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寻风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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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可能有些不太适应这里的天气吧,扶我回屋。”秦傲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在梵若风的搀扶下来到房内,坐回椅子上的时候,秦傲才觉得身体好受一些,只听梵若风道:“秦兄,你和语儿……”说到这里,梵若风自然的停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才好。
“怎么了?我和语儿?没什么啊?”秦傲违心道,眼光却始终不敢看梵若风。
“秦兄,你别这么固执好不?你明明就很爱很爱语儿,语儿也很爱很爱你,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相互折磨?”梵若风一时激动,竟然冲着秦傲大吼起来。
“梵若风!我告诉你,我和语儿,真的没什么,你休要多找话题。”秦傲语气阴沉,脸上表情更加阴郁,似是凝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愁云一般。
“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们就可以骗得了我吗?语儿心在谁身上,我是知道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对不起她,所以她才不愿回到你身边,但是,现在我分明从你眼中看到你对她的感情,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梵若风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一改往日的温和。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她选择了你,她爱的却是我,她爱的是我,但她又要嫁给你,你说我能怎么样?说啊!我能怎么办?我除了尽我最大努力让她幸福,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秦傲脸上凝起一屋细汗,心痛的感觉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消停过,这令他觉得十分不舒服,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梵若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想秦傲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和语儿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误会?自己能帮他们吗D思全放在怎么样为他们制造合好的机会,也没有注意到秦傲渐渐变白的脸色,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却发现秦傲昏倒在椅子上,登时大惊,连忙扶起秦傲,然后对着门外大吼请大夫。
其实刚才的争吵声已经吓坏了门外的侍卫,现在又听梵若风大吼请太医,早已惊动整个凌南王府,要知道,那屋里的可是当今皇上啊,不多时,十几名医术精湛的大夫便被请到了秦傲的房间,可语也闻声而来,当她看到秦傲脸色苍白的倒在床上时,心突然好疼好疼,她的秦傲,到底是怎么了?此刻她根本顾不上什么理智,猛的扯着梵若风的衣袖,含泪质问:“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语儿,你别着急,他是当今圣上,自然不可能有事的,你放心好吗?”梵若风安慰着失去理智的可语,却见可语双目微红的瞪着自己,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不明白可语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怀疑是自己害了秦傲吗?
“我不急?你竟然要我别着急,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你知不知道?请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语含着泪,冰冷的目光直透梵若风心底,那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梵若风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语儿,亏我把你当作最心爱的女人看,即使你不爱我,我依然愿意守护你一辈子,可是,你今天竟然这样怀疑我,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想要知道是谁害他变这样的?”可语已经没有心思去揣测梵若风话里的意思,她现在只想知道秦傲的状况好不好?
“走,我们出去好好谈谈。”梵若风受伤的看了一眼可语,又看了看人群,丢下这句话便朝门外走去,他现在需要好好的和可语商量一下关于成婚的计划,他不要娶一个永远把自己抛在心门外的女人为妻。
可语呆呆的看着离去的梵若风,回想刚才自己所说的话,确实有些过份,但是,现在还没有确定秦傲的伤势,她不可以走,不可以!想着,可语踏进里屋,焦急的等待着大夫的诊断结果。
可怜的梵若风呆立在门外,半个时辰过去了,可语没等到,反而等到一场大雨,这场雨下的太急太猛,梵若风就那样静静的立在树林里,也不去管那雨是否淋湿自己,他现在只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就连这雨点都不如,至少它们是自由的,它们可以为大地,为百姓作出贡献,而自己呢?算什么?就连最心爱的女人,自己都不能让她幸福,梵若风啊,你还算是男人吗?
冰凉的雨水落下,就如同他的心一样,冰得彻骨,凉得透心!
片片树叶被打落,飘到梵若风脚边,突然间,他有一种想要**的冲动,紧了紧手里的玉萧,颤抖地抬起手,将萧放在唇边,缓缓的吹起。
清新的枝叶气息,缓缓飘落的叶子,正在下着的滂沱大雨,在雨中被淋得全身尽湿的人,再配上凄美动听的萧声,这一幅景象,足以令人满面泪水,在凌南王府的后园中,梵若风正吹出自己的心声。
萧声一开始,一阵阵雅秀,清扬的长音吹来,到了中间,那萧声中似乎装满着沉沉的失落,再吹下去,由失落转为欢快,再转寂寞,再转喜悦和兴奋,到了尾声,萧声似乎变得沉寂,低低的传来,如轻泣,如叹息,从萧声的转变,足以看出**人的心理转换。
梵若风吹着,任凭雨水打湿头发,再浸透全身,似是让自己全身投入到萧声的世界中一样,缓缓的,一点一滴,一丝一缕,那悲伤的情绪似乎连老天都感染了,由原来的大雨转为丝丝细雨,飘渺而又凄美,梵若风只身投入萧声中,在**时,他总能忆起与可语的初遇,她的美丽是那般惊人,再来是在凌南的相逢,她救下自己的恩情,再来是养活伤期间的相处,她的智慧,她的婉约,她的风姿,那时,她真的是世界是惟一一位能与天仙相题并论的女子。
与她一同去京城的路上,两人相处甚欢,虽然一路坎坷,但始终相互关怀,为了她,自己甘心去死;为了她,自己愿意承受一切;为了她,自己愿意放弃她。为什么?为什么她却要这样对待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
梵若风不甘的抬头望天,却被细雨逼的不得不闭上眼睛,一丝丝雨滴顺着脸庞划下,至颈间,再透至全身,北风有些劲狂的刮过,那贴在一起的发丝稳丝不动,手中玉萧紧握,但却没有力气再吹下去了,就是因为太爱她,才会愿意放开她,在秋雨的淋浴下,梵若风的心底似乎只剩下这一个声音不断响起,过往的一切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是该放手了。随着脑中的一片清明,梵若风跌跌撞撞的朝凌南王府的前院走去,丝毫未曾注意到脚下不远处的一根树枝,随着脚下一绊,高大飘逸的身姿便狂的前倾,若是换作以前,梵若风一定会翻身而起,但是,现在的他,一心只放在可语身上,根本丝毫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身子还未倒地,头已经撞上前面的大石块。
血,如柱般喷出,红色的液体顺着脸庞淌下,伸手一摸,粘粘的,此时的梵若风只觉得全身力气似乎被抽空了一般,最后的一抹疼痛印在心底,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右手上的红色粘液,刺目的红,几乎夺去他仅存的理智,随着一声闷吭,身子应声倒去,手中的玉萧脱手而出,落在草地上,溅起一片水迹,未曾发出一丝声响,梵若风就这样昏倒在他家后院中。

王府上下,人人都忙碌于当今圣上的病,无一人发觉五府的世子已有半夜未归。
午夜时分,经过众位大夫的诊断,最终确定皇上只是一时气血上涌,所以才会出现心痛症,而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众大夫都请凌南王等皇上初醒之时向皇上问个明白,只有那系铃之人方可解除当今圣上的病结。
凌南王听了眉头紧锁,似是在考虑着什么一般,众位大夫也都纷纷被送出凌南王府,也有几位下人跟着大夫人去抓药,一时间,方才还热闹腾腾,气氛紧张的凌南五府,此刻又归于宁静,也就在这时,凌南王对一旁的梵林道:“梵林,风儿呢?”
“属下一直都在忙着请大夫,有很长时间没见着公子了。”梵林照实回答,他确实有段时间没有看到梵若风了,按理说,当今圣上突病,这身为凌南王世子,又是皇上的堂兄,他不来,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嗯,你去把可语和风儿都叫到书房罢。”凌南王说着,转身对另一位侍女道:“去准备三杯茶送到书房。”话一说完,便踏着大步朝书房走去,梵林也得令离去,此时皇上秦悦龙的身边只剩下那年过半百的老太监,只见那老太监冷着目光看了看凌南王消失的拐角,再皱着眉头看了看秦悦龙,似是在算计着什么,但从他眼底,实在无法看出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夜深人静,原本慌乱的凌南王府也安静了下来,后院里的北风呼呼的啸着,似是在向谁怒吼着什么,又似是鬼神吼叫一般,下了大半天的雨总算是有停歇的迹象,可语正坐在桌前思索着,回想今日秦傲所说的那些与自己划清界线的话,心总是痛得无法言喻,在他昏倒的时候,好多人都围在他身边,而她虽然站在最外围,透过人群,她依然可以看到他那因为疼痛而扭曲的俊脸,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还死命的忍着,似是想和谁拼命一般,那种执着,令人心碎,想想过去,她时而微笑,时而痛哭,一时间跟疯子无异,就在可语情绪慌乱的时候,房门被叩响,门外响起梵林的声音:“可语,睡了吗?”
“梵林吗?进来吧,我还没睡呢。”可语一边整理自己的形象,一边答道,唇边还勾起一丝铅,站起身来看着梵林入内,然后从容的倒了杯茶递给梵林。
梵林忙活了一整天,看到茶水便毫不客气的饮尽,然后把杯子放回桌上,不待可语问话,他便自己先说:“可语,你今天见到公子了吗?”
“怎么?他没在房里吗?我也没有见到他。”可语微微有些意外,难道说,自己今天说的话太过份了,所以若风才会无故失踪?
“怎么办?王爷现在急急召见你们俩,现在公子都还没找到,唉!”梵林说着,脸上一片焦急,看得可语更是心惊,若风一个人会去哪儿?会不会再遇到以前的杀手?想到这一层,可语猛的推开梵林,破门而出,急切的朝一个方向奔去,她在心里不知道悔了多少遍,自己好笨,这件事情若风根本不知情,所有的计划都是凌南王和自己在参于,若风是无辜的,无辜的啊!
现在,后悔已是没有用的,她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若风,一路而行,踏着湿湿的小路,可语就快把整个凌南王府的前院翻了个遍,但却依旧没有找到梵若风,心急之下,她每遇到一个守夜的人便拉住他问他是否见过世子,所有人都没有见到,这到底怎么回事?
在可语寻找若风的同时,梵林也将若风失踪的事情禀报给凌南王,凌南王心中大惊,怒声下令搜查整个王府,谁若找到世子,赏五千两黄金。五千两啊,对于这里的将士们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这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披上外衣,整个王府再一次陷入一片慌乱。
“王爷,您看公子会不会出了王府啊?”梵林小心翼翼的问着凌南王,眼中尽是恐慌。
梵林这句话真真是提醒了凌南王:对啊,怎么没想过风儿会出府呢?随着梵林的话落地,凌南王高声唤道:“梵大。”
“属下在。”一身儒衣,腰中别剑的男子不知从何而来,瞬间便跪在凌南王身前,严肃的等待着新的命令。如果可语当时在场的话,她一定会发觉,这个男人跟以前追杀过自己和梵若风的为首黑衣人十分相象,除了外型,就连那周向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及说话的语气都分外相似,梵林此时一心急于对梵若风的下落上,根本无暇去理会刚进门的梵大,在梵大出现的时候,梵林也同时出了书房,朝着王府的门卫处跑去。
“梵大,我要你立刻查出风儿的下落。”凌南王所下的命令,基本上都是死命令,只要他所说的,梵大等人就必须得服从!
“是,属下领命。”梵大说着,抬头,有些恐惧的看了一眼凌南王,那个深沉的老狐狸,此时的他,一心只想着自己能否在天亮以前找到梵若风,若是找不到,自己与几位兄弟所承受的痛苦绝对会令他一生难忘!
回了一眼有些恐惧的梵大,凌南王一甩宽袖道:“下去吧。”
“是,主子!”
话音一落,梵大那高大的身材便消失在凌南王的书房里,阴冷的北风刮过,吹得窗纸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凌南王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他知道,他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冷静。若风这次失踪,令他原本的计划该有些变动了。
有些泥泞的小路令可语有好几次都险险摔倒,幸好身边总时不时的有几棵小树,不然可语现在一定更加狼狈,深深的吸了口气,可语擦去脸上的水珠,此刻,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脸上的到底是汗还是雨,或者,是泪!
走着走着,可语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阴冷,心里开始有些发毛,左右看看,才发觉自己找若风找的太急了,竟然连自己此刻身处何地都不清楚,再看看这四周一片凌乱,心不觉凉到了底,虽说她一向聪明机智,但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年方十六,快满17的姑娘啊,如今,这凌南王府竟有这般凄凉之地,莫非这里真的会有传说中的鬼魂?想着,突然觉得似乎从脚底升起一股冷风,可语登时大惊,腾的一声便坐倒在地,惊恐的抓住地上的几根小草。
小草已经被极度恐慌中的可语几乎全部抓坏,可语的身体不停的倒退着,冥冥中,可语似乎是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呼吸声传来,这更是吓坏了可语,从来未曾遇到过鬼神的可语在这一次偶然中竟然真的碰到这种传奇的东西,书中虽然没写这些东西是什么样的,但是可语小时候有听林爷爷讲过人死后便化为鬼魂的说法,而且,林爷爷还说,要是好人,死了就会化做仙人,而坏人死后便要下地狱,受尽折磨再投胎转世。还有一种人是死的极为冤屈,死后魂魄不愿意到阴间,硬是拼着一股冤气将魂魄留在人间,而这种人死后便被称作‘冤魂’,也是经常会致人于死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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