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遇上中山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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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蓝刚刚写完一篇图文并茂的稿子。感到办公室越来越冷,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大衣,站在窗前,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望着外面。
又下雨了,窗外一片灰蒙蒙,阴雨连绵绵。北风猛烈地吹着,冷酷地把地上的落叶子吹得四处乱飞,湿渌渌的地面一片狼藉。的街上行人稀少,他们可怜地在狂风中缩着头,哆嗦发抖地走。
这种现象在南山市是很少有的。南山市是一个四季常青的城市,街道两旁种着在各个季节相继开花的花草树木。春天,英雄花鲜艳夺目、桃花美艳多情;夏天,紫薇花灿烂地开放、还有纯洁馥郁的茉莉花;秋天,紫薇花还没有凋谢,紫荆花又迫不及待地盛开了、它的花期延续到冬天高贵的茶花盛开…..
“太反常了,这种鬼天气,”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到座位。
桌上的电话响起,是社长打电话来,请她马上到社长室。
如蓝如蓝大为紧张,她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自从她进入“希望”杂志社以来,社长从没有打过电话给她。社长的指示都是通过老刘传达下来的。而这一次,他竟然破天荒地郑重其事地请她到办公室。
她匆匆梳理了一下头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忐忑不安地来到社长的办公室外毕恭毕敬地轻轻敲门,听到社长说“请进”,她才轻轻推开门,诚惶诚恐地踏进他的办公室。
如蓝拘谨地坐下,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她抬起头,飞快地向社长投了一瞥,然后毕恭毕敬地微微低下头,垂下长长的眼睫毛,遮住那双黑黑的大眼睛。恭候社长发话。
“小蓝,来“希望”的工作时间不长,还能适应吧?”用火机他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
很享受地喷了一个烟圈,继续说,“工作压力是大些,不过大家的全作关系很愉快,最紧要的是干得开心。”
如蓝闻到了那股辛辣烟草味,轻轻地皱了皱双眉,勉强挤出笑脸,说,“谢谢社长关心!工作压力也不大,大家相处融洽。”
“小蓝,你是个好同志,工作表现出色,又服从安排。短短的时间内就立下不少功老刘同志不止一次在我面前煲奖你呀!希望你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好好发挥你的才华,“希望杂志社不会亏待你的。”
如蓝正想说“谢谢“赞赏!之类的客套话,可是,但还没等她说开口,他又接着说,
“今晚,杂专社里要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把所有约会都推了,你和老刘都一起去青去宾馆捧捧场吧。”
他的语气是不容商量的。
陆如蓝终于完全明白:社长客客气气地把她叫到办公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她晚上和他一起宴客。但是她不明白,社长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来请她一起去宴请他的贵客——她只不过是他的杂志社的一名小小的职员。
如蓝稍稍犹豫了一下,点头应诺。真是不巧,一小时前,正刚给电话她,约她去“月亮湾”烛光晚餐。她已经答应了——他们两人平时难得一起吃饭。正刚说不见不散,他已经推了所有在公、在私的应酬。
出了社长办公室,如蓝马上打了个电话给正刚,“正刚,对不起,社长命令,今天要去青云宾馆,款待贵客……那个……烛光晚餐……”
正刚好象有点不高兴或者是很失望,他沉默了一会,才十分沮丧地回应如蓝,说,既然如此,他也只好作罢,不过这个烛光晚餐,他花心思计划了很久才定下来的。
如蓝对正刚拿出杀手锏,又哄又给响吻撒娇,他才在电话那头无奈地笑了。他对着如蓝的娇痴毫无办法,只好缴械,乖乖的举手投降。
傍晚,如蓝和社长他们来到青云宾馆。据说它是南山市的达官贵人汇聚的地方。她们七转八拐地来到了预订的228房间。房间的装修风格很西化,主墙壁上挂着一幅丰乳的女人体油画。
趁主角还没到场,老刘打开了电视机,从冰天雪地的画面中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新闻报导:
……由于连日低温天气,南方大部分地区出现雨雪天气,发生了罕风的雪凝灾害,树木被冰雪压伤冻死、森林、农作物被冻毁,高速公路结冰,汽车进寸步难行、进退两难,无数车辆、旅客被迫滞留在荒无人烟的高速公路……

这个新闻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她们视觉神经,新闻播完,她们还心情沉重地盯着电视,这时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衣着光艳,满脸油光、腆着大肚子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如蓝突然看到这个人,惊愕无比!
进来的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如蓝讨厌得作呕,潘社长敬畏三分的贾部长。
他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地迈步进来,活像一只胖企鹅。社长和老刘马站起来,热情地迎接他。他们握手搂肩,那股亲热劲比亲兄弟还要亲三分。显然贾部长就是今晚的主角,潘社长和老刘是跑跑龙套的。
如蓝看着这场面,她的心发凉,她深感人心不古、江湖险恶。她有一种被摆上砧板任人鱼肉的受骗上当感觉。
大家说了一通客套话之后,贾部长走到如蓝跟前,伸出他肥短的手用力捏住如蓝的手,一双小眼睛直盯得如蓝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们缘分不浅啊,如蓝,才赴鹊桥又渡青云。”
如蓝用力挣脱他的手,冷若冰若冰霜,心里骂道:真是阴魂不散,鬼才和你有缘。
贾部长紧挨着如蓝坐下,他意味深长地说:“难得大家共聚一堂,今晚,不醉无归,哈——哈——”
“不醉无归,哈——哈——”潘社和老刘齐声附和着。
接着下来潘社长请贾部长点菜,贾部长推却一翻,便大模大样地开始点菜。他显然是常客,连菜谱也不用看就点了八菜一汤:芝士焗澳洲大龙虾、荷叶蒸鲟鱼、水晶鸡、西兰花炒鲜百合、上汤浸杂菌、椒盐腹蛇、三文鱼刺身、冰镇海螺、黄豆三头鲍鱼汤。最后还要了一大支人头马和四份鲜奶炖燕窝。
他点菜极尽偖侈。所点的菜全是价格不菲的山珍海味。单单喝的那一瓶洋酒就超过千元,她想这顿饭没有一万元肯定结不了账。一顿公款宴席就花去相当于如蓝几个月的工资了,或者相当于农民一年的总收入!
如蓝趁他点菜的时候悄悄地发了一条信息给正刚:我在青云宾馆228房,遇上中山狼,救我!
点好菜没等多久,所点的菜就陆续呈上来。社长把那盘龙虾转到贾部长眼底,谦恭地说:“部长,请起筷!”
贾部长并不推辞,仿佛是理所当然似的。他笑眯眯地举筷子夹了一块上好的龙虾,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到如蓝的碗里,讨好地说:“女士优先。”
“对,对,女士优先”社长哈哈地说。
如蓝尴尬地看着碗里的龙虾,只好笑纳。
“如蓝,敬我们部长一杯吧!”社长期待地望着如蓝,给她施加无形的压力。
“部长干杯”如蓝不好拂逆社长好意,她无奈地举起满满的酒杯。
“干”贾部长一饮而尽,把酒杯向下晃了一下,哈哈大笑,然后看着如蓝。
如蓝没法子,宾至如归地昂起头,一口气把直酒干了。她的脸马上泛起两朵红云。
部长看着她干了,又亲自往如蓝的酒杯满上酒,说:“为我们共聚一堂,干杯!”
“干杯”四个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下来,社长和部长不断找理由,要大家干杯!大家都喝得糊糊的。一晚下来,如蓝东西没吃到多少,酒倒喝了不少。
她满脸绯红,心跳急促,气喘咻咻,已经微露醉态。她不敢再饮下去,说:“我……不……行了”。
然后,脚步浮浮地走到桌子旁边的沙发上,软绵绵地坐下去。她半闭着醉眼,喘着酒气。
贾部长望着如蓝撩人的醉态,心神恍荡,他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他的眼里烧着灼热的火焰。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酒足饭饱就要离去,老刘想过去扶如蓝一起离开,被社长拦住了,他说:“先送我回去,还有点事儿,她就交给贾部长好了,贾部长自然会怜香惜玉的。”
社长说完意味深长地望着贾部长哈哈大笑。
贾部长连声说:“知我者莫如社长,哈哈。”
老刘不放心地回头望了望如蓝,犹豫地停了一下,就被社长连拉带推地扯走了。
贾部长“嘿嘿”地冷笑两声,不怀好意地望着如蓝,满脸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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