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个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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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波好几天没消息了,翰杰叫上金波一起,来到银波的住处看望她,可是开门的却是别人,原来银波已经搬走了。他们又来到银波曾打过工的幼儿园打听,仍然一无所获。
翰杰和金波担心极了。
银波为了躲避家人,她悄悄地换了住处,又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本以为可以过上清静的日子,但是就在她刚搬的这天晚上,几个黑衣人又出现了。
他们正是上次绑架盛基的那伙人,可是银波早就已经替盛基把欠他们的钱还了,他们又抓来银波干什么呢?黑帮大哥不客气地告诉她,说盛基又借了他们的钱。
“他不是我丈夫,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银波早就不愿听见有人提盛基的名字。
“他是以你担保的,但他跑了,我们也没办法啊。”黑帮大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你看,这就是他写的。”
这纸上是盛基写的担保书,说如果他还不了钱或是逃了,一切后果由妻子银波负责。银波睁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盛基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他简直就没有人性!
“我和那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这样,我根本就没有能力还钱给你们。”银波说完起身要走。
这帮人哪里肯放过她,就算盛基真的和银波没有关系,但是欠的钱总得有人还,欠债还钱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找不到盛基,那也得找个替罪羊来还钱,才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黑帮大哥威胁道:“那你只有卖身了!看你长得还可以,陪客人喝喝酒给他们祝祝兴,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还上,我跟老板说好了,现在就开始干。”
“你们就放过我吧,我不能做这个,我已经怀孕了!”银波央求着,心里痛苦是谁也不能明白的。
“什么?真倒霉!那你能干什么?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我去挣钱,刷碗总行吧!”黑帮老大还算有点人性,银波只好被迫答应了,毕竟她跟盛基也算有过夫妻的情份,况且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总还是跟他有关系的,再说像这样大着肚子逃跑也不方便啊。
于是,银波找到一家叫“淡蓝”的酒店,当洗碗工赚钱还债,在这里加上她也只有两个洗碗工,巨大的工作量让她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加吃不消了。终于有一天,她在家里昏倒了,银波没办法,只有去医院检查,医生建议她多注意休息,多吃些有营养的食品,还不能站得时间过长。
可是谁能明白银波的苦衷啊,盛基的失踪、身世的揭露,已经让银波的精神差点崩溃了,可如今,还要赚钱替盛基还债,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压力哪里是一个柔弱的孕妇所能承受的啊,银波也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可是现在她没有工夫去想这些了,只求能赶快还了钱,自己带着孩子好好生活。
明秀开始了对金波的爱情攻势,令内心矛盾的金波无力抗拒,她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对不起正翰,虽然她只是同明秀发发邮件,出去散散心,但她成天担惊受怕,生怕丈夫发现。
可是金波不是心里能装得下事情的人,她越是想掩饰,她的举止行为越有些反常,这引起了正翰的怀疑:“你这几天怪怪的。我打电话回来说在外面吃饭,你也不问什么,以前你都是一一的问,我跟谁吃饭了,在哪儿吃什么的。”
“我现在对那些已经没有兴趣了,我都知道你跟谁吃饭,还需要问吗。”金波不敢看正翰。
“我是跟一个前辈吃的,知道什么呀。这几天白天你都做什么了?”
金波吞吞吐吐:“啊……没做什么呀……”
正翰看着金波:“这几天我往家里打电话,你都不在家。”
“我……我再学开车。”
“学开车?你不是有驾照吗?”正翰觉得金波有点奇怪。
“可是,一抓方向盘手就抖,所以决定重新学。”金波急忙要拿正翰的衣服去洗,却被正翰拉住:“你紧张什么?我还没说完呢。现在学的怎么样了?”
“还,还可以,来了一个新讲师,讲得挺不错。我先把这个洗了。”金波快步进了卫生间,锁上门,手摸着胸口深深吸了几口气,她想起那天明秀为了给她买感冒药,跑了很远才买到;想起明秀和她一起骑着脚踏车,在江岸上飞奔……她笑了,但又马上收住笑容,不知道如何面对正翰。
明秀却一直对金波开展着攻势,这天他让花店给金波送去一大盆花,还有一张卡片:“刚才路过花店的时候,想起来就买了送给你,希望能给你带来快乐,打电话吧。”这让金波又喜又忧,更加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时她又想起了美善,急急忙忙的把她请到了家。
“我该怎么办,脑子和心里各想各的,就像得了精神分裂症。”金波用手抱着头。
“这种事,你就顺其自然吧,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这样会生病的,是不是觉得对不住秀彬他爸。”美善安慰道。
“先不说秀彬他爸,我都快崩溃了,知道吗,我现在就有从悬崖上掉下去的感觉,不知道会掉的多深,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偷了别人的东西。”
“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有时候,我也有那种感觉。我记得,当时孩子他爸被那个狐狸精弄得神魂颠倒,我真的是想狠狠的报复,让他也尝尝被人抛弃是什么滋味,我为什么要受这种气呢?难道我的周围就没有好男人了吗?就是这种心理,驱使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美善深有感触道。
“可是什么?”
“你知道电视里面,经常有优秀的男人出现在离婚的女人面前,但那是不现实的,那是电视剧,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在我们的生活中发生,只能在虚幻的世界里,暂时让我们得到满足,像我们这样的,又没有钱,只会养儿育女,打理家务,又离了婚的,哪有男人会瞧上?不过,你不是还有明秀吗?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在夜总会里当订单员,我记得,我第一次和那个男人喝酒、跳舞,早晨醒来的时候,那种感觉,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现在那个男人叫什么,长什么样,我根本都不记得了。那天我不知道哭了多少遍,丈夫背叛我,我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那时候两个人互相喜欢才会结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这到底算什么?受到男人宠爱的女人绝不会这样,于是第二天,我们就去法院离了婚,我们两个人之间实在是没有感情了,这样在一起有什么意义呢……”讲起伤心的往事,美善的眼泪就流了下来,金波也哭了。
“你可跟我不一样,明秀他忘不了初恋的你,到现在还没结婚呢。”美善擦擦泪水。
“初中时来往过罢了。”金波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是那样的,男人也有纯情派的,他到现在还那么关心你。”
“我真的很感激喜欢我的人,可是现在我哪里有心情。”
“你不用这么说,他送花给你,又能逗你开心,你根本就用不着故意躲着他,他懂你的心,又真心喜欢你,站在你的立场,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你根本就不用害怕。”
“不是怕别人指手划脚,我不是那种人,我觉得结婚以后,要比结婚以前更应该守住纯洁,我是想这样生活,曾经努力过。可是,自从经历了那天晚上,放纵了自己,到头来拼命的维护,我是不是很讨厌?”
“有什么不可以,维护自己有什么错,就算那天你做得不对,是谁的责任?推你到悬崖边的是秀彬他爸,你看看秀彬他爸都对你做了什么,我还真佩服你的耐力。这话说回来,就当作是给他的教训,你们就扯平了。这下是不是可以对秀彬他爸宽容了一些呢。”
“是有一点,更坦然了,原来一想到他们每天都要在同一家公司一起工作,好像血都是倒流者的,现在就不那么想了。”
“是那样吧,有一个好的情人,反而能给家庭增添活力,还能让你对丈夫更好一点,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啊。可是,你可千万不能被人看穿,不管是离婚还是不离,你一定要抓住刀把,要是你被抓住把柄,你就完了,小心点……”
金波听了连连点头。
允泽和范秀的卫生间清理公司还是没什么生意,他们在街头不停的发着传单,希望有人找他们干活,可是,光这样被动的等着别人来找,也不是长远之计,他们决定主动出击。
还是那身装扮——墨镜、黑西装、黑皮箱,允泽和范秀来到一家酒店,进门就问经理在不在,这可把前台的服务生吓了一跳,其他工作人员也以为是黑社会的人来了,纷纷躲了起来。经理过来了,他们马上做了自我介绍并说明了来意,还把自己的简历递给经理,不一会儿,经理就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们是坏人呢,呵呵,洗手间里的味道太大了,你们能擦干净吗?”
允泽一听这话觉得有希望了:“要是干得不好,我们可以不收钱啊。”
“那,你们明天过来吧,钱明天就可以给你们。”
允泽和范秀高兴得连忙道谢,并保证一定会好好干的。
第二天,允泽和范秀按时来到酒店干活。酒店经理检查了他们的清理工作,觉得很满意,付给他们工钱,并且承诺下次还让他们来清理。正在这时,允泽看见经理室门口走过一个人,背影很像银波,凭他对银波好几年的熟悉,他觉得自己不会猜错,便跟了出去。在半路上,银波因为走得太快跟别人撞了一下,转过了身,允泽清楚的看见了银波的脸,他果然没有猜错,就是她!
允泽快步追上去,叫住了银波。
也许银波注定了走不出允泽的生活,即便是她躲起来,也会再一次见到他的。银波先是非常吃惊的望着允泽,马上又转过身去,允泽并不知道这段日子里银波所发生的一切,心痛地问道:“他怎么会让你做这种事情?结了婚就应该打起精神过日子,现在居然还这样对你。”
银波不想解释:“是我要做的,两个人在一起,谁工作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我家里的事,不用你来关心。”
允泽发现银波的手破了,关切的问:“你在流血,你的手怎么了?”
银波还是冷冷地回答:“被玻璃划的。”
“去医院吧,你怎么没跟我说。”允泽不安起来。
“我自己行的,你快走吧。”银波转身进了药店。
看见银波从药店出来,站在门口吃力的包扎伤口,允泽马上从银波手里把纱布拿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小心翼翼地替银波包起来,一边包着,一边心里在流泪。银波看着伤心的允泽没有拒绝:“打扫卫生间,你做得来吗?”
“做得来。”允泽的眼泪快要出来了……
晚上允泽躺在床上,心里想着银波的事,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这可把光泽吵醒了,光泽很能理解允泽,他知道,允泽看见银波在厨房里涮碗,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但是光泽又给允泽分析:“你又犯什么傻啊,她自己愿意嫁给别人,你担心什么,女人一旦爱上男人,就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她爱自己的丈夫,所以不知辛劳的工作,用得着你操心吗?弟弟,你就不要再想了,她都已经成了别人的老婆,你现在这样睡不着,她也不知道啊。”
允泽听了什么话也没说。
银波的打工生活依然那么清苦,成天靠快餐面过日子,一天天消瘦下去,精神也越来越不好。好心的同事给她出主意,劝她进包房当陪唱小姐,这样才能快点挣钱。银波为了尽早还债,也为了肚里未出生的孩子,犹豫了。
马镇为贞德定的高级进口轿车到货了,可这是马镇诈骗贞德使出的计谋。贞德打电话约马镇出去谈车子的事情,眼看骗局马上就要败露,马镇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答应第二天在茶馆见面。
第二天下午,贞德做了精心打扮刚要准备出门,又被嫂子贤实数落了一番,仗着自己马上要赚到大钱了,有底气了,贞德这回终于敢向贤实抱怨:作为贤实的小姑子,她觉得贤实对她应该有礼貌,用敬语,对待哥哥万德也不能那么过分,成天对他呼风唤雨的,毕竟要不是万德勤勤劳劳地在家里做好后勤,贤实也不能那么放心的在外面挣钱了,没有万德做贤内助,贤实也不会有今天。
贞德的一番话让贤实哑口无言,坐在一旁的万德却觉得贞德说得有道理,终于替他出了口气,马上用命令的口气让贤实以后吃完饭自己洗碗,最好连中午饭也别在家吃,省得他还得忙着一大早就出去买菜。贤实吃了一惊,平日里一直老老实实的万德居然敢对她这么说话,可把她气坏了。
贞德坐在茶馆里等着前来赴约的马镇,可是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没有看见马镇的踪影。而此时此刻,马镇和光泽就在茶馆的门外面躲着呢,他们是绝对不能进去的。可是看着里面焦急等待的贞德,马镇有点不忍心了:“我们会遭报应的,弄哭无辜的女孩子这样行吗?”
“还没把她弄哭呢,好了回去吧,说好了就看最后一眼。”光泽催道。
他们又透过玻璃往里看了看,只见贞德从包里掏出了手机,马镇慌了:“喂,她好像是在打电话。”果然,马镇的手机响了起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光泽夺过手机放进自己的兜里。
贞德见电话没人接,又按起了键,这次马镇的手机并没有响,“往哪儿打呢?”他有些不安心地看着光泽,两人对视几秒,突然同时叫起来:“给警察?”吓得他们拔腿就跑。
马镇一边快走一边回头:“怎么办啊,她报警了怎么办那!”
光泽拉着马镇径直地前行,还一边抱怨:“别回头,我说不来嘛,叔叔办事情没有一次办成的。”
当他们走到岔路口,刚拐上另一条路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处迎面走过来两个巡警,两人顿时停住了脚步。马镇早已没有了平时骗人的大胆,露出了他胆小的真性,紧张的他小声问光泽:“光……光泽,怎……怎么办啊!”他的嘴都张不开了。
“跑吧。”光泽紧紧夹着马镇的胳膊,浑身发抖地立在那里。
“腿不听使唤阿。”马镇的腿早就抖了起来。
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两个警察一步步走近他们,他们极力抑制住脸上紧张的表情,强做着笑脸,闭上眼睛,仿佛等待命运的审判。然而警察并排和马镇擦肩而过,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马镇和光泽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便立刻回头,看见警察渐渐离他们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面对面的傻笑起来:“走过去了……”可是马上又脸上一沉,只见马镇哭笑不得的对光泽说:“我……尿裤子了……”
“我也是……”光泽看了看自己的裤子。
不愧是叔侄啊,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争吵在夫妻二人间爆发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
这天下班,珍珠约正翰晚上一起吃饭,正翰借口秀彬病了要早回家,拒绝了珍珠。一进门正翰看见了桌上的花篮,以为又是珍珠借他的名义送给金波的,马上悄悄打电话问珍珠,珍珠却说没有,他就问金波是谁送的,金波吞吞吐吐的说是一个朋友,正翰有些怀疑:“什么朋友?”
这时候,金波的电话响了,原来是珍珠。
“请问秀彬病了吗?”
“你说什么啊,他健康的很,怎么会生病?”金波生气地说。
“那你请前辈听一下电话。”
金波听珍珠这么说更加生气了,把电话扔给正翰:“你的电话。”
“是谁啊?”正翰纳闷道。
“你的情人!”金波摔门而出。
正翰吓了一跳,拿起电话:“你在干什么?”
“我倒要问问你在干什么,还说秀彬生病了,为什么要关手机啊,你为什么那么做?”珍珠责怪道。
“那也不能让我听电话,吃错药了?”正翰急了。
“想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人送花篮,谁知道你又关机了,所以才叫你接电话,顺便问一下。”
“明天再说。”正翰敷衍着。
“不要把人惹急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珍珠警告正翰。
放下电话,正翰找到金波向她解释:“我的手机关了,所以给你来的电话,是公事。”
金波不想听正翰的解释:“我又没问你。”
正翰马上讨好金波:“明天在公司门口见个面吧,一起吃顿午饭吧。”
“和她一起吃吧,和你喜欢的人一起吃饭!”金波不给正翰解释的机会,扭头离去。
虽然金波还在为珍珠打来电话的事生正翰的气,但又因为明秀送来花篮自己没向正翰交待而心存顾虑,于是她答应了正翰的午饭邀请。
正翰最近的表现不错,还知道说一些称赞金波的话,试图讨好她,金波对他和珍珠的事也有所放松,并没像以前盯得很紧,也许如美善所言,金波的生活中有了另一个男人,心态就平衡多了。
可就在两人点餐的时候,珍珠打来电话催正翰赶快回去,说公司里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正翰这才想起来,无奈之下,只好把信用卡留给金波,自己一个人急着走了。
金波并没有如往常那样会生气。天气不错,金波吃完饭,决定一个人到公园走走。看着眼前优美的景色,惬意的人们,金波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就在这时,明秀打来电话,邀请金波一起看电影,金波先是犹豫,但明秀盛情难却,便答应了。
电影院里,金波和明秀两人开心的看着电影。而在正翰的公司里,忙得焦头烂额的正翰忽然接到幼儿园来的电话,说是下班了没有人去接秀彬,纳闷的正翰给金波打电话,却打不通。金波联系不上,家里又没有人接电话,自己马上要和振波去一趟法庭,这可怎么办呢?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正翰,珍珠主动提出由她去接秀彬,正翰只好同意了。
珍珠把秀彬送回了家,绮子得知事情的经过,便留珍珠喝茶对她表示感谢。珍珠趁绮子在厨房沏茶,悄悄上了楼来到正翰的卧室,当她下楼的时候正好被绮子撞见,珍珠这一反常的举动引起了绮子的怀疑,女人天生的敏感让绮子觉得这个自称是正翰的晚辈的人,跟正翰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生活中就是到处充满了巧合,就在珍珠离开金波的家,拿出钥匙开车的时候,看见前面不远处,金波从一个男人的车里出来了,还热情地跟那个男人招手再见。珍珠似乎明白了什么,有点儿得意地笑看着走过来的金波:“您好!”
金波心里咯噔一下,又回头看看明秀走的方向,用手捋了捋头发,有些紧张:“你,怎么会在这里?”
珍珠如实告诉了金波,这让金波倍感不满。一进门金波又听绮子说珍珠私自进了自己房间,就越加气愤了。等正翰一回来,金波迫不及待的问他问什么让珍珠去接秀彬并且到家里来了,让妈妈都觉得奇怪。可正翰觉得责任在金波,这几天她就像丢了魂似的成天不在家,手机也不开,连孩子也不好好看着,金波也不甘示弱,一句一句地还击着。
这时,金波的短信声响了,正翰一下子夺过手机,查到明秀发给金波的短信:“到家了,今天很开心。”这更加重了心中的疑惑,又一次不可避免的争吵在夫妻二人间爆发了。
贞德在茶馆等了一下午,马镇仍然没有出现,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欺骗了,她不敢肯定但又束手无策,只得向哥哥万德求助,万德劝贞德报警,可是贞德却有些犹豫,她不愿意相信马镇是那样的人,也不希望自己的钱真的被骗。她决定再找一找,也许马镇是临时有事才没赴约的。可是今天的这件事怎么向贤实交待啊,下午临走时自己还作了保证,贞德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让万德先跟她一起隐瞒实情,再另想办法。
晚上,贞德对贤实很是客气,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按摩的,万德借口说现在不急着把车卖出去,等一段时间有了好价钱再卖,这样可以多赚点钱,让贤实再等几天,贞德又为下午抱怨贤实的话向她道歉。 这让贤实觉得有点奇怪:这两个人下午的时候还你唱我和地批评我,怎么现在说话也客气了,还主动承认错误,是不是有什么预谋?不过,在外面劳累了一天的贤实也没多想下去,只是让他们兄妹尽快把钱还给她。
几天以后,贞德和万德在路上无意中发现了马镇坐的车,一打听,原来这辆车是别人的,而司机正是光泽,车的主人说不久前她把光泽开除了,估计贞德是被他给骗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终于要被证实了,贞德真是又气又急。
自从那天见到银波在酒店里洗碗赚钱,过着本来不属于她的生活,允泽的心又放不下了。他不知道银波并没有结成婚,不知道银波已经怀了盛基的孩子,不知道银波的身世给她的生活造成的影响,允泽原以为银波是为了追求幸福而和盛基结的婚,为了尊重银波的感情,他只好任凭伤心、失落充斥着自己,而对银波放手,但是现在看来,银波的生活并不轻松。允泽了解盛基的为人,他也曾经警告过盛基要他好好照顾银波,可如今银波这个样子,一定是盛基的原因,银波一定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允泽决定找银波好好谈谈。
这晚,允泽来到酒店找银波,却被告知她在包房里,透过门缝,允泽看见银波画着浓妆,一只手拿着麦克风,一只手拿着铃铛,扭晃着身体陪客人唱歌,一曲唱完,有些醉意的客人便拉住银波叫她陪酒,说什么也不让走。看不下去的允泽冲了进来,把客人推开,拽着银波出了包房。

没走多远,银波用力甩开允泽:“你放手!”
允泽质问道:“为什么非要这样?非要做这种事情不可吗?”
银波瞥了允泽一眼,毫不客气道:“你是谁啊,用不着你来关心我。怎么办,小费我也没有拿到。”
允泽一脸严肃:“是盛基让你这么做的?我跟他见个面怎么样。”
可是银波并不领情:“不用,是我自己愿意做的,用不着你来管我。年轻的时候受点儿苦是应该的。”
“那你就必须做这种事情吗,我可以帮你呀。难道有困难不能告诉我吗?求求你了,别做这种工作了!”允泽非常大声,希望能让银波清醒。
“真可笑,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了!要来你也让我挣点钱当个客人吧。”银波头也没回的走了。
此时的允泽愣在那里,他再一次被银波绝情的话刺伤了,心痛、失望已经不能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不明白为什么银波要这么对他,可是他又能怎么做呢?银波的态度这么强硬,允泽觉得只能找盛基谈了,可是他还不知道银波住在哪里。于是,只有等到银波下班了。
银波下班后,允泽便尾随着她一路来到她的住处。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啊!又细又长的小道充满了潮湿和发霉的气味,昏暗的路灯几乎照不亮路,而路两旁的平房歪歪扭扭,透着阴森和恐怖。远远望着银波走进屋子,允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银波表面上装的很坚强,不需要允泽的同情的帮助,可当她回到家,回到了这个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她摘掉伪装,一颗孤独的、脆弱的心就再也坚强不起来了。想到自己三番两次地伤害允泽,允泽却丝毫没有退缩的躲在一旁,反而处处关心她爱护她;盛基呢,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说,还拖累自己,银波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那么爱盛基,后悔自己一次次的离开允泽,可是事已至此,已经不能挽回了。
银波想到了大姐金波,她打了金波的电话。
自从上次银波知道自己身世离家出走后,金波就再也没见过银波,今天银波终于出现了,这让金波悲喜交加,喜的当然是再次见到妹妹,悲的则是眼前看到的银波竟然如此瘦弱。一时间,金波控制不了激动的情绪,又是关心又是难过。
银波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了,她只能向金波借钱,来替盛基还高利贷,金波当然会帮助银波的,可是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金波身上没有带那么多。于是,姐妹二人来到了自助银行,金波在里面转帐,让银波在外面等着。
金波好不容易见到了银波,她想趁机把这个消息告诉一直担心银波的爸爸,她偷偷打了电话,让爸爸快点赶过来。自己则借口银行有故障无法今天转帐,跟银波保证回家从网上汇过去,并提议带银波去吃烤肉,借机拖延银波。
银波也很久没有吃一顿合口的饭菜了,看到姐姐这么好心为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就答应了。银波跟金波来到了烤肉店。本来人一怀了孕,胃口也会变好的,再加上银波长期的营养不足,变得特别能吃,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坐在一旁的金波很是伤心:“多吃点,什么时候想吃肉或者想吃别的东西就给我打电话,姐姐给你买。有了孩子会有很多想吃的东西,再要一份吗?”
银波使劲点点头,但她忽然看见了窗户外面从车里出来的爸爸,银波盯着金波,立刻明白金波的用意。她扔下筷子一下子就钻进烤肉店的厨房,从后门溜走了。
金波和翰杰还是晚了一步,怎么也没能追上银波,金波也为自己忘记打听银波的住处站在马路边后悔得直掉眼泪。
其实银波并没有跑远,就躲在他们后面的居民楼的楼梯间里,听着金波和翰杰在那里自责,心里也不好受,她找到公共电话,拨通了金波的手机:“钱就拜托了。”然后匆匆挂掉了,她不忍心也不敢和爸爸通话,连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翰杰回到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回想银波离家出走那天说的话,又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叹了口气。绮子这时走过来,见翰杰闷闷不乐,便轻轻问道:“干什么呢,要不要喝一杯啊?”
翰杰看着绮子,有些诧异,打了这么多天的冷战,绮子终于肯跟他说话了。他们两个人坐在屋里,喝着小酒,绮子真诚地说:“其实我心里也不是滋味,看起来表面没什么,这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知道银波住在哪儿吗?”
翰杰摇摇头:“不知道。”
“她没有跟你联系过?”
“我们从来没有单独联系过,你不知道的事,我也不会知道。”
“好像一辈子都活在了地狱里。” 绮子想了想。
“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活得很辛苦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翰杰第一次在绮子面前承认错误。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分手,我一直都没有想把那件事说出去。”
“如果那个时候我们离了婚,那孩子怎么办?当时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原谅我,觉得能够得到你的原谅,什么事情也就都过去了,看来是我错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我太傻了。”说着,翰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当时你只要理解我一点点,我也不会那么狠的,对你充满了怨恨,我是不可能把银波当亲生女儿看待的,我知道这样做肯定不好,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真是个坏女人……” 绮子愧疚的泪水顺着她脸上的皱纹流了下来。
“是我对不起你啊,还有银波,我的一生都会遭到报应的,这是我应得的……”
可爱的艾莉送给允泽一枚戒指,和自己的一样,这是一对情侣戒指,这也代表着允泽和艾莉开始了男女之间的交往。
这天允泽来接下班的艾莉,还没进门就听见一个女顾客在店里大声抱怨:“你们是怎么做事的阿,这么不小心,知道这个宝石有多珍贵吗,它是我们家传下来的宝贝啊,你们赔得起吗?”
艾莉陪着笑脸道歉:“实在是对不起阿,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下班了,允泽带艾莉来到公园,刚下过雨,地上湿湿的,潮潮的,两个人刚在木椅上坐下,艾莉满肚的委屈就再也憋不住了:“熬了几天的才做好的,快完工的时候,下面的人不小心出了一点小问题,如果我不说也会蒙过去的,我是不想那样做。她这样就是瞧不起我,我可是有头有脸的设计师。高中一毕业就去日本留学,你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的吗,为了在国际比赛上得第一名,我可是留着鼻血在学习……”
艾莉边说边哭,把手伸给允泽:“你看看我的手,一个珠宝设计师,手指上戴的应该是亮闪闪的珠宝,可现在成了工人的手。”她擦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做,一定会做好,我不会让人瞧不起我的!一定能做好!”
允泽看着艾莉,听着她的话,对眼前的女孩子有了新的认识。
允泽带艾莉回到了家。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着水果,马镇觉得既然允泽和艾莉已经开始交往了,两个人就应该互相拜访对方的家人,光泽和范秀也表示赞同,可是允泽认为用不着那么着急,艾莉说这也是应该的,这样是相互尊重的表现。
马镇和光泽看见允泽这么不开窍,便把他拉进房间,说什么丑的女人可以不要,这有钱的女人不能不要,还提醒他说艾莉这么缠着他不放,说明是喜欢他,哪里有他这么糊涂的还想拒绝。
而实际上马镇和光泽看上的除了艾莉的外表,更重要的是艾莉的钱,但是不管怎样,他们认为允泽应该为醉酒那天晚上的事对艾莉负责,这使允泽不得不好好思考他跟艾莉的事了。
允泽就是不明白,银波不是已经和盛基结婚,做了别人的妻子,就再也不需要他的关心了吗?那么怎么会是这样?她显然过得不好,她没有得到幸福……
允泽还是来到银波居住的那个破旧房子,还没有进屋,他似乎就已经看见银波拖着劳累一天的身子,洗衣、做饭,看见银波的餐桌上,只有泡菜、米饭,或者只是一碗泡面,没有鸡蛋、没有肉的泡面。
允泽不知道怎样见银波,一直在门口徘徊。就在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敲响银波的门,在门外调整自己已经不能再均匀的呼吸时,门开了,节能灯泡的光,寒冷的白色,银波端着一盆水泼在门口,抬头时看见了允泽。
“你,怎么会在这?”
“为什么没给我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
“在淡蓝酒店听说的。”他不要银波再掩饰,从头至尾,为什么银波就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交给他。
“我已经不在那做了,他说我怀了孩子,要我好好休息……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怀孕了。”银波恨不得把允泽所有的问题都回答好,把自己所有的破绽都补救回来。脸上还是那惯有的笑容,一种想要允泽停止追问的笑。
看见银波强装出的微笑,允泽的心就像被一个带刺的手狠狠地抓,不要再这样笑,不要笑,哪怕你哭,不要装成过得很好的样子。
“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住?”
“我……上次路过的时候,我看见你往这里走……我的一个朋友……就住在这附近……”
既然她要隐瞒,可能这样会好受些吧,如果说这样她可以笑,那爱她的人有理由要她哭吗?这次又是自己错了,自己为什么不紧紧抓住她,而把她交给那个混蛋……现在就她一个人,她可怎么办?
月亮就是有这种本领,在寒冷黑暗的天地,都可以在她的一夜关怀下变得温暖明亮。银波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第二天允泽又借口给银波送来了吃的东西。
“不是说过附近有个朋友住这么,是那个朋友的妈妈给我的,我还不想吃,所以就放在你家门前了,吃不吃,你随便……”
从那一刻起,允泽要更好对她,不要她伤心,难过,不要她流眼泪。允泽想,不管银波是否愿意告诉他真相,如果她不说,那自己也就不问了。
但他不知道艾莉是多么爱他。
一连几天她都找不到允泽,只要见不到他,艾莉的心里就觉得空荡荡的,深怕他会跑掉似的。不过她想,这种莫名其妙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她那么爱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好好对他,所以允泽没有理由离开她,一定是自己多心了,但必要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这一天,艾莉找到银波,以女朋友的身份再次告诉她不要对允泽有任何想法,并说自己要和允泽结婚了。听说艾莉和允泽要结婚,看见艾莉手上和允泽戴的同一款戒指,银波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对允泽存在什么想法。自己已经对不起他,艾莉是个好女孩,不能再拦在他的面前,阻碍属于他们的幸福。
自从遇见明秀,金波的生活虽然比以前快乐,但是心理上却更累了。
这一夜,她又失眠了。
餐厅内,母女俩人,同是为了男人坐在了一起。
也许是自己有相同的命运,所以更加关心妈妈。母女俩人的手拉在一起时,金波好像看见母亲年轻的时候,看着父亲把银波带到家里的情境,那是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一个和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长得极像的孩子。她仿佛体会到母亲看到父亲看银波的表情时那嫉妒的痛苦,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男人多看一眼那个孩子都嫉妒,只有一个原因,她太爱他了。
绮子看着金波的手,想起年轻的自己还曾经去看过手相,“看相的说都是命,和有外遇的男人结婚是命,养别人的孩子都是上天的安排,所以不要责怪别人……”
女人往往比男人更相信命运,也许是对未知的恐惧,总是想要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安排促使自己按照命运的轨迹行进。就像那时的绮子,就像现在的金波,对于家庭,对于丈夫,离去与否,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因为没有一种选择会让自己快乐。
“那时起我就下了决心,不把你爸爸当成丈夫,那样就不会觉得他是那样的讨厌和无情。想着一个和自己素不相识的男人给自己挣钱花,还给自己的孩子当爸爸,真是太谢谢了。这样一想,也就想开了。”绮子说着,喝了一口酒,竟然笑了,自己还是那时候和翰杰赌气学的喝酒呢。
也许是触动了心灵的最深处,让遮遮掩掩藏在心里的话再也无法安静的憋在心里面。
“妈妈,正瀚在外面有女人。”
绮子举到一半的酒又放回了桌子上,“什么?”绮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
金波的头仿佛被沉沉的伤心的往下坠,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一年多了……”金波想如母亲一样微笑,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泪水还是越流越多。
“这是怎么了?孩子,孩子……”绮子搂着金波在自己的怀中,像是搂着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两代人都要经历同样的痛苦,“我可怜的孩子。”
两个人已经泣不成声,因为绮子的命运,也因为金波的。
第二天,绮子将正瀚有了外遇的事告诉了翰杰,翰杰找到了正瀚,要正瀚好好维护他和金波之间的婚姻。
翰杰的话已经在验证:“都说在别人身上钉钉子,钉子一定会弹回来的。”四个人之间,究竟哪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
正翰一下班就回到了家里,一脸的郁闷,关上房间门就化作了一身怒气:“你一定要这样吗?现在家里人都知道了,还怎么过啊!”
现在还能一幅理直气壮的模样,真是可笑,金波觉得眼前好像站着的就是一个疯子。
“你怎么不上大街去贴广告啊,非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吗?看看这些人成天都说些什么啊?凭什么我们的事要他们来管啊!听见岳母说的了吗?会遭报应的,我遭报应下地狱就那么好吗?”正瀚的声音倒是底气十足,一幅受害者的样子。
“不想让别人说就检点一些,”金波一边没有任何表情的说话,一边将正瀚扔在床上的西服上衣挂在衣架上:“我现在已经做得够可以的了,碰到性情怪僻的岳父岳母,你会更糟糕。”
“什么,你说什么?每天在家里脸对着脸,你干脆打死我算了,你真是不知羞耻!”正瀚气得声音都在颤抖,鼻孔里仿佛一团团的火向外喷出。
在女人眼中,男人有时候的做法真是太不要脸,自己干着丢人的事,却还要挂着自尊的牌子,金波再次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你太过分了!”把挂好的衣服重重的摔回到了床上。
金波摔上房门,里面还回响着正瀚的怒吼:“去哪,你去哪?”
金波拨通了明秀的手机,答应了他明天的约会,一起去高速路练车。
一幅心胸坦荡的样子
车厢里有欢快的音乐,阳光在明媚的闪烁,关掉了手机,两个人开心的时刻,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
露天餐厅的男男女女,夫妻、恋人一眼明了。恋爱之中,即使在吃饭,也会不停的说话,可是一旦结了婚,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开口说话,吃饭变得更专一了。事情就是如此。
明秀把车开到了江畔,此时江水被夕阳映得通红,金波一觉醒来,看见秀明在车外走来走去,闲适的步子,多么安静、平和。一个女人需要的也不过如此,但是,家中的男人……
“和你丈夫怎么样了?”正瀚一直俩人之间所避讳的,但是,明秀今天想要问一问,他想了整整一下午,决定开口。
“还能怎么样?”两人之间提到正瀚,的确很尴尬,但是金波没有必要隐瞒。
“男人都很自私,不知道爱的疯狂会怎么样,男人在外面有女人,那只是玩玩而已,根本不会想到要放弃家庭。依我看你丈夫就是这样,希望你维持家庭,而他自己为所欲为,这就是男人们想要的。”在明秀心里,他只是在尽一个朋友的职责,他想得到金波,也在尽量地用自己的诚意感动金波。其实他可以不说这些话,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现在的他,是否还看得客观、公正。
但是,什么方式已经不重要,他只是爱金波:“我不明白,你凭什么要受这种苦,这样活着,你有充分的理由被人爱……你干脆离婚算了,用不着自己受着……”
金波也不知所措了。
尽管正瀚在相信金波,也难免起疑心。白天整天关机,一见到正瀚就又慌张淂连话都说不清楚。
理亏的时候,最好用的方法就是装出一幅心胸坦荡的样子。
“干什么问得那么清楚啊?有什么奇怪的!我也有我自己的事啊。用怀疑的眼光看什么事情都奇怪。”
“什么?”正瀚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言善辩。
“这不是我说的话,是以前老公你说的。”金波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正翰,就好像看着两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人。
正瀚从来没有见过金波这个样子,想想珍珠曾经说过一个男人送金波回家,心中的念头再也压不住了:“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为什么要随便看别人的手机,女人的手机都看,这太没教养了!你不喜欢的,别人也不,请不要去做。”
说谎是一种技巧,越练越熟。但是那一份胆战心惊,也还要有舒口气的时候。靠在秀斌房里的门上,金波才能让自己紧张的心绪稍微平静下来。
但是金波没有想到,不管自己在什么地点,汉江旁,汽车里;不管是什么天气,晴天,阴雨;不论是什么时间,正午,傍晚……都有一个照相机不停的闪着,那是珍珠雇的私家侦探。
允泽为了了解银波究竟发生了什么,找到了秀斌的幼儿园,幼儿园放学的时候见到了来接秀斌的金波。
“我们银波要是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金波曾经见过允泽,第一面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两个人分开的事一直在她心里耿耿于怀:“人的姻缘总是那么不随人愿。”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允泽想,他应该表现得已经释怀:“我前几天,见过银波了。”
“在哪?什么时候?她住在哪?她在干什么?”金波的眼中顿时放出光芒,听说银波的消息,头脑里立刻涌出了无数个为什么,真怕一不小心,银波仅有的消息又消失了。
一种压抑了很久的冲动,为何不向银波的姐姐说呢?允泽决定向坐在面前的金波问清楚银波所有的疑惑。
允泽听了金波的讲述,抬起头,一脸疑惑:“都,都已经罢婚了,为什么银波还要一个人出去住?”
“其实,这是我们家里人知道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对你说,请对秀彬的爸爸也保密。嗯……银波她不是我妈妈生的……”
“什么?”允泽不敢相信银波的母亲不是她亲生的母亲,在这种环境下,银波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是的,银波不是我妈妈生的,是我爸爸在外面私生的。”看见允泽一脸的不愿相信,金波把目光转向窗外,隔着玻璃窗,厚厚的叶子遮住了视线,就好像是躲着她的银波:“妈妈把对爸爸的怨恨都放在银波身上,所以她对家里没有什么感情,最后竟爱上了那个混蛋。现在,还怀着孕,可让她怎么办呢?你知道她住在哪吗?”
“噢,不,不知道。”银波那么辛苦地躲,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不应该说。但是如果金波再询问的话,也许自己就说了:“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
“这样吧,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你,如果见到银波,请给我打电话,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好的。”自己怎么才能帮银波,究竟应该怎么做?允泽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谁的立场上,但他知道因为只有回家,银波的生活才能够有保障。
金波握紧杯子再三叮嘱:“以后,要是再看见银波,千万要告诉我,我们全家,都会很感激您的。”
允泽和金波分开,脑子里都是金波的话,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银波的小屋子。
“噔噔!”允泽装作快乐,一下跳到银波面前,把一个小袋子举到银波眼前:“看看这是什么?”
而从艾莉找到银波之后,她就下定决心,不再和接受允泽的同情,尽管她知道允泽对她绝对不单单是同情,但是,只要有这个成份,就绝对不可以。
“对不起,允泽,我有丈夫,不需要你的关心。”
一个人在无助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得很反常,拒绝别人的帮助,只是因为很在乎对方,不想在对方面前变得很狼狈。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可以走,但是,这个请收下吧。”他再次把袋子递给银波,袋子里,有他和银波上次一起看的婴儿的小鞋子。
“我不需要!”银波将袋子打落在地……
这一夜,没有星星,孤单的月亮,将天压得很低。
本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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