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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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话说孔瀚坐下之后,沁熙马上招呼服务生过来,吩咐要了一杯蓝山咖啡,然后就开门见山说起了生日宴的事。本来孔瀚脸上的表情还很悠闲,但是在听到沁熙问起他在哪个餐厅举办宴席的时候,眉头开始不由皱了起来。
服务生很快端了咖啡来,这时沁熙约略提到父母让他常去沁熙家的事,孔瀚不知为何心里烦闷,一怒之下拍了桌子。没想到这家咖啡厅的桌子不经拍,剧烈晃动的同时竟然让服务生把咖啡往沁熙身上招呼去了。沁熙虽然反应迅速闪得很快,但是还是有一些咖啡渍落到了她价值几千元的套装上。
看向大惊失色的服务生,孔瀚的脸变得更臭。只见做错事的服务生慌张地冲回吧台拿了几张纸巾想给沁熙擦拭,却被沁熙好脾气地拒绝了。
孔瀚知道沁熙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心里已经快气炸了。所以出声制止了服务生想上前擦拭的动作,自己拿过纸巾,递给了沁熙。
陈裔站在一旁,而刚换好衣服从吧台里走出来的阿辉一看陈裔一脸紧张的表情站在八号桌前,就知道出事了。他低咒一声,还是赶紧上前查看究竟,今天好巧不巧本来应该同陈裔一起上班的成远没来,身为资深员工的自己也真是太倒霉了。
“客人,真是对不起,这个服务生是新人,把您的衣服弄脏了,我们会赔偿您的洗衣费的!这位先生是楼上浩瀚公司的吧?我们会把洗衣费给您送上去。请您见谅!”
阿辉赶来把陈裔的头压下,一边陪笑着对明显看起来怒火冲天的孔瀚说道。
“算了算了,我先回去换衣服,我们晚上再说了。”沁熙现在只想赶快回家换衣服,于是面上温文地对待已经低头道歉的服务生。
“以后小心点!”孔瀚皱着眉看着一脸受惊小鹿表情的陈裔,没想到陈裔吓得头埋得更低了,而对那个油嘴滑舌的阿辉,则是心中有些微讶。这个服务生还真不简单,他很少到楼下这家咖啡厅来,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是浩瀚公司的!
发生了这么乌龙的事,让孔瀚原本积起的无名焦躁一下消散了去。他掏出皮夹,抽出一百元放在桌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安抚地扶着柯沁熙的肩膀出了咖啡厅。
按着陈裔头的手抽了回去,但是陈裔此时还没从刚才高个子男人的恐怖表情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仍垂着的头被阿辉重重一敲,才缓缓抬起。
“快点把咖啡杯端回去,擦擦桌子,应该是没事了。”阿辉意外地没有狠训陈裔一顿,而是安抚地对他和声道。
陈裔有些吃惊地看向阿辉。而阿辉则摆摆手,道:“我下班了,走了!”
已经临出门了,阿辉才恶作剧般地回过头对拿起桌上的一百元并开始收拾桌面的陈裔道:“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店主,明天你来代我的班!”
陈裔呆呆地看着阿辉走远,仍有些恍惚,但心里却想——不会被扣钱了啊……
而吧台边,开始冲新咖啡的小更看着还在发呆的陈裔背影,摇了摇头。
当天晚上九点四十分
“什么?去酒吧?”陈裔傻傻地看着一身妖冶装扮的章玥叶,有点傻住。
“是啊!还是很有名的‘天堂鸟’哦!”章玥叶一脸神秘地看着陈裔,难得对韩诩好脾气地挤挤眼。
收到信号的韩诩也满头汗水地劝陈裔道:“今天是你生日嘛,所以玥叶说要特地带你去见识见识……”
韩诩声音越说越低,可见要见识的东西连他都有点不敢恭维。
陈裔疑惑地看着兴高采烈的章玥叶以及一脸无奈的韩诩,知道天堂鸟是学校附近一条暗道上的一家酒吧,那条小路上有很多酒吧。陈裔虽然之前没正式进去过酒吧,但也差点就要到那里打工,最后却因为怕学校知道影响不好而打消了想法。而当时陈裔就在那附近打探过,知道其实里面没有别人想象中的乱,毕竟还是在学校附近,治安上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哦,好啊。”
陈裔想着,还是答应了。只是,为什么他会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呢?
第十一章
嘈杂的酒吧对于秦浩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让他觉得可以遗忘一些人与事的地方。
今天,神使鬼差,秦浩竟然来到已经遗忘许久,却是大学时期常常光临的“天堂鸟”。
已经近十年,这家酒吧竟然还是没变。变的,只是装潢和换了不知道几任老板而已,毕竟天堂鸟也算是在圈内人很有人气的地方。而当初还青涩的他,则是另一个人带他来到这个让人如上天堂又堕落地狱的地方。
九点半的时候,酒吧还是如常的淡淡音乐,加上一些窃窃私语声。秦浩环视四周,还是那种清爽的感觉,这是在别的酒吧看不到的。也许,正因为在大学附近,所以来的人的素质都颇高。
秦浩自嘲地裂了裂嘴。素质好的人……真是讽刺的说法。似乎又回想起白色的衬衫、文弱的脸、以及一脸青涩样的自己。而他呢?黑色的衬衫被练习过度的肌肉绷得直直的,并不是学校学生的他却与自己在学校相遇,现在想想,果然是一个被人看烂了的伤情故事。但是,自己与那时已经不同了,甚至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比起企望无望的未来,秦浩更相信短暂的**,也许他真的被那个男人给改变了。他,已经不再相信什么爱情。至少,是同性的爱情。
想起老友与大小姐之间的爱情长跑,秦浩除了扯嘴角嗤笑之外说不出别的话。其实以他与孔瀚相交多年的了解,感觉得到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在不确定着什么,否则早就已经同柯沁熙定下来并且生下好几个小侄子或小侄女了。但是现在看来,以孔瀚的个性,也是不会那么轻易就与柯沁熙分开的。他,毕竟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爱情,真的是经不住时间的考验么?

“天堂鸟”酒吧有一个很大的特色,就是每周周五的晚上十点,会邀请一些乐团或舞者或名气秀者来狂欢一把。不过因为是在学校附近,也不能过于嚣张,所以一般节目都会在午夜12点之前结束。爱新鲜的学生每到周五晚上就会跑来凑热闹,所以想猎艳的人都会蜂拥而至。
秦浩冷眼看着正在台上摆乐器的人,只是冷冷地喝酒,然后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这个时候,酒吧里渐渐出现了许多明显一看就是学生的人群,当中,也掺杂着许多并不是Gay的人。不过,秦浩相信自己的火眼金星是不会看错人的。现在,他锁定了两男一女中其中一个男生。
一脸惊惶的陈裔从进了酒吧街后,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群,他十分好奇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到酒吧这种地方玩。一直都在为了赚钱而奔波的他很少有机会玩乐,所以对这些娱乐场所虽然知道,却没有更深的体认。
章玥叶此次会选择到“天堂鸟”替陈裔过生日,一个原因是正值周五的“天堂鸟”会有特别节目,而另一个原因,是陈裔并不知道的……
章玥叶是一个资深的同人女。大概大多数人听到这个词其实并不知道有什么窍门,因为这是一个小众爱好者才知道的代号,但是在资讯发达的现代,一股新兴之风正在蔓延,原本属于地下人群的同志,现在正被一些喜好异常的少女所关注,造成一些真正的同志谈“同人女”色变。
所以,在章玥叶同学校内其他资深同人女会晤之后,知道了就在学校周围就有一些秘密的Gay聚集地,平时并没有太多机会去侦察的她,这次借光正大光明参观Gay吧,也算是了了一直以来的心愿吧。而可怜的陈裔就这样被带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至于“助纣为虐”的韩诩,恐怕以后会加倍偿还这一天所犯下的错吧……
第十二章
时间近十点。酒吧里已经被吵闹的人声挤的不剩一丝空间,唯一空出来的舞台上,有人正在测试音响。
陈裔与章玥叶、韩诩独占一桌,要了一打啤酒、几样小菜,然后兴致勃勃地开始打量周围的人群。
虽然“天堂鸟”是Gay圈有名的Gay吧,但是因为它坐落的位置,一些不明状况的学生常常会到里面玩乐,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人也不会觉得这是一个Gay吧。不过,“天堂鸟”之所以是个成功的Gay吧,也与它不刻意隐藏这点可以看出来,因为真正隐秘的部分其实是在“天堂鸟”的二楼,上面有着完全私密的空间,一些专来找人或是要419的人都会自觉地往楼上去,而一般人就在一楼大厅打转了。
今天的秦浩显然没有那个心思,所以只是缩在一楼的小角落里喝酒看热闹。
章玥叶自从进门开始就开始观察酒吧内的情况。也许是因为周末的关系,学校学生较多,让她觉得有些扫兴。因为明显可以看出来,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天堂鸟”的奥秘,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六月的G市已经很热了,而一些不明状况的男生带着刻意打扮清凉的女生来到“天堂鸟”,似乎在炫耀什么。这时玥叶眼尖地发现角落一张小桌前意外有个落单的帅哥,那个帅哥似乎对在酒吧里喧闹的男女们露出了轻蔑的目光。信号灯在玥叶的脑中忽闪,她所期待的人,终于找到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章玥叶有点苦恼。
在章玥叶为了大发现而苦恼的同时,被玥叶盯上的帅哥,也就是秦浩也在苦恼着。不知道为什么,秦浩就是对那个看起来就是一脸朴素的男生有好感,想要认识他。但是却又在犹豫,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一定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孩子,就像……当初的他。贸然上前,似乎不太礼貌,还是再等等机会好了。
十点整,酒吧里的音乐停了下来。已经有一个专职做热场的主持走到台上,开始了热场宣言。酒吧里的气氛顿时一下高涨起来。喜欢凑热闹的章玥叶也跟着一起兴奋地尖叫着,而韩诩也是年轻气盛,跟着一起吼叫起来。
在主持的开场秀后,就是一队地下乐团上场,马上就引起了一阵轰动。这队地下乐团似乎是在年轻人中很有名气的乐团,竟有很多人是他们的乐迷。
陈裔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原位上喝着啤酒,这时章玥叶与韩诩都跟着激昂的人群涌到到了舞台周围。二楼上也有一些看热闹的人在悬梯上探出了头,跟着吼叫起来。
秦浩看着自从酒吧气氛改变后就变得坐立难安的男孩,心里不禁笑了起来。他应该是不惯这种气氛场所的人。现在他身边没人,要不要过去认识他呢?秦浩犹豫着。
此时,陈裔却突然站起来,似乎在找什么。秦浩看着陈裔四处环视一番后,就朝着往二楼去的悬梯走去,不禁好奇地跟进。
昏暗的彩色灯光闪烁,从跟着激昂的音乐摇摆身体的人群中辛苦穿梭,陈裔好不容易走到了悬梯旁,心想:一楼都看不到厕所标志,应该是在二楼了吧?
想着,陈裔上了悬梯,从拥挤的人群中通过,终于看到了的标志。他急迫地往厕所走去,推开门,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等等,别……别在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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