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剑皇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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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在一边也是感慨莫名,不禁为剑皇不平,教出这样不听管教的弟子来十三弟子,八大仙帝,却因为名利而自相残杀,不顾师门,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
此时的风木杨再也不似昨晚那个无老无少为老不尊的姿态,他神色黯淡地低着头,沉思着,声音低沉地叙述着过去的事情。让一边的萧霖也感觉到了他内心对他师父剑皇的无限尊敬和不平,萧霖也沉默了,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跟风木杨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此时的风木杨在萧霖眼里,只是一个失去师父的伤心徒弟,再也看不见一点玄界第一仙帝的风范了。对此,萧霖并不感到可耻,反而被他这种真挚的情感感动了。
风木杨抬起头,看着萧霖,又看看杯中酒,一言不发,一抬手便喝光了杯中的酒。随后,又把头仰起来,看着远方,嘴里继续说道:“当年,我跟他们在一起修炼,一起切磋,一起完成师父吩咐的任务……那,是多么的惬意,多么的舒服。而如今,却变成师兄弟手足相残,我,这个大师兄却无能为力,只能随处游走,刻苦修行,以传承师父的遗志……唉……”说到这,风木杨就如一般的鹤发老人一般,憔悴不已,一点也不像一个实力强横的仙帝。
萧霖这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这个老人如此伤感,他也被感染了,心中似乎有些明白,风木杨为什么这么急着想收一个徒弟。
风木杨继续说道:“我师父剑皇,原本渡神劫之时把握极大,那时他就跟我说过,如果他心中有一丝破绽的话,那就是我们几个师兄弟了。那时候,我们十三人中除我之外,他们都加入了各方势力,彼此征战不休。师父在那时的实力早已停留在仙帝后期多年,如果不是因为最后一道神雷,令他的心神出现严重的破绽,现在恐怕早已在神界了。以前我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但是现在,我有了能力,我就一定要阻止他们的作为,以慰我师父的在天之灵!所以,我才想找个资质好的徒弟,来传承我师门这一脉。这样即使我与他们全部陨落,也算帮师傅除掉了师门的不幸,也能让师门绝学继续传承下去。成神,对我来说,远没有师父的恩重!”说到这里,风木杨的眼睛有些泛红,目光灼灼地看着萧霖,眼神中带有一点点的失落,但更多的是无奈,隐隐约约中似乎还带着一点点渴望。
萧霖感觉自己确实有些莽撞了,他不应该那么直接的回绝这个准备孤注一掷的老人。虽然,他是一个仙帝,而且还是修为最高的仙帝。听到风木杨有了准备破釜沉舟的心之后,他心里不禁也紧紧的了两下。何等的恩德,忠心的弟子!剑皇有这么多资质惊人的徒弟不说,也有风木杨这般忠孝的徒弟,这让萧霖在心里不禁感叹,这剑皇真是人杰啊!
看着风木杨充满失落无奈的眼神,萧霖沉默了,他决定回绝风木杨的时候根本没想过风木杨收徒的理由,长久以来做杀手的危机感让他觉得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谨慎。但是这次,他的拒绝却伤了一个垂暮老人的心,即使他是玄界的仙帝。

他沉默地思考着,风木杨这时也不再言语了,只用目光一直看着萧霖,那眼神中包含的意味萧霖心里非常的清楚。他还是希望萧霖能够回心转意,拜他为师,传承师门。一时间,两人竟然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酒,依然在两人的杯中盛着,微风徐徐吹过,带起萧霖黑色的长发,也吹动了风木杨灰白的胡须。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萧霖叹了一口气,道:“风前辈,我实在不能拜你门下,但是我可以帮你传承你的师门。”
风木杨听到这话,眼睛突的一亮,立刻开口问道:“你答应了?”
萧霖苦笑地看着欣喜的风木杨,解释道:“我是答应帮你传承师门,但并不是拜入你门下。”
“这二者有何不同之处呢?你这话说的,如果不拜师,怎么传承师门?”风木杨眉头一皱,不乐意道。
“不拜师也可以啊,你教给我,等到有合适的弟子,我再帮你传于他不就是了?”萧霖笑道。
“不妥,不妥,我觉得不可行。你现在实力还不到天仙境界,我就算传教给你,你也未必领悟的透彻。到时候误了传承师门的大事,叫我如何有脸面去见我师尊?”风木杨摇头道,脸上充满了不悦之色。
“呃……这点我倒是没有想到,那,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了。”萧霖无奈的一摊手。
风木杨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气地一瞪眼,“你这小子,跟你说了这么多算是白说了,收你做徒弟只有你的好处,没有一点坏处,你怎么就那么不愿意呢?你可知道,现在这个村子中我搜集的年轻人,有许多都是资质不错的呢!我要不是想找个最好弟子,哪用的着来跟你说这些?哼!想拜我为师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臭小子!”
风木杨老头着实被萧霖的固执气的不轻,随口就把心中不满说了出来。萧霖眉头一掀,轻笑道:“原来你找这么多人在这里,就是为了收徒弟啊!”
“那是当然了,不然我找这么多年轻的干吗?”风木杨刚才伤感够了,现在有好像恢复了平常时的小孩子脾气,撇撇嘴不满道。
萧霖见风木杨又恢复原来本性,顿时也呵呵笑了起来。也许,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凡事不能过于强求,强扭的瓜不甜,但无心插柳或许还会柳成荫呢!萧霖想告诉他的,也正是这个意思而已。谁都知道,不拜师,怎能传承别人的师门?绝技,绝技,都是各家师门秘传,各家师门得以生存的命根子,谁会轻易传给别人?
两人的聊天到此也完结了,当下都在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从风木杨的言语中,萧霖知道,风木杨确实把村里那些年轻人当作与六大仙帝对抗的资本来培养的。从这看出,他与六大仙帝之间的矛盾的确是不可调和了,他与六大仙帝之间终究免不了一战。而他自己究竟到底要不要参与这中间的争斗,他自己也拿捏不准,他现在唯一的顾虑就是自己的大哥,楚天。而他自己目前的实力,也实在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事情越来越复杂,索性,他便不想了,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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