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骨折与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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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车祸没有给我带来太大的灾难,车主是个比较自觉的人,为我付了医药费。身上擦了几处伤,但都只是外伤,我的左手骨折了。朱周在我博客里得知我出了车祸在半夜里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是在天台上给我打的电话,现在结婚了,很多事情都在改变,我问他过得怎样,他说过得很好,我说过得很好就好,我问他我是不是很傻,他叫我别胡思乱想,我说现在天天闻着膏味在想他,他说我应该把一天的时间里分成几部分去想不同的人,而不能只想他,这样会让他有罪恶感,我说我就是要让他有罪恶感。他说他在年底之前会来一趟温州,我说来了又走还不如不来,他说人都会死还是要活,人都要老还是天天要保养,我说句话听起来很熟悉,他说他也是在某部电视剧里听到这句话的。我说他应该快点回房间,不然他女人会伤心,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酸酸的。但最终我还是先挂了电话,自从朱周结婚后,我似乎变得越来越现实了,没有以前那么潇洒了,人有时候还是抵不过生活。我们都不想结婚,可是我们害怕孤独终老,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一个自私的动物。我没有告诉家里我的情况,还是像往前一样上班,一只手工作对我来说不是很困难,因为小时候也是左手骨折过,那时家里人很忙没有时间照顾我,我只能自理。没想到现在我的左手又一次骨折,骨折的第五天,总经理找我谈话,从他的谈话中我知道他对我的工作不甚满意,他说我经验不够,很多人事情处理的不尽人意,而现在我手受伤,会影响工作,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开除我,虽然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的目标是今年至少给家人两万,我自己深知在这方面的不足,我折确没有能力去改变员工流动频繁的问题,在他面前我不想装,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他给我这个机会,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但是我得到了更好的,总经理为我的淡然感到奇怪,他问我难道就一点都不难受,我说不难受是假的,毕竟现在我很需要钱,但是我总不能求你,我想天无绝人之路,我应该笑着离开这里。
我找不到工作,也不想回家,因为回家也没人照顾我,我把情况告诉梅飞的时候,梅飞说叫我先去她那里,她们公司在这方面不是特别严格,周末庆华开车帮我的行李送到了飞梅那里。还给我买了个电饭煲,说煎药方便点。
和飞梅在一起表面上生活很平静,可是我内心却秀焦灼,有时候脸上的笑容越多心里却越烦恼,飞梅去上班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看看书、看看电视、流流眼泪,当然我的眼泪并不是伤心而流,而是看电视流的,飞梅说我不应该看电视,我只要一看电视就流泪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只要有点感动就会流泪,我说我是个多情种。飞梅从来不问我朱周的事情除非我自己提起,但是在她面前我也不想提朱周,她一向反对我和他在一起,她说我们的爱有点自私,而且经不起任何考验。我还是每个星期打一次电话给父亲,和父亲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可是我想家人总希望子女在外平平安安,听听声音也就够了,我打电话的所说的话像背了几千遍的台词,第一句是“爸吃了没”,第二句是“爸身体怎样”第三句是“现在家里忙不忙”有时候为了多和他说几句话会重复地问一个问题。其实我和父亲并不是无话可说,回家的时候我们会说很多,父亲也会有很多话说,只是在电话里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问我还有没有在以前的公司工作,我说有。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虽然已经是秋天,可是温州的秋天和夏天似乎没什么差别,梅飞因为要回去考试,请了十五天假,我开始一个人的生活。
一个人很孤独,也没有以前方便,梅飞在的时候她会帮我很多忙,雪琴常常会打电话给我说开让的事情,当我知道她已经存了一万多的时候,我心里竟然很失落,因为我连五千都没有,仅剩的三千也要被用掉,挂下电话,我心情烦躁,穿好衣服爬上七楼的天台。
我倚着栏杆,晚风吹着我的脸,深蓝的天空还有月亮,对于恋爱的人来说是良辰美景,而对我来说是触景伤情。我想到了我刚当上人事主管的时候,是那么快乐意气愤风发,有那么多人来祝福我,而如今却是孤苦伶仃,出了事情也不敢跟家人说害怕家人担心。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工作对于我是多么的重要,失去了工作就像失去了生存的意义,我不知道我现在做什么,我觉得我前途渺茫,看着身边的人要么家里有钱,要么工作找得好,几天前我还是被同学羡慕的,几天之后却成为最落魄的,生活真是会开玩笑,在这种不开心的时候想什么事都不开心,我总觉得自己时运不济,和身边的人比起来我似乎总是特别不幸。
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到只是迷茫、只是无助,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梅飞还没回来吗?”听到有人问我,我转过身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我不认识他,但是我听梅飞说过他是他们公司策划部的,刚毕业不久,对他我就知道这些
“还没!”
“我们公司的人都认识你了!”
“不会吧,我好像很少出去,真不好意思!”
“呵,怎么一个人站这里,不冷吗?”
“还好,想透透气!”
“你很像我同学,特别是不说话的时候!”
我突然感到可笑,我想想找人说话用这种方式也太老套了吧,还是策划的
“你笑什么啊,真的很像!”
“哦,可能是我比较大众化吧,难怪这么多人说我像他朋友。”我笑着说
我们聊了很多,一个人闷久了,有个人了聊聊天也好,从聊天中我暂判定他是力量型和和平型的人,他说话很风趣,为了增加效果他还会模拟各种腔调,他说我很忧郁,我说他被我外表骗了,其实我也是很开心的,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怪怪的,因为我一个人的时候多半是忧郁的。和他聊天很舒服,很轻松,跟朱周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他和朱周比较,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听着秋夜的晚风从窗户前走过,没有停留,对面的鞋厂还灯火通明,我庆幸听不到机器的声音,可是我却无法入睡,被石膏绷得紧紧的手偶尔会有疼痛感,一只手翻着号码,每个人在我的记忆里都逐渐地清晰起来,翻到朱周的号码时我的手颤抖了一下,我想给他电话,可是我很清楚他现在还在蜜月期间,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太自私了,我尽希望他一辈子思念我,我竟喜欢用这种思念来折磨他,可是在别人看来,我又像什么,竟然会跟自己口口声声说爱的人分手,然后又希望他一辈子想念我,我恨透了我自己,恨透了自己的自私,可是我不知道他对我的记忆到底有多少,而我只知道我现在常常想他心里倍受折磨,我不要他也像我这样了,这样会毁了他的幸福,我不可以这么自私。我越思考越清醒,他的电话如期而至:
“好久没打电话给你了?过得好吗?”
“不久,才十几天而已拉!”
“唉,好苦恼!”
“周,别说了,我不能再这样自私了,我始终觉得我太和自私,我不想和你在一起竟是为了你能一辈子想我,我无法想象我会有这种奇异的折磨人的思想,现在你已经结婚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这对你老婆很不公平,好好珍惜吧,我们就把那段记忆存起来吧?我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你有男朋友了?”
“是的,是的,他对我很好,我们现在都有自己的生活了,以后不要联系了好吗?”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祝你幸福!”
“那我挂了!”
挂了电话,我便关机了,我希望明天开机的时候,我会有新的生活!一切都可以成为过去,我想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以前总以为自己很爱金庆华,可是到现在我却无法想象自己当初为何会那样恋着他,可能到以后的某一年里,对朱周的感情也会如此,想到这我也没什么好伤心的了,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失业的人了,从明天开始我要继续找工作,我不希望我的生活没有了爱情还没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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