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死神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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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亭’这个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名字却被这两个年轻人同时说了出来,而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个名字时都不由得为之一惊。
“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韩亭…..韩亭不是已经被那个‘死神’给…..噢天哪!这怎么可能?”
此时在这一片漆黑的大厅内,却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而在整个别墅内却又不知为何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而就在秋琳提出自己的疑惑的时候,天空中不失时机的划下的一道闪电却回答了她甚至是在场所有人的问题。
在闪电造成的短暂光明的刹那间,大家都清楚地看到了韩亭那张熟悉而又冷峻的脸。而韩亭本人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的心中之前所有的疑问都瞬间消散了,然而,另一个疑问却在同一时间充斥在大家的脑中。
“为什么?凶手为什么是韩亭?他到底…..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一系列让人毛骨悚然的事件?”
“咔!”大厅中的灯被沈琼杰打开了。
与其他被发现的凶手不同的是,作为‘死神’的韩亭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慌忙之色,他甚至还是保持着他一脸招牌式的微笑的看着大家。
他笑起来依然是那么的温和,举止仍是那么的斯文得体,让人想到和煦的秋风。可是,谁又能想到眼前的这位翩翩绅士却在黑暗中变化为嗜血的死神呢?
“哈哈!”韩亭见自己的身份已被识破,他只是从容的笑了笑,他不禁对沈琼杰称赞道:“阿杰啊!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然能将我的计划完全识破,甚至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了。现在,可以让我这个‘死神’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吗?”
“对不起,我要向你纠正一点,你并不是死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称为神,你只是一个借着神的外衣来进行丑恶犯罪的小丑而已。”
沈琼杰已经察觉到周围的地板以及沙发上都已被韩亭给泼上了汽油,只要韩亭制造出一丝火星,那么这个别墅就会在转瞬间沦为一片炼狱火海。
而沈琼杰面对这样的情景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早有准备。他脑中正在飞快的思考着一步的对策,而脸上仍显得从容不迫的表情。
眼下唯一的办法只有想方设法地说服他打消同归于尽的念头,可是沈琼杰思来想去都未有良策。而见韩亭眉宇间已露出的警惕之色,他知道如果自己贸然出手阻止的话,恐怕只能适得其反,反刺激他提前放火,到时候玉石俱焚就麻烦大了。
无奈之下,沈琼杰只能试图拖延一些时间想些办法出来,以便见机行事。
而韩亭听到沈琼杰不客气的回答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愕的表情,不过他脸上又再次露出笑容,他说道:“就算你说的对吧!那么就让我这个假冒的死神向你这个大侦探问几个问题,可以吧!”
“恩!你说吧!”
“首先,我很想问问你,我记得我之前不是已经设计使你对江冲产生了怀疑,不是吗?而你之后不也是断定江冲是凶手了!可是,为什么你到后来又是为何突然改变想法而怀疑到我的身上的呢?”
“哼!”听到韩亭的话,江冲才知道这个冤枉自己的罪魁祸首原来是韩亭,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不悦之色,两个眼睛诅咒似的瞪着韩亭。
而韩亭却丝毫没有理会江冲的不悦,他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其实很简单。我之所以会突然改变主意,那是因为其实我一早就已经确定凶手并不是江冲,他一开始就是被凶手给嫁祸的。”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你到底是如何看出他是被我故意嫁祸的呢?”韩亭不解地问道:“其实,毕竟嫁祸与他并是不在我当初的计划中,我当时发现江冲在毕青的房间留下的血迹后,我才故意将那张报纸放上去的,而且你当时不也是发现了里面的问题了吗?”
“报纸?”众人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沈琼杰,因为他们在沈琼杰之前的推理中并没有提及到有关报纸的事情。
“很抱歉,就是因为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以我才明白凶手根本就不是江冲。而要说其原因,其实很简单,其时就是你放在桌子上面用来诱导我判断江冲是凶手的信封,正是因为它,才适得其反,反而暴露了你的阴谋。”沈琼杰冷静地说道。
“可这怎么可能啊!我应该没有在那个信封上留下任何痕迹才对啊!”
“对,就是因为它太干净了,我才感到怀疑的。一件事物如果太过于干净,那么本来应该存在于上面的东西的不见反而更容易引来大家的怀疑。”
“你的意思是说这信封里面少了一样本来应该出现的东西了?可那是什么啊?”
“恩,是血。”
“血?”
“你既然知道江冲的手上有伤口,而且你也发现了江冲在毕青房中留下的血迹。可是很不幸的是,我却在那个信封上找不到任何血迹,没有,连一丝血迹都没有。这岂不让人感到怀疑吗?试想如果放信封的真是江冲,那么他能将血渍留在桌子上,那么,他之前拿在手上的信封又为何偏偏没有一丝血迹呢?”

“哎!看来是我大意了。可是….”韩亭口子虽然是这么说,可从他的口气中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懊恼之色,他不禁辩解道;“可是,如果江冲是用那个没有受伤的手拿着那个信封的话,那信封上不是也不会有血迹吗?”
“即使是他用另一只手的话,那信封还是会有血迹的。那是因为在那个桌子上已经有染上了血迹,那么如果江冲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信封如果真的是他放上去的话,那么因为在那个信封下面的桌子上已经沾上了血迹,所以这信封的背面也就应该会沾上留在桌子上的血迹才对。可是,我将信封上下全部检查过了,这信封从头到尾都没有沾上血迹,那么这就说明这信封是有人在血迹干了之后才放上去的。”
“这样一来,那个人的意图就很明显了,他的目的无疑就是想要将这一系列的罪行嫁祸给江冲。所以我才只好将计就计,故意如你所愿,也好引你出洞。不过也怪你太过自信,竟然被我发现了你留在房间里的钓线,从而证明了我的推理。”
“是吗?看来我是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韩亭这下脸上才真正露出懊恼之色,他无不遗憾地说道:“看来只能怪我太过于冲动了。在我看见江冲鬼鬼祟祟地溜进毕青的房间里翻找东西的时候,而后我又发现他留在房间里面的血迹,我才灵机一动将那个信封放在那里的。我本是想让你们怀疑他的,可是没想到到头来,我竟只能是越描越黑,反而自己把自己给害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江冲那是一个郁闷啊!他只是一时的财迷心窍,可谁能想到自己的一时失误,不单是引来一个人的陷害,而竟然同时遭来两个狠心人的设计。看着眼前的两只老狐狸,江冲也只能彻底的无语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话,你应该也只是明白凶手是在想办法嫁祸给江冲而已。而且就在你发现凶手杀死戴胜、程军的手法的时候,你应该会将目光不知觉的转移到李护身上才对啊!那么你又是如何确定他是与这个事件无关的呢?”
“怎么会是我啊?”李护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没错,我确实也曾怀疑过李护。因为根据凶手的犯案手法,凶手犯罪的时候应该是在三楼你的房间才对。而凶手如果是这场的其他的人的话,那么他就要在手法实施完之后立刻赶到二楼的现场,那么符合条件的就应该是本来就住在三楼的江冲、秋琳还有李护三个人中的一个。因为只有这样,凶手就可以从你的房间出来并可以装成是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的,而在这三个人中,嫌疑最大的无疑就是原本为五兄弟中的李护了。”
“对啊!可是你又是如何将他们给一一排除的呢?”
“因为时间上的不允许啊!在程军和戴胜两个人被杀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是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赶到现场,而他们中如果有一个人真是凶手的话,那么他当时就在你的房间内,那么他就不可能可以这么快的出来,因为如果他立刻从你的房间里出来的话,这样一来被别人看见的可能性就非常之高,更何况他们还曾是两两成对的出现过。而且,李护在戴胜被杀的时候,他的出现甚至是在你将戴胜扔下的同时,所以我这才确信他们并不是凶手。”
“原来如此。哎!”韩亭深深地长叹一口气,他说道:“你知道吗?我为了追查到当年害死我一家的凶手,我足足用了十年的时间,而当我经过一番辛苦才追查到凶手的身份后,为了等他们到齐,我一等又是七年时间。在这十七年内,我绞尽脑汁的酝酿出这个计划。”
“为了能将他们送下地狱,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个杀人手法我每天都会在脑中模拟一遍,经过了不下万次的细心推敲修改,我自信它足以媲美为一个完美犯罪。可是…经过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的手法仍然还是千疮百孔,看来让你们留在这里避雨是我所犯下的最致命的错误。”
“不,你错了。即使你再仔细修改十年,甚至是二十年,这个案件仍然会有破绽。毕竟邪不压正,你无论如何的掩饰罪行,只要你还有一颗犯罪的心,你就永远不可能在你的犯罪中消除你的影子。毕竟,真相最终也只有一个。”
“可是,你又是如何怀疑到我这个‘死人’的呢?即使你排除了别墅中的所有人,那么你也最多是怀疑凶手是外面的人,甚至是一直没有出现的毕青啊!可你又是如何猜到我这个‘死人’会是凶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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