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夏晓云起了床洗漱完毕看看外面的天空：今天天的颜色与往日不同，给人的感觉那么压抑，在挂相上讲这不是好兆头，难道有什么不幸的事要发生？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这么年轻就死了，真可惜！快！咱们看看去！”
夏晓云怔住了：什么人死了，惹的天空变色，我也去看看。于是她跑出宿舍，随着奔跑的人群来到一间很大的房间里，这里的人很多，挤的水泄不通，这时一个低沉的男子的声音在念讣闻：“他才华横溢，英年早逝！”
夏晓云看看四周悲戚的人群：原来这里在开追悼会，死的是什么人让这么多人为他掉泪。夏晓云还在想着，悲切的哭声压倒念讣闻的声音：“楠楠呀，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让我白发人送你黑发人于心何忍呀！”
夏晓云心里着急：这个叫楠楠的到底是谁？我的心为什么这么难受？夏晓云拼命的挤到人群前面，一下子呆住了：灵堂上摆放着的是杨楠的照片。
“杨楠！杨楠！你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夏晓云泪如雨下，“我叫你注意身体，叫你去看病，你总是无所谓！你走了，谁还为我弹吉他！我寂寞的时候，谁还会来陪我说话！杨楠你真得忍心离开这些关心你和需要你关心的人吗！”夏晓云越哭越伤心，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竟然呜咽起来。
“晓云！醒醒晓云！”
夏晓云睁开眼，姜玉琴正站在床前拼命的叫自己，夏晓云长出了一口气：幸亏这是个梦！
“梦到什么了，这么伤心！”姜玉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你别一天到晚像天要塌下来似的，不就是一个学习委员吗至于这么失意！放心，这个位子迟早是你的！”
“你瞎说什么，我才不在乎呢！”夏晓云翻身起床，“我虽然不是男子汉，但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至少我也敢作敢当。我会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责任的。”
“那你梦到什么了？”姜玉琴追问。
“忘了！”夏晓云拿起洗漱用具要去洗脸，又停住了，“她们都干什么去了，这么早都跑了！”
“还早呢，都什么时候了，小娟不用说你也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其他人都去什么沙龙了。”
“是吗？”夏晓云端着洗漱用具出了宿舍。
“你今天打算干什么去？”姜玉琴追出来问。
“还没想好呢！你等一会！”夏晓云闪身进了洗漱间。
夏晓云一边洗脸一边想着刚才的梦：我为什么会梦到他呢？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是昨天晚上总念叨什么讣闻讣闻的，现在一个大活人都被梦死了。唉！在梦里自己哭得好伤心，现在真想看看杨楠，看他是不是像昨天一样安好。
“晓云！洗完了没有？”姜玉琴等的有些着急。
“马上就好了！”夏晓云答应着快速的把头发编成两只细小的小辨戳在肩上，显得又清爽还带有几分调皮，她照了一遍镜子满意地返回宿舍。
“咱们去图书馆？”姜玉琴提议。
夏晓云没有应声。
“不然咱们也去沙龙看看？”姜玉琴急忙改变主意。
“随便，都可以！”夏晓云答应着换上湖绿色连衣裙。
“老土！总穿这一件，穿那套月白色衣服，保管回头率提高一倍！”
“白得不好看吧？”夏晓云在想着梦里自己穿的衣服的颜色，看着白色不免有些胆怯。
“快点吧，小姐！听我的没错！”姜玉琴说着逼夏晓云换上白色的T恤配上白色短裙。等到夏晓云和姜玉琴站到楼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夏晓云站在马路边上东张西望着，希望能看到杨楠的影子，可是除了几个过路的外连陶永明都没看到。
姜玉琴忍不住问：“看什么呢？你约了人了？”
“没有！走吧！”
“去哪，图书馆？”
“咱们也去沙龙看看。”夏晓云想起了昨天晚上与杨楠的约定。
“晓云！你真伟大！你知道我特别想去沙龙！”姜玉琴兴奋的喊了起来。
“喂！你那么想去沙龙为什么不早说！”夏晓云用手指点了一下姜玉琴的头，“滑头！走吧！”
夏晓云和姜玉琴来到沙龙所在的顶楼，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她们来到标牌前面一面用手做扇扇着风一面仔细的看。
“晓云，快看呢，这么多种类可供选择，简直太好了，这样一来周末可有事情做了！”
夏晓云有些心不在焉，她总被临醒时那个梦纠缠着，想看一眼杨楠是否安然无恙。
“玉琴，他们几个去哪了？”
“我知道，她们走的时候说了！跟我走吧！”
姜玉琴把夏晓云带到一个房间门口站住了：“应该是这里了。”
夏晓云抬头去看标牌却是音乐部，她的心一下明朗许多：我怎么忘了，杨楠的吉他弹得这么好，歌唱得也好听，一定在音乐部的。
“走吧！”姜玉琴拉着夏晓云轻轻推开了们，一阵轻柔优美的钢琴曲传了出来，姜玉琴兴奋指着前排说，“没错，她们都在！走，咱们到前面去！”
“就坐这里吧！”夏晓云拉着姜玉琴就近坐了下来。
此时又一首曲子响了起来，琴声悠扬流畅，沁人心脾，使人犹如置身大自然中。
“晓云！钢琴真是乐器之王，声音如行云流水，让人心情舒畅！”姜玉琴在称赞音乐的美妙。
“这是钢琴王子克莱德曼的成名曲《秋日私语》能不好听吗，不过这钢琴要是放在我手里，也许只是一个装饰得柜子，所以弹钢琴的人才是天才呢！”
“晓云，我想看看弹琴人的长相。”姜玉琴说着站起来向前面张望。
夏晓云也想知道弹琴人是谁，至少在这个房间里目光可及的地方没有杨楠的影子。
“急死我了！看不到！”姜玉琴恨不得站到座位上。
“你到前面不就看见了吗！”夏晓云给姜玉琴出主意。
“那你呢？”姜玉琴回头问，“今天我自告奋勇陪你的，不能半途而废！”
夏晓云笑了：“你犯什么神经，快去看吧，我在这等你！”
“说话算数，我去去就回来！”
“你怎么变得这么罗索，我真服了你了！”夏晓云做一个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可去了！”姜玉琴说完到前面去找陈香了。
姜玉琴来到陈香身边：“香儿，弹钢琴的是谁呀？”
陈香听到姜玉琴的声音急忙回头：“喂，怎么你一个人来了，晓云呢？”
“在那！”姜玉琴用手指了一下夏晓云。
“你真把她带来了！”陈香兴奋的拍了一下姜玉琴的肩，“真有你的！”
“别瞎说，没等我提议她自己就来了，快告诉我，弹琴人是谁！”
“咱们班长！怎么样，大吃一惊吧！”陈香炫耀着。
“切！你得意什么！晓云高兴还差不多。”姜玉琴突然明白过来，“哦！我知道晓云怎么就来了呢！”
这时杨楠又弹完一曲从琴后站了起来，谦虚地说：“不好意思，好久没弹了，弹得不好！”他一抬头正看到坐在前面的姜玉琴和陈香她们，于是走下来笑着问，“你们宿舍怎们没都来？”
“来了，都在！”姜玉琴回答着。
“是吗？”杨楠说着在整个屋子里寻找一遍，可是没看到夏晓云，“你们宿舍真得都来了？”
姜玉琴知道杨楠在找夏晓云说：“都来了，晓云在后面！”说着站起来向后面座位上看去，哪里还有夏晓云的影子。姜玉芹也着急了：“她刚才明明坐在那的！”
“好了，别找了，你们看看有没有可以参加的项目，然后再多动员几个人来参加，为这个沙龙捧捧场！”杨楠说着拿出音乐部简章让几个人看，心里却在想着夏晓云。
夏晓云见姜玉琴真的到前面去了只想笑：她们真得很怕寂寞，哪热闹哪就有她们，真是不服不行，不然这场架不会打得这么轰轰烈烈像世界大战似的，可是你不能否认她们的热情和热心，不然姜玉琴就不会在宿舍陪我了。这时琴声停了，弹琴人从琴后站了起来，是杨楠！夏晓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谢天谢地，他完好的出现在这里！”接着又笑了，“真荒唐，都大学生了还这么迷信，仅凭一个梦就妄断杨楠有事，如果跟别人说了一定会笑掉大牙，好了，现在杨楠好端端的坐在前面，还留在这做什么？到处转转吧！于是她也没打招呼，悄悄溜出了音乐部。
夏晓云按照标牌提示踏进艺术部。这里与音乐部不同，虽然这里一片安静但是每个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尽管如此，桌上地上还是放满了国画，摄影、雕塑等许多艺术品，显然要展览的东西很多，人手有些不足。夏晓云停在一幅很大的国画前面，被画的磅礴气势吸引住了：好一幅山水画，淡墨色山峰被云雾缠绕，在峰崖边儿有几点石青色，象是几棵苍松；山脚下面是气势磅礴的水流，作画者没忘记在浪尖上面画上一叶飞舟，远处的天边还有一只苍鹰在翱翔，站在画的前面，仿佛自己都变得高大超凡。
“这位同学，劳驾把画递我一下好吗？”一个站在课桌上的男生在说话。
夏晓云指着面的画抬头问：“是这一幅吗？”
男生愣了一下，急忙回答：“对！就是这一幅。”
夏晓云小心的提起画轴送到男生手中。这个男生刚要挂上画又停住了：“不行！编号和作者都没写上。”于是他又高喊，“士军这个还没有编号和作者呢！”
那个叫士军的人在另一个展区正在摆放一个雕塑；“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夏晓云从那个男生手中接过画轴，看了一下其他的作品问：“这上面有编号和作者，按照上面用楷书写上一个字条就可以了吗？”
“按照上面写就可以了！”那个男生应着就要从上面跳下来。
“我试试吧！”夏晓云将画小心放好，然后走到摆放笔墨的桌前用工笔正楷在早已准备好的纸签上写上《恢宏》作者欧楚魂几个字，然后快步将彩签递给那个男生，“可以吗？”
那个男生接过纸签看看，又抬头看看夏晓云：“很好！你的毛笔字不错！”
“谢谢夸奖！”夏晓云将立在一边的画轴又重新递给了那个男生，称赞着，“这幅画画得不错！”
那个男生接过画仔细端详一下：“只是业余爱好，谈不上好坏！”说完认真的将画挂好，然后从桌子上跳下来。
“你是夏晓云！”那个男生站定后突然说。
“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夏晓云有些奇怪，她上下打量着这个男生：略长的碎发掠在耳后，一张清清爽爽的面孔，个子与杨楠相仿，不知为什么，夏晓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欧楚魂”三个字。
那个男生自顾忙着手里的活：“你不用研究我，你是不认识我的！”然后略停一下手认真看着夏晓云，“你别奇怪，有人说不认识你的时候再奇怪！”
“我就这么出名吗？”夏晓云说着把目光停在另一张作者也是欧楚魂的画上，心里分析着欧楚魂的长相，认定面前这个人就是欧楚魂。
“在上个学期的时候，你们班不是组织一个聚会吗，那时候我就认识你了，这一次你们宿舍又一鸣惊人，打了一场架，虽然比不上第二次世界大战可规模也不小，弄得被罢了学习委员职务。”
夏晓云见这个男生提起打架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事情都过去了，别提没面子的事！你忙吧！”夏晓云说着就往外走。
“等等！难得有个帮手，帮我们写好这些纸签再走！”
夏晓云站住了：“你们不是有人写吗？”
“别这么小气，你看我们忙得都脚上天了！”
夏晓云又回到桌旁：“我帮你忙可以可不要提没面子的事啊！”
那个男生笑了起来：“你们女生真是奇怪，架都打了还在乎这些，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还真地为咱们这些低年级学生出了一口恶气呢！”
“你怎么还提这件事，好像除了这个没有第二个话题了！”夏晓云正将手里的几个纸签写完，放下笔，“我真的该走了，一会她们该找我来了。”
“你不想参加我们艺术部吗？”那个男生还在挽留夏晓云，“我看你的书法不错，很有天赋的！”
这时门开了，杨楠走了进来：“晓云，你在这！”
“我随便看看！”夏晓云说着继续要走。
“你都看完了？”杨楠指着地上和墙上的作品问。
夏晓云摇摇头：“没有，也不懂！”
“什么懂不懂的，你看上哪一个了，我做主送给你！”杨楠开始讨好夏晓云了。
“杨楠，你借花献佛时最好别同着我，我最会搅局了！”那个男生停了手里的活，“你那边怎么样？”
“你可以去看看，简直出乎意料！”杨楠高兴的说。
“我忙得都抓差了，还有时间到你那看看！”
“你们俩认识？”夏晓云看一眼杨楠又看看那个男生。
“他叫欧楚魂，是艺术部负责人，教室和咱们班对着！”杨楠介绍着。
“你果然叫欧楚魂！”夏晓云在为自己的推测成功而得意。
“你也知道我吗？”这一次欧楚魂奇怪了。
“今天才知道，我看到欧楚魂名字时猜这些人里哪一个是，结果认为你很佩这个名字。”这时夏晓云的目光停在一幅工笔画前面，看作者的名字居然也是欧楚魂，于是忍不住问，“我问一下你这个专家，这一幅也是用墨和国画颜料画的，为什么与《恢宏》不一样？”
欧楚魂来到那幅画前面耐心解释着：“这一幅的画法叫工笔，那幅《恢宏》的画法叫写意，你的眼光不错，如果画一幅工笔画要用掉十幅写意画的时间，所以工笔画几乎是国画中的精品。”
“画一幅画也这么多学问，你真了不起！”
“如果喜欢你可以带走！”杨楠鼓动着夏晓云。
“喂喂！杨楠为什么总是借花献佛，我提醒你了！”欧楚魂不甘心把这个讨好夏晓云的机会让给杨楠。
“这么好的一幅画，还是摆在这里比较好，可以让更多的人欣赏到它。”夏晓云婉言谢绝了。
欧楚魂摘下那幅画看看：“难得你这么欣赏我的画，我送给你，希望你常来艺术部。”说着双手把那幅画送到夏晓云面前。
夏晓云看了一眼杨楠，对欧楚魂说：“我都说不拿走了，所以也不改变主意了，有时间我会常来的只要你不嫌烦！”
“哪里，我希望这里有一幅你的作品！”欧楚魂还是没放弃让夏晓云来参加艺术部的想法。
“我会考虑的，我再到别处看看！说不定还有发挥我特长的地方呢！”夏晓云笑笑走出艺术部。
杨楠拍拍欧楚魂的肩；“你忙你的，我回我那边看看！”说完跟在夏晓云后面走了。
欧楚魂看着杨楠和夏晓云一起离开艺术部，心里竟然产生一种嫉妒，后悔手中的那幅画没有送到夏晓云手中。
夏晓云离开艺术部，心里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原来自己除了学习外，书法也不错，还有人欣赏。她见杨楠跟了出来于是停住脚步仔细的看着杨楠：他除了瘦削外没看出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杨楠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说着由上至下抚了一遍脸。
夏晓云还是忘不掉那个伤心的梦：“你没去医院看病？一大早就跑这里来了！”
“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杨楠向后捋了一下头发露出宽宽的额头。
“要说也不像！”夏晓云摇摇头，象是要把那个缠绕她的梦甩掉，“不过还是提醒你去检查一下身体，你好象太瘦了。”
“瘦一点多精神，总不会希望我变成一个猪八戒吧！”
“可也不能总这么瘦呀，你看陶永明还有那个欧楚魂不是也很精神么！”夏晓云不敢把那个梦说给杨楠听。
“晓云，今天你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嫌我太瘦？”
“当然有原因！”
“说出来听听。”杨楠站到夏晓云身边柔声说。
“到音乐部了，你还不进去！”夏晓云岔开话题。
“你不进去？你们宿舍的人都在，就出了你这个另类！”杨楠站在门口用话激着夏晓云。
“我是从这出来的！”夏晓云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继续说着，“你的钢琴弹得不错！”
“当然！”杨楠十分兴奋，“其实钢琴才是我的专项，拿过级的，乐器这种东西大同小异，我总不能把那么大的钢琴搬来搬去，所以除了钢琴外吉他是我的最选！”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真的不行，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也不是，只是个人爱好不同！”杨楠突然想起欧楚魂同夏晓云说的话，“对了晓云，那个欧楚魂为什么竭力说服你去参加他的艺术部？”
“没什么，他说我的毛笔字不错，让我帮他们抄抄写写的！”
“你看你也有一技之长吗，你决定去了吗？”
“还在考虑！”
“哇！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这么慎重！”
“我跟他又不认识，如果换做你我会答应。”
“现在我正式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音乐部！”杨楠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我在你们那能干什么，再说我才不去呢，就是因为你和陶永明才被别人说闲话的！”
“你看，你又来了！”杨楠有些无奈，“你认为这叫轻浮吗，不过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不要欧楚魂的画了，并不是他画得不好！”
“知道就可以了，进去吧！”夏晓云说着推门走了进去。
姜玉琴见夏晓云回来，忍不住说：“你跑哪去了，一回头就找不到你了，害的我被他们数落。”
“我又不是囚犯，为什么被你们监视！”夏晓云诚心歪曲姜玉琴的意思
“回来就好了！别吵了！”陈香小声制止着，“看咱们学校真是藏龙卧虎，你看那鼓捣乐器的多过瘾，晓云，我也想参加了！”
“想参加还不报名。”夏晓云游说着。
“我想报名，可不知道谁管呀？晓云，你帮一个忙好不好？”陈香央求着。
“我跟你一样也是摸不着门。”夏晓云不想在别人面前提起任何一个男生的名字，包括杨楠在内。
“刚才班长在这来着，他一定知道。”姜玉琴东张西望的寻找着杨楠。
杨楠恰在这时推门进来。
“喂！班长！求你一件事！”姜玉琴拦住杨楠。
“什么事？”杨楠停住脚步。
“香儿想报名参加音乐部！”
“只她一个人？”杨楠扫了一眼其他人，“你们不报名吗？”
“我们没考虑好！”姜玉琴说，“如果我们不报名是不是就不让来了。”
“当然不是，这本来就是业余爱好，随时可以来！免得你们没事打架玩！”杨楠说着看了一眼夏晓云。
“好吧，我们宿舍一定为你捧场！”姜玉琴兴高采烈。
“晓云，你这个宿舍长怎么不表态！”陈香催促着。
夏晓云笑了：“还用表态，我不是坐在这了？”
杨楠非常高兴：“下面还有许多表演呢，你们看吧，我去处理一些事情。”杨楠说着又忙其他事情去了。
夏晓云坐在那里无心听后面自告奋勇的表演，目光始终停在一旁忙碌的杨楠身上：真矛盾，自己为什么总想和他在一起又怕同他在一起，现在自己对他的依赖是不是太强了，如果这样下去一旦失去他自己还会站的起来吗，可是如果真的像梦里那样失去他，相信自己比梦里会伤心一百倍。夏晓云烦躁的看看窗外：还是到外面走一走吧，说不定心情会好起来。于是她用手碰了一下姜玉琴：“我回去喝点水！”
“你还来吗？”姜玉琴扭头问。
“喝完水就回来！”夏晓云说着走出了音乐部。
夏晓云出来后没回宿舍，一直出了校门向河堤走去，那里几乎成了她打发时间的唯一去处，她喜欢那里的幽静，喜欢仰躺在堤坡上闭着眼睛听鸟鸣，还喜欢看那里的树、草和成群游动的鱼，这些都可以使她安静。夏晓云来到她常来的地方席地而坐，顺手折下一支柳条无聊的把玩着：现在的日子真无聊，一点乐趣都没有，上个学期总埋怨班里的事太多想停下来歇歇都没时间，现在真的歇下来了又觉得无所事事，看杨楠一天到晚总是充满活力，本来又是学习委员又是班长的就够他忙的了，现在又参加了什么音乐部，他活得总是那么充实，陶永明虽然不是班委会的，可是他一天到晚总是开心的忙碌，再看宿舍里的每一个人她们每天更是兴高采烈，只有自己高兴不起来，也许我就是杨楠口中的那种另类，那么另类是哪一类呢？他应该也有他的同类，而我却没有，那么我就不叫另类，我应该叫做“失落”吧，可我失落了什么呢？杨楠的那首歌唱得挺好：是否我可以回到从前，寻找童真的回忆，现在我虽然像杨楠说的那样学会了思考，但丢掉了童真的快乐。大学二年级，一个由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美好时刻，一个同辈人眼里的才女，可谁又知道我此时的心情呢？
夏晓云将手里的柳条折成一段一段的然后抛向河里：如果爸爸在就好了，他会告诉我奋斗的目标，他是一名合格的老师，也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他可以读懂我心里的一切，可是我现在已经离开他的庇护谁又能知我呢？现在的我就像一艘迷失在海里的小船，辨不出方向，不知该驶向何方。夏晓云绝望的躺在堤坡上闭上眼睛：我现在的心境就是作家笔下的孤独寂寞吧！可是谁能解我寂寞呢？恐怕没人来解了！
“晓云，我猜你就来这里了！”杨楠出现在堤坡上。
夏晓云坐起来看着杨楠：“你这么忙还有时间到这来！”
杨楠没有回答，径直走下来坐在夏晓云身边：“怎么？又想家了？”
“才不会呢？”夏晓云将脸面对着河面，此时的她已经热泪盈眶了。
“你敢把脸转过来让我看看吗？”杨楠用着激将法。
“有什么不敢的？”夏晓云把要掉的眼泪咽下去，冲着杨楠一笑，“看到了吗，我是夏晓云！”说完急忙把脸转回河面。
杨楠笑了：“晓云，如果我有相机的话一定给你拍下来，你这种笑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还不如哭好看！”
“将就看吧，谁让你偏要看！”夏晓云不说话了。
杨楠看着夏晓云瘦瘦的肩把一只手放在上面。
夏晓云没有动，任杨楠的手放在那里：心里却有一种踏实的暖流。
“晓云，昨天不是想通了吗？今天为什么又钻牛角尖了！”
“没有，我不是好好的！”夏晓云终于肯看杨楠了。
“你是好好的？谁相信！”杨楠拿下自己的手，“刚进音乐部就溜了出去害得大家都担心，好不容易在艺术部把你找回来，一转眼又溜到这来了！”
“那你也不能武断的说我不好，我不喜欢热闹！”夏晓云强词夺理。
“不喜欢热闹？这我倒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个人笑比哭好，晓云你这样喜欢独处会让关心你的人受不了的。”
“大家都很忙，谁还会注意到我！”夏晓云情绪低落的说。
杨楠叹了口气：“晓云，关心你的人很多，你们宿舍的姐几个不说，我和陶永明永远关心你永远是你的朋友。假如我不关心你怎能找到这里！”
“谢谢你杨楠，你又让我感到自己的存在了！”夏晓云闭上眼睛沉默一会突然睁开眼，“你的手好了吗？我想听你弹吉他了！”
“手没问题，可是没带吉他。我听姜玉琴说你又不见了，我想你一定到这来了，就从音乐部直接过来了。下午我们一起来这里，我为你弹吉他！”
夏晓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既然没带吉他那我们回学校吧！”
“走！”杨楠牵起夏晓云的手，两个人一起走上堤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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