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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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毓秀,尤其是王石镇一带,那山更是连绵苍翠,山接着山,林掩着林,蔵尽了无数珍宝,药材、木材,山猪、山鹿等应有尽有,供应生养着这个镇的世代居民。
“爹、爹,你看这树多粗壮呀!我们砍回去,一定能卖很多钱。”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系着鹿皮腰带,却眉清目秀的少年高兴的喊道,似乎发现什么大宝贝。
他身后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人,猎户打扮,便是王笙,转过头来一看,差点气晕,那树估摸两人才能合报,“旭儿,你又在淘气了,那么粗的树,你砍倒了也搬不动呀!不好好干活,尽动些歪脑筋。”
王晓旭“哦”了一声,又道:“那我们什么时侯才能不砍树呀!”
“你这孩子就是好动,一点耐性都沒有,现在时节柴薪是最好的,也能卖个好价钱,等这个时节过了,想找都找不到,到时山上山猪、山鹿就多了,爹爹就带你去打猎好不好?”王笙道,他对这孩子是很疼爱的。
王晓旭撇撇嘴,还是点头答应:“你可不许骗人,我们拉勾。”
王笙一笑,也随着儿子的意思,道:“好,拉勾。”
“……”
“柴砍好了,我们快回去吧!你娘和妹妹一定把饭做好了,正等着我们呢?”王笙边收拾东西边道。
“好勒,我早就饿了。”王晓旭兴奋道。
“就知道吃,你应该跟你妹妹多学点,看她多听话,来,把这捆小柴背上。”王笙将柴捆好,放一小捆在王晓旭,打了一个活结,又将大捆放在自己厚实的右肩。
王晓旭见爹爹夸妹妹不夸自己,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还嘟着嘴。
王笙走过来来,用手橫着一比,道:“都快有我这么高了,还淘气呀!我和你这么大时,就……”
“就能独立生活了,还行过侠,仗过义。”王晓旭接过他的话,又笑滋滋加了一句“爹爹,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哦,是么?”王笙一愣,想了一下,怕自己真的说了八百遍,马上道:“沒有,沒有,我们还是快走吧!”
父子俩背着新砍的柴木,一路愰荡,不多时,就来到镇里的市集,王石镇还是与八年前一样,似乎什么都沒有便,不过是新人出老人去而已。
王笙带着晓旭将柴卖掉,换了些银两,和往常一样,要经过一家布庄,还有一家茶竂,然后便径直回家。
经过布庄的时候,王笙停驻了一会儿,但掂量一下手中轻轻的几两纹银,想了想,还是算了,刚到家门口,王晓旭正准备大喊:“娘,我和爹回来了。”可后面已有人跟上来了,大呼他爹王笙的名字。
他们回头一看,领头的是一个心宽体胖的老人,胡须都快变白了,正是这王石镇的镇长,
王笙连忙带笑问道:“镇长,您老人家怎么来了,走,进去吃顿便饭。”
那老镇长也不爱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道:“不了,你是王笙吧!明天祭祀山神,你家就交二两银子,别忘了送上一只鸡。”
王笙刚还舍不得用这银子,这下无奈,那山神可开罪不得,只好好如数奉上。
老镇长叹着气,点收了银子,道:“我还得挨家挨护讨交呢?就先走了。”
王笙送走镇长,王晓旭就狠骂道:“什么狗屁山神,不就是那狼妖吗?”
此话一出,王笙惊出一身冷汗,他忙捂住晓旭的嘴,道:“旭儿,别乱说话。”一把将他拉入屋里,关上院门,生怕有人发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祭祀山神,本来在这王石镇是没有的,也就在八年前,听说附近四十里外的一坐汇聚灵气的宝山突然发生异变,整坐山在一个风雨之夜轰然塌陷,之后就有一股莫名的黑气笼罩在王石镇的后山,山上出现了一个长着狼头人身的怪物,满身披着长毛,能呼风唤雨,法力高强,他自称山神,每年要镇里的居民祭祀,祭品是一百头鸡,一百头鸭,一百头羊,还不允许村民踏入后山,如若不然,则让王石镇鸡犬不留,永无宁日。那一年也是王笙捡到王晓旭的时候。
整个王石镇人口也不过两千多人,那有这么多家禽和牲口,没此抓捕后,镇里可谓一穷而白,镇里的人那里肯同意,上任镇长聚拢大伙,花钱请了好几名道士,可进山的就没有出过山。

后来上任镇长亲自领着二十多名狩过猎的壮丁进山杀妖。
大伙着急的在山下等了半个月,也不见人下来,最后,在大家准备哭丧的时候,镇长一个人从山上回来了,可回来后,就变得疯疯颠颠。
从此以后,就没有人敢进那片山,人们对那只有恐惧,除了每年的祭祀大典,所有镇民必需上山献祭品和请山神息怒,不要降难王石镇。
其它时间,一律封山,可这几年,山里的狼妖愈发猖狂,不止要牲口禽畜,连小孩也不放过,这日子可是越来越难熬了。
王笙拉着晓旭躲入家中,妻子苗石花和女儿秦凝霜〔这女儿是秦家人放在他家寄养的〕已将饭菜做好,寻常百姓,只希望饿有饭吃,冷有衣着,已经知足了,还能求些什么呢?
……………………
天空渐渐被黑气笼罩,王石镇每年今天的清晨是看不到阳光的,因为今日便是祭山神的日子,家家户户赶着自家幸幸苦苦养的禽畜,向后山进发,那里也称做狼嗥山。
狼嗥山上,黑气更为稠密,本应是晨光抚照的这里,却如傍晚入夜般黑暗,而山腰处已经聚满了王石镇的男女老少,更有许多鸡鸭鸣叫不已,羊群哀声一片,恶运将要将临在它们头上,或许它们天生就是被宰杀的命,这里只不过变成生吞。
大家都低着头向山神致敬,王晓旭在人群中昂着头,硬是不屈,但还是被他爹王笙将头按了下去,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镇长开始哀默地念着几句古老祭问,大约念到第四句的时后,从深山里挂起了一阵怪风,一群蹄印碰地的声音传来,风卷着黑气湮没了鸡、鸭、羊,隐约中可见成百只怪狼势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拖着长毛的獠狼,疯狂的撕咬着祭品,哀鸣声和血肉模糊让围观的镇民心惊胆颤。
许多人都不忍目视,大人也都用手蒙着孩子的眼睛,王晓旭眼见自家的小宝〔鸡名〕被一只恶狼赶得飞跑,尾巴的毛都掉了,心里咬牙切齿,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抡起拳头就狂砸,却被王笙狠狠揪住。
片刻之后,现场留下了无数沾着血肉的骨头,那黑气聚拢处传来了沙哑的生音:“你们王石镇的祭品怎么越来越少了。”那声音低沉又含糊,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镇长和几个镇民当时腿脚一软,吓得跪下磕头,一边低声道:“山神息怒,请您不要惩罚我们,这都是按照往年的规距,一样也没少呀!”
“屁话,我们山里狼族的成员越来越多了,你没有看到么,你们再去送一百头羊来,不然就拿孩子凑数。”那森然可怖的声音道。
“山神大人,我们却实没有那么多的牲口了。”镇长和镇民还在哀求。
骚动的狼群中,一只獠狼已猛扑了过来,刁走了一个小孩,他的爹娘哭喊着大叫,拼命的跑过去,想就迴自己的孩子,却被黑气中分化出来的一团黑光击中,当场毙命,众人心里虽怒,但吓得双脚都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见那獠狼开始撕咬。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众人都快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恶狼,休得作孽。”
众人惊定,探眼一看,只见半空悬挂着一身着八卦彩缎之人,恍如天仙神将,手持宝剑,正襟和目。那剑又即刻脱手,如风呼啸而去,只听一声狼嚎,恶狼应声倒下,那人过去将小孩抱起,交到镇长手中。
那黑气深处顿时吼道:“哪里的臭道士,胆敢杀我狼子狼孙。”
那人一身正气凛然,立喝道:“我乃太清剑派悟云真人门下弟子,斩妖除魔为我派已任,狼妖,你残杀幼童,祸害人间,今日碰上我,我便要替天行道。”
言毕,那人飞身而起,手引剑诀,在空中橫画日月,大喝一声:“日月乾坤,太清轩辕。”
剑光夺目,向黑气斩去,如银河泻影。
那浓密的黑气团顷刻间被斩成两半,发出一阵似狼嚎的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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