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久不见莲花开始觉得牡丹美
结帐时夏总一看表；“才九点哪，走吧，我住东方，一起潇洒潇洒。”林萧可能有一点不耐烦，但表现出来的只有细菌那么大。朱灵显然本着她一贯的工作热情和高度的责任感决定将革命进行到底。而小小正为刚才作出的决定兴奋不已，同时她也要用这一晚的玩闹来证明自己要去上海的决定并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那种溶身于洪流摇摆在灯红酒绿中的**。
小小打量着这间堪称空旷的俱乐部。在入门的一排沙发椅上照例坐着一群小姐。她们每个都是身段苗条近乎瘦削，浓妆艳抹的脸看上去大同小异，而且都留着一头披肩甚至及腰的长发。小小曾经有一次和岳不群一起招待重要客人，在一个夜总会里岳不群就曾经叫来一排小姐。她们走出来时的婀娜多姿，让小小联想到清宫选秀女时挥着秀帕的少女们。远远看去这些小姐的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好象一排精心修剪过的灌木。可是当小小在翩翩起舞时和一个小姐撞了个脸对脸，小小险些惊叫起来。在灯下那张狐媚的脸干涩得没有一丝光泽，只有很显然由粉底绘出的惨白，一双纹过眼线的眼睛冷冷的似一把刀，尖削的双颊更衬出她的老态。一时间小小都不能去哀叹红消香断的缠绵幽怨，只有人老珠黄的不雅。
在夜总会的半空凌空探出了一个一个露台似的包厢，是这家俱乐部构造中小小最钟意的地方,看着这些包厢仿佛置身于柏林歌剧院。这时露台上探出了一个蛇一样苗条柔软的身影，象黑色的幽灵，又象跳动的黑色火焰，每一缕头发都象跳动的火花。她俯身下望，好象能够征服一切。小小想起了她在海南看过的广播体操第八套。那是没什么文化底韵的海南人不知请哪里的外来客想出的词，暗示脱衣舞表演。表演结束后小小在后台见到了那个脱衣舞女“火玫瑰”，她已经卸了妆，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柔顺的长发不加修饰的松垂在腰间，一甩头就有不经意的妩媚风情，难以相信这是那个刚才台上满脸银粉作出种种投怀送抱的蛇发女妖。这露台上的女人远看去也有迷人的丰韵，但是谁也说不清这些小姐有几张面孔。这里的灯光同样暧昧的昏暗。每个人看上去都有些不真实，而且看起来都有神迷的美。
音乐很轻柔，看来是来宾跳舞时间，表演暂时告一段落。夏总和小小叫了咖啡，林萧和朱灵都要了雪碧。饮料刚端上来，音乐停了，走出一个苗条时髦的女孩子，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裤和一件银白色男式衬衣，黑亮的头发比林萧还要短，面目看不太清楚，可以感觉到她的青春逼人。看来她只是今晚的DJ。夏总照例品头论足一番，不过从来不着点。那位女孩子嘻嘻哈哈应酬了一番告诉大家下面由一位漂亮小姐演唱一首BADBOY。
演唱结束小小看见那个女孩子走下台来，好象要加入门口守株待兔的行列。小小的眼光跟随着她，仅仅是无意的。她唱的不错，小小心里想。在她路过小小身边时小小趁机近距离观察她，“咦，是你！”小小和她同时惊叫出声，林萧同时鄙夷的撇了撇嘴，转过头去。
那是一个在灯光下看来宛如面具的一张脸。比小小的脸还要滚圆丰润，矮矮的身材也是圆滚滚的，可是露在外面的白嫩肌肤只叫人觉得她就应该胖，瘦了就没了丰韵。用高级化妆品精心描画的一张脸精致生动，最大的特色是好象稚气未托，象一个为了照艺术照而浓妆艳抹的孩子。小小在认识她之前给她起个花名羊脂球，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同。她家就住在小小她们上班的旅行社附近，每天黄昏接近下班时分她就会到旅行社打电话给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开头总是今晚有没有空，如果是打给女士就问今晚在哪下台子。
林萧对这种人是难以掩饰的瞧不起，朱灵是正常人的好奇，而小小绝对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打成一片，没过多久就和她成了朋友，虽然这朋友仅限于聊聊天或者吃碗面。羊脂球的老公和她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十六岁同居二十二岁结婚，婚后她的老公就去南方打工，羊脂球的儿子到现在也没有见过爸爸。羊脂球从身材看是个十足成熟的小妇人了，而且有时沦落风尘，可是她脸上与生具来的孩子气一点也没有消磨殆尽，甚至再浓的妆也遮不住。小小对于俊男美女特别有好感，于是对她是做什么的就不是很在意。至于她冶艳中流露出的武汉女人特有的粗俗和自以为是的精明小小也只有耸耸肩装没看见。其实友谊和爱情一样，需要互相容忍和装糊涂。
奇怪的是夏总，这个人虽然离开女人就好象离开水的鱼，但是他时不时还挑剔一下这些卖笑女子，认为她们不够层次，以为是搞招聘会，还非得一张大学文凭才有面试资格。这时他虽然客客气气的请小小把羊脂球介绍一下，又热情的邀请羊脂球坐下喝一杯，但是羊脂球离开后他肯定没什么好话。小小沮丧的想，又要听他罗嗦了。更糟糕的是羊脂球不会说普通话或者不屑于说普通话，一口地道汉口武汉话没有一句不带脏字，这一点连小小都有点受不了，更别提林萧了，她最后**的扔下一句“我去洗手间”就走了。
羊脂球这样的女人最不吃这一套，她压根没把这些放在眼里，小小暗笑，活脱脱一个秀才遇到兵。羊脂球这时得意的告诉小小，自己的老公从南方回来，发了点小财，可是她嫌阔太太日子无聊，所以是不是还出来唱唱歌。好容易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叫她了，她急匆匆抓起手袋：“有空CALL我，一起唱唱歌，我找一帮漂亮小子陪你。要知道现在跟我在一起，第一是漂亮，有钱没钱还在其次。”她临走一个飞吻，鲜红的唇好象泼墨书法一样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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