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走上逃亡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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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来就要练剑,舞儿心里超不爽,可是想想今天不一样哦,似锦剑哎,一定很有意思,于是马上又期待起来。
就在前往云舞林的途中,见到了月夕,舞儿就把月夕一起拉到云舞林,反正人多热闹嘛,若纤每次一个人一定也挺无聊的,把月夕拉去陪陪她也不错啊。
同时这样想的不止舞儿一个,还有程绪枫,他软磨硬泡了半天才把百里涯“请”到了云舞林,于是今天的练剑不像是练武了,到有几分开家庭会议的意思。
一看到这么多人,所有人的第一感觉都是:尴尬,大家都不说话了。看到这个情况,舞儿凑到月夕那里,悄声问:“月夕姐姐,忘痕很厉害吗?”
月夕低声道:“我也没见过,不过弓箭属于远射兵器,所以那个百里涯的真实功力估计不怎么样。”
真的吗?那我就刚好那他试一试。舞儿开心的想。
她慢慢走到百里涯身边,瞅了瞅忘痕,问道:“可以借你的忘痕看看吗?”
百里涯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那请把你的似锦也借我看看吧。”
舞儿立马摇头,把似锦给你那我还怎么偷袭你呢。
百里涯回过头,看也不看舞儿一眼:“那我又凭什么把忘痕给你呢?”
舞儿顿时咬牙切齿,这个百里涯,还真不是好惹的。
这么一来,舞儿的偷袭倒是有了理由,她猛地握紧似锦,朝百里涯的右肩刺去,百里涯微微一怔,反手用掌风推开了似锦,反身退了几步,右手快速的抽出一根箭,瞬间拉满弓,月夕、程绪枫、若纤顿时大惊失色,连一声“百里涯”还没叫出口,箭已离弦!
“叮”的一声,横穿了舞儿身侧的竹子上,那根竹子应声倒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舞儿更是目瞪口呆,倒是百里涯温柔的一笑:“小妹妹,不要随便偷袭我哦,忘痕的功力你也见识了,那根箭若不是冲着竹子的话现在倒地的应该就是你了,横穿的也应该是你的喉咙哦。”
若纤抽搐着嘴角:“这也……太扯了吧?!”
程绪枫一把拉过舞儿,挡在她前面,怒瞪着百里涯:“她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那么认真吗?”
百里涯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是认真起来的话,你认为她还有可能站在这里吗?
“你!”
舞儿气归气,不过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何况,百里涯真的没跟她计较,出手够轻了,推开她的剑只用了三成的掌风,她拽了拽程绪枫的袖子,摇了摇头。
程绪枫叹了口气:“也罢,来,今天教你天舞的最后一式,你先把昨天的练习一下。”
舞儿点了点头,刚扬起剑就听到百里涯说:“没力气,像是在舞剑。”
算了,无视他,用似锦挽了一个花刺出去,旁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虚招太多,喧宾夺主。”
忍耐,持剑划过,百里涯的声音立即跟上:“软绵绵,你当是给别人画眉啊?”
真的……忍不住了:“你够了没啊!废话多的很!我不就想试试看你厉不厉害而已,你至于这么逼死我吗?!”
百里涯还是一副“你在说谁”的样子,完全没有半分恼火。
倒是程绪枫阻止了舞儿继续发飚:“舞儿,你误会他了,他其实在指导你。”
“指导我?”
“没错,点出你每一招的致命错误,让你加以改进。”
“切!他才没那么好心!”
百里涯翻了一个白眼:“我可是好人。”
“谁信你啊,刚开始明明对我凶巴巴,现在又装好心,你以为这样可以抚平我的伤口吗?”
“谁凶巴巴了?谁装好心了?你哪有伤口啊,忘痕没有伤到你啊!”
“你真的没救了!”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
若纤与月夕并肩走在云舞林中,也只有程绪枫看得下去百里涯和舞儿的胡闹。两个人各怀心事。
月夕先打破了沉默:“慕容若纤,你有没有觉得,百里涯这个人怪怪的?”
“是很奇怪啊,先给舞儿来个下马威,然后又指导她练武。”
“不是,我是说他投靠盟主这件事情很奇怪。”
若纤停住了脚步:“怎么讲?”
“百里沉嫣并不是一个弱势团体,百里碧手中的初弦极其危险,百里纯手中的扶忧更是无解之毒,再加上百里涯这个挑大梁的狠角色,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投靠武林盟呢?”
“有道理,那你有没有问过盟主为什么要留下百里涯?”
月夕看着若纤的眼睛说:“我本来想问,可是盟主不在,今天是他去赴约的日子,他和颜维殊约好了今天叙旧的。”
“颜维殊?呵呵,没想到这个老狐狸跟武林盟也有关系。”若纤哈哈一笑。
“怎么?你认识他?哦,也难怪,你爹是丞相,怎么会不认识颜维殊这个大臣呢?”
“哎,月夕你懂的挺多的,不如你给我讲讲什么江湖上有趣的事情吧?”
“你问我可算问对人了,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啊,先给你讲一个比较恶搞的事情:大概在一年前,江湖上流传……”
两人说说笑笑的漫步在云舞林中,烦恼、困惑暂时都烟消云散了,有的只是眼前那一份难得的宁静和愉快。
盛夏,炎热的天气躁动着世界万物,徐徐的微风吹来,扑面而来时却热的离谱,树叶仿佛都懒得动了,只有隐藏在树叶的阴影下的蝉叫着,提醒着人们这个世界还活着。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那蝉便不动了,身上的箭将它牢牢的钉在了树上。
“哎,满分。”树上,百里涯斜靠着大树的枝干,握着忘痕满意的笑。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打断了百里涯的自我欣赏,就当那人要离开百里涯的视线时,他开了口:“月夕姑娘,请等一下。”
月夕一愣,回头看着笑盈盈的百里涯,头皮一阵发麻:“什么事?”
“我要跟你合作,或者说,我们必须合作。”
“合作?什么意思?”
百里涯依旧笑着,只是皱了皱眉,低声道:“他应该都告诉你了。”
月夕脸色一变:“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合作?”
“因为……”百里涯淡淡一笑,“你没有别的出路,苏月夕。”
生活,对每人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比如说舞儿,照例是每天吃吃喝喝打打闹闹;比如说绪枫,也就是跟舞儿一起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偶尔再跟若纤斗斗嘴;比如说若纤,除了跟程绪枫斗嘴就是练武;比如说百里涯,百里涯?他啊,倒是跟程绪枫越来越好了。
在没有人的夜晚,每个人都会褪下脸上的面具,换成真正的自己。每当这个时候,百里涯不免有些感慨,程绪枫,这个来武林盟时没有料到的角色,竟跟自己无话不谈,而他呢,似乎渐渐的投入了这兄弟情谊中,无法脱身了。
日子在一天天溜走,大家彼此都越来越熟悉,在绪枫和百里涯的指导下,舞儿的武功强了很多,还有那个程绪枫都恨不得跟百里涯贴在一起,若纤竟然一本正经的向月夕请教绣花!这个世界原来真的什么都可以啊!
那天月夕本来跟若纤在一起,只是若纤依旧要去云舞林练武,月夕便与她分开了,向风舞阁走去。途中,一阵细微的谈话声让她停住了脚步。
“哥,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依稀是百里涯的声音。
“你忘了你来武林盟的目的了吗?!”
“当然没有。”
“那为什么不行动?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自有分寸!”百里涯的声音中包含了一丝怒气。
月夕暗想:这个百里涯来武林盟果真是有目的的,必须抓住他的把柄,免得被他所利用。待她想要听得更清楚时,一阵香气迎面扑来,月夕顿时感到晕眩,呼吸困难,险些站不住,忙扶住一旁的树,勉强撑着。
“百里纯你干什么?!”百里涯这回不仅有怒气,还有慌张。
“哥,她偷听我们讲话!”百里纯有些委屈的说。
“那也是我动手,哪轮的到你!”
百里纯?难道我中的就是不解之毒扶忧?未等月夕想明白,便被黑暗吞噬了。

隐隐约约的,月夕感到有人用手帕擦拭自己的额头,她一把拉住那只手大喊:“娘!”同时睁来了眼睛。
迎来的确是百里涯一张苦笑着的脸:“拜托,我才不是你娘好不好,不要乱认亲。”
月夕一阵失望,淡淡的问:“怎么,我中的不是你妹妹的扶忧?”
百里涯对月夕这么冷淡的语气有些惊讶:“扶忧她不轻易用的,”想了想还是问道,“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平淡?”
“对于一个根本不想活的人来说,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相反,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为什么这么讲?”
“没人在乎我,我本身就是一个多余。”
百里涯一怔,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疼起眼前这个绝望的月夕:“不,你若是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又怎么要求别人在乎你呢?”
这个句话却给了月夕足够大的打击,或者说,冲醒了月夕对生活以及自己的淡然,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就像一个行尸走肉,却在今天,被一个不相干的人推翻了自己的生活箴言。
“月夕,你占够我的便宜了吗?还不松手。”百里涯有些揶揄的说。
月夕回头,看自己竟还拉着百里涯的手,心里一惊,连忙松手,还不忘怒瞪回去。
百里涯一脸无辜:“别瞪我啊,是我被你占便宜哎,哪有你这样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谁要占你的便宜啊?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谁丢人了?我再怎么说也是武林盟一美少年啊!”
“百里涯你别说了,我都要吐了。”
“……”
看着百里涯欲哭无泪的样子,月夕不禁莞尔,百里涯这个人,也没那么讨厌嘛。
事实上,百里涯真的爱上了武林盟里的一切。
程绪枫是自己的好兄弟,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总要跟绪枫商量一下,吸取他的意见,百里涯知道,总有一天,程绪枫会与自己对立,毕竟被出卖感情不是一件小事情,可是不管怎么样,百里涯都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舞儿嘛,太好玩了,真的。每次小姐脾气的时候就会被百里涯吼,看着她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百里涯心里都觉得好好笑,太好玩了。不过毕竟舞儿也是女孩子,不能太凶她,所以每次逛街了干嘛的都会挑些东西给她,属于打一巴掌再给颗糖。
慕容若纤,跟这个女子交情不是很深,也许是因为不怎么跟她接触吧。感觉上来说,这个女子很活泼,但是却很压抑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嘛,这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月夕,百里涯很喜欢她,从第一眼的时候就很喜欢,温柔尔雅的女孩子谁都喜欢,可是不可以喜欢她,因为她,只是棋子,或者说自己和她都是棋子,所以故意很排斥她,可是在她被百里纯的毒袭昏时,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慌意乱彻底打破了这个自己下的禁令,问百里纯要解药,百里纯不给,自己一着急就用忘痕对着自己的妹妹,连百里纯那个时候都无法想到,哥哥,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要挟自己。
是啊,太美好了,一切都很美好,可是终究都要远去的,自己就是一个与美好沾不了一点关系的人。
这一切的平静,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衬托狂风暴雨的洗礼。
而这个暴风雨的主导者,就是百里涯。
“盟主,我有话对你说。”百里涯犹豫着找到殷天诺,闭了闭眼,狠下心说了这么一句。
漫虹阁里,殷天诺散去了所有的人,只留百里涯一个。
殷天诺喝了口茶,杯盖轻轻的磕着茶杯,一时间茶的香气溢满了整个漫虹阁。真的要去破坏这一切吗?百里涯有些恍惚。
“什么事?”殷天诺先开了口。
百里涯回过神来,轻轻地说:“婉心,是苏家夫人。”
“砰!”殷天诺手中的茶杯狠狠地落在了地上,顿时支离破碎。
漫虹阁中的茶香味似乎更浓了。
夜已经很深了,舞儿白天练功早就累得不行了,现在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
心满意足的搂住枕头,哇,终于可以睡觉咯!好安静的夜晚,不知道程绪枫在干什么呢,估计也才睡下吧,呵呵。
舞儿刚侧过身子就听到有人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出于本能的,她拿起一旁的似锦冲闯进来的人挥了过去,却被那人用剑挡开,那人向前一步用胳膊圈住舞儿低声说:“是我。”
“程……程绪枫?”
程绪枫放开手点了点头,又想到这么晚了她也看不见,于是又“嗯”了一声,说:“你仔细听。”
舞儿侧耳依稀听到有吵闹声,这是怎么回事?
“听声音不像是武林盟的人。”程绪枫凝重地说。
程绪枫话音刚落,若纤就泠拎着幻灵冲了进来:“舞儿你听到……”
“听到了。”
若纤借着幻灵的光看到旁边的程绪枫,心里嘀咕:就说刚去你房间怎么没找到你,原来第一时间跑到舞儿这来了。
随着吵闹声越来越来大,三人一致认为待在这里没什么好结果,还没走到出事地点就看到月夕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姐……各帮各派……的人都……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舞儿一脸茫然。
远远的看见人群在走近,人还不少,这样硬拼不是办法啊。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百里涯驾着马车过来了,马车跑的飞快,百里涯大喊:“快用轻功追过来,没有时间停了!”
舞儿与若纤一人架着月夕的一个胳膊,用轻功跃在了马车上,舞儿她们坐进马车,程绪枫与百里涯一起驾马。那些人似乎看出了什么,纷纷追了上来,百里涯将缰绳递给程绪枫,迅速的从身旁的弓箭桶抽出三根箭,同时架在忘痕上,转眼间三根箭便同时射出,一箭双雕,立刻有六个人应声倒地。
那些人一愣,脚步也缓慢了不少,只这一瞬,马车便离开了武林盟。
程绪枫舒了一口气,驾着马车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百里涯收回忘痕,缓缓地说:“盟主与夫人自杀了。”
“什么?!”程绪枫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还没等他说什么,身后的帘子便被一把掀开,映入眼帘的是舞儿的泪流满面。
“百里涯你说什么?”舞儿尽量的控制着语气才能使自己不对百里涯大吼大叫。
百里涯没料到舞儿听到了,慌了一下,说:“舞儿你别激动,先坐回车里去,这很危险……”
“我怎么能够不激动?!一个是我娘,一个是我爹,你为什么不早说!他们一定没有死,他们没有理由自杀的!你们现在立刻送我回去!”舞儿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喊了起来。
“舞儿,听话坐回去。”程绪枫安抚道。
“绪枫,你也不帮我?你们都不帮我!那好,我就自己回去,我一个人回去救我爹娘!”说罢,就准备跳车。
百里涯拦住了舞儿的去路,舞儿红着眼睛恶狠狠的说:“让开!”
百里涯不为所动。
“你让开啊!爹和娘还在等我,就算我求你放我走好不好?爹和娘……”舞儿的话还没说话,百里涯伸手击昏了舞儿,就在她要倒下的瞬间,百里涯扶着她,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若纤出来扶舞儿坐回马车,和月夕轮流照顾她。
程绪枫看着前面几乎一片漆黑的路,有些担忧,今天那些人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五个人中四个人都拥有所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这以后的日子,恐怕凶多吉少。
马蹄踏起时溅起的灰尘,渐渐的阻绝了回来的路,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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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涯混入武林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殷天诺和婉心为何无故自杀?失去双亲的殷舞儿又该如何开始自己的逃亡生涯?
请看第六章:《开始显现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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