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封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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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索维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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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印的记忆
Sealedrs
作者:狐先知
爱索维领地,火焰要塞外森林。
燃烧着的战车,倒在血泊中的兽人士兵。刀剑倒在一边,四散的盔甲碎片与裂开的盾牌,残存的火焰要塞军旗横竖算是插在了地上。
许多身穿吉安军装的战士围成一圈。而在人群之中的,只有几名侍卫和他们的长官。
“束手就擒吧,蒙克王子。你果然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在你自以为得胜而归时展开真正的突击吧。”
蒙克手持安琪柯的阳炎(Antiq’sSol,火焰要塞的武力象征,一把具有吞吐火焰力量的双手巨剑),咬紧牙关,眼光谨慎地扫过面前的敌人。蒙克面色与平常不同,他现在正处于狂暴状态,獠牙露出,青筋暴起,身上的肌肉与皮肤都变得更加坚硬。这种状态是半兽人遇到危险时的变化状态,但是这种力量也折磨着他们自身,给自己带来剧痛。
蒙克愤怒地看着对方首领,说:“你是雷伯纳?”
“正是。”雷伯纳奸笑着说,“你以为仇之军已经失败了吗?其实我们背后还有更强大的吉安军团的支持呢。你太小看我们了。”
蒙克哼了一声,说:“果然如此。看来之前的吉坦堡之战不是偶然。不过,你只是克朗多手下的一条走狗罢了!”
雷伯纳斜眼看看蒙克,说:“你都要死了,就留点口德吧。”此时,几名吉安士兵冲向了蒙克,蒙克撩起安琪柯砍了过去,一名士兵用盾牌挡下一击,但身上却被火焰烧伤了。蒙克顺劈几剑,连连砍退了另外几名士兵,身边的侍卫也突前打退了其它方向攻过来的敌人。
“我看你已经没有力气了,投降吧。”
“你以为我是像你那样的瘟鸡吗?”
“你不觉得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吗?”
蒙克笑了笑,说:“哈,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只会在那边嚷,叫你手下来送死吗?”
“我可不需要立什么战功,所以我不能亲自了结了你。功劳要留给吉安战士才行。”雷伯纳阴险地看着蒙克,然后说,“想立头功的,只要把那个半兽人头目的首级献给克朗多大人就行了!大家上吧!”
吉安将校纷纷冲了上去,蒙克紧握安琪柯,准备迎战最后一波攻击。
蒙克接连砍倒几名士兵,此时一阵枪袭,有几枪刺到了蒙克的铠甲中。身边的战士一个一个负伤被逼退了,而蒙克也支持不了多久。吉安士兵不断压上,尽管面对的是半兽人战士,但仅仅是最后十个火焰要塞的战士,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血色飞溅,喷红如雾,森林中的一处,就此化成一片朱红。
“什……什么!”雷伯纳大吼一声。
只见面前的吉安士兵纷纷倒下,蒙克与他之间站着一位少年剑士,身穿黑色的皮铠,留着红色的短发。他的眼睛也是红色的,手中的剑与他的眼睛绽放出同样的光芒。那把剑被称为炽月,是流传在世间的神器,它的诞生并不久远,仅在七年前,打造它的人就是诸葛遵。
“你是什么人!”雷伯纳对着少年大叫。
“吉安剑士……克里斯蒂安。”只见血光一闪,少年已经斩下了雷伯纳的头颅,只见身边的吉安士兵纷纷向少年下跪。
吉安士兵们惶恐万分地求饶:“请饶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听从命令!”
少年“嗯”了一声,说:“你们回家去吧。以后不要再袭击与‘白发影舞者’小夜有关的人。”
蒙克大惊,心想:和小夜有关的人?小夜和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那么强的剑士,只在瞬间就把远在三十米外的人给斩杀了,这已经超越了人类的力量了。
吉安士兵纷纷答应着逃走了。
这时少年把剑转为反手,身体不自觉地倒了下去,正好用剑往地上一插。蒙克连忙扶住他,说:“嘿,你没事吧?”
“没事……果然瞬杀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啊,呵呵。”少年尴尬地笑着说。
蒙克把他扶到树下休息,然后问道:“你刚才说到小夜,你是她的朋友吗?”
少年笑了,说:“算是吧……”然后露出了那种望着某段距离的眼神。
“算是吧?”
少年说:“对她来说,我已经是死了的人了。”
蒙克渐渐恢复了原本的形貌,狂暴的状态已经消失了,但副作用也加剧了。他呻吟着倒在了少年的身边。
“狂暴的痛楚吧?”少年说。
蒙克笑了笑,说:“是啊。——你们也休息一下,看来战斗结束了。”
立正待命的战士们答应了一声,立即都倒在了树干下。
“为什么是已死的人呢?”蒙克问。
“呵呵,(吉安语)好奇心害死猫。”
“什么?”可惜蒙克只会通用语。
“没什么,请别再问了。”少年把头靠在了树干上。
“嗯,休息下吧……”蒙克说着就打起鼾来了。
少年笑了笑,也闭了会儿眼睛,然后趁着众人都睡熟时就离开了。战斗太激烈了,大家都睡了。
克里斯蒂安,瞬间斩杀百人的少年剑士,七年来出现在吉安的各个地方,不断保护着备受欺压的穷苦百姓,剿灭奸邪的盗贼。七年前,他只是一个男孩;而今,却是一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传奇剑士。他也是吉安内最令统治者头疼的一人,因为他的存在,使得统治者不敢妄加暴政,课税也因此减少了许多。所以被以杀人犯的名义通缉,但普通百姓都知道他的侠义行为,于是对他都十分尊敬。
火焰要塞蒙克的府邸。
“原来克里斯蒂安是这样一个人啊。”蒙克点头说。
狮王休斯顿笑了,说:“你居然不知道,真是窝在家里窝傻了。”
蒙克摸摸后脑,说:“这……这也不能怪我啊,我还没去过东方呢。”
狮王笑了笑,问:“你觉得他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强吗?”
蒙克立即回答说:“当然,甚至比传说中的更强。我不是说了吗,他只在一瞬间就穿过了人群,把雷伯纳给杀了。”
狮王又问:“连身影都没看见吗?”
蒙克点点头。
“那已经超越生物的极限了吧?”
“嗯,就像光一样。”
“等下,我好像听羽姬大人说过。”狮王托着下巴说。
“什么?快说啊。”蒙克瞪大眼睛看着狮王。
狮王点了点头,说:“羽姬大人说,冰为氏有可以创造出生物的力量,人类、飞禽走兽什么都可以,他们和我们一样有着独立的意识,但唯有一点不同。”
“什么不同?”
“达到一定境界的话,他们可以将自己瞬间转化为创世之力,然后进行传送,就像法师的瞬间移动一样。”
“瞬间移动?”
狮王点着头说:“那是很高阶的法术了,可以让施法者移动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但有一定的距离限制。”
蒙克说:“那就是说那个少年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那和转化什么创世之力有什么关系?”
狮王笑了笑说:“如果是用法术瞬间移动的话,中间不能有障碍物,不然就会受阻于障碍物了。”
蒙克摆摆手说:“不是吧,法师是能穿越障碍物的。”
“那是需要长时间吟唱的传送术。而且传送术必须利用法力感觉清楚被传送的位置,必须能让自己身体能进入的地方才能成功施法。”
“呃……那么复杂。”
狮王大笑说:“对你这样的粗人来说是很复杂,啊哈哈。不过……”
“什么?”
“对于能够瞬间完成长时间吟唱的魔法的人来说也可能做到。那需要神一样的感知能力找到空间并且有神一样的吟唱速度完成咒语……”
蒙克苦笑着说:“不可能的吧?”
“是可能的。”狮王呼了口气说,“在吉坦堡的女法师,夕香就能。”
蒙克不知所云,看着狮王,说:“女法师?”
“嗯。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她可能是冰为氏的后裔。其实,有些情报的事还是不能跟你说——”
“那当然,我也不会追问的。”
“——但是,这个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
“夕香应该是小夜的姐姐。”
“啊,看来还别有隐情啊。”
“确实,这事我也不知道更多的了。不过这次的吉坦堡击败克朗多的部队也是因为她的关系。”
蒙克大为惊讶地看着狮王,说:“这是怎么回事?”
狮王笑了笑,露出郑重的申请阐述整个战役的经过。
“起先克朗多以全盘压进的战术进攻吉坦堡,建立了层层阵势。另一方面,安德萨采取迎战态度,亲自带兵与克朗多周旋。然而克朗多的兵力始终集中于应对安德萨本队,使之备受挫伤。因此,安德萨不得不调动整个吉坦堡的力量与克朗多进行对决。在没有丧失一切主动之前。
“而其中最不为人所知的一支力量就是安德萨的妹妹,夕香。克朗多并没料到她的出场,以至于全力压制师佩恩与安德萨本队的军力。此时的夕香正隐藏着自己的谋略,在远离前线的城边扎营。
“当两军僵持局面渐渐打破,吉安军队将要获得全胜之际。那一夜,夕香突然发动夜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了十一座据点。”
蒙克听得很入神,此时十分不解地问道:“一般的夜袭不会有如此大的成效吧?她是怎么做的?”
“夕香召集了原本兵败撤退的部队,约九百人,点亮灯火冲向了对方前线的阵营,使得对方认为夕香想要突袭第一线的据点。然而,夕香在此时灭了灯火直接潜入了第二线。夕香的部队渗入之后立即夺下一个据点,然后转而压制另一据点。当地方救援的一刻,夕香已经压制了第二阵了,同时也对援兵进行了有效的伏击。造成整个吉安军团都十分混乱。
“夕香就此夺取了十一个据点。此时的克朗多已经掌握了夕香的战术,在调兵不及的情况下,特意引燃了第十一据点。然而,第十一据点的破坏并没能阻止夕香,反而使她再次夺得先机。
“夕香利用了一段时间的休息,重整的军心,同时也已经麻痹了克朗多的警觉。克朗多以为事后的平静是因为夕香已经被击溃了,然而,事实上,夕香却直接潜入克朗多的本阵进行最后一次突袭。
“就此,克朗多的军队丧失了所有主动权。”
在吉坦堡,夕香正赶往安德萨的居所。克莉耶妲跟随着夕香,两人穿过了吉坦堡官邸中的花园,在安德萨的门前停下,让侍从进去通报。
克莉耶妲看了看夕香,说:“小姐……”
“嗯,怎么了?”
“刚才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夕香瞄了瞄周围,轻声说:“没有吧。”
克莉耶妲抿其嘴唇用鼻子嗅了嗅,说:“香水味。我们这里没有人用这种香水。应该是‘龙魄’。”
夕香一眼扫过周边,余光看着克莉耶妲,说:“荆庶地方的高级香水吧,难道有使臣?”
克莉耶妲点了点头。
门前的侍从出来说:“请夕香小姐。”
夕香微笑着向侍从点了点头,对克莉耶妲说:“嗯,我们进去吧。”
大堂里果然坐着荆庶的使节,身穿荆庶国的朝服。安德萨把夕香叫到身边,克莉耶妲则在一边垂首而立。安德萨说明了一下使者的来意。原来是荆庶国想与吉坦堡结盟而派遣来使者,愿意将荆庶国王的女儿嫁给安德萨。夕香一听,冷汗从两颊划落,看了看安德萨的表情,似乎还在斟酌的样子。
两人说到正题,使者问安德萨道:“男爵大人,这个盟约请务必缔结啊,也是为了两国的利益。”
安德萨笑了笑,说:“贵国国内似乎仍有纷乱,为何会想到与我结盟呢?相比而言,和克朗多保持良好关系,才可以避免外患吧?”
使者刚想辩解,却打了个愣。夕香暗笑:原来是为了让我们牵制住克朗多而来,看来克朗多的狼子野心已经暴露无疑了,不过既然哥哥这样回答了,他也无法辩解了吧。这时,夕香注意到了克莉耶妲的目光正对着她。克莉耶妲则有另一番想法:这样的暴君要和男爵大人结盟,这简直是笑话。但是要是真的把王女嫁过来,那……夕香小姐怎么办。别说两人结为夫妻,就算兄妹的关系也会疏远了。于是,克莉耶妲偷眼看了看安德萨,安德萨眼神没有任何表露,手指却向克莉耶妲轻轻一弹,瞒过了其他所有人的眼睛,只让克莉耶妲领会他的意思。
安德萨想了想:虽然知道荆庶王女有假,但既然都派使者来了,那就假装一下好了。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贵国王女的才貌出众是出名的,生性温柔也常常听闻,但目前嫁入吉安也未免太价了。”克莉耶妲暗喜,头更低下去,生怕被发现嘴角上的笑容。
使者立即回答道:“怎么会、怎么会!吾王知道男爵大人才是正统,克朗多只是一时得逞而已,今后吉安的土地会回到男爵大人手中的。”
安德萨一皱眉头,大声说道:“你是在巴结我吗!”
使者大惊,故作镇定地说:“臣只是阐明事实。”夕香暗笑,心想:这家伙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臣了。
安德萨眉头展开,笑着说:“原来如此……可是,就算这样,同盟这种事就别谈了。我想说的是,荆庶王利用自己女儿换来盟约实在有违为父之道。”
使者结结巴巴的样子,好像又吓得不轻了,说:“其实,其实是……是公主殿下,自己提出来的。”
夕香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心想:荆庶王女自己提出要嫁给哥哥的话,那,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按照荆庶的礼法而言,皇室的女子怎么可能自己选择丈夫呢。
安德萨笑了笑,想:看来荆庶内部还有很大的内幕啊。安德萨点了点头说:“别骗人了,荆庶皇室不允许自由婚姻,怎么可能是王女自己提出的呢?”
使者都不知道安德萨是同意他还是质疑他了,只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时夕香才注意到,原来大堂内的侍卫一个个手持兵器,寒光乍现,那些磨得光亮的刀刃给人心里吹去一阵寒意。一个个侍卫都瞪着那个使者,也难怪他紧张兮兮的,也可见荆庶无人了。
使者磨蹭了半天没说别的。安德萨冷笑一声,说:“这样吗?那请王女殿下亲自来解释不是更好吗?”
“你……”使者全身颤抖,眼中半含着怒气半含着畏惧。
“是吗?要本郡亲自解释吗?”一个女声从外传来,几个人影追到门口大叫道:“不能进去,现在男爵大人在会客!”
“我就是客,难道不是吗,男爵大人?”
鳞鹰绒带双翼纤,绣凤金裙三粉羚,纱肩垂柳落迷腰,青梦飘烟绕魂瞑。一身荆庶王女打扮的女子轻盈地走进了大堂。礼节性的笑容之外带着几分逼人气势的眼神,唇彩淡雅,双目却上了浓妆。不,不是浓妆,那是荆庶皇族所用的面具,薄如纸柔如绸缎的纱面。
女子轻轻取下了纱面,露出了国色天香的容貌。安德萨大吃一惊,偷偷吸了口气;夕香也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子。
“公主殿下!”使者立即向女子下跪。夕香看出了那身打扮的来历也立即行礼。众人除了安德萨巍然不动及夕香身为领袖至亲要小行一礼之外纷纷行了大礼。
“免礼。身处异国,不敢受礼。反倒是杨大人不好,竟然声声顶撞男爵大人。”公主微笑着说,眼中对使者带有几分责备。
使者连忙低头说:“不敢,臣怎敢顶撞男爵大人?”
公主走进使者后,拿出羽扇拍了拍使者的头顶心,说:“男爵大人愿称呼本郡为王女,那就是王女了。身在男爵大人的国内,一切应遵循此国的礼法。你不明白吗?”
使者急忙点头称是。
公主这时抬起头对安德萨说:“本郡及属下无礼冒犯,还请男爵大人见谅。”
安德萨笑了笑说:“公主殿下客套了,赏光来此务必多留几日,好尽情浏览下本国的景致。”
公主收起羽扇,正色说:“男爵大人,本郡这番来此并非游览。您是嫌恶本郡么?”
安德萨暗自打了个冷颤,说:“此话怎讲?”
公主露出了微微一丝笑容说:“父王欲将本郡嫁与男爵大人,男爵大人却对此几次三番地敷衍。这不是嫌恶本郡么?”安德萨刚要说话,公主又说了下去,“男爵大人若觉得本郡品貌不良、礼数不周,也请看在吾国尊严之分上,诚心指点本郡,本郡必当竭诚接受。”安德萨又要说话,公主似乎存心堵住了他,说:“难道说,男爵大人是觉得本国是偏远的卑鄙小国,那本郡在此便以身殉国,以鉴我国之坚贞!”说着就冲向身边侍卫,一把夺过了武器,侍卫才反应过来,却已经被剑锋所指了。众人都十分不安时,安德萨与夕香交换了下眼色,两人都十分尴尬。安德萨想:这样的女人留在荆庶的话太浪费了,凭借这样的才智和胆识,辅佐我夺回荆庶也不是难事。而夕香则想:看来荆庶的公主也有一手,不过就这样妥协的话,难说会不会嫁过来;要是真嫁过来的话,这女人也太厉害了,恐怕吉坦堡内部会产生纷乱。
安德萨领会了夕香的意思,但他与夕香所想的后果并不尽然相同。夕香也领会了安德萨的意思,心里的不安顿生,再看了眼荆庶公主,感觉却又有所转变。
公主眼中那种坚定并不是愤怒,她身体在颤粟,她是在恳求哥哥吗?夕香不禁这样想。
荆庶多年的暴政使得整个国家崩分离析,在这样的国家里,又怎么能找出一个为袒护皇室尊严而牺牲自己的王女呢?
“咝——”一声,血液从公主的喉间喷出,完全出乎夕香的预料,公主真的自刎了!
荆庶公主倒下的眼神对着夕香,夕香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力量,把她拉入了梦境里。
“救救我的国家……”
夕香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呼喊。
“救救我的国家……”
眼前一片空白,只听见渐弱的呼唤声。
“小姐!”
“公主殿下!”
“夕香!”
“王女殿下!”
“救救我的国家……”
“啊,你醒了啊。太好了……”
夕香的视觉一阵模糊,恍惚地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脸,黑色的长发,美丽的黑眼珠闪烁着善意的柔光。什么!这……这……夕香大喊道。可是没有声音,夕香发不出声音!
“嗯……是,是雪姐姐吗?”
“呵呵,又被当成姐姐了。”
什么雪姐姐,这不是,这不是我吗?
“是你救了我吗?”
“不,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总算从鬼门关回来了。”
啊,为什么我听到自己在说话……还不是我的声音!
“雪姐姐……谢谢……咳咳……”
这是……怎么回事?谁在我身体里……
“小傻瓜,以后可要注意身体啊。”雪姐姐抚摸着夕香的头,那种温柔的笑容让她觉得又安心又害羞。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这样**啊……
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大喊:“雪公主快逃!荆庶的刺客来了!”

雪姐姐大吃一惊,连忙起身看了看窗外。好多身穿黑衣的武士拿着刀剑冲了过来。
我在做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难道我附身到谁身上了?夕香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与语言,只能任凭一切发生。
雪姐姐一下子扑到床边握住夕香的手说:“听着……”她的泪水落了下来,“接下去的事,请你保密——”悲伤的表情无以描述,“除了小夜,我还有一个女儿,她的名字叫——”
“冰为夕香——”
冰为……夕香!怎么回事?
“如果你能遇到我的两个女儿的话,把你的这段记忆交给她们,我已经在封印了。”
“雪姐姐,我该,怎么做呢?”
雪姐姐握紧了夕香的手说:“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封印就会解开……我要走了,保重啊,小霜……”然后她微笑着回头看了夕香一眼,逃出了门。
看着她的眼睛吗?做梦做得真精巧啊……还是说……
一阵晃荡,夕香感觉自己趴到了窗前,看到黑发的女子被几名武士围攻,半空中落下无数冰刃都被武士们躲过了。一个武士横刀砍去,刀刃擦过了雪姐姐的手臂,“咝啊——”一声,手臂上的伤口显现出来。此时的雪姐姐已经身中数刀了。
“混蛋,你们在干什么!她可是冰为公主!”
冰为……公主?
“韩廖,你也留点口德啊。我们刺客还管目标死活的吗?”
韩廖……
“住手!如果你们要杀死冰为公主,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难道你忘记任务了吗?”
“你是叫韩廖吗?”雪姐姐看着一个黑衣武士,微笑着问道。只见一个人影闪向雪姐姐,韩廖拔刀跳过去,寒光两道划成十字。
“是的。”韩廖站在雪姐姐身前,只见另一人被弹飞到一边。
“杀了我吧,只要你们别伤害无辜的人。”雪姐姐整了整衣襟,正坐在地上。
韩廖大吃一惊,说:“公主殿下!您,您在说什么?”
“哈哈哈,你看吧,连公主殿下自己都请死了。你还不动手吗?”
“杀了她可是大功啊,可以抵消你刚才犯下的大错哦。啊哈哈哈!”
“你们住口了,白痴们。”一个黑衣人冷静地说,“确实目标是要带回去,不论生死,不过她毕竟曾是我国的公主殿下,你们放尊重点。”
“噢?江大剑魔也发话了,我们得小心点了。”
韩廖一咬牙,对雪姐姐说:“公主殿下,您三思啊!跟我们回去或许……或许还……”
“韩廖,你应该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是死吧?”
“这……”
“以前也有别的刺客找到过我。他们都被杀了,其中也包括像你一样正直的人。”
韩廖突然害怕地看着雪姐姐,说:“难道真的有那样的事?”
雪姐姐平静地说:“嗯。在我身边保护着我的有一位魔族的公主,她是九尾妖狐的化身。”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恶魔不都被剿灭了么?”
黑衣武士大都在哄笑,在恶魔侵入人间多年后,没有多少人知道恶魔的恐怖。
“恶魔是恶魔,魔族是魔族。恶魔与魔族的区分也希望你们能知道。恶魔是嗜血的一族,藉由丧失自控能力进入狂暴状态而产生强大力量的魔族;魔族本身则不带有那种可怕的力量,通过各种魔法与泯灭自控力而变化成为恶魔,产生凶残与无尽的屠杀欲。如今,留在人间的魔族很少,其中擅长战斗的更少,所以你们认为魔族并不强大是吗?魔族也有强弱之分,而一直以来保护着我的九尾妖狐则是其中最强的一群。她是魔界一国的公主,为了实现一个约定而来到人间保护我。她不是你们所能对付得了的。”
九尾妖狐的话,现在也有传闻……这是梦的话,为什么我无法醒来,为什么这一切那么符合逻辑?
“太可笑了吧?魔族保护人类公主?”
剑魔冷笑一声,说:“恶魔那种嗜血的力量,你们也不信吗?”
“怎么可能信呢?”
剑魔叹了口气,说:“看来冰为公主所说的还是值得相信的。”
韩廖笑了,说:“我也这样认为。”
雪姐姐皱起眉头看着韩廖说:“现在不杀我,到时就晚了,还会不断有人为了杀我而丧命的。”
韩廖说:“我绝对不会动手的。”
“啊!”众人被一声惨叫声惊动了,立即望过去。只见一名黑衣武士已经被劈死在地上了,而他身边站着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强壮的战士。
“郭将军!”雪姐姐瞪大眼睛看着那位战士。
战士冲了过来把韩廖砍退后抓起了雪姐姐就要走。
“没用的,这里已经被包围了!”一黑衣人喊道。
只见无数士兵赶来,也有带着伤的,一边大喊:“杀啊!冲进来就是死!”
战士不管敌人之众,卸下左手手臂上的盾牌用手抓着,还把雪姐姐夹在胳膊下,右手举起大剑,在敌阵中拼死冲锋。
黑衣人众刚想追上去,被韩廖挡在了面前。韩廖大吼道:“你们谁都别想过去!”
众人大惊,只有剑魔笑了笑,说:“嗯,看来就只能这样了。我要走了,小韩子,你可要活下去啊。其他的,今天都死光吧。”
“你说什么!”另外几个黑衣人立即攻击剑魔,却被剑魔一掌打飞了。剑魔看了看他们,冷冷地笑了笑,乘上长剑就飞走了。
外面只剩下了韩廖和黑衣人众了。韩廖被围攻了不下一百多剑,正满身是血的时候,空中落下了无数羽毛,飘摇着,好像下雪天一般。天上传来一个女声念了一句“白羽纷纷白羽飞”。只见无数羽毛乱舞起来,半空中洒上了一团团血雾,接着黑衣人都倒下了。
“小姐……”
“小姐……”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
“啊……”夕香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说:“克莉耶妲?”
克莉耶妲正坐在床前守着夕香,她高兴地笑了起来,然后眼泪掉在了夕香的被子上。她呜咽着说:“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们都说你已经……心跳都没有了……可是,可是……我不相信……”
“小妲妲,别哭了……”夕香拍了拍克莉耶妲的头。
克莉耶妲依然哭泣着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说着就睡着了。
“真是的……傻丫头。我心跳都没了吗?难怪手脚都僵了——呵呵,那么快就睡着了,真是辛苦你了。”
夕香起身把克莉耶妲弄上床,给她盖了层毯子,然后走出了房间。
听到了推门声,门外的侍从都望了过来,夕香轻盈地打了声招呼:“嗨嗨~”
“啊,夕香小姐,您,您活过来啦?”
“什么‘活过来’了……”夕香“碰碰”两下用指关节扣在两侍从的脑门上。
“哎哟,小姐饶命,刚才医生说您心脏停跳了。”
“知道啦。”夕香看了看他们脸上都还有泪痕,就呵呵笑了起来,拍了拍他们说:“我可没那么容易就死了,你们哭什么!”
侍从甲说:“这个……情不自禁啊……”说着又抽噎起来了。
“好了~反正我没事了,一个个都看不起人。”夕香说着就走出去了,一脸幸福的样子。
两侍从呵呵地笑着,等夕香走过了一个弯角,两人抱在一起,拍着对方的后背说着:“太好了!小姐没事了!太好了……上帝保佑小姐啊……”两人惊觉好像有什么事没做,“啊!快去告诉男爵大人!”
夕香跳过了墙壁,一路径直奔向了安德萨的房子。看到夕香的人都大叫起来。
“夕香醒了!”
“在哪啊?”
“那里那里!”
来到了安德萨房前,门侍见了夕香立即进去通报。不久,安德萨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
“夕香,你没事太好了。”安德萨松了口气的样子。
“怎么会有事呢,真是的。”夕香把脸一别。
“谁让你突然就倒下去了,心跳都没了。”安德萨捏了捏夕香的侧脸。
“对了,荆庶公主怎么样了?”夕香刚问完,立即有人报进来道:“荆庶王女醒过来了!”
夕香听后想:居然和我同时醒,难道说她真的是那个封印有记忆的人?可是那可是公主啊。
安德萨与夕香一同来到荆庶公主的床前,公主看到夕香后招手让她过去。夕香便偎到了公主的床头,公主摸着夕香的脸说:“雪姐姐吗?”
“啊?雪,姐姐?”听到公主的话,夕香惊讶地看着公主。
“不是吗?看来我认错了,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的事。”
难道,那都是真的吗?不是幻觉吗?
安德萨问道:“公主殿下伤势未愈,还是不要说话了。”
“没关系,只是擦破点皮罢了。还要谢谢男爵大人救了我。”
“啊?怎么回事啊?”夕香莫名地问了一句。
公主笑了笑说:“男爵大人在本郡自刎的时候抓住了刀刃。”
“不是,我是问,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夕香!不得无礼!”安德萨对夕香吼了一声。
公主笑了笑,说:“没事,刚才那个梦怎么了?”
夕香看了看安德萨,虽然哥哥很生气,可是这是一定要问清楚的事,于是继续问道:“是不是梦到冰为公主什么的?”
公主惊异地看了看她,说:“你怎么知道?”
“那,那都是真的吗?”夕香急忙问道。
“嗯,都是真的。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夕香吸了口气,定定神说:“我……叫做夕香……”
“夕香……吗?原来……我本来都已经忘记了……为什么做了梦之后想起了那么多事……”
“那是记忆碎印。把人的一段记忆封绝,然后在看到想要传达的人的时候再展开的一种封印。只有掌握创世之力的人才能使用的封印。”
公主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你就是雪姐姐的女儿咯?”
夕香无奈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呵呵,那一定是了。”公主温柔地说,“男爵大人,能让我们单独谈谈吗?”
安德萨神色有些不对劲,他轻声说:“抱歉,公主殿下,我能先和您单独谈谈吗?”
夕香一愣,看了看安德萨,安德萨并没有理她。公主也觉得十分吃惊,可是安德萨的神情是很认真的。
“好吧。抱歉啊,夕香小姐。”公主勉强地露出了笑容。
“嗯,没关系。”
夕香起身走出了房间。
“男爵大人,你有什么事要说吗?”公主正色道。
“我想殿下应该知道夕香母亲的身份吧?”
“嗯。”
安德萨与公主对视着,两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地对峙着。
“夕香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呢,如果现在让她知道的话,我会很难办。”
“哼,你是想独占吉安国吗?”
“不。”
“说一个‘不’可不会让人信服哦。”
“那你觉得一个二十岁的少女能背负复国的梦想吗?”
公主迟疑了一下,笑了笑,说:“如果雪公主的女儿不能的话,我想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夺回吉安了。”
“确实。夕香确实是杰出的领袖,可是冰为氏有着一个共同的命运。”
“我可不觉得冰为氏会有什么共同的命运。”公主厉色说道。
安德萨低头笑了笑,说:“冰为氏是永生的,曾经有段时间被普通人所怨恨与屠杀。如果让夕香复国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景象呢?”
公主微微一笑,说:“夕香将成为一个永恒的女皇,而这个国家也将永恒。”
“是这样吗?发生战争时怎么办?女皇就必然要出征,不出征的话会被认为是贪生的统治者。有战争就必然有伤亡。她一样有生命危险。”
“你是在找借口吗?”
安德萨狠狠瞪着荆庶公主说:“确实,我有自己想建立的王国,同时我也能保护她。”
“难道让她在迎击克朗多时的出战也是保护她吗?”
“那是无奈的抉择,为了我们的人民,夕香也一直想要出战。”
公主笑了笑,说:“那今后呢?”
“如果,如果我能成为吉安王,就会让夕香永远不用再遭到这样的危险。”
“愚蠢。”公主冷笑着说,“夺回吉安又能如何?你能保证永远让吉安远离战争吗?”
安德萨叹了口气说:“那以后夕香隐姓埋名在我与我的继承人的庇护下一直生活下去就可以了。”
公主笑了笑,说:“没想到你也有可爱之处啊。”
安德萨沉吟了半天。
“男爵大人,如果你真的要保护夕香的话,请你和她坦诚相待吧。那种幼稚的想法可是没用的。”
安德萨笑了笑,说:“过去,我一直想公布她的身份,因为那样的话,夺回吉安将更加容易。可后来,却发现这样十分危险。不仅仅是吉安,连荆庶国王也会出手。”
“是啊。可是,现在不会了,不是吗?”公主温柔地对安德萨笑了笑。
“呵呵,那只好随你怎么样了。您是真的公主殿下吗?”
“不是,我只是养女来冒充的罢了,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但我就当作嫁到这里了吧。”
“就当作吗?”
“愚蠢……我可是要追随冰为皇女的。”
安德萨哈哈大笑起来,说:“既然如此,就只好难为你了。”
“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其实,我本以为自己只是为了保护荆庶而努力成为‘远嫁的公主’的。可现在,我不打算真的嫁你了。”公主也笑了起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霜。”
“小霜公主吗?”
公主不满意地撅了撅嘴说:“梦霜公主,甄洛霜。”
“甄?”安德萨疑惑地看着洛霜。
“嗯,洛神女甄氏。”
两人相视一笑。安德萨离开了房间,让人叫夕香去了洛霜的房间。
洛霜笑着让夕香坐在身边,说:“夕香,谢谢你。”
夕香感到很惊奇,不明白洛霜的意思。
“呵呵,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公主,只是荆庶王为了结好安德萨男爵而收的养女罢了。但是,真正的公主是你啊。”
“我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洛霜笑了笑,说:“你的母亲是前荆庶国王的女儿,也就是现荆庶国王的侄女,叫作冰为雪。因为雪公主的母亲冰为氏是在荆庶各地行医的医师,高超的医术、绝色的美貌、无双的人品使之成为路人皆知的名医。后来仁厚的荆庶国王得了重病,请她诊治后痊愈了。也在那时,荆庶国王爱上了这位冰为氏,冰为氏也被国王的仁德所感动,两人就此结合,一时传为佳话。冰为氏的才智使得国家更加安泰祥和。可不幸的是,在雪公主出生那一天,冰为氏因难产去世了。那一天是夏季,却飘落了一整天的白雪。所以,国王为新诞生的公主取名为雪,遵从爱索维神话中的记载,冰为女子所生的女性应继承“冰为”这个姓氏,故也称冰为公主。所以,冰为公主这一称呼几乎所有荆庶人都知道。
“冰为公主和冰为氏一样善良,救助百姓,改善社稷。但后来因为现荆庶国王的谗言而被强迫远嫁到吉安,成了吉安的皇后。之所以称为皇后,是因为在当时,吉安是整个大陆各国的霸主,吉安国拥有最强大的军力和最繁盛的国力,甚至连爱索维都也被吉安皇城所超越。其国君受爱索维诸国认可,被封为皇帝。但就在吉安皇帝与冰为皇后结合不久之后,荆庶传出噩耗,荆庶国王驾崩,现荆庶国王身为亲王继承了整个国家。从那以后,禁止关于‘冰为’的所有言论,只要说了‘冰为’两字的人,都处以极刑。当然,不仅仅如此,但整个荆庶就此彻底陷入了一种恐怖的统治。
“亲王还不罢休,召集了一群极其恐怖的刺客,他们有的曾是战士、剑士、武士甚至死囚、暴徒,让他们去杀死冰为皇后。我所遇到的那一次恐怕就是最后一次暗杀了。冰为皇后本在皇宫中,却被一位魔族女子劫走。就在冰为皇后失踪后不久,皇宫被荆庶的刺客袭击,同时克朗多发动叛乱,恐怕这一切都是亲王暗中密谋的。
“皇后是被梦中那位魔女救走的。我只记得我把她叫作狐狸阿姨,因为她有一条很大的狐狸尾巴。她一直保护着冰为皇后,把她带到了一个隐秘的村落。其实,也不妨告诉殿下您,我是洛神甄氏的后裔。”
夕香正听得入神,这时吃了一惊,说:“就是水神的化身,洛神女?”
洛霜笑了,说:“嗯。”
“好厉害……”
洛霜继续说了下去:“我们一族长年以来保护着洛城城边的洛水河,但是由于亲王的暴政,砍伐森林,建起大批的宫殿,使得原本就水灾频发的洛水河更加不可收拾,凭借我们的力量已经无法再抑制洪水的爆发。但是却被污蔑成洛神女企图引发洪涝的罪状。也因此……我的母亲被杀害了……”洛霜闭上了眼睛,“其实……其实这都是借口。亲王知道四神裔的继承人是不会放过他的,他逼走了雪公主还篡夺了王位,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我们都深信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兄长,然后还企图暗杀雪公主。就为此,他先后向水神女、火神女、风神女、地神女伸出魔掌……嫁祸死罪、灭族屠杀、偷袭暗杀、出兵征讨,一一用这些办法杀害四神裔的继承人。尽管如此,我还是被救了出来,火神女也活着……不提她了。救我的就是狐狸阿姨。”
“我明白了。”夕香正色说,“我是冰为皇后的女儿,吉安的皇女。而与我有国仇家恨的是克朗多和荆庶王伦康。”
洛霜看着夕香,夕香笑了笑说:“复国就交给男爵大人吧。”
“你这样想的吗?”
“嗯。”
“即使不拿回皇位吗?”
夕香笑了,说:“我不需要这个啊。”
“是吗?这样也好。”
“呵呵,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我的妹妹。”
洛霜“啊”了一声说:“小夜!”
“是啊,小夜还没找到呢。”
洛霜微笑着说:“虽然可能不是时候……但是……皇女殿下……”
“嗯?怎么了?叫我皇女殿下……”
“我可以追随你吗?”
“啊……”夕香愣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洛霜。
“四神裔是荆庶自古以来守护荆庶国的。皇女殿下才是真正的继承人,不是吗?那请让我追随你吧。”
夕香仍觉得情理上不合,毕竟洛霜已经是公主的身份了。洛霜叹了口气说:“如果皇女殿下不接受的话,荆庶国的命运岌岌可危啊。历来守卫的皇室将被推翻,而吉安的叛军克朗多也会侵入荆庶国的!您可是皇女殿下啊。”说着洛霜的眼泪落了下来,“而且……我的父亲被亲王的部下杀害,母亲被诬陷成了祸国殃民的罪人,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不愿意离开这个国家,一直守护着荆庶。而且……雪姐姐她……也救过我……所以,所以请让我追随你吧,皇女殿下……”
“殿下……”
“殿下,这是我对您的称谓。”
夕香笑了笑,说:“那好吧。从今以后,你就是皇女麾下的一员了。你的名字是?”
“甄洛霜,洛神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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