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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这个梦境中解脱出来已经是9月30日的晚上十点了手机提醒我该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早八点我们在八万人体育场五号扶梯下(旅游线候车大厅)集合,安然说那里每天有去乌镇的旅游巴士。
我整理了一周需要穿的衣服,带了本亦舒的《圆舞》,MP3,数码相机,还有一些必要的洗漱用品。整理在双肩包里,背了下,不是很重。满意的放下来。
有些饿,冰箱里还有一袋康师傅。去厨房煮面的时候由于太心急端锅而烫红了手指,把手指放到水龙头下去冲,一瞬间的触感让我瑟缩。
把面端到电脑桌前去吃,打开电脑的时候MSN里传来彬的AIL和问候,很准时。看到他在线,闲散的聊了几句,提醒他早睡,明天要早起的。
他说阳子,我很期待这次旅行。我心里晓得他之后要说的内容,于是不答话。他以为我离开了,就说了一句晚安,然后我看到他的MSN头像变成了红色,显示为脱机。
我大口大口的吞着面,把汤水喝得一滴都不剩,然后关掉电脑上床背《新概念英语》。那个梦境给了我一记闷棍,及时行乐这个原则为什么我不可以用在爱情上?难道我非要看着彼此擦肩而过时无奈的眼么?彼此轻触的指间原本可以握在一起,却因为一些附有的枷锁而断开,不再碰触。我真的可以做这样的自己吗?
我打了个饱嗝儿,盖好被子,继续沉沉的睡去。
资料上显示:乌镇地处桐乡市北端。西临湖州市,北界江苏吴江县。为二省三市交界之处。陆上交通有县级姚震县贯穿镇区。乌镇距桐乡市区13公里,距周围嘉兴、湖州、吴江三市分别为27公里、45公里和60公里。距杭州苏州均为80公里。距上海140公里。
我们准时集合,静静居然拿了一个大皮箱来。安然的脸全皱到一团儿去了:“她让我帮她提箱子。哪有人去旅行一周要带这么多东西的啊。”他苦哈哈的说,我和彬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了旅行巴士后,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拉好窗帘。彬坐在我旁边,静静和安然坐后面。我拿出MP3来听,并戴上墨镜假装睡觉。
不久后,我便在张《一路上有你》的歌声中沉沉的睡了过去。梦境中,看到一个一袭白裙的女子,手拿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条蓝紫色花纹的鱼。那个瓶子很别致,那条鱼就像是她的另一个生命,从她珍视它的样子来看,仿佛那是她另一个自己。
她拿着那个瓶子,满世界的跑。无论走到哪里,那个瓶子总是如影随形的跟着她。她心底有个模糊的影子,那个男子在她的心里笑得一脸明媚,那个男子在酷热的夏天带给她冰镇西瓜,那个男子陪着她看电影,旅行,和她在一起。她感冒的时候他陪她喝水,让她吃药,送她那条瓶子里的鱼。后来,镜头转换到几年后,男子穿着制服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里批阅公文,男子对她说的话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沉默变成了一个人最珍贵的话语。
忽然惊醒,彬诧异的望着我,我对他腼腆的笑笑:“我做梦了。梦到一个女子,和一条鱼。”
他咧开嘴笑笑:“那不就是你自己么?”
“也许。”我喃喃的说。
导游提醒我们乌镇到了,让大家排队下车。我站起来,由于太激动突兀,头撞到了行李架,很大的声响。彬又好气又好笑的揉着我的头:“不得了,肿个包。”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好痛,真的想流泪了。
他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骗你的啦。终于发现你孩子气的一面,这种无辜的眼神。哈哈。”
我瞪他一眼,走下车。一瞬间,我惊呆了。
河水穿越过小镇最美丽的街区,木板的房子错落有致的排列在河水的两旁,青石板的小桥下是细腻的流水。江南水乡的温婉细腻全在这一河一桥间。小桥。流水。人家。
蹲下来,手轻触地面,这一刻是如此的感动。似乎所有的柔情全部凝聚在这一触间。彬拍了拍我的肩,我回过头去,他背着自己的背包,手里又提着我的,这个阳光般白衣的男子此刻的表情显得茫然而无辜。

我们住在景区市河南岸太平桥东侧的青年旅馆里。像学校里一样,上下铺的床位,每张床50元/天,每间有四张床,包间150元/天。
我们四个人包了间房子,住在一起,我和静静住在下面,彬和安然住在上面。房间里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绿色的格子床单,蓝色的窗帘,从窗口望出去会看到细致的河水。
整理好了东西,去事先找到的大宾馆里吃饭。饭菜做得清淡可口。静静蹦跳着说要去看看小镇然后去访卢阁喝茶。
访卢阁在乌镇中市应家桥南堍,背倚车溪市河,面向中市大街,俯临东市河,遥望观前街风情世态。访卢阁是乌镇最好的茶馆,我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可以望到下面的小桥流水。
一盏茶杯,凝视着坐在对面的彬和安然,安然在口沫横飞的形容着乌镇的美好,在一群异乡中人,我们并没有想象中的突兀。
静静有些失落,显然她认为这个小镇应该比她想象中要有趣一点。下午就几乎逛完了整个景区:米酒作坊、布鞋作坊、刨烟作坊、糕点作坊、水阁……逛下去越久,静静的脸色就越发沮丧起来。连姑嫂饼都没有能够令她微笑。
她看着彬,然后沮丧着咕哝:“是很有情调没错,可是跟我想得差那么多,我以为可以大一点,好让我的告白更加浪漫一点嘛。哎,而且又总是四人行。怎么告白呀,虽然你喜欢的不是我,可是你总是我仰慕的,让我思慕一下也没错吧。”
安然忽然停止了兴奋的描述,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脸色越发的灰暗,直到他的眼睛几乎眨一下就能流出泪来,他忽然在木桌的那端伸出口,然后握住静静的:“我喜欢你。静静。”
静静愣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说:“虽然这个小镇没有我想象中的美好,可是你提供的这个玩笑比刚才讲的那些要有趣的多。别玩了,然,我可不想成为你玩笑的一部分。”
我心里大叫不妙,可这两个以乐观开朗来维系生活的人一旦认真仔细起来是让旁人都无所适从的。我知道,如果现在不让安然说,那么以后势必将引发另一场更为惨烈的方式,而这种惨烈可以让人粉身碎骨。
安然的眼神变得尖锐,他以命令的语气说:“看着我。静静。我让你看着我。”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脸:“玩笑?谁的玩笑会开二十年?谁会在心底爱人摇摇晃晃的走路时为抓住欺负她的小鬼使命打架帮她抢回失去的洋娃娃?谁会在她被妈妈骂时带她去街角的杂货店买牛奶糖哄她?谁会在她失眠的时候在隔壁拉琴陪她?谁会在她伤心流泪时为她擦眼泪?为什么那么美丽的她却很少有男子追?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够明白青梅竹马的爱情?为什么她就是这样执着的迷恋着崇拜着偶像?她已经不是那个在街角边哭泣着的小女孩了?难道真的是守护得太好,让她连最基本的现实爱情都无法感知吗?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为什么却总是选择逃避?”
安然忽然哽咽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然后他起身快步走开。
静静愣住了,她的手还在桌面上,维持着安然握住它时的姿势,大眼睛空盲的注视着安然坐过的位置。我叹了口气,推了推她,她没反应。再推了推,她蓦然惊醒,然后在我还没有暗示她时就已经拔腿追了出去。
我望着静静离开的背影,她的奔跑那样欢快有力,她的背影看起来如此轻松。着实为她感到高兴。她离开的背影,预示着自己另一段美好生命的开始。
回过头来,看着彬的眼睛。低头笑了。“现在觉得解脱了?”
他皱着眉:“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祝福。”然后他也笑了。
“我现在仍然感到困惑,那天,我是说在酒吧那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秘密。”他眨着眼:“等你成为我妻子那天我再告诉你。”
我白了他一眼,捧起茶杯从窗口望出去,看到小桥上那对儿拥抱着的恋人。以往他们也曾拥抱,可这次的气氛与身份,再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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