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隐阱和钟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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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钟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远离人世的洞**中的情景,简直就是难以用语言表达
的地狱。
真弓被带到了洞**里的其它地方。
那里,已经做好了恶魔的结婚典礼的准备工作。丑八怪似的侏儒成了婚姻介绍
人。世间少有的婚礼开始了。随着一杯杯的酒下肚,大曾根苍白的脸变得像火一样
的红。
接下来,随着最后一枝蜡烛的熄灭,大曾根这个醉鬼像毒蛇似的在黑暗中开始
狂舞起来。这条毒蛇围着牺牲品在疯狂地跳着,缠绕着,扭打着,爬动着。
这就像是鱼在深海里游动一样,除了触觉其它什么都没有。火一样的气息、熟
柿子般的气味、难忘的体臭以及税糊糊的温热的触觉一齐向真弓袭来。
可是,一想到眼前这个难缠的像毒蛇似的人是有村的仇敌,她就忘记了一切。
她顾不上考虑父亲和伯伯,她那发自内心的憎恶和激愤使她忘记了自我。
在蜡烛还没有熄灭时,真弓看到已经喝醉的大曾根把那把匕首忘在了地上。趁
大曾报他们不注意,真弓悄悄把它藏在了自己身上。
她打算关键时刻用这把匕首保护自己。这一刻终于来到了。
她用手在黑暗中打摸到缠在她身上的毒蛇,然后用匕首一下子插了过去。
“哎呀!”
洞**里突然有人惨叫了一声。
“你,你想杀我?混蛋!喂!小矮人,快!快点灯!”
匕首掉到了地上,真弓无法再刺第二刀。第一刀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气力。当
她发现这一刀没有刺到对方的要害时,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只听孩的一声,蜡烛点着了。在烛光里,只见大曾根站在那里,肩膀上摘哈滴
呢流着血。
“哎哟哟,你这么恨我?那好吧二我有一个办法,看看是我行还是你行。咱们
来试试看。小矮人!拿绳子来!把她给我捆起来!然后把她带到那个地方去。
传儒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绳子。他冷笑着走到真弓身边,那股臭气又向她袭来。
真弓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她立刻被捆绑了起来,像个膀馆似的躺倒在地上,然
后被带到一个什么地方去了。
突然,真弓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悬空了。她感到一阵眩晕,好像掉进了一个深
深的洞**中。接着她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昼夜,也许是两昼夜。当她再次醒过来时,发现
被绑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身子一动也不能动。
“哎呀,我要死了。他肯定想这样把我饿死。”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想到死,她当然感到害怕。可是与其做恶魔的新娘子,她
倒情愿选择死。
可是,恶魔的点子是难以捉摸的。谁也想不到在这地窖里还有比饿死要可怕几
十倍的东西在等着她。
在这个两间房子见方的地窖里,只有一点微弱的亮光。她扭头看了看,发现对
面点着一盏灯,灯光微弱得像鬼火一样。
真弓又扭回头来,忽然她发现在她头部下方摆着一个盆子,里边放着饭团和水。
她伸了伸推一能动的右手,发现手刚好能够到。
“哎呀,看来他不打算饿死我。”
这时,真弓突然感到饥饿难忍。虽然也知道这样做欠考虑,但她实在难以忍耐。
右手不由自主地拿起饭团往嘴里送,把碗里的水也喝了个精光。
她实在是太饿了。她昏迷了很长时间。
可是,当她吃完第一个饭团,伸手要拿第二个时,突然惊叫起来。
她的手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咬她手的不是缢糊糊的饭团,而是一个长着一身
毛有体温的东西。这东西在她手指之间动了一下,接着突然在她食指上咬了一口。
她一下子松开了手,仔细一看,只见一只黑色大老鼠迅速朝远处跑去。原来这
里也是野老鼠的栖身之地。老鼠是发现了饭团才跑来的。在老鼠逃跑的地方隐隐约
约看见有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黑色的东西,像是一个洞口。老鼠肯定是从那里爬进
来的。
真弓特别讨厌老鼠,甚至是害怕老鼠。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洞口,生怕老鼠再爬
进来。
这对她看见洞口那里有东西在悉悉嚎嗑地爬动。
原来是老鼠的脑袋。一只,二只,三只,四只,数不清的老鼠在洞口那里伸出
头朝这里窥视。
真弓吓得惊叫着使劲挥动惟一能动的右手。于是老鼠吱溜一下躲进了洞**里,
过了一会儿又从洞口露出头来,个别胆大的老鼠则试探着爬到她身边。
为了驱赶老鼠,真弓只好不停地挥动右手。
就这样,真弓的右手像机械似的挥动了很长时间,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是害怕
老鼠的她不能停下手来。她呆呆地望着客顶,几乎是毫无意识地无力地摇动着右手。
忽然,她模模糊糊看见在高高的窖顶上好像有一个东西在晃动。开始时她以为
是蝙蝠在飞,可后来发现不是编朗,而是一个古怪的像机械一样的东西。
它的样子像钟表的钟摆。但是比钟摆大得多。由于光线太暗看不大清楚。它大
约有两米多长七十公分宽,钟摆头上有一个月牙形的东西。随着钟摆的摆动,那个
月牙形的东勇在地窖里那盏鬼火似的灯光的照射下忽闪忽闪地闪着光。
真弓虽然感到那个钟摆很可怕,但是还没有可怕到让她忘掉老鼠。她又扭回头
去看着洞口,提防老鼠朝她爬过来。
然而,过了一会儿,当她再次往窖了看时,就不能不阻战心惊了。因为她发现
那个钟摆不知何时前她接近了约七十公分。钟摆不仅左右摇动,在摆动的同时还一
点点向下落。
此时的真弓已经顾不上驱赶老鼠,她自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奇怪的钟摆。钟摆确

实在向下落,每左右摆动一次,向下落一公分左右。钟摆在一点点朝她逼近。
现在,她看清了钟摆头上那个月牙形的东西。它像一把镰刀,刀刃像剃刀那样
锋利。
重重的铁钟摆摆动时发出可怕的“吱嘎吱嘎”声。
看见巨大的钟摆和那剃刀似的钟摆头在一点点朝自己逼近,真弓禁不住浑身汗
毛直竖,牙齿也开始打起架来。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恶魔的可怕意图。那个家伙想利用这种奇怪的机关杀死她,
但不是立刻见效,钟摆头要花几个小时才能到达她的身体,而且,被绑在木架上的
受害者明知道会被剃刀似的钟摆头杀死,却又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等待几个小时。
真弓已经大汗淋漓,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她感到时间过得是那么的慢,仿佛过了几十年的岁月似的。
“有村!有村!你在哪里呀?快,快来救我!”
对有村的死信以为真的真弓,在心里尽力呼唤着远在黄泉的有村。
过了一会儿,除了钟摆的吱嘎声,真弓还闻到一股刺鼻的像血腥味的金属味儿。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希望钟摆头快点儿落下来,快点儿把她切成两段。她像高
烧病人似地想拍身朝上面的刀刃迎去。
但是,接着她又表情木呆地就像小孩子看见一个闪闪发光的玩具似地看着闪闪
发光的杀人刀笑了起来。
接下来,她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她所在的地方既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依然是先前那个
昏暗的地窖。杀人的钟摆不知什么时间已经逼近了她,那巨大剃刀的刀刃离她的身
体只有三十公分左右了。
钟摆摆动的方向刚好和她的身体成十字交叉,再过几十分钟或十几分钟,她丰
满的胸部将被这大剃刀切成两段。
真弓浑身打着额,想象着这大剃刀接触到她胸部那一刹那的情形。
她想,剃刀一开始只会把她的衣服割破。但接下来,一次,二次,三次,四次,
钟摆一次次地摆动,会把她的衣服逐步割光。接下来,就该割她的内衣了。再往下,
那闪着光的刀刃就会擦着她雪白的**而过。
这样,她的皮肤上会出现一条条蜘蛛丝似的划痕,皮肤会变红。反复地划下去,
划痕会变粗流血。不久,锋利的刀刃会割开她的皮肤进人肉中。又过很长时间,刀
刃才会到达骨头。
恐惧的真弓咬着牙看着眼前这步步逼近的杀人机关。她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它,
就像有一根很结实的线把她的眼球牵到那个大剃刀上去似的。她像个傻瓜似的,脑
袋随着钟摆左右摆动。
大剃刀的刀刃有规律地在一点点向下落。它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似的,不可阻挡
地向真弓柔软的身体落下来。
钟摆每摆动一次,真弓就大口喘一次气。她感到嗓子眼里像有一团火,烧得她
说不出话来。
啊!钟摆的刀刃离她的**只有十来公分了。再摆动三十来下或二十来下,那
锋利的刀刃肯定会碰到她的衣服。
真弓全身的神经像是通上了电似的剧烈颤动着,她几乎又要昏厥过去。但是如
果这次再昏过去,那恐怕再也没机会醒过来了。
她高度紧张的神经已经达到了极限。现在她脑子里惟一考虑的就是想办法逃脱。
这时她脑子里出现一个奇妙的想法。这个想法像魔术、奇迹般地令人不可思议。
这种方法对她而言是惟一可行的,除此之外就只有等死。
但是这个方法太令人恐惧了,连真弓自己都感到不寒而栗。不过在这样的危急
时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低头向下看了看,不知何时盆子周围聚集了无数只老鼠,盆子里的饭团已经
被它们吃得只剩一半了。
真弓用右手抓起盆子里剩下的米粒抹到相在她胸部和腹部的粗麻绳上,凡是手
够得到的地方,她都仔仔细细地给每根绳子抹上了米饭粒。接着她缩着身子,屏着
气,一动不动地等待出现效果。
老鼠虽然贪吃,但还是围着真弓愣了一阵子。过了一会儿,几个胆大的老鼠敏
捷地爬到真弓的身上开始啃吃起麻绳来。
其它老鼠看见没什么危险,于是也鼓起勇气一只接一只向真弓身上爬来。同时
还有老鼠源源不断地排着队从洞**里爬出来。真弓的胸部和腹部爬满了老鼠。它们
不停地爬动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在蠕动。它们啃食绳子的声音就
像是刮风似的。
老鼠们不仅啃麻绳,还在真弓的脖子和下巴上爬来爬去。个别老鼠还去闻她的
嘴唇。
此时的真弓已经被吓得半死不活了。但为了摆脱更大的恐怖,她紧闭双眼,咬
紧牙关,忍受着眼前这令人发疯的恐怖。
然而,她的机智很快有了回报,一根麻绳蹦的一声断开了。接着是第二根,第
三根,绳子一根接一根地断开了。她使劲挣扎,最后全身的绳子都解开了。
“啊,太好啦!”
她欢喜地喊叫着从木架子上翻落到了冰凉的地面上。受惊的老鼠争先恐后狼狈
地往洞中逃去。
就在她翻身下地时,钟摆离她的身体仅差一根发丝,钟摆头擦着她的肩膀滑了
过去。假如再迟一点,那么她的**上肯定会留下一道血印。
摆脱危险后的松弛使真弓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她已经没有思考任何问题的气力
了。此时她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声音:
“得救了!得救了!得救了!”
然而她果真得救了吗?即便是摆脱了杀人的钟摆,那又如何从这个黑暗的洞**
中逃脱出去呢?很快恶魔就会发觉他执行的死刑失败了。谁能保证接下来他不会筹
划出更加毒辣的阴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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