成一条窄缝。
修准备抓住机会冲出这堵如同千万只锋利刀片组成的扑克墙,然后用手中的工具将魔术师的内脏器官一件一件从她体内取出。但就他瞅准时机,即将行动时那堵将他们围中央高速旋转且银光闪闪的扑克墙上突然浮出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些十六世纪欧洲宫廷特有的华丽服饰,和各式各样的武器,鲜花,以及穿着这些华丽服饰拿着这些武器和鲜花的人。他们从扑克墙中浮现出的样子,如同从牛『奶』浴底漂浮出上来的尸体,先浮现墙外的是鼻尖,握着武器的手的手背,随后是嘴唇,额头,『毛』发,华丽分服饰,以及剩下的手。然后是眼睛,面颊,肩膀……修眼中,这些家伙似乎是被这些飞速转动的扑克碎片所塑造的。
他们一共十二人,有男有女,男人手持利剑长斧,女人则手持鲜花。是扑克牌中侍从,q王后,k国王的角『色』原型,十二个来自欧洲不同历史时期的人物!从法皇路易十四到路易十四的王后,从捷克贵族瓦伦斯坦到奥伦治亲王威廉三世,从希腊的战争和智慧的女神帕拉斯到早征服世界的亚历山大王……十二个原本只属于历史和扑克牌面上的人物竟然手持鲜花和武器出现海华沙和修的四周将他们团团包围。
修没有给这些人鬼莫辨的家伙出手的机会,他们的长柄斧还没有举起,利剑还没有出鞘,用如刀片一样锋利的金属做成的各式鲜花尚未从手中抛出时,他便如一只黑『色』的野兽嗖地奔出舞动出一条条冰冷的银弧将他们切得粉碎。
修对自己很有信心,他的手既稳又准能够像机器一样将眼前看到的东西精准地解剖,分割成任何他想要达到的效果。他喜欢那种触感,那种手术刀划行柔软而充满弹『性』的皮肤上时的触感。这种感觉令他着魔,他『迷』恋这种触感,也莫连刀锋深入肌理肌肉纤维中轻轻挑断筋腱时,筋腱表现出的弹『性』和坚韧。
他喜欢将对手的『毛』发,皮肤,肌肉,骨骼层层剥落,或将他们体内的器官一件一件完整取出。这种工作精密细致如瑞士的钟表匠,他喜欢这种精密细致,这是一种长年外科手术中和鲜血淋漓的人体器官打交道后养成的一种偏执的习惯或是职业病。这种偏执的习惯无处不,体现他的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就像他吃饭时会将菜肴中的所有食材用刀子一一挑出,盘中分类整齐摆放。
但是,今天他似乎自信得过了头。
噗!
一柄长剑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刺来,如果不是长剑刺透肌肉,穿透肌肉,与肌肉中快速渗出的血『液』以及从伤口中潜入的空气挤压,产生一种特殊沉闷响声的话,恐怕修自己仍然不会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重伤这一点。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四周,那十二个扑克牌面人物毫发无伤地站他们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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