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劫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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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万寿与林渺之间的恩怨已经是难以化解开的齐勇之死及齐万寿之伤都使得齐万寿欲置林渺于死地。当然这之中还有秦复的原因在齐万寿的眼中如果能够找到林渺那便可以找到那盗去帝王印的秦复。
可是眼下小刀六居然异乎寻常地客气倒使齐鸣难以开口找麻烦伸手不打笑脸人毕竟对方对自己是那般客气。
“难道大管家还有什么疑虑?”小刀六坦然问道心中却在暗忖:“老子还不明白你那点鬼心思?早就料到了你想干什么还以为老子真的傻得以为你会与我真心合作吗?”
“对于造船我尚难决定待我回告老爷子再作决定。我今次前来主要还是想在另外一方面合作!”齐鸣想了想还是决定切入正题不再与小刀六绕圈子。
“其它方面的合作?”小刀六故作惊讶地反问道。
“不错我们齐家在西平买下了一座铁矿因此我们想与汇仁行在制造方面合作。”齐鸣道。
“那没问题大管家是让我们购买齐家的铁矿吗?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只要价钱合理铁质好用谁家的都一样这一点请大管家放心!”小刀六故作恍然道。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想参与到你们的制造之中去。”齐鸣终有些不耐烦直接道。
“参与到我们的制造中去?不知大管家要制造些什么呢?”小刀六故意沉思了一会皱了皱眉问道。
“你们造什么我们就造什么包括这一次你们与军方的合作。”齐鸣的目光紧紧地逼视着小刀六冷冷地道。
“大管家的的消息可真灵通那你知道我为军方造什么吗?”小刀六神色不变淡漠地一笑反问道。
“这个便要你说了。”齐鸣道。
“我说?”小刀六笑了笑道:“至少一个月内我不能对外人随便说如果齐老爷子真想知道一个月后我会告诉他若齐家诚心在这一项上与我们合作也无不可但也必须在一月之后当然这些问题若我可以作主我立刻就可答应大管家的提议只是如果在一个月之内我又与齐家合作只怕大将军会以军法处置我除非能得到大将军的同意因为这一个月我们全被军方包下来了一个月之后我才是自由的!”
齐鸣眉头一皱小刀六居然在这个时候拿军方来压他倒叫他不好找借口和理由心中也暗暗对这个小混混不敢小觑起来仿佛无论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可是齐鸣的目的不是如此倒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如果齐老爷子真想合作的话便请你们提出合作的方案和协议或者是我们什么时候再约个时间具体地谈一谈。只要齐家愿意我们也乐意有钱大家赚嘛我小刀六从来都不是吃独食的!”小刀六爽快而又果断地道显得颇为豪气干云。
铁仁和姚勇看了暗暗心折今日的小刀六似乎不再是昔日的混混而是一个生意场上八面玲珑的老手说话得体有分寸使得老奸巨滑的齐鸣也找不到借口。
“萧老板既然如此爽快那我便回去转告老爷子至于合作的事宜待老爷子决定了再说我此来尚有一事相求。”
“大管家有事请只管说如果我能做到的而又不伤彼此和气我定竭力而为!”小刀六淡然道。
齐鸣心中暗骂:“好狡猾的小子说话留这么多的余地什么叫不伤彼此和气的事呢?”但他表面上仍装得坦然道:“听说此次萧老板走出监牢是你的朋友林渺出的力可有此事?”
“来了这才是正题!”小刀六忖道同时心中骂道:“老东西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口中却认真地道:“不错大管家怎会知道的?唉说实话我能够有今天全亏了他没有自由别说想做生意便是想喝口热水洗个澡也难可惜呀可惜!”说到这里小刀六故意顿了顿。
“可惜什么?”齐鸣讶然问道。
“可惜他却不留下来陪我共享富贵而要去那什么狗屁地方牧马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小刀六故意叹了口气道。
“什么地方?”
“还不是那个叫什么渔阳的地方他说那里有马可贩又有他大哥吴汉在所以他便去了。唉我这个哥们尚不比他们兄弟之情亲要是有他帮我打理这里的生意我就不用这么忙了。”说到这里小刀六一脸遗憾和无奈但旋即又似乎自我安慰地道:“人各有志咱们毕竟兄弟一场我也不能勉强他做他不喜欢做的事大总管觉得我说的对吗?”
齐鸣盯着小刀六的表情却找不出一点破绽见小刀六此刻问他忙点头道:“这倒也是。”
姚勇和无名氏都不能不暗自叫绝小刀六可还真是个演戏的天才那表情神乎其神的连他们都差点以为林渺真的去了渔阳。
“真是不好意思我只光顾着自己说话了。对了大管家有什么事情便说吧?”小刀六似乎突然醒悟了过来忙道。
“啊哈……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说也罢我这便回去把你的意思转告给老爷子待老爷子作出决定后再来与萧老板洽谈!”齐鸣干笑一声道。
小刀六和姚勇诸人不由得暗笑但表面上却依然客客气气地应合着送齐鸣出去。
林渺独自坐在大通酒楼中喝酒他相信小刀六一定可以应付齐鸣又有无名氏相伴是以他可以独自清闲地来此喝喝酒。
棘阳城终于是破了大量的难民涌入宛城一个个饥寒交迫地拥于大街小巷的角落也有许多尚有些钱财的人也会到置有暖炉的酒楼之中喝上几杯温酒或是喝上两杯热茶是以酒楼中的生意极为火爆不仅酒菜的生意好便是楼上的客房也都住满了客人大多数都是自棘阳而来的人。
大通酒楼重新开业便扩大了规模并多设了十间上房好像小刀六早就看到了今日这般情况一样。不过由于客满为患整个宛城的客栈和酒楼的住宿都抬高了价钱相对来说这段时间确实是可以大赚一笔。
酒店里比较暖和门窗都关着透过窗纸有些光亮透进来光线并不暗四角处又置有火炉是以环境不坏而这里的气氛也有些糟糕满座的客人都在诉说着棘阳城是如何如何破的有些人则是在谈论着义军是如何如何的凶猛也有人说义军是如何如何地多还有人在担心义军要是攻来只怕连宛城也保不住了那时候便不知道该去哪里。
林渺听着也只是笑笑他静静地品着大通酒楼中最好的酒掌柜不是别人而是天和街中土生土长的另一个和林渺父亲一样的穷儒杜林。
这也是小刀六和林渺绝对信得过的人物只是有些固执当然由于潦倒使其性格倒也不会太古板反而有点滑稽和狡黠。因此小刀六便让杜林来此做了掌柜而小刀六也确需要有个人来相助他。
杜林自然知道林渺是坐在西角落的人是以他让人搬出好酒当然林渺并没有要什么特别的好菜只是一碟炒花生米一盘卤牛肉片还有一碟小菜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得地喝着。
正喝间林渺蓦感一丝冷风吹来有一丝亮光门帘被撩了起来一个背上背着个大包、头缠头巾、个头极为矮小、神情颇为猥琐的中年人便立在门口。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都射了过去顿时都哄然笑了起来。
林渺也不由得有些好笑此人在门口用手托了一下背上的大包然后昂头长长地吁了一口寒气众人才现那颗脑袋却是大得与其身体不成比例显得很怪异而那张脸胖乎乎的像个肉球头被头巾包住眉毛和眼睛显得特别细长但鼻子却大得像个石榴。那头巾紧裹的头显得比较高好像是在西瓜蒂上盖着一片西瓜叶。众人忍不住笑的原因还不只是这些而是这人吁了口气之后以衣袖在身上重重地拂了一下似乎要将浑身的风尘全部拂去。
那怪人见满堂哄笑不由得扫了众人一眼虽然满脸憔悴但仍然掩饰不住其清高孤傲的内在气质目光之中仿佛略带一丝鄙夷和不屑而所过之处那些人则笑得更大声。
当林渺与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之时两人不由得都同时震了一下但怪人又很快移开目光落在柜台之上大步向柜台边行去。
“有没有下等房?”
杜林不由得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们这里只有一间但已经有一对老夫妻住进去了现在只有上房一间!”
那怪人吸了口气又问道:“上房多少钱一天呢?”
“上房一日五钱银子包早晨的早餐!”掌柜杜林解释道。
“那算了先给我来一壶酒吧不需要太好的便宜一些就行!”那怪人吸了口气道。
杜林不由得再愣点头应了一下又问道:“要什么下酒菜呢?”
“那给我来两个铜子儿的花生米吧。”怪人道。
酒楼中许多人都听到怪人和掌柜杜林的对话不由得都再次哄笑起来反倒是杜林没笑生出一丝同情之心向堂内喊道:“一壶烧酒一斤炒花生米!”
“这一斤炒花生米多少钱?”那怪人吃了一惊问道。
“十五个铜板!”杜林道。
“我只要两个铜板的。”
“那十三个铜板算是我请你的伙计大老远来这里不容易蒙你看得起大通酒楼这十三个铜板记在我头上!”杜林大方地道。
“这怎么可以无功不受禄……”
“何用拘泥于此?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天下穷儒是一家你就吃吧。”杜林笑了。
那怪人神色一变讶然地望了杜林一眼感激地笑了笑道:“那我就受之不恭了。”
“客爷你请这里坐!”小二客气地引着怪人到西靠火炉处坐下还将桌椅再擦了一遍。
这里的店小二要么是天和街的无业年轻人要么是虎头帮的弟子是以人人对杜林极为尊敬上下一心既然杜林尊敬这怪人他们也自然客气。
“掌柜的你怎么知道他是个读书人?我看他像是种菜的!”门口一桌的四名汉子其中一人张口不无嘲弄地问道。
“是啊还是种南瓜的!”另一人附和道。
那怪人神色愤然店中其他人一阵哄笑但也有一些人对怪人多了几分同情感到这两人有些过分。
杜林神情自若地笑了笑道:“我觉得他是读书人那是因为我也是读书人我没看出他是个种南瓜的那是因为我并不精于种地看不出来!想必两位一定精于此道吧?”
酒楼中的众人不由得都哄然大笑有的心中叫好有的则幸灾乐祸杜林这一席话看似是回答实则是反讥那两人。
怪人也不由得绽出一丝笑容向杜林投以感激的一笑。
那两人被杜林损了一番顿时羞燥得满脸通红老羞成怒道:“掌柜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杜林不惊不躁地笑了笑道:“没什么意思呀只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居志同者必有感义同者必有所趋二位只怕误会了!”
众人皆讶顿对掌柜的肃然起敬便连那怪人眸子里也绽出异彩觉得这掌柜确不简单但那人更怒却又无法反驳人家只是借他们的话就事论事便是自己挨了骂也只有哑巴吃黄连。
四人打了一下眼色都拍桌而起冷哼着立身就走。
“哎几位客爷你们的账还没结呢?”一名小二忙上前叫住道。
“你也不打听一下老子是谁你们这里的菜这么难吃老子没让你们赔我损坏胃口费你还敢找我们要钱?”一名汉子怒道。
“让开!别挡住老子的路!”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要是菜不好吃为何你们一开始不说等吃完了才说?”小二并不害怕向另外几名同伴打了个眼色仍然很客气地质问道。
那四人一怔倒被问住了老羞成怒道:“老子说不好吃就不好吃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若再不让开小心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店中众人顿时大感不忿这几人明明是想吃霸王餐嘛这样蛮横的人确激起了众人的义愤不过却没人敢出头也有些人见有热闹可看便一副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几位好像不是宛城人吧?”那小二不惊不惧淡淡地反问道。
“不错老子乃是自棘阳而来棘阳四虎你听说过没有?”其中一人傲然道。
店小二不由得笑道:“没有不过在我们这里老虎肉不怎么值钱只要十个铜板便可以来一盘保证味道正宗不会有假!”
众人听了小二这么一说不由得也都笑了同时也为店小二担心。
果然这四人大怒吼道:“小子找死!”挥拳便揍。
店小二身子很灵活地一闪在门口立着叱道:“你们敢打人也不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吃了饭不给钱便休想走!”
“老子看你敢把我们怎样!”那四人见一拳击空微讶但又大步向外走去。
“几位慢走有话好好说吃饭不给钱是不对的!”说话间一人掀开门帘走到四人身前客气地道。
“你是什么东西?要你来多管闲事!”棘阳四虎怒道。
“七爷!”店小二客气地向走进来的汉子唤了声。
林渺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并不想出手因为仅凭这几个角色根本没必要让他动手。眼下何七来了他更不必露面倒是将目光投向那与他并不远的怪人。
怪人神色激愤但却把背上沉重的大包摘了下来放在一边。
林渺隐隐看出包里似乎是一些竹简和帛书之类的不由得暗叫书呆子这么沉重的一包书简至少有七八十斤看来是他就这样给背来的听其口音料来是棘阳人若是背着一包书简行这么远的路可真是难能可贵。
何七是虎头帮的长老之一在宛城中的混混们自然都认识也都称之为七爷。
林渺知道何七的武功虽不能入高手之列但也是个好手一身横练硬气功乃是一绝刀枪都难伤。
“几位自棘阳来宛城是客我们尊重四位但也请四位尊重我们的规矩我是虎头帮的何七如果你们认为你们可以走出去的话那这一顿饭钱便算是我请了!”何七冷冷地道。
棘阳四虎脸色微变他们自然听说过虎头帮的名头更知道虎头帮在宛城的下层社会很有影响力而他们此刻来宛城只是避战乱可不想惹上虎头帮的人那样只怕在这里无丝毫立足之地了。
“哦原来是虎头帮的七爷久仰久仰我们兄弟不知这里是七爷的店这些酒钱我们付了!”棘阳四虎的老大倒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
何七笑了笑道:“四位若下次再光临此店下一顿算我何七请客!”
“不敢……”棘阳四虎没想到何七这般客气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杜叔算一下多少钱?”何七向杜林叫了声。
“一共五两四钱银子!”杜林一拨算盘淡淡地道。
酒楼中的许多客人都大失所望本来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打出手却没想到被这进来的人三言两语便解决了不过对这个不算太豪华的酒楼又另作了估计。
“小二结账!”一声淡淡的低喝在东角的那一桌响起。
林渺微微吃了一惊他听出此人中气十足显然是个高手不由得将目光投了过去看罢更是吃惊那人竟是天虎寨的三寨主李霸!当日那个追得他满地找牙的家伙。不过对于天虎寨的人他并没有什么恨意毕竟自己能活下来还是靠人家出手相救否则的话只怕早就死在都骑军的手中他倒没想到天虎寨的人居然在这里出现只不知又是所为何事。
李霸结了账抓起斗篷便走。
林渺也到柜台向杜林嘀咕了几句杜林望了那怪人一眼点了点头又向李霸出门的背影望了一眼林渺便已大步跟在李霸之后步出了大通酒楼。
夺下棘阳李轶和朱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要去进攻宛城欲趁新胜余威直捣宛城。
宛城乃是李轶的生身之地他自然想早一点夺下宛城这样他便又可以回到他熟悉的环境了。当日刘秀要自宛城撤军而出李轶便心中不快那时他确实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乡但是既起事便得听从刘秀的吩咐军令难违是以他只好跟随义军撤出宛城但这一刻又要重返宛城他确实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因此请命为先锋。
李轶和朱鲔一正一副两支先锋为大军开道事实上王凤和陈牧也主张快进他们担心再过些日子一片冰天雪地那便难以攻城了只有这几天艳阳高照暖似阳春之时攻下宛城才是最好的战策。
刘秀和刘寅却极为担心义军如此冒进虽有余勇但必成疲兵而宛城是一座坚城在没有准备足够的攻城工具之时如何能破?惟一可战之法便是围城逼城中之人决战城外方可能会存在一些侥幸但守城之将却是严尤此人极擅用兵怎可能不明白此点呢?因此他们忧心极重但新市和平林两支义军既然已经并肩而难道最先主张联合的自己还落于人后?是以刘秀和刘寅不得不跟在后面驱着军队向宛城进。
刘秀和刘寅虽然也进宛城但是他们也想到了许多可怕的后果是以他们绝不能孤注一掷。
李霸的脚步极快很快便自兴和街的一道胡同中拐了进去。
林渺自然知道这道胡同是通向哪里因为这只是一条死胡同。
对于宛城内的每一寸土地林渺都了若指掌因为这里绝对可算是他的地方。
林渺并没有停下自己脚步的意思是以在他见到李霸走进了那家大院之后也便翻墙而过他对于这类的事情自是轻车熟路昔日做偷鸡摸狗之事都可以轻松以对今日却怀绝世身法自然更是不在话下。
这是刑家的老宅昔日这是个大户人家但后来很快便没落了只留下这里的一片老宅和不多的几个人除了天和街的混混们仍记得老宅之中尚有点可以卖钱的东西外其他的人都几乎已经忘记了刑家老宅的存在。
其实老宅内的设计极好亭、谢、池、楼、山……该有的都有只是太过冷清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显出一种沉重老迈的气氛有如一个垂暮老人静静地蹲在黄昏的山头遥看夕阳。草木倒也整齐显然仍有人照看。
踏入院中仿佛尚可嗅到淡淡的梅香有一个老人弯着腰挥着扫把沉缓地清理着地面上的枯枝败叶与这苍暮的老宅倒有一种难得的协调。
林渺极跟入李霸所进的小院心中却在暗猜李霸来这里又是所为何事?他好像对刑家老宅也很熟悉一般难道他也是这里的常客?
不过细想起来当日天虎寨的人能够大批地出现在宛城让官兵损失惨重大概便是与这刑家老宅有关说不定当时天虎寨人便是躲在刑家老宅之中。
“可有查出二哥所押的地方?”李霸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
林渺吃了一惊忖道:“难道是天虎寨的二头领陈通被抓了?”
“听说是被关在都统府的天牢之中但这天牢的守卫极严兄弟们根本就混不进去而且二哥又是被单独囚监起来的根本就不许外人探监!”一个年轻的声音传了出来。
“妈的梁丘赐那王八蛋总有一天老子要割掉他的脖子!”李霸粗鲁地骂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大不了劫狱怎么样也得救出二哥!”李霸沉声道。
“这个天牢只怕不行当初二哥不也是去救胡忠贤弟而被梁丘赐给暗算了吗?现在宛城之中不仅有梁丘赐还有严尤、严允、属正这些顶尖高手便是惊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那年轻的声音有些担心地道。
“难道我们就让二哥一直呆在天牢里?”李霸有些恼怒地问道。
“唉这只怪林渺那小子要不是为了救他胡忠便不会被抓那二哥也就不会劫天牢而遭暗算害得胡忠还丧了命。”那年轻人叹了口气道。
“这些话也不用多说林渺那小子吃了烈罡芙蓉果便定是天机神算东方前辈所说的那个人我们怎能让他死呢?”李霸反驳道。
“如果真是东方咏说的那个人就一定不会死那我们不用救他也不会死我们为什么还要救呢……”
“老五!”李霸有些生气地叱道。
“五弟不能对东方前辈不敬我们刑家世代受恩于东方家也是源于东方朔仙长门下与东方前辈也是一家人你怎能对他不敬?”那年轻的声音又飘了出来。
窗外的林渺之讶然是难以抑制的自己偷吃了烈罡芙蓉果难道天机神长东方咏早就算到了这一切?而更让他惊讶的却是自这几个人口中所言东方咏似乎说他不会死那岂不是无稽之谈吗?
刑家与昔年东方朔有关系也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么说来天机神算确实是与刑家有关联了。同时他也隐约知道天虎寨昔日对他苦追也可能并不存在恶意并不是想宰了他以泄恨。
而此时知道陈通被囚也是因为自己间接的原因并害得天虎寨为他损兵折将林渺心中倒有些过意不去。
屋中说话的年轻人林渺并不陌生便是刑家的少主刑迁忆和其弟刑迁堂这两人平时在宛城比较低调但对于林渺来说却并不陌生。
“我们不必为这件事情争执东方前辈还从没有算错过什么这小子到现在还确实没死自信阳城传来消息说他在那里大闹了一场只把官兵打得落花流水。前些日子还有消息称他在棘阳也大闹了一场将燕子楼的晏侏弄得灰头土脸。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之中这小子便进步如此之快可见东方前辈所说的可能性极大!”李霸吸了口气道。
“我们先不管这家伙是不是真命天子我们必须先把二哥救出来!”刑迁堂打断李霸的话道。
林渺几乎惊得要叫起来心中暗叫:“我的天难道东方咏说自己是真命天子?这岂不是在讲笑话吗?这真是连鬼都不敢相信的话!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混混而已。”林渺虽然对自己极为自负但却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真命天子之类的东西今天听李霸几人的对话他自己也给弄糊涂了也感到这话荒谬得可笑。
“当然可是我们应该想个什么办法呢?”刑迁忆也附和道。
“照我说我们装作去探监只要进了狱中便逼狱卒带我们去找二哥被囚的地方不就可以了?”李霸道。
林渺心想这李霸虽然有些粗鲁但也不笨这确实是个很好的主意不过却很容易出漏子但对于他们来说似乎难找到更好的办法。
林渺倒没想到陈通也是被囚在都统府的天牢里那日他去天牢之中救出小刀六并没有想到其他人但对天牢之中的环境倒是极为留意只不过那天牢极大他所经过的路线只是其中的一个小角落天牢的其它地方有什么他也不知道。当然他有信心混入天牢之中只是他要不要与李霸等人相见然后领他们去劫狱呢?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尚不能够肯定天虎寨的人对自己究竟是敌是友。
“不管了今天晚上我们便动手若是再过几日义军攻宛城了我们根本就休想出城而去。”李霸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义军攻城对我们也有好处呀至少狱中的看守会松一些大家的注意力会在城墙上我们顺便劫人不是更轻松一些吗?”刑迁堂出言道。

“只怕到时候会生出什么变故一般在大战之前官府都要将一些危险的重犯处决提防这些人在城破之后又恢复自由也有的只是怕这些人自城内闹出乱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必须尽快救出二哥!”刑迁忆道。
“大哥也是这样担心的所以才让我前来宛城!”李霸沉声道。
“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刑迁堂也有些急了道。
……
林渺退出刑家老宅他并不急着见李霸当他知道刑家与天虎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时他就不怕找不到李霸诸人。
回到大通酒楼小刀六已经回来了两人将今天所生的情况对了一遍听说齐鸣居然无功而返时都禁不住笑了姚勇则一个劲地把小刀六精彩的表演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连林渺也叫绝。
小刀六确实已不再是昔日的小刀六经过几个月的磨难整个人也变得成熟起来处事更为圆通。抑或在小刀六的骨子里本身就存在着这种血液是一个天生的商人。
而林渺也把自己欲入天牢救陈通的事说了一遍小刀六有些沉默但很快又赞同只是有些担心事情有纰漏影响便坏了。
“阿渺可以去请严大将军帮忙啊?”姚勇满不在乎地道。
“别天真了严大将军能帮我一次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而且我们是占着有理的一方但是陈通却不一样是反军的一部分如果我还去找严大将军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可讲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反而会巧弄成拙被严尤当成了奸细。”林渺训道。
姚勇无奈地咧咧嘴他倒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只是觉得林渺能在严大将军那里得到信任肯定与其关系很好而林渺所救者只不过是一个犯人而已。但如果真的让林渺成了奸细的话那虎头帮也难脱干系其结果自是不言可知。
“那你准备如何救他?”小刀六也有些担心地道。
“那天牢之中守卫森严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自由进出?”无名氏也道。
林渺只是笑了笑道:“我只要你们在狱外好好地接应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你有什么妙计?”小刀六讶然问道。
“姚勇你去请刑家刑迁忆公子来大通酒楼一叙便说小刀六和游帮主有点他想知道的事与之商量!”林渺向姚勇吩咐道。
姚勇一怔只好起身去照办了。
姚勇才出去一会儿掌柜的杜林便行了进来向林渺和小刀六打个招呼后坐下。
“他叫姜万宝是刚自棘阳来的本是棘阳长岑彭的一个助手但由于其貌不扬一直不受重视此次棘阳城破岑彭领着家将和家眷去投靠王莽的前队大夫甄阜而他没去别人都收拾银两细软逃向了别处他却只是背了近百卷书简来到了宛城看来这确实是一个有趣的人!”杜林娓娓道来却已经说得很详细了。
“姜万宝?”林渺眼睛大亮。
“世上居然有不爱金银财宝而只爱书卷的怪人?”小刀六也讶然。
“就你这种人爱财!”林渺笑道。
“这也是一个优点嘛。”小刀六也笑了笑道。
“这个人确实有些真才实料我想你们最好见见他!”杜林提醒道。
“好吧他住在哪个房间?我这就去见他。”林渺淡然道。
“在楼上的三号上房我带你去。”杜林神色微喜道。
“姜先生!”杜林轻轻地敲了敲门。
“吱……吖……”房门缓缓被拉开那颗大脑袋探了出来。
“哦是掌柜的快请进!”姜万宝显然对这位掌柜的极为感激很是恭敬地道但同时扭头也看见了杜林身边气宇轩昂的林渺。
“这位便是我的东家林渺林公子!”杜林介绍道。
“在下林渺见过姜先生!”林渺洒然笑了笑极为客气地道。
“哦你就是林公子赠房和赠食之恩尚未相谢快请进!”姜万宝立刻显得客气地道。
林渺也不客气与杜林大步踏入房内。
姜万宝顺手送上门感激地道:“若不是两位只怕我此刻只能流落街头了。”
“何用如此说?先生只是龙处浅滩而已人谁无落难之日?若他日我们互换位置相信先生也不会吝此小惠吧?”林渺笑道。
姜万宝脸色微变目光投向杜林。
杜林悠然一笑道:“先生之事我已如实跟东家说了还望先生勿怪!”
姜万宝也只是释然一笑道:“公子言重了我虽一介凡夫但若易地处之倒也会如此。”
“这就是了对了听说先生自棘阳而来可否与我说说棘阳近日破城之事呢?”林渺也并不想绕得太远。
姜万宝微讶似没想到林渺居然会如此客气相询不由得整理了一下思路叹了口气道:“此次棘阳城破罪在县令若非其龟缩不出使未战军心已散否则义军岂有如此容易破城?”
“难道先生不觉棘阳之破只是必然的吗?”林渺反问道。
“不错城破只是必然但也可以不破!”姜万宝肯定地道。
“如何不破?”林渺又问道。
“虽然苛政乱了民心但此非一日一人之过棘阳有岑彭此人熟读兵书若能让军心团结守城半月一月并无问题若有这半月或一月的时间让宛城出兵相援棘阳便不一定会破!”姜万宝道。
“但宛城是不会出兵的!”林渺摇了摇头。
“错!宛城出不出兵是取决于棘阳城守将的决心如果棘阳守将有坚守死战之决心那么宛城一定会出兵。相反如果棘阳城中无法上下一心军心焕散宛城出援兵只是自取其败。而这个决战之心却是棘阳内部的问题岑彭虽有才华却无实权贪生怕死的县令不下令封堵北门让城中百姓有机会逃走这便使宛城方面认为其无死战决心才不予援兵。岑彭只能激士气指挥战斗却无力为战士的后勤作些什么在阻碍重重之下战士自后勤先乱前方战士自无心再战否则棘阳怎会破?”姜万宝断然道。
“以义军之势便是强攻棘阳棘阳那小城如何能受?况且城中民心不稳乱由内生如何能守?”林渺又问道。
“问得好!”姜万宝对林渺有点另眼相看他现这位大通酒楼的东家极不简单。
“是的若是在普通情况下城是无法可守但是此刻的义军非昔日之绿林也非东方的赤眉他们三支义军相合看似势大但却无统一调配内部指挥意见难一只要挫其锐气其内部必生间隙只要有这一点间隙便可以为我们迎来求得援兵的机会这样一来胜败之数尚是未知!”姜万宝悠然道。
“好!先生所言确实精到那先生到宛城来避乱是否认为宛城必胜呢?”林渺笑了笑反问道。
“不错严大将军绝不同于棘阳县令只要义军尚奉三主的话便不可能有胜望如我估计不错的话义军将以惨败收场!”姜万宝肯定地道。
“听先生一席话林渺收获颇大。先生果非凡人目光如炬我在楼下已备酒菜先生若是不弃请下楼同饮如何?”林渺客气地道。
“无功不受禄公子如此盛情我如何敢受?”姜万宝推辞道。
“实不相瞒我想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若能拥有先生如此人才万事皆可事半功倍不知先生意下如何?”林渺直截了当地道。
“哦?”姜万宝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的光彩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的神彩看着林渺好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公子可有何理想?”姜万宝突然问道。
“值此民不堪其苦卒不堪其役的乱世之中有志者皆当奋起我虽出身卑贱却也不敢枉自菲薄王侯之功业非天生而成是以我想请先生与我同创这片天!”林渺豪气干云地道。
姜万宝望着林渺半晌突地放声开怀大笑良久才道:“我姜某今日算是遇上良主只要公子不弃我愿誓死效力于公子!”说完竟跪下行礼。
“请起先生何必行如此大礼?”林渺挥袖以气劲托起姜万宝欢喜地道。
姜万宝讶然似没料到林渺如此年轻会有此等功力更是欣喜而林渺的气质和相貌都深具龙虎之奇他对相人之道尚颇为自信今听林渺一番话更是有感这才会施如此大礼。
杜林也大喜。
刑迁忆踏入大通酒楼的独间厢房不由得怔住了失声叫道:“二哥!”
刑迁忆本不愿来但是却知道小刀六曾经也在都统府中的天牢之中呆过同时他也知道游铁龙的虎头帮在宛城的分量虽然不能入流但却可以得到最为灵通的消息这也是他来大通酒楼的原因之一。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进来竟然看到了二哥陈通几疑自己看花了眼。
“刑公子请座这只是一张面具而非真正的陈二寨主!”那“陈通”见刑迁忆的惊讶并没有半点吃惊只是淡淡地道。
“你是谁?”刑迁忆脸色顿变杀机狂涌冷然问道。只听声音他便知道这人不是二哥陈通但这人却易容成陈通的面容这之中究竟有什么图谋使他不能不心生警惕。这人能够易容成陈通的面孔便可知此人对自己的一切都甚为了解包括对陈通!可是他却不知对方的身分。
“刑兄请座吧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只是知道刑兄一定对此事感兴趣而已!”小刀六悠然笑了笑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游帮主在哪里?”刑迁忆冷然逼视着小刀六问道。
“陈通”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刑迁忆再次失声叫道:“林渺是你?!”
“不错是我而且我还知道你想救陈通所以我请你来了。”林渺淡然道。
“是那又怎样?”刑迁忆显然弄不清林渺的目的尚深怀戒心地道。
“我有方法救出陈通。”林渺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刑迁忆并未放松警惕反问道。
“因为我没有恶意至少陈通入狱与我有些关系而且除此之外你们没有更好的选择!”林渺肯定地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刑迁忆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因为李霸前往刑家老宅时我跟了进去只是怕引起彼此误会故没有与你们打招呼而已。”林渺诚恳地道。
“我们没有恶意如果没有天虎寨的人阿渺早就没命了。事实上我们根本不用解释在我们之间并无利益的冲突害你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难道我们还在乎那几百两赏银?”小刀六也出言道。
刑迁忆似乎有些松动了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并不怎么排斥林渺不仅仅是因为这么多年在宛城的地头上与林渺相接触更重要的却是他内心里存在着东方咏那神秘的预言!
“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出我二哥?”刑迁忆口气有些松动地问道。
“就凭我可以扮成任何人的模样也可以把你扮成其他的面孔但是我也有条件!”林渺道。
“什么条件?”
“你先不可以向李霸说明我的身分!”林渺道。
“不向他说明你的身分?”刑迁忆讶然问道。
都统府内的守卫不是太森严因为府中并没有住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自上任都统孔森死了之后新来这里的大人物们认为这都统府不太吉利而且又有很多地方被火给烧了显得有些残破这才使得有身分地位的人不愿意到这里居住若不是这里面有宛城最大的天牢只怕这里连守卫也没有。
不过天牢所在之处的守卫却极为森严而且天牢之中机关重重若没人引路想进出和越狱那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几乎是没有这种机会。
“天监大人早!”天牢外的守卫恭敬地呼道在天牢之中天监是最有权威的。
“还不给我开门?”天监有些不耐烦地吩咐道。
狱卒忙不跌地开门他们一向知道这个天监大人的脾气并不好要是门开迟了的话说不定就要挨打了。
“带本监去天虎寨乱贼的囚室明天这几个人都要开刀问斩现在给他们送最后一顿断头饭!”天监傲然地吩咐道。
“是可是大人断头饭不是前一天晚上吗……?”
“少啰嗦难道本监不知道吗?可这犯人力气大功夫好怎能让他赴法场前吃饱喝足了长力气?快带路!”天监火道。
“是!”那狱卒恍然心道:“天监大人想得到真周到现在让他吃了断头饭明天赴法场还要经过十几个时辰那时已饿得没有力气了想闹事也是不可能了这还真是个保险的方法!”
监狱极暗两名狱卒在前面带路天监居中大摇大摆地走着身后则是一名提着酒菜的兵卫。几人七扭八拐地行入天牢深处几有一里路才到了又一座铁门前。
“天监大人到开门!”两名持着火把的狱卒向守在铁门内的另外两名狱卒喊道。
那两名狱卒听说天监到赶忙中规中矩地行了礼之后打开铁门。
“好你们两个留在门口!”天监向带路的狱卒吩咐道。
“是!”
天监与送饭的兵卫大步步入大铁门之内冷然道:“带我去陈通的囚室!”
“是!”两名狱卒不敢违抗乖乖地在前带路。
陈通的囚室确与铁门之外的囚室不同四面全是石头连门都是石制的没有半点光亮透入倒有种腐臭的味道飘了出来。
“开门!把这断头酒和饭菜送进去!”天监向两名狱卒吩咐道。
两狱卒听说是送断头酒不再怀疑忙打开了铁门但在开门之际却只觉肩上一麻便完全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倒于地上。
“吱吖……”送酒菜的兵卫忙推开大石门低声向里呼道:“二哥……”
“谁?”囚室之中传来一个苍哑的声音。
“是小弟迁忆!我们来救你了!”
“啊是四弟!”囚室之中传出一阵铁镣的声音。
“快点把这两人的衣服剥下!”天监的声音突地一变却是林渺。
“兵卫”立刻意识到迅扒下两名狱卒的衣服点亮火把将狱卒拖到囚室之中。
陈通的神形有些憔悴。
“快把胡子剃了!”林渺向陈通吩咐道。
刑迁忆迅打开陈通手上和脚上的铁镣。
“他是谁?”陈通见林渺极为眼生而且又命他剃胡子不由得问道。
“他是小弟的朋友要将你易容成狱卒二哥快动手吧!”刑迁忆解释道。
“啊……”陈通一怔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大喜。
……
林渺领着陈通和刑迁忆有惊无险地走出大牢的铁门虽然出来时多了一个人但是他此时是天监谁敢说什么?何况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狱卒而已。
天牢铁门之外是李霸和几名来自天虎寨的兄弟但此时他们都是身着军装见到林渺诸人行了出来顿时大喜都欲围上来问好但却被林渺的目光制止了。
“备马!”林渺沉声吩咐道。
李霸忙牵过来时林渺的座骑这些人当中也只有林渺一人骑马余者皆相护左右相伴而出以显示天监地位的与众不同。
“大人请走好!”一名狱卒在林渺等人走时还阿臾地问了声好。
“要小心看守这两天不允许任何人探监违者定当重罚可知道?”林渺上了马还回来煞有其事地叮嘱道。
“是!”那狱卒诚惶诚恐地应道。
……
几人快到都统府门口之时林渺突然低低叫了声:“不好真的天监来了小心准备!”
林渺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那个该死的天监迟不来早不来竟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来了。但值得庆幸的是至少陈通此刻已经出了天牢。
“什么人?”真天监远远地便见有人敢骑着高头大马大模大样地行于都统府中但他并没有看清此刻林渺的面貌是以他手下的几名亲卫高声呼道。
林渺向李霸诸人打了个眼色一带马缰冲向天监的驾前大喝道:“你们都瞎了眼吗?连本官都不认识!”
林渺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倒让天监那一干人全都愣住了更让他们愣住的却是林渺此时的面容。
那群天监的亲卫一呆都脱口呼道:“天监大人!”但顿时又意识到什么不由得扭头向自己身边的天监望去一时傻了。
天监也傻眼了他都怀疑自己是在照镜子但却又知道这绝不是在照镜子。
“你你是什么人?居然敢仿扮本官!”天监气得指着林渺又惊又怒地喝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假冒本官!”林渺不仅不惊反而质问道。随即又向身后的李霸诸人一挥手吩咐道:“给我将这个大胆的狂徒拿下本官要亲自拷问!”
天监更是又怒又惊对方居然比他还狂居然敢先下令擒拿他。
天监的亲卫们也都有些糊涂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几个大胆奴才难道连本座都不认识了吗?还不将你们身边的逆贼拿下?!”林渺向天监的亲卫们大喝。
那十余名亲卫都怔住了在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时李霸诸人已如一阵旋风般冲了过来带着强大的杀机。
“还不与本官擒下这大胆狂徒?”天监这时才回过神来怒叱道。
附近的官兵也都糊涂了有几个跑了过来但是却不知道帮哪一方才好因为他们根本就分不清两个天监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李霸、刑迁忆诸人的刀沉力猛皆为高手这些亲卫虽然人数占优但却并不能占到多大的优势。
林渺知道自己也该出手了大喝一声一夹马腹向天监冲去。自得胜钩上摘下长枪抖出一朵斗大的枪花有如下山的猛虎。
天监再惊他只觉得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机将他紧紧罩住而且杀机如潮水一般向他奔涌而至。压力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不由得暗忖:“好厉害的对手!”
“保护天监大人!”亲卫们也感到了来自这杆长枪之上的强大杀机皆大惊地护住天监的战马。
一旁都统府的战士傻眼了他们根本就不敢插手害怕打错了人那么他们便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们胆敢挡本官擒敌简直是找死!”林渺故意大喝手中长枪一晃巨大的枪花幻成千万点枪影仿佛是暴风疾雨一般罩向那群挡道的亲卫们。
“呀……”那群亲卫如何能挡林渺的枪招?几乎没有人能够挡住第二枪要么便是兵刃被击飞要么便是被挑翻或是被枪杆击昏。
“嗨……”天监已经不能不出手他的手下根本就没有丝毫作用至少对林渺的枪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可不想死是以摘下马上的大戟横挥而出。
“当……”枪戟相错两匹战马也交错而开天监的双臂被震得麻几乎脱手扔掉了大戟但林渺错马之际长枪倒刺而回度快极更灵活得让人心惊。
天监欲回戟已是不及只好伏于马背但这一枪却挑开了他背上的衣衫只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再带马缰他心中却在凉此时他怎会不明白眼前的对手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官拿下他?”天监向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都骑战士喝道。
都骑战士被这一喝忙向林渺围去但林渺也怒喝道:“你们这群大胆奴才要造反吗?敢对本官无礼还不将那大胆狂徒拿下!”说话间又催马向天监攻去。
都骑战士被林渺这一喝也弄糊涂了又都停在那儿不敢进攻。
那边的李霸和刑迁忆诸人几乎在暗中笑破了肚皮但他们却不敢在这里太过停留故意与那群亲卫边战边向门口退。事实上他们完全可以立刻干掉这几人快逃走但那样林渺便立刻穿绑了是以他们不敢太急躁。
李霸和陈通都不知道林渺的真实身分但觉此人气势如山自然地露出一种强大的霸气尤其是在其立马横枪之时仿有一种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豪气使他们心生感激之下也心生钦佩和仰慕。
天监大急欲掏令牌但林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长枪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更别说分神去掏令牌了。
“下马!”林渺的长枪再狂挑而出口中暴喝。
天监的身手绝不弱长戟自手中射出身子竟自马背之上翻落但却并未跌倒。
林渺一惊没料到天监居然弃戟下马当拨开大戟之时天监已跃出两丈开外。
“本官令符在此你们没长眼睛吗?还不将他们拿下!”天监弃戟下马竟是为了掏出令符。
林渺暗叫不好向李霸诸人喝道:“你们先走!”
那些都骑军战士见到令符顿时分清了敌我哪敢再犹豫?不由得大呼:“拿下他们!”
李霸诸人再不犹豫此时他们已经只距大门口几丈之遥击退那几名天监亲卫奔向大门。
大门口的都统府的护卫出手欲阻但如何能挡住李霸等高手的冲击?
“驾……”几人刚到门口门外立刻冲来一辆飞驰的马车车夫低喝:“上车!”
李霸大喜他自然知道是接应之人忙送陈通上车。
车夫再不迟疑驱鞭狂驰也不等其他人上车更不理会府中的林渺。
林渺见已经不用再游戏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道:“来吧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说话间策马如风般冲向都骑战士的合围之势中长枪有若洒落的漫天星雨自千万个角度飞洒而下。
枪马所过之处无人能近也无人能再立起。这些人之中几乎没有人可以让林渺的枪和马停留半刻刃触枪刃飞;人触枪人亡其气势如钱江怒潮山呼海啸一般只杀得官兵们心胆俱寒不敢直迎其锋见林渺杀来都一个个抱头鼠窜。
天监大人一看林渺直追他而来也吓坏了吼道:“放箭!放箭!”而他自己则向府中有建筑之处逃去。
林渺见这些人只是抱头鼠窜的份也便打马长笑地冲出府门。
这些都骑府中站岗的官兵并没有人携带弓箭想找弓箭放箭也是不可能。
“呜……呜……”都骑府中官兵见拦不住敌人只好鸣号求救。
城中顿时人人惊悚还以为义军破城了一片慌乱。
林渺暗叫不妙他冲出都统府那辆马车早便已不见踪影李霸诸人断后使追兵根本就无法去追陈通。
“你们先走这里我来!”林渺挺枪破入数十名官兵群中。
官兵如退潮一般都骇然而退没人敢迎林渺之锋。
李霸诸人见林渺如此神勇虽然为林渺担心但是却明白若再不走的话满城的官兵都会围过来那时想走也走不了只得迅按拟定的计划撤走。
官兵欲追但林渺一人立马横枪于街心没人能够自其枪下穿过这数十名官兵还不够他打。
事实上这都统府中有百余名官兵但是在天牢之内便占了一大半因为在整个都统府中天牢是最重要的而外面生的这些天牢内根本不知道便是听到号角之声赶出来也不会这么快。
林渺并不恋战见李霸诸人已走出视线之外拨马便向长街的另一端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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