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精灵阔野哮天 三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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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须要交代的是,自从巫咸、盘瓠帮助麻哈酋长平息了部落叛乱,至于该部落政局从此稳定与否?将来的发展又会如何?由于眼下时间紧急,咱们暂且搁置一边,届时、自有相关的最新报道,现在,咱们转而报道他俩的北上实况。
至此,二位在野人部落仅仅休息了两天,当然,也享受到野人部落的最高礼遇和热情接待。待他俩调养好身体、恢复了体力、补充了旅途干粮之后,便与麻哈酋长、三四当家、大毛二毛以及众野人一一道别,很快又踏上了北去之路。
一路上,自必有说不尽的饥餐渴饮、夜行晓宿、着急猛赶。有那一天,他俩终于走出莽莽林海,前面,已是庸国庸氏部落的最北边界。到此,由于连日的一路急行体力下降,到的天亮时分、二位早已累得疲惫不堪了。四下察看,于是就近寻了个隐蔽山洞,钻进去倒头边睡。
也不知过了几多时焉,朦胧中,忽然、一阵嘈杂鸟鸣将他俩吵醒。睁眼一瞧,哎呀不好不好,此刻、外面早已夕阳西坠劳燕归巢矣。二人忙不迭翻身起来,敲敲腿脚、伸伸懒腰,然后吃了点果脯肉干之类又忙着赶路。因为,惟有白天睡觉晚上行走,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与庸氏部落人马照面。须知,这里的庸氏部落原与三苗是一伙的,都是隶属于蚩尤的南方集团。
但是哪晓得,由于盘瓠身材牛高马大、势必然他的胃口也大,待得几块肉干吞下肚,胃里咸得口渴发慌。四下瞧瞧,荒山野岭之中、又哪来的现成茶水饮料?转眼打量,幸好,前面路边恰有一凼混混汤汤的积水。
口渴难耐自是说不得了,盘瓠立马大步抢前,趴在水边伸脖子便喝。
巫咸远远一瞧,急的大声发出警告:“哎呀……你喝不得的喝不得的,这方的脏水千万喝不得的。”
盘瓠仰头翻眼:“咋……的?这水、水……明明干净得很哪?!”
巫咸皱皱头,忙不迭解释:“老弟你有所不知,这一带的水委实喝不得的呀。”
“咋个就‘喝不得的呀’了呢?哼哼……莫成笑话我罢?”
“啧啧啧!哪个有闲工夫笑话你呢,倘若喝了这方的水,只怕老弟你、会有古怪物事发生的呢。”
却说这盘瓠,打从天黑睡觉起来便大吃特吃,何焉?只为的趁夜赶路要紧,所以,他吃的风鸡肉干就特别多。岂料,上路才行不多时,他便感觉胃肠发咸口渴难耐。四处张望,恰好,前面路边这潭积水随风微澜好不吸引人也、所以才抢前便喝。巫咸见状,自是赶忙招呼他甭喝甭喝。岂料、盘瓠根本不信他的劝告,反而振振有辞地反驳他道:“什么呀什么,这……这水明明清亮的很呀?!”
盘瓠实在口渴之极,哪信得那许多,一边回话、一边埋头牛饮起来。
“啧啧啧,唉……一切皆是命也运也!”巫咸仰天长叹,心底下暗道:该小子必遭报应,多半……即在眼前。
巫咸的忠告并非是危言耸听喔,因为恰当盘瓠喝水正欢,他就同时的感觉一阵心血来潮。于是忙忙排定方位掐指演算,奈何奈何……!行路途中、一时半会……又焉能掐得精确算得明白哉?!转眼,盘瓠尽兴解渴豪饮已毕,方才见他站起身来擦檫嘴角水花,又嚷嚷着催促上路了。
二人正赶行间,偶抬头,猛然见的前山之上有一物怪上下蹿跃往来如飞。他俩定眼察观,却见该怪物恰似先前野人之状,所不同者在其臀部长有一尾,尾巴比他身体还长。尤其令他俩奇怪的是,遥见这家伙身子是绿的,头发却是红的,眼睛反倒是金黄色的。更加怪异的是,该家伙满口的龅牙弯齿钩出唇外足有二、三寸长。再瞧四肢,全都毛手毛脚非常之长、十根爪子尖利非常,观其攀岩越岭简直往来如飞如履平川。
盘瓠莫名其妙,急忙请教巫咸:“哎呀……!大哥大哥、哪来如此丑八怪喔……你你你可曾见过?”
巫咸略作沉思搜索记忆,稍顷、方才缓缓回道:“记得以前从鬼方到岭南去,亦曾见过十万大山有种物怪,名字叫作“哮天”,和刚才这怪物情形相类。但是,这总归是两种生灵,而且生活习性也各不相同。”

盘瓠诧异:“什么?什么哮……天喔?”
巫咸道:“老弟岂不闻‘森林藏百鸟、大海走蛟龙’么?不信……神农架的野人就是活生生例证。至于眼前这家伙么……、实却也希奇罕见呢,他的名字叫作‘地猿’,与十万大山的‘哮天’有本质上不同。”瞧盘瓠听的蛮认真,巫咸进而补充,“他的寿命很长呢,大多能活到一百八、九十岁,但是、却少有活过二百岁的。”
“哇呀……我的妈也!两、百、岁?!”盘瓠益发惊叹。
“倘若能活到二百岁,那么、他的子孙后代就再容不得他了,更不敢和他同处一堂了。”
“呀呀呀!那……那又是为什么?”
“啧啧啧!届时,他的子孙后代就用篾席将他一卷,然后车身扛上肩,弄到大山绝壁的洞**中去。再然后,就在洞**里存放四、五年粮食,让他一个人居住在那里。”
“甚么啊……简直混帐极矣!那……那那他岂不是与世隔绝了么?”盘瓠听的义愤填膺热血喷张,如此芜劣不孝的后代真是该死啊该死!一个人感叹了半天,方才又赶紧追讨下文:“那……你说,接接下来又怎么样了呢?总有一天,储存的食物终归会吃完的呀,到那时、他难道等死咋的?!”盘瓠听的益发惊诧。
“呵呵呵……,那倒未必。在洞**与世隔绝的老地猿到得此时,早已不省人间事了,除了一天到晚饮食、昏睡之外,大概也就一无所知了。久而久之的,于是在他脸上身上、脚上腿上、渐渐长出许多绿毛,就仿佛岩石上的青苔一样。”
盘瓠听的瞠目结舌眉毛飞扬:“啧啧啧!那……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他便尻骨突出,便长出长尾,头发变红,整个牙齿如钩、眼色金黄。哼!一旦到了这个时段,他已再不复居住洞**之中了,也几乎等于脱胎换骨得道成仙了。从此,他便长年累月的游荡在外,频频往来于山谷田野沟壑大川之间,以专门猎杀虎、豹、獐、鹿之类的猛兽而食之。”
盘瓠大惊失色:“喔呀呀呀……!他、他果真有那么凶么?我……才不信、我绝对不信!”
上面说巫咸、盘瓠於大山深处遭遇怪兽,若照以往德性,盘瓠早已奔上前去兜拳就打,结果被巫咸喝止,继而与之详细论道该物怪行藏。盘瓠听了却半信半疑,见状,巫咸又慎重补充道:“再后来他便尻骨突出,便长出长尾,头发变红,整个牙齿如钩、眼色金黄。哼!一旦到了这个时段,他就再不复居住洞**中了,也几乎等同于脱胎换骨或者得道成精了。从此,他便长年累月的四处觅食游荡在外,频频往来于山谷田野沟壑大川,专门以猎杀虎、豹、獐、鹿之类猛兽而食之……这些都成了他的主粮。”
盘瓠大惊失色:“哇……他真那么凶……?我才不信、我绝对不信、打死我舅子也坚决不信!哼!”
见小子鲜有见识顽固思想,巫咸当即正言厉色:“什么……你小子不信?呵呵……岂止如此哉焉?他简直就变得力大无朋凶猛得很呢,既便林中的大象见得他来,亦要退避三舍着急躲藏,再勿敢与之打照面呢。”
盘瓠脸色骤变眉毛倒竖,但是,很快又强自镇定外强中干:“哼哼哼,什么跟什么哇……?大巫你吹牛故事瞎编说乱造的罢,你当我不知道咋的?你你……你又吓唬谁来?!”
巫咸瞧他如此神态,想想……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随口言到:“小子也小子……我懒得理你,凭你爱信不信罢了。不过,观眼前这家伙虽与地猿相似,但是论其行为举止、却与‘哮天’有些相仿呢,故而、最终还难以断定身份。不过,前面所说的‘哮天’大多生长在岭南一带,咱们巴方这边倒没见过,所以还不敢贸然断言。”
盘瓠思想片刻,忽然有了觉悟,转而质问到:“喔……是了是了,或许他们是同种同属又同宗的呢?又或者他们已经老而糊涂又老痴呆了呢?又又又已经失去本来心性了呢?再或者……他已经变得与禽兽无异了呢?安见得他就不是追逐虎、豹、獐、鹿之类,偶然……行游……到此了的了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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