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幸或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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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星辰走了大半天,天色已经阴暗的时候他才到达一个萧条的村庄,村子里都是一些破旧的木屋,人烟稀少,也不见鸡鸣狗稚,一眼望过去只有那么三两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在简陋的棚子门口做饭。
冷星辰走近一看,却看见里面都是些土豆,再有就是野菜,也不见一点荤腥。
“老人家,不知有没有水?小子赶了大半天的路有点口渴了。”冷星辰有礼的问道。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显得谦逊、平易近人。熟悉冷星辰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的变脸功力超级厉害,几乎是一时一个样,对着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表情,风清扬曾经在私底下笑骂他是变色龙。
离冷星辰最近的那个老人闻声抬起头来,眼睛里是生活的迷惘,一生的贫穷、苦难最后汇结成苍霜,又低头走进屋里,打了一碗水出来。
“少年郎,你喝。唉,要是几年前你来这,俺还可以请你吃顿饭,现在……只能请你喝一碗水了。”
冷星辰伸手接过,却见那碗口上有那么一两个缺口,但还是很干净,避开缺口把完好的地方放到嘴边,咕咕,几下把一碗水喝干净。
“老人家你别客气,有水喝已经不错了。”冷星辰笑着安慰道,仿佛春风吹过。
“还要吗?里面还有。”老人刚要走进去盛水就被冷星辰拉住了,示意自己已经喝够不需要了,他这才放心。也不知是不是冷星辰的亲和力太好,老人拉着冷星辰唠唠叨叨地开始诉说这些年来的苦困。
“你别看这村子现在萧条,以前可是繁华的很,可惜……这几年来了个贪婪的领主,原本每户每年只要上缴一个银币的,他要一个金币,我们这些种田、打猎的贫苦人家往哪里去找一个金币给他?没有钱缴税的,那些来收税的人就打我们,欺负我们穷人呐……”老人一边说,说到伤心处还落泪,用粗布衣擦擦眼泪又继续说到:“好多人家都因为受不了这重税搬走了,剩下我们这些舍不得离开这里的老人,幸好我还有一个孙子照顾我,还有村里有一些孝顺的孩子也没有离开留下来照顾我们,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们离开,在这里又不能吃饱,那天才能混出头?”
冷星辰轻声地安慰老人,老人好久才从悲苦中醒过来,这时那饭早已烧得熟透了,老人拉着冷星辰说到:“年轻人不介意的话留下来吃顿粗饭吧,这年头没有好吃的招待客人。”把锅里的东西用碗分装好,老人招呼冷星辰先吃,“我还要等我家虎子回来一起吃,算算时间他也该回来了。”
冷星辰看那糊成一团的土豆,中间飘几根煮得稀烂的野菜,顿时没有什么食欲。“我陪你一起等吧,刚才喝水了,现在还不饿。”
这时门外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兴奋地叫道:“爷爷,爷爷,看我带什么回来了?!今天我们遇到天使给我们金币,我和大熊去市集买了一些肉,我们家分到一只鸡,今天可以吃好点。”

声音由远到近,一个衣着褴褛的少年风风火火地从进来,手上还提着一只不断叫的鸡。
“小猴子,一点规矩也没有,家里来客人了,不要随便乱叫。”老人教训着少年,但嘴角不断放大的笑容却可以看出他对少年的喜爱。
少年闻声,这才注意到坐在炕上的冷星辰。
“哇,你不就是那个天使!!!爷爷,他就是给我们金币的天使!!!”少年指着惊奇冷星辰大喊。
此时冷星辰嘴角的笑容当场僵硬在那里,臭小子,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天使!!!
“都跟你说不要大喊大叫了,惊扰客人怎么办?……啊,刚才你说什么,天使?!”老人教训一下孙子,然后很迟钝地想起少年的话,惊讶地问到。
“爷爷,坐在你面前的就是天使。”少年说道,这时冷星辰才认出他是那一个在劫匪中出馊主意的少年。
“我说过我不是天使!!!”冷星辰艰难地维持嘴角的笑容,此刻他明白了自己叫风清扬“小扬扬”时风清扬的感受了,对着一个个屡教不改的家伙还真让人头痛!!!
“天使不是都穿着白衣服的吗?”少年问道,却没有看见冷星辰头上的黑线。
“穿白衣服的又不一定是天使!”冷星辰反驳道,气死人了!!!
…………………………
少年兴奋地叫来全村人,跟他们说中午的给他们金币的那个少爷来了。在冷星辰的暴力威迫下,他才开口叫冷星辰少爷而不叫天使,不过在他心中冷星辰就像天使一样善良,呜,那些被他们打劫的人,一旦比他们厉害都会把他们暴打一顿,上次小武就是被人打成重伤没有药医治过几天就咽气了,从来没有人会毫发无伤地放过他们,还自动送他们金币,这个白衣少年一定是上天派来的救赎天使!
一群人分享了难得丰盛的晚餐,冷星辰看到这些少年都是很朴实、孝顺的,顿生好感,中午的拦路打劫只是为了生计所迫不得已的行为吧。冷星辰看着那些少年朴实的笑脸,一点好的食物就满足的神态,想起自己好久没有这么纯粹地欢笑过,当场决定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留下一段时间来教一下这些少年武功,免得他们太弱了,连抢劫都不行!(好汗,冷大,你这什么逻辑?!!!)反正自己现在不想回家,一时也找不到去的地方。
他一时的好心决定了这群朴实的小伙子将来好一段时间里面的悲惨命运。好久好久以后,当他们会想起那段日子,便浑身发抖,脑袋里只会出现——“恶魔”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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