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邪神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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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州城中虽然已经很萧条却并不缺少花钱的地方更不缺酒馆、青楼、赌坊!毕竟这里是三辅的一座重城靠近长安因此在未战之前也是极为繁华之地。
战争只能对贫民百姓造成最为彻底的伤害而对于那些真正的有钱人和豪强却并不能有什么特别的影响因为无论谁当政谁得天下(电脑小说站)想要治理好一方地域就必须有当地的豪强支持否则一切都是妄然。
因此对于各地的豪强来说尽管战争对他们有影响但他们依然有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
在商州仅剩的几家酒楼已经买不出什么酒菜了但在青楼之中却依然能让人找到快乐因为这里并不用买卖酒菜。
廖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风流了昔日在长安之时风流潇洒没几人能比那时刘玄并不怎么打理朝政而像他这样受宠的侯爷们是因战功起家根本就不用打理什么政事因此在京城无聊的时候自然纵情享乐。
在绿林军之时廖湛与王匡、王凤诸人本就不擅于约束自己和部下屡屡犯事、享乐若不是如此绿林军怎会三分而去?后来若非刘寅只怕绿林军还只能隅于绿林山一带。
刘寅的加入使得绿林军纪律严明更制定了各种历法!以刘寅治军之法几乎使绿林军上下焕然一新这也使绿林军拥有了得到天下的基础但是这也使刘寅得罪了王凤、王匡、廖湛这些人从而埋下了祸根。
刘寅死了!刘玄并不怎么理朝政天下打下来了所以廖湛、王匡、王凤诸人也便故态萌纵情声色之中也使得天下百姓再次陷入苦难之中。
这些日子来廖湛确实忍耐了很久是以这次他走出王府想出门寻乐子第一个想到的也便是青楼。
青楼是在任何朝代都无法缺少的温柔乡在这里醉生梦死者不知凡几。
廖湛并未骑马而是选择了坐轿这对他来说已是难得不过这样更能掩人耳目。
“侯爷我们已经为你全准备好了!”龟奴早就知道廖湛要来是以轿子一到便立刻迎上表情有些神秘地邪笑道。
廖湛岂有不明白这种笑意的本质?不由堆出一种只有男人才能意会的笑容问道:“是什么样的货色?”
龟奴神秘地笑道:“是前几天才送来的原装货专门等候侯爷先品尝的保证让侯爷满意!”
“哈哈……”廖湛笑得有些诡异眼中却出奇异的光彩。
“快带本侯爷去!”廖湛道。
“请跟我来!”龟奴领着廖湛转入偏门那群护卫也紧随其后以最高的警惕打量每一个方位!这些人都是廖湛的亲信因廖湛担心邪神门徒的报复是以让这些人随身保护。
走偏门也是廖湛的意思他并不想自己的行为满城皆知那只会影响军心只怕王匡更会责怪他因此这一切都安排得极为神秘。
天水坊是商州最好最大的青楼不过由于战争已使其生意减去大半因此现在的经营并不太好仅只是留下了两间阁楼的生意其它的都是空着的。
廖湛也觉得院落之间有点萧条不过这正合他意。
天水坊的老板是个极为知趣的人专门为廖湛准备了一座小楼清静、优雅在黄昏时分更有着一种极妙的情调或许是浪费。
廖湛见惯这种环境和意境有时候他也喜故作风雅而选择这种时间出来因为他在晚上会把相中的人带回府中享用没有女人陪着过夜的日子并不好受。
这也是廖湛今日乘轿出门的另一个原因!
天水坊的小榭、亭、楼皆别具一格更多的是仿长安的飞凤楼而建的。
“侯爷你要的人就在里面!”那龟奴引着众人走进小楼指了指一间绣房道。
“你们在外面等着!”廖湛向十数名护卫吩咐了一声整整衣衫却听得绣阁之中传出一阵琴音有若一泓清泉自阁楼之中流淌而出一般令人心神顿爽。
廖湛望了龟奴一眼拉住龟奴欲推门的手道:“你也在外面!”
龟奴一怔悻悻地笑了笑廖湛却极为轻柔的推开门脚步很轻地踏入闺阁之中。
龟奴轻轻带上房门廖湛循音进入一个偏厢的卧房心情竟有些急切但让他捕捉到的只能是一个侧影。
闺房之中飘着一种淡淡的香味如兰香一般清淡嗅之让人心中荡漾着一种春情。在琴音相伴之下使人心神似飞越到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秀如瀑仿佛遮挡了半张面孔廖湛移步走近脚步很轻似是怕惊碎了这种感觉惊碎了这美丽的意境直到他走这女人的身边女子依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很自然地以春葱般的玉指拨动着琴弦有种说不出的优雅。
廖湛没动只是轻嗅着自秀间飘散出的一股独特的香味并静静聆听着琴音也不愿太唐突地打断琴音。
静立半晌琴音忽止廖湛这才回过神来赞道:“好!”
“好吗?”那女人淡漠地反问了一声悠然扭过头来。
廖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脱口低呼:“麻姑!”也同时出手击向那女人的头顶。
女人淡淡地笑了却并没有躲避仅以春葱般的玉指斜斜戳出。
“啪……”廖湛的手掌击落在女人的额头但让他惊骇若死的却是他居然现自己的手上竟没有一丝力道击在对方的额上便像是搔痒一般而女人的手指却已经封住了他的穴道。
“你你……”廖湛的脸色变得惨白此时他心中的沮丧是难以形容的甚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女人笑得极为优雅美丽而年轻的面庞之上堆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欢悦。
“知道为什么没有力量了吗?”女人笑嫣如花。
“你在房间里布下了毒?”廖湛声音有点冷地问道。
女人笑了笑道:“那不是毒只是一种来自身毒国(又指天竺国即今日的印度)的香料那只会让人心生**!在婆罗门中这是必备最常用的但是这种香料与另一种香味相合则会使人筋软骨疲力道暂失。”
“另一种香味?”廖湛顿悟后悔地道:“这种香味便在你的头上!”
女人又笑了道:“你果然很聪明难怪邪神从小就把你送到天魔门卧底还能成为二圣之一像我就没有这种机会!”女人似乎不无感慨顿了顿又道:“不过遗憾的是你不该背叛邪神门规不该走错这一步!难道你不知道背叛邪神门规的人将不会有好下场吗?”
廖湛无语脸上闪出一丝惊惧有些企怜地道:“邪神都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忠于他的门规呢?如果你今日不杀我廖湛必当重谢!”
“你真是天真!你以为邪神真的会这么容易死吗?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就可以改变邪神门徒的信仰吗?”女人不屑地望了廖湛一眼有些悲悯地道。
“邪神没死?不可能!”廖湛脸色更变竟渗出了一串汗珠。
女人依然笑得很甜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尘土悠然道:“我为什么要骗一个将死之人?邪神明日将会被封为镇国公更被尊为继刘正之后的武林皇帝如果你不是这几日都龟缩在王府之中早就应该知道这个消息了!”
廖湛脸色变成了死灰色想到邪神他的心便在颤栗。
“念在我们昔日同门的份上……”
“你应该很清楚邪神门徒是不可以拥有感情的!至少在感情与门规相冲之时选择的应是门规!当年我们训练之时最残酷的经历便是要杀死自己同门师兄弟然后胜者生存……”
“你不要说了!你说你要怎样才能够不杀我?”廖湛打断女人的话几近哀求道。
“这么多年来你变了!原来邪神门徒也有人害怕死亡!”女人浅浅地笑了无论任何举止都显得那么优雅那般赏心悦目但在廖湛的眼中这一切却是那般的恐怖和阴森。
廖湛无语他后悔不该出门而更多的却是后悔不该来天水坊。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邪神门徒的可怕比任何人都更明白邪神门徒的无孔不入!甚至比之当年杀手盟的苍穹十三邪更让人恐怖!但事实上他却出来了……
“你若杀了我也不可能活着离开商州甚至是这天水坊!”廖湛终于为自己找了一点勇气他还记得守在门外的十几名护卫高手只要他一声呼喝这些人便立刻会为他拼命。
女人不置可否地瞟了廖湛一眼淡淡反问道:“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够让我留下吗?那你也未免太小看邪神门徒了吧?”
廖湛心中豁了出去此刻已没有什么好讲的他很明白邪神门徒的残忍、冷酷、绝情在最后的希望破灭之后他已经没想过眼前的女人会真的放过他。
穴道被封真气无法运行这让廖湛几乎放弃了挣扎但却希望门外的护卫们能突然闯入救他一命。
当然这只是一种奢望他知道门外的护卫们或许以为此刻的他正在**。
“如果你想试试的话我只有认命了!因为你肯定不会留下我让我知道结果!”廖湛语气竟极为平静地道。
“你确实是个极为明白事理之人与这种人说话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念在我们同门一场我便给你一个痛快吧!”女人悠然道。
“来——”廖湛突地高喊但声音却戛然而止因为女人已经切下了他的头颅在鲜血尚没来得及溅上身体之时女人已提着廖湛的脑袋直射向阁楼之中的窗子。
廖湛的呼叫顿变成破裂的声音但也惊动了阁楼之外的护卫。
“哗……”阁楼的门被撞开但在这几人扑入房中之时女人已提着廖湛的脑袋飞出了阁楼。
女人的度不谓不快但让她意外的却是在窗外也会守候着廖湛的护卫。是以在她乍一破窗而出时迎向她的却是两柄利剑。
剑快如惊虹角度刁钻这群人的反应度之快确让女人意外。
“铮……”女人横琴而挡两根琴弦崩断之际立刻弹射而出自侧方袭向剑手。
那两名护卫也极为灵敏一击即退险险避开琴弦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再变换方位之时那断弦的琴中竟射出一蓬雾一般的牛毛细针。
针细且快在两名护卫的惨嚎之中女人没有停留她似乎明白廖湛说的没错如果陷身这群人之中今日她也便惟有死路一条。
“哗……”女人听到身后窗子碎裂的声音更听到了那气劲爆的声音吃惊之余立刻甩出三颗黑丸。
那群护卫刚追出阁楼便见三颗黑丸在空中相撞顿时爆起一团浓浓的黑雾并散出刺鼻呛人的气味。
这些人顿时骇然惊退待他们再看之时那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恩公只怕你们此刻不宜前往龙城!”格蒙吉亚找到正在欣赏篝火舞会的刘秀语气有些沉重地道。
刘秀一怔收回目光讶问道:“为什么?”
“刚才我们审问了这群俘虏他们正如我们所料竟是右贤王派来的!”说着格蒙吉亚叹了一口气。
“你们匈奴的右贤王?”刘秀讶问道。
“不错正是呼邪单于的二王子!”格蒙吉亚有些愤然地道。
“他为什么要派这么多人前来剿灭你们?难道你们不是匈奴的一部吗?”刘秀惑然不解。
“这事说来话长皆因现在单于已经年老力迈于是将来由谁继承单于之位却成了争议。若按我们匈奴部的历来传统自当是左贤王接任但是右贤王却对单于之位窥视已久更大量培植亲信建议让匈奴各部推举产生单于以让单于的继承人得民心服各部之众!呼邪单于听信了这个建议于是前些日子便下召各部让各部在左右二位贤王之中选出一位单于继承人。后来左贤王仍以多一票取胜这下惹怒了右贤王!”
“你们就是推选左贤王的各部之一?”刘秀恍然问道。
格蒙吉亚点头道:“我们一直都受左贤王的关照可以说是他的忠心部落因此右贤王要对付自然会先选择我们!”
“那他们就不怕呼邪单于知道吗?”刘秀讶然。
“若不是右贤王有恃无恐自然不敢如此。此刻他请来了西域王母门的大日法王并将之推荐给呼邪单于此人武功盖世又富心机单于竟让他做我们的国师现在有他给右贤王撑腰自是有恃无恐了。”格蒙吉亚忿然道。
“你是说你们的国师是西域王母门的大日法王?”刘秀吃了一惊问道。
“恩公也认识此人吗?”格蒙吉亚讶问道。
“自然认识!”
“如今你破坏了右贤王的好事这些人绝不会放过你的所以如果你要去龙城只怕会被他们所害!”格蒙吉亚提醒道。
“大日法王在龙城吗?”刘秀不由得问道。
“不错因为单于身体极坏随时都有可能归西他要帮右贤王夺下单于之位因此这些日子一直在龙城!”
“难道你们就任他在龙城胡作非为?”刘秀讶问道。
“可是我们又有谁能胜他呢?连左贤王都拿他没办法大日法王的武功已是天下无敌他还有几个弟子也都是极为厉害的人物在我们匈奴族中几乎难有人能胜过其弟子就更别说大日法王本人了。”格蒙吉亚地可奈何地道。
刘秀立刻明白格蒙吉亚指的是谁他也很明白苦尊者、空尊者之厉害也难怪匈奴人会害怕但他心中却大为欢喜如果说大日法王在龙城那么在王母门之中便不会有太多的高手他也可以改变一下原定的计划不必亲自去西域了。有狄氏三英所带的高手与早就安排在那里的飙风骑战士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对姜万宝的安排极为放心。
“恩公!”格蒙吉亚见刘秀愣不由唤了声。
刘秀不由得笑了笑收回心神道:“我想去见见左贤王不知长老可否代我引见?”
“啊恩公想见左贤王?”格蒙吉亚讶问。
“不错说不定我可以帮他的忙!”刘秀肯定而自信地道。
“可是此去龙城极为凶险那个大日法王实在太厉害!若恩公有个……”
“大伯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投机?”黛吉亚插上前来打断了两人的话。
“没什么。”刘秀接道。
“我请你去跳舞!”黛吉亚可不管什么伸手极为大方地道。
“我?”刘秀指着自己的鼻子讶问道。
“不是你难道还会请我伯伯跳呀?”黛吉亚笑道。
“可是我不会跳舞呀!”刘秀不好意思地道。
“我可以教你呀你看他们不也是跳得很高兴吗?”黛吉亚指了指铁头和鲁青诸人道。
刘秀顿时差点把刚吃进去不久的红烧牛肉给喷了出来。
铁头那壮硕如牛的身材跳起舞来像是摇晃的大黑熊鲁青跳起来倒是极为灵活但像一只跳虱一般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一大群姑娘们围着他两人转着合着节拍舞起胡屠族独特的舞姿相衬之下确实是极为滑稽的对比。
“来呀!”黛吉亚催道。
小刀六在人群之中倒舞得自然而轻爽此时见刘秀的窘态不由挤眉弄眼的。
“恩公去吧我先退下了!”格蒙吉亚不由慈和地笑了笑退了开去。
刘秀无奈只好抓着鸭子上树被黛吉亚牵入了篝火堆中。
族中的男女们立刻围过来将他与黛吉亚圈在当中旋舞起来。
王匡大怒也大惊这群护卫竟没有人能看清女刺客的面目而且廖湛居然在青楼之中被杀!他气恨廖湛也太不争气了在这种大军压境之时还有心情寻花问柳。
廖湛之死天水坊也跟着遭殃了那龟奴被拉来问过话后立刻斩天水坊的鸨母、老板统统斩那群青楼女子或逃散或被抓去充当官妓整个商州城乱成了一团。
四面城门紧闭四处张贴女刺客的画像城中战士挨家挨户搜寻王匡似乎不将此女刺客揪出来绝不甘心。
不过王匡自然知道这女刺客胆敢孤身入城诛杀廖湛就绝对不会是简单人物甚至在城中很可能有很多同党。
廖湛之死对商州城中将士的精神打击不谓不小本来商州连日来在与刘嘉的对抗之中处于下风现在刺客竟在城内杀了廖湛这自然不能不让人心寒。
胡殷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他来到王匡的帅府之中脸上的倦意明显得无法抹去。
“你来了?”王匡的心情也极为沉重。
“我刚看了廖湛的尸体!”胡殷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道。
王匡不语只是淡淡地望了胡殷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投向那窗外的黑暗。
“好锋利的刀!好快的刀!”胡殷又似乎是在自语地道。
“我知道!”王匡语气平静之中透着些许的无奈。
“我却看不出是哪一门派的刀法!刚才我也去查了一下那阁楼!”胡殷道。
“哦?”王匡略有些意外问道:“有什么现?”
“在阁楼之中点着一炉奇怪的香并无毒但我查过这种香味一旦与另一种味道合在一起便可成为一种让人暂失功力的毒廖湛是中毒在先这才为人所乘但在那阁楼之中并没有那种香气的香源我猜那种香味必定是从那女刺客身上散出不的!”胡殷分析道。
“可是那又如何?”王匡不明白胡殷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人都已死了至于如何死的已不怎么重要了。
“我在城中挑选了一批极为优良的猎狗只要刺客尚在城内我就一定能找出她的踪迹!”胡殷肯定地道。
王匡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彩咬牙道:“我绝不能让廖湛白死!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我估计刺客可能是邪神门徒你也要小心说不定在城中尚存在着她的大批同党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我要一网打尽!”
“我明白!”胡殷略有一丝倦意地吁了口气焉焉地道。
王匡心中却多了一丝无奈的感慨他知道胡殷这些日子来确实很疲倦但这又有什么办法都怪廖湛不争气。
刘秀在格木吉亚那里再一次证实了大日法王在龙城而且连苦尊者和空尊者也都在龙城这使他改变了计划立刻让格朗飞鹰传书至休屠再由休屠的飙风骑战士将消息送到身在张掖的姜万宝手中。
在大漠之中最快的传书方式就是经过特训的鹰而没有鸽子因为会有太多苍鹰对这种小动物垂涎欲滴而只有最为凶狠的鹰才是选。
当然刘秀自不会仅将希望寄于鹰身上同时也派出两名飙风骑战士以最快的度赶往休屠两路并才会更加保险。
胡屠族的款待确实是别开生面而这里的女人们尤其胆大豪放铁头和鲁青仅舞了一半便不知被几位姑娘们诱拐到哪儿去了这让刘秀极为恼火他还真担心这两人弄出什么事来若不是沙里飞向他解释说这里的女孩子并不太注重贞操之类的而且男人们也不会在意他还真会过意不去。
让刘秀讶然的是在匈奴诸部之中便连妻子也很混乱他们没有妻子的说法妻子只是一种财产货物而已当儿子继承了父亲的财产之后父亲的妻妾也会变成他们的妻妾有时连嫂子也可成为自己的妻子这些让刘秀听得头都大了。
而像他们这般尊贵的客人只要那些未嫁的女人们愿意他们可以随便游戏便是他们索要别人的妻妾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地拱手相让。
刘秀还是第一次走入匈奴的生活也是第一次了解到这些在中原看上去都是大逆不道的事在这里反而变得像是家常便饭一般。
刘秀并不介意逢场作戏不过此刻他的身分不同往后更有可能会是大汉天子自然不能太过放纵。
格木吉亚对刘秀极为尊重刘秀说想见左贤王他立刻表示愿意引见。身为一族之长自然拥有着别人所不及的眼力他很清楚眼前的这群人拥有着不可估量的力量。
尽管他并不清楚这群人的具体来历却明白小刀六昔日还与呼邪单于有过大量的交易在匈奴人中也是个极出风头的商家连呼邪单于都对其另眼相看至少在目前看来这些人应该会成为右贤王的敌人也便可能成为左贤王的朋友。
格木吉亚对左贤王极为忠诚是以他也希望刘秀诸人的出现能帮左贤王扭转局面。至少让左贤王成为单于对胡屠族是极为有利的是以格木吉亚将龙城之中的形式和现状毫不保留地一一告诉了刘秀。
刘秀最想知道的情况自然是关于大日法王对于什么左右贤王争权夺利却并不是太在意。不过他也明白如果想要对付大日法王不与左贤王联手只怕便是杀了大日法王也难逃出匈奴骑兵的追杀尽管他并不怕但是惹上匈奴这样的强敌总不是件好事。
商州城中四处都是乱窜的猎狗对每一个胡同和每个角落都仔细地搜寻。
因为廖湛之死确让商州城中大动干戈了猎狗的鼻子在这种时候完完全全地派上了大用场但遗憾的却是追寻的最后结果竟是在一条通往城外的水道中。
追兵下入水道之中骇然现这竟是可以让敌人自由出入的暗道!
胡殷也大惊暗自庆幸刘嘉并没有事先现这条暗道否则只怕刘嘉的人已经有一大部已经在商州城中了那时只要从内部打开城门商州岂有不破之理?
胡殷立刻让人通知王匡并在这条暗道的入口设哨并填埋沙土以免为人所乘。不过此刻他也明白追寻廖湛的仇敌大概无望了这刺客对商州城之熟悉让人吃惊而身为一个女人竟能自如此又臭又脏的水道之中钻进钻出可见此人确实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商州城中的百姓极为清苦其粮食许多都被王匡征集了过去以作军备很多百姓都已经数日未能进食在这种情况下城中的百姓几乎已经对王匡绝望了。
城中饿死之人比比皆是而这次城中动荡许多百姓都以为是城外的大军已经攻破了城池皆兴奋地赶出来但后来却知是刺客杀了廖湛这个消息让城中的军士沮丧却让百姓生起了反抗的希望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把!于是在城中一些稍有头脸之人的引领之下商量起献城之策来。
刘嘉也感到了城内的动荡那城头的灯火比往日更多更听到了阵阵自城中传出的喧闹声这让刘嘉惑然但同时也极为欣喜其大军迅开至城下。
云梯、楼车、各种登城器具也都推了出来。
“报王爷帐外有一女子想求见王爷!”一名中军迅奔进神情有些古怪地道。
“一个女人?”刘嘉也怔住了在这种时候居然有一个女人要见他。
“不错!她……她还带着一颗人头想请王爷借她一匹战马!”那中军的表情依然是极为古怪。
“一颗人头?谁的?”刘嘉更是奇怪在这种时候一个女人来见他已经很奇怪了而且还带了颗人头这不是更奇怪吗?并且声明来此是借一匹马这也确实不能不让人惊讶和不解。
“是廖侯爷的人头!”那中军犹豫了一下道。
“廖湛的人头?”刘嘉大喜立身而起问道:“她在哪里?让她来见我!”
“王爷我看还是小心为妙!”主簿宋义提醒道。
“主簿认为有何不妥之处吗?”刘嘉反问道。
“王爷当知昔日荆柯刺秦王的故事荆轲取秦叛将之级去见秦王却落个图穷匕现之局!”宋义淡然提醒道。
刘嘉不由得笑了笑道:“我可没有嬴政那般伟大何况对方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现在王爷肩负大汉江山的重任乃大汉之梁柱若稍有闪失则我等死不足惜呀!”宋义肃然道。
“好!我会小心的传侍卫上殿!”刘嘉知道宋义的意思此人一直都跟随着舂陵军乃南阳的豪强对刘家确实是忠心耿耿更像是一个长辈一般徇徇善诱而他部下若不是有这些人在只怕想胜王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爷她已经带到了!”那中军回禀道。
“让她进来!”刘嘉淡淡地道。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提着一颗人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而入那玲珑凸透的躯体充盈着无限的生机和活力暴出无穷的诱惑力。
女人似乎并没有现那一双双都快瞪出眼眶的眼睛以及那因吞口水而上下窜动的喉结抑或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举止。
她的脸色略显红润湿漉漉的头披于肩头把脸庞遮掩了一些却无法掩饰其天生的丽质。
女人的脸上依然挂着坦然恬静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眉眼间透出无限优雅的气质一步一摇若风中之荷雨中水仙自有无以言喻的魅力。
但破坏这一切美好形象和气质的却是女人手中所提的一颗泣血的人头!
火把的光亮之中人头显得惨白但许多人却可以辨出此人正是昔日不可一世的廖湛!
一个女人杀了廖湛而且还提着人头极为招摇地走过千军万马来到帅帐之中这的确有些难以想象。
“民女麻姑见过王爷!”女人来到帐中极为优雅自然地行了一礼语如燕歌煞是好听。
“起来!”刘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不能否认这个女人的美丽更不能否认这个女人有一种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都心动的气质即使是他也不例外。不过刘嘉拥有着别人难以相比的自制力这是舂陵刘家每一个子孙都要从小修习的课程。
就只是因为他们是舂陵刘家的子孙是武林皇帝的后人因此他们便拥有了外人难以与之相比的定力。
“谢王爷!”女人抬起头来目光穿过虚空直视着刘嘉含着淡淡的笑意坦然优雅的笑容却有着几让人疯狂的诱惑。
“你刚自商州城中出来?”刘嘉并不为其所动淡然问道。
宋义的目光低垂他一向老成持重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不简单!因此他不能不让自己提高警惕以防万一。
“不错!”女人坦然答道。
“那你定知道入城的秘道!”刘嘉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芒肃然问道。
“是的但只怕此刻那已经不再是秘道了!”女人平静地道。
“为什么?”刘嘉讶问。
因为他们利用猎狗追踪我的行迹相信定然已经现了我出城的那条下水道!“女人解释道。
刘嘉打量了眼前这个女人一眼女人依然很坦然似完全不知道自己玲珑凸透的躯体是如何的具有吸引力是多么的惹眼。

“廖湛是你杀的?”刘嘉也不能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胆量和镇定仿佛是一副天生就是诱男人下地狱的样子。
“不错!”女人回答很肯定也很自信。
“你一个人?”宋义也有些吃惊地问道。
“不错!”女人的回答依然肯定而自信。
殿中的众将士皆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凭什么杀了他?”刘嘉口气依然极为平静地问道。
“凭我是个女人!”女人的回答依旧很让人意外更多的却是透自骨子里的一份傲气。
刘嘉无语这是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但却是那般无可挑剔。
“据我所知廖湛在城中护卫极多也常居于王府不怎么行动你一个人又怎么能接近他?”宋义道。
“不错他的确有很多护卫也极为小心谨慎但遗憾的是他始终是个男人男人总离不开女人更遗憾的是他比许多男人更耐不住寂寞所以我能杀了他!”女人拂了一下粘在一起的头坦然道。
殿中的将士无一不是男人听到这话也无不脸热心跳这女人居然如此直接而坦然地说出这样一番话确实有着难以形容的刺激感再加上那惹火的躯体几乎让殿中所有的将士体内都燃起了熊熊之火。
毕竟这些男人离家日久军中生活更是清苦枯躁哪会见到这样惹火的女人?何况此女人不仅貌美如花更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力那挺起的胸脯仿佛会说话一般。
“你是在哪里取下他人头的?”刘嘉吸了口气他都无法摒弃心中的那缕遐思与这样的女人相对久了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把持得住。
“天水坊的阁楼之中!”女人并没想过要隐瞒什么。
刘嘉的目光温和了一些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语气也显得缓和了许多道:“你为什么要杀廖湛?”
“因为他是我组织中的一名叛徒所以我特地前来杀他!”女人坦然道。
“你组织的一名叛徒?什么组织?”刘嘉讶然问道。
“这是我们组织的秘密请恕我不便相告。否则我也会是与叛徒同样的下场!”女人不卑不亢地道。
“王爷问你话你……”
“刘村!”刘嘉叱了一声这才对那女人悠然一笑道:“我不勉强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无论如何你杀了廖湛都是我们的朋友。你说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给你的你尽管说!”
“我不要什么我只要王爷借我一匹好马能让我在明天中午之前赶到长安!”女人平静地道。
众将再愕这女人竟不要奖赏而只要一匹好马并要在明日中午之前赶到长安众人不由得对面对这女人的身分和意图胡思乱想起来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确实是太让人意外了。
“你要去长安?”刘嘉讶然问道。
“不错我要去长安!”女人再重复了一遍。
“很急?”刘嘉又问。
“很急!”女人肯定。
“好!”刘嘉笑了向一旁的中军道:“把我的玉麒麟牵来!”
“王爷!”那中军不由得吃了一惊。
女人也有些意外第一次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刘嘉竟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有一种特别的气势与魅力俊逸不凡的容颜配着那深邃而明澈的眼睛透着深深的睿智和干练不怒自威的形态拥有了在千军万马之中无数次征战后所留下的沧桑和王者的霸气。
女人的心竟没来由地波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为欣然的笑容反问道:“你不问我去长安干什么?”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不反对!我说过并不想勉强你做你并不喜欢做的事!”刘嘉也笑了。
女人以手捋了一下粘在额前的秀极为优雅地笑了却并没有说什么。
“你是不是应该去换一身衣服难道你不怕受了风寒吗?”刘嘉悠然问道。
“如果有衣服可换我也不会狼狈成这样来见王爷这是很不敬王爷没怪民女已经很感激了!”女人很坦然道。
“在我军之中并无女眷因此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你但如果你不介意就将就着穿本王的衣衫吧。”刘嘉伸手向一名专门为自己打理后勤的中军挥了挥手。
殿中的众人都很惊讶不过许多人皆明白刘嘉对下属向来极为关心对每一位部将都有如子侄更是极为节俭。
“王爷可你只有两套换洗的衣裳呀!”那中军有些为难地小声道。
“那就都拿来!”刘嘉肃然道。
殿中众将心中大讶他们怎也没料到堂堂汉中王在军中只有两套换洗的衣裳众将士心中皆一阵感动。
女人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任谁都不会相信堂堂汉中王十几万大军的最高统帅大汉天下的顶梁之柱竟然只会有两套衣服在军中换洗。
女人心中也一阵感激她来根本就没想过刘嘉不仅赠马还会赠衣而且是仅有的两套换洗衣裳这使她想到天下百姓皆传汉中王极善待百姓汉中无有不服者且其节俭到将朝廷的俸禄大部分救济于难民而府上人人节俭。今日看来应该不假。
“谢王爷好意民女另想办法好了!”女人见此情况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如果你瞧不起本王可以不用接受!”刘嘉爽朗一笑道。
女人不好再说什么肃然跪下恳然道:“那民女先谢过王爷!”
“不必!这一路有四百余里本王的玉麒麟乃是大漠血汗宝马日行千里若不出意外明日上午你便可赶到长安!”刘嘉悠然道。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彩一闪即逝那中军已捧来两套折叠得极整齐、极干净的衣袍。
女人望了一眼却是两套质地稍柔软的棉织衣料所缝制的袍子做工倒是极为精细两套一新一旧而旧袍入目处赫然竟有一道长长的补丁斜斜地裸露在腰肋位置仿若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疤。
女人不由得望了刘嘉一眼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她看到的仿佛已不再是那肃然而冷静的王爷而是一尊伟岸的神!她几乎可以猜到在刘嘉的腰肋之上定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这或许是战争留给刘嘉最为沉重的纪念。
“好了你可以到我帐中换上衣服赶路了我已让人给你准备好了干粮和水!”刘嘉语气极为平静地道。
“谢王爷王爷之恩民女来日定当相报!”女人语气极为坚定向刘嘉深深地施了一礼便随那名刘嘉的亲卫中军行出了帅帐。
待女人离帐刘村有些不自然地道:“王爷这……”
“不用多说!此刻城中必定是极乱乃我们攻城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不能有误!”刘嘉吸了口气打断刘村的话道。
“可是这样只怕会付出太大的代价反正商州粮草不多只要围困一些时日……”宋义提议道。
“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了赤眉军此刻正攻向关中我们若是拖久了只怕赤眉军会攻到我们的后防那时我们就要背腹受敌了!时间才是最为重要的因此我们必须尽快攻破商州城!”刘嘉肃然道。
众将顿时也意识到形式紧迫眼下惟有攻城一途了。
王匡的心神也绷得极紧这些天来刘嘉天天摆出一副攻城的架式却总是虚张声势但金鼓声一作他也不得不起来这使得王匡这些日子来都没能休息好。
刘嘉的战术也确实够绝每天晚上必让人轮番擂击战鼓造成攻城的假象让城中的军士几日夜晚都无法安睡而让他部下的战士却轮番休息。
城中的将士本就食不饱现又饥又疲斗志更是一落千丈而眼下廖湛被杀更是严重地打击了城中守军的士气。
针对刘嘉的战术王匡也不得不让城中的守军轮番严守让他们不必因鼓声而惊起。
此刻刘嘉大军又是鼓声大作当城中守军习惯性地以为是假攻之时那些云梯和楼车已经架到了城下。
“杀……啊……杀……”喊杀之声如雷般惊起夜空若沸杀气充盈了每一寸空间。
箭矢若雨火把的光亮更是将城内外的天空映得通亮。
整个商州也似乎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刘嘉亲自督战一切能用的方式都用上比如挖地道之类的更以巨大檑木冲撞城门。
城头也是一片忙乱倾沸水、倒火油更以巨石相砸。
双方之争几乎已近白热化而此时王匡却骇然现城中涌出数百操持着各种家具作武器的贫民他先是大喜以为这群百姓也是前来助他守城的那群守城的战士也以为如此是以便放他们奔入警戒线但这些人却直冲城门更对驻守城门的战士一阵猛打。
事突然这些官兵手中的兵器都被贫民们抢了去。
“快开城门——”有些百姓高喝而大部百姓则是直扑城门。
王匡几乎傻了这群百姓居然要为刘嘉打开城门若真是如此又岂能保住商州城?
“给我杀了他们!”王匡高喝。
大批的守城军迅向城门口挤去但是他们也无法不顾忌来自云梯和楼车上的攻击城外的掷石机也使得城头状况极为不妙。当然如果不出意外坚守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尽管刘嘉的部下皆悍不畏死上下一心。
那群百姓也似乎都豁出去了拼命地阻住守城军的攻击让开城门的人顺利取下门柱。
“轰……”城门在外面的檑木狂撞之下猛地打开。
城外的刘嘉看了大喜大旗一挥:“冲啊……”
刘村领着大队骑兵迅扑向城门而步卒也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那群百姓也跟在刘嘉的军中猛攻城内的守军。
刘嘉的将士绝不会乱杀普通百姓但见城门口聚集了这么多的普通百姓帮他们杀敌立刻明白这群人很可能便是使他们轻易撞开城门的人。
王匡立在城头之上看着这一变故也不由得一阵怒啸但此刻已无回天之力了。
“元帅我们走吧城破了!”王匡的亲卫提议道。
“走?走到哪里去?”王匡反问道。
“我们去洛南张侯爷尚在那里到了那里我们再从长计议!”那名亲卫道。
王匡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我们从北门走吧。”
……
商州城的抵抗并不是太过强烈仅只是胡殷所守的南方极为顽强但胡殷却被刘村斩杀是以守军只好投降。
而王凤和王匡则弃城而逃自北门向洛南赶去更带走了一大批亲信。
刘嘉早就在前往洛南的路途埋下伏兵这是防止两城之间相互联系所作的预备但在这一刻却成了一着极好的伏兵。
在黑夜之中乱箭如雨几乎让王匡与王凤身边的战士死伤大半而刘嘉部下大将崔次、祈蒙、崔武三人更联手合战王凤、王匡在优势的兵力之下几乎是十几位好手合围这两名昔日在绿林军中不可一世的人物。
王凤和王匡自城中杀出已是极疲这些日子来也没能休息好现在又急于脱身并无斗志竟在这十几名好手的围攻之下一时无法脱身。
王凤和王匡也有点吃惊刘嘉军中竟然有这么多的好手而且这些人似乎全都悍不畏死每每出手都是与敌俱亡的打法即使王凤、王匡的武功盖世一时对这些人也莫可奈何。
这些人使王匡想到了那日下旨的钦差像那名钦差般的高手他便不知刘玄身边究竟有多少但他隐隐知道昔日刘寅为舂陵刘家培养了一批极为精锐的死士而这些人在昆阳之战中确实是以一挡百若非这些人只怕昆阳之战很难取得胜利。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刘玄感到了来自刘寅的威胁。
舂陵军在更始军的四支组合之中是兵力最少的却是最具攻击力和破坏力的也可以说是四支大军中最强最具潜力的一支!而刘寅死后这引起人便全部归至了汉中王的部下。
汉中王拥有这些力量更证明了廖湛对刘玄的评断。惟有现在的刘玄是昔日的刘仲这才会如此毫无顾忌地将最强的兵力交给汉中王刘嘉。
若眼下的刘玄是真正的刘玄又怎会不惧刘嘉借所拥有的最精锐的战士为刘寅报仇呢?
事实上这些与崔次、祈蒙三将一起合攻王匡、王凤的人正是昔日刘寅秘密训练出来的死士!
这些人只会忠于舂陵刘家昔日刘寅也只能暗中培养了两千战士后来转战天下之时这些人损失近半而且现在也有很大一部分随刘琦琪保护着舂陵刘家及运作舂陵刘家的各项生意在刘嘉军中也不过数百人而已。但这数百人却绝对是不可轻忽的力量这些人皆由刘嘉和刘村亲自指挥每一个人独立作战都可称得上是江湖好手一上战场成为一个整体之时则是一支无坚不摧的攻击力量。
刘嘉自然知道王匡和王凤都是当世之中难得的高手尽管崔次、崔武兄弟和祈蒙也都是昔日宛城之中名声赫赫的高手但与这两人相比却相去甚远所以他便派了三十名死士相助三人守住北门这一刻却派上了用场。
刘嘉此时也急向商州城中追出王凤、王匡乃是昔日害死刘寅的凶手之一即使他们并不是叛臣乱党刘嘉也不想放过这两人!而他明白有崔氏兄弟阻住一段时间自己应该有机会追上这两人。是以他让宋义和刘村整顿商州城而他则亲自追杀王凤和王匡。
王凤和王匡很明白如果他们不能突出包围待刘嘉赶来那他们便惟有死路一条!尽管若论单打独斗刘嘉并不敌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但是刘嘉身边的高手如云足以对他们构成致命的威胁。
而此刻随他们冲出商州的亲卫战士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而他们也仅是在这十几人的围攻之中稍占了上风这如何能让他们不急?
而越急却越无法闯过这重重的纠缠围杀反而陷入了苦斗之中。
王凤心中大恨这些昔日的小将今日却让他难以施展手法。不过战争本就不像是江湖决斗没有原则没有规矩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杀死对手为目的昔日的武功招式反而花巧太多在战场上只能是以最为实用的方式解决问题。
在同等的局限之下又在群战之下卓的武功虽然有用但是却无法挥至极致除非弃马!
弃马不让马背限制自己的身法和空间这只能是王凤和王匡的选择。
王凤和王匡并不是傻子他们很清楚自己该作出怎样的选择此刻并不只是两军对垒更多的应该是逃命是以两人同时自马背之上弹射而起穿出那十数匹战马的夹击。
“希聿聿……”王凤和王匡的两匹战马顿时惨死。
崔氏兄弟诸人也皆跃空而起他们并不想让王凤和王匡逃脱。
“砰……”王凤和王匡弹上虚空却在半空之中互击一掌两道气劲瞬间炸开。
崔氏兄弟跃上虚空之时王凤和王匡已借这掌劲的互推之力向两个相反的方向弹去若夜鸟一般投向黑暗。
王凤和王匡根本就没有再战的意思此刻他们能够做的便只是逃!
马都已经弃了说明其已下了无比坚定的决心!要知道两人的座骑都是陪他们征战了多年的宝马良驹就像是生死兄弟但这一刻为了自己保命而不得不弃它们而逃。
崔氏兄弟在空中拦截却扑了个空暗骂王匡与王凤狡猾但却没办法他们的功力不如王匡两人更没想到王凤和王匡会这样逃走!力竭而落之时喝道:“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
那群战士和刘家死士们立刻带马向两人投林的方向追去。
王凤和王匡分道而行借夜色之便只要入了树林他们就不怕逃不了。以他们的轻功尽管长途跋涉无法与马儿相比但也不至于甩不开追兵。
尽管两方只不过狂战了数个时辰但王凤和王匡却感全身几乎脱力更身受数处轻重不一的伤。
在疲惫不堪的情况下他们心中所想的就是尽快逃出险境和追杀而并没想着要借树林对付追兵。
事实上他们也很明白即使是能够多杀几名追兵又能如何?对大局依然无法补偿!
刘嘉追来之时地上只有狼藉的尸体王凤和王匡已早消失在夜色之中。
崔氏兄弟有些惭愧地禀报着刚才生的一切。
刘嘉并没有责怪只是淡淡地道:“以他们的武功你们很难将之留住这不怪你们你们立刻领五千兵马到通往洛南的各条道路之上布哨严查不要让他们有机会逃入洛南城!”
“是!”崔氏兄弟领命而去他们也明白王匡两人很有可能会去洛南与张卯会合现在也只有张卯固守的洛南才是他们可投的地方只要封锁了那里的几条路口就不怕王凤和王匡不露面。
当然谁都知道王匡两人是绝对不好惹的!
饥饿像鞭子一般抽打着王凤的心战了半夜又逃亡了半夜他从没有过今日这般狼狈。
因为廖湛之死这使得他连晚饭都没吃后来攻城战就开始了在疯狂的杀戮之中不断地耗损体力却没有任何时间补充。
城破之时他又只好与王匡杀出重围再遇崔氏兄弟的伏击这一环套一环的征杀即使他武功绝也难以承受如此大的压力。
征战之中伤口都没能好好地包扎血也流了不少这拼命的狂奔已让他接近脱力也只有在停下来之时才知道什么是饥饿什么是疲劳。
昔日在绿林山之时都没有这般辛苦过便是在云梦泽中聚众取义也因他是头领并未真的与那些难民一样吃那么多的苦。
王凤与王匡本是堂兄弟更是生活在同一大家族之中王凤之父乃是昔日红阳侯王立但后来王莽夺权这才斩杀了红阳侯。
若论辈分红阳侯乃是王莽的叔父而王凤则是王莽的堂兄弟但王莽杀了王立之后王凤便立志报父仇这才谋划多年散尽家财救助难民而借机起义这也是何以王凤本性之中抹不去贪图享乐的原因之一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今日落到有若丧家之犬的地步。
天色渐亮王凤也不想再跑这一路之上确实是疲惫不堪。
是以他选了一座山头静座调息企图尽快恢复体力而且更能观察四面的动静若不是饥饿让他难以承受只怕他仍想等到中午再离开这座山头。
但在朝阳升起的时候他意外地现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竟升起了袅烟这使他本来就饥饿的肠胃更是受不了因此他不得不向那小村庄赶去。
……
村庄极为安静稀落的几户人家倒也别有一番清雅。
王凤顾不得浑身血衣便大步走入村中。
村民们皆吓了一跳这突然出现的不之客使他们皆躲得远远的。
此时王凤的鼻子极为灵敏竟能嗅出屋中熬粥的香味是以毫不客气地便闯入了熬粥的小院之中。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谁光临寒舍何不入内一叙?”
王凤一踏入农家小院便听得一声淡泊而平稳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由吓了一跳这声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他却记不起在什么时候闻听过。
而到了这一地步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惟有硬着头皮推开草芦之门但在他推开门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脱口呼:“严尤!”
王凤大惊之下几乎要调头就走但脚下却不听使唤因为他知道如果严尤要杀他以他此刻的状态很难逃脱。
草芦中人也大为惊讶因为这推门而入的人竟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是以他扭头望了一眼也不由得大感意外。
“王凤!”
屋中熬粥之人竟然正是昔日曾在王莽朝中任过大司马的一代名将严尤!
王凤怎也没想到昔年纵横沙场鲜有败绩的一代名将更曾是绿林军最强对手的严尤居然会寄身于这荒村的茅舍之中这一切都是那般不可思议。
“我道是谁原来是昔日故人若蒙不弃则共饮一碗粥吧。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什么好招待客人的还望别见笑!”严尤似乎已经忘了昔日在两军阵前苦战的经历语气极为平和。
王凤一阵犹豫不知严尤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严尤似乎看出了王凤的心思淡淡一笑道:“我已经不是昔日的严尤早就不问天下之事在风尘中游荡了那么多年早已堪破一切是以隐居于荒山之中以图自在安逸。内人与犬子送布去集上卖了所以我只好自己动手熬粥想必你也是饿了不若喝两碗再上路吧。在这里我并不想见到血腥之人。”
王凤这才恍然故作没事地笑了笑道:“想不到昔日威振天下的严大元帅居然如此脱倒是我王凤让人笑话了既然这粥是严大元帅亲自熬的我倒真想喝两碗!”
严尤淡然笑道:“我已不是什么大元帅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兄弟是从商州城而来这粥你赶快喝了吧我这里不便留客也不想为世俗侵扰了此地的安宁请了!”
王凤望了严尤一眼又望了望那瓮中的粥道了声谢也不再客气更顾不烫大口大口地狂喝起来。
严尤似乎并不在意王凤的样子只是很自在地理动着柴禾仿佛这一切都已经是生活的主调。
“谢严兄的粥王凤今日谢过了他日若能重见必当重谢!”
“我并不需要人感谢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比安宁的生活更让人满足跟着我来此隐居的都是我的旧部许多人都与你有仇你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否则只怕会对你不利!”严尤淡然道。
王凤一怔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但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感触或怆然或无奈也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严尤才的感慨还是因为自己的际遇。
“就此告辞!”王凤向严尤施了一礼却是极为诚恳的对于这位昔日让他们害怕的名将王凤的心底从来都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敬畏。
“不送!”严尤语气依然很平静根本就无法看出其心中的喜忧。
王凤再不逗留他也担心刘嘉的兵马追来是以快退出严尤的小院但出了小院才几步便现村口已被几条伟岸的身影堵住整个村庄弥漫着一层强烈的杀气。
王凤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惧他认识这些人正如严尤所说这些人都是昔日追随严尤征战天下的高手、旧部但此刻却成了王凤的灾星。
“让他去吧过去的都过去了强记着仇恨只会让心更沉重只会让自己的罪孽更深重。”严尤的声音如一缕轻风般飘出小院弥漫了整个村庄。
那几人的神色微变似乎对严尤的话奉若圣旨立刻向两旁让出一条道。
王凤松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急离开这奇异的村庄他确实没想到在这一个荒野孤村之中竟隐居着一代英杰。
王凤已经不知道这里距离商州多远了在山与山之间甚至都不知朝什么方向走他知道自己迷路了至少如果他仍坚持走山道的话一定会迷路!因此他惟有顺着山边的小道一直前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朝哪个方向走。
直到他现一座搭于路边的茶棚更感受到一股极强的杀气之时仍不明白敌人所处的方位。
但他却知道杀气是来自茶棚!
“皇上廖湛的级已经奉上请皇上过目!”杜吴双手呈上一颗仍然不失新鲜的人头。
刘玄只是望了一眼便已辨明此头正是廖湛的不由得大为欣然问道:“谁出的手?”
杜吴扫了一下刘玄身边的几名宫侍小声道:“麻姑!”
刘玄眉头一掀道:“朕听闻她乃是师尊众徒之中最优秀的人物之一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却没有料到她竟能取下廖湛的脑袋你告诉她朕想见她!”
“皇上可是她送来级之后便前去邪神那里了。”杜吴有些为难地道。
“哦。”刘玄眉头拧得更紧。
“这么说朕想见她只好去师尊那里找寻了?”刘玄有些恼火地道。
“让臣先去看一看。”杜吴想了想道。
“不必你陪我同去就行我倒想看看麻姑究竟是如何杰出的人物!”刘玄有些固执地道。
“可是皇上还要举持礼祀啊?”杜吴提醒道。
“哼朕知道朕至少也应是邪神门徒的半个主人有权知道邪神门徒的事情和秘密!若非如此朕要拜邪神何用?要这武林皇帝何用?这天下是朕的大汉江山!”刘玄极为忿然地道。
“皇上请息怒!”杜吴忙劝道。
“是啊皇上请息怒!”柳公公也上前劝道。
“此刻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有邪神在才能更好地号召邪神门徒共对大敌!我们眼前最大的敌人乃是赤眉军!”杜吴提醒道。
刘玄咬牙切齿地吸了口气又坐向御坐他知道杜吴所言没错眼下最大的敌人不是邪神而是赤眉军!
“长安城中的粮草储备如何?”刘玄吁了口气话题一转问道。
“关中的粮草大部分运回了长安已派重兵把守所有的仓库都已储满又新建了五个仓库仅城中之粮可供军需一年绝无问题。”杜吴道。
“很好!邓晔果然会办事就算那老东西破不了赤眉我们也可凭长安城稳守一年拖到冬日便是赤眉军的死期那时再除掉那倚老卖老的老鬼!”刘玄狠声道。
“皇上圣明邓晔将军已经在城内外各处布置征聚了大量守城之物李松和李况二位将军已命城内外大量造箭相信即使赤眉军能攻到长安城外也不可能讨得了半点便宜。”
“这就好如果能拖上半年赤眉军不仅要对付我们更要面对枭城军的背后攻击!有探子来报邓禹在河东大量储粮造箭似是有意渡河出击那时就会有赤眉军头痛了!”刘玄冷笑道。
“如邓禹真的渡河出击京师诸地这对我们也会是强大的威胁呀!”杜吴担心地道。
“我们固守长安养精蓄锐就让赤眉与他们先争一场我们也可以坐收渔人之利至少也会更多一些机会!”刘玄道。
“皇上臣觉得刘秀在北方的势力只怕比赤眉更可怕洛阳有消息来报大司马只能苦守洛阳倒使洛阳像一座孤城皇上应该让郑王或是梁王刘永兵前救否则若失洛阳我大汉便只有半璧江山了!”杜吴担心地道。
刘玄神色微变有些不悦道:“朕知道梁王不是已派大将苏茂前往相助了吗?”
杜吴见刘玄神情知道如果说实情只怕是讨不了好只好转开话题但心中却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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