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之欲出的红花绿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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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鸟语花香,天气特别晴朗。今天是温夫子的寿辰,天公似乎也特别“作美”呢!
今日一大早,布庄的掌柜就将昨日上官清风定做好的衣服送到上官府中,我换上新装,站在铜镜前审视着镜中的自己,锦绣绿衫柔滑修身,绿色丝带将头发束在脑后,绿衫上交织着精致的暗花图案,我左手戴着子默送我的“迷蝶扑花镯”。
我不喜欢化妆,所以子默与上官清风替我准备的胭脂水粉,我全都不用。
走出厢房,立即就迎来一片暖阳,我沐浴着阳光快步地走进大堂。老爷、上官清风、子默他们三人整齐地回头看向我,耳边传来家丁们抽气的声音,我疑惑不解地环视着大家,怎么了?
“不错。”老爷和蔼地看着我做出评价。
听到老爷的称赞,我不由得脸颊一热,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上官清风。上官清风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隐隐透出得意之色。他今日依旧是一身火辣辣的红,鲜艳的红衫上用暗线勾勒着火云图案,腰间吊着蝶香玉,手拿镶着金边的折扇,看上去潇洒不羁。完了,我感觉自己的脸颊更加热烫起来,像是要烧着了一般。
“我们该去温夫子那儿了。”子默笑呵呵地提醒,他那漂亮的大眼睛朝我使劲地眨动,可爱得像个小天使。
事不宜迟,我们大队人马向温府而行,恭、喜、发、财四人拿着贺礼跟在我们身后,途中上官清风与子默两人不时回头看我。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无奈地对天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他们。
我兴致勃勃地张望着四周,今天好热闹哦!温府外,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我远远地就看到温芮璃站在温府门前,她一身素衣,面带微笑地迎客,远处看去她就像个发光体,在人群中尤其显眼。
“芮璃真懂事,还屈驾出来礼貌迎客,以后可要好好帮助我们家清风。”老爷站走到温芮璃身边满意地看着她,上官清风朝她微微一笑,温芮璃脸蛋泛起红光。这是什么意思?我听到老爷的话,再看看上官清风和温芮璃的反应,心“咚”地一沉,心情立刻低落下去。
说得好似两家结亲一样。我有点莫名冒火,可是,结不结亲又关我什么事情呢?我低着头拉着四处观望的子默跟在老爷后面走进温府。
“你今日与以前不太一样。”子默忽然笑呵呵地对着我,还朝我眨了眨眼睛。
“哦?有何不同?”我疑惑,我也发现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与以往不同。
“漂亮了。”他欢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是说我漂亮了?我脑袋有点迷糊,而此刻,前方的上官清风与温芮璃从身后走到我们身旁,上官清风微拧着眉头看向子默,而温芮璃则朝我笑得温柔如水!他们看上去就像一对金童玉女般。
我不自然地对温芮璃扯开一抹笑,点点头,拉着子默快步走开。
温府的大堂内,各路达官贵人都齐齐到场,一位富态、儒雅之相的中年男子站在堂内,被“各路人马”包围着,他眉开眼笑地跟大家说笑,看上去和善至极,显然他就是温芮璃的爹爹。温夫子看到我家老爷出现便立刻上前迎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俩关系不错。
两家的关系那么交好,而且上官清风与温芮璃也那么相衬!我转过头看向上官清风,他正与温芮璃说说笑笑着,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我心中莫名一阵酸涩,立即转开视线不再看向他们。
“祝温夫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温夫子身体健康,儿孙满堂。”
层出不穷的道贺声在大堂内响起,热闹的景象让我忍不住拉着子默挤了过去。我们站在人群中,突然看见上官清风满面春风地站出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疑惑地望着他,他想干什么?
上官清风摇晃着折扇走到温夫子身边,看了温夫子一眼,说出第一句话:“这个老头不是人。”他语出惊人,顿时之间热闹的大堂如冰封般瞬间凝结,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众人都吃惊地盯着他。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知道,他必有下文。
“好似寿仙下凡尘。”上官清风第二句话一出,四周的人都舒了口气。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自觉地在心里暗暗佩服。我第一次由衷地欣赏上官清风的才气,他……他太有才了!
“生个女儿去做贼。”上官清风春风满面地看向温芮璃,他第三句一出口,大堂内的气氛又变得僵硬起来,但温芮璃却面不改色,颇有兴致地看着他。
“接着说。”温芮璃面带微笑地看他,完全没有生气,温夫子与老爷也都没有反对,他们似乎也明了其中意义,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偷得仙桃献星魁。”上官清风刚一甩出第四句话,我就听到温芮璃的拍手声,老爷与温夫子也是非常地满意。我愣愣地盯着他看,此刻他看上去风流倜傥、潇洒不凡,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吸引身边人的注意力。上官清风突然转过头,朝我回眸一笑,我立刻感觉一股热浪袭上脸颊!
不过,他竟然知道江南四大才子唐伯虎给人贺寿时作的诗,虽然他改了改,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莫非这诗真正是出自上官清风?这可是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啊,不会那么巧吧?他还蛮有才的,不知上官清风会不会画《一世姻缘图》呢。我不禁在心里胡思乱想起来。

我也站出来向温夫子贺寿,我背了一首以前初中时学过的某位大诗人的贺寿诗,大家都对我称赞连连,连上官清风与温芮璃都向我投来欣赏的目光。
后院内也是繁花似锦,院中百花胜开,芬芳四溢,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温府与上官府都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府第。
“没想到上官清风表现得那么好哦。”我笑呵呵地望着子默,我第一次来温府,他一直寸步不离地陪在我身边。
“你也表现得很好。”子默温柔地看着我,微微一笑。
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那美妙的旋律犹如行云流水般沁入人心,我不禁循声望去,只见温芮璃坐在一个小亭子间,两指轻软地拨动着琴弦,发丝轻垂至胸前,她动作温婉流畅,拨出的旋律空灵婉转,引得身旁不少人驻足聆听,上官清风也是其中一位。
院落中桃花不多,但枝叶却很茂盛,盆栽等植物倒是有很多,柔光中,两只蝴蝶轻缠在粉嫩的枝头。
上官清风面含微笑地注视着温芮璃,而温芮璃则含羞带怯地回视着他,这画面唯美浪漫,他们看上去简直就是天生的才子佳人。
我不由得偏过头,向前走去。走着走着我只觉得腰间一松,低头一看,腰带不知何时松开了,透着长长的一截不见头,循着腰带望去只看见子默一脸无辜地拉着我的腰带。
“怎么了,子默?”我回身搂住子默的肩膀,亲切地询问道:“你可知,姑娘家的衣带是不可随便乱拉的?”我此言一出,子默便听话地放开我的衣带。
“白马,你的衣服真漂亮,是谁给你买的?”子默眨动着双眸,目光单纯地看向我。
“是清风少爷买的。”我老实回答。
“我也可以给你买。”子默无邪的笑容挂在脸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他,我一个书童,没事买这么好的衣服干吗?多了就浪费了嘛。
我直摇头,发丝伴随着摇头的动作,轻轻地晃漾着。
“早知道清风会送你衣衫,那我也应该比他快一步。我不管,我也要买衣服送给白马,过几天就去买。”子默微微低着头,嘴里呢喃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轻轻眨动,露出可惜的表情,嘴巴微瘪着,像极了没吃到糖果的小男生。
“好啊,到时候你可别放我鸽子哦。”我高兴地做出响应,虽然我用不着那些东西,他有这份心意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放鸽子?”子默惊讶地睁大眼睛,用疑惑的目光注视我。
我竟然忘记他似乎不明白现代用词哦,我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想着要如何解释给他们听!
“放鸽子的意思就是爽约,爽约的意思就是不遵守约定,明白吗?”我试着用最简单的语言将放鸽子的意思说清楚。
“我们不会放鸟儿的。”子默立刻现学现卖,只是他说得怪模怪样,不禁引得我一阵大笑,院中的宾客纷纷向我们投来诧异的目光。
子默固然天真可爱,只是我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搜索着那个鲜艳的红色身影。上官清风跑哪儿去了?我眼睛像探测雷达似的四处寻找他的身影。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上官清风出现在后院角落里的小木亭中,他手中端着一盆紫蓝色花,四周围绕着倾慕他的姑娘,我不由自主地走到亭边,子默也紧随在我身后。
小亭子后面是一个池塘,假山奇石耸立其中,阳光照耀在池面上泛起莹莹波光,柔风轻荡过树梢,拂过粉色的花瓣,桃花坠落水面,泛着光亮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幽幽芬芳迎面而来,众人锦衣轻扬,好一幅“群美图”啊!
“清风你手中拿着何物?”站在我身边的子默杏目大睁,颇为好奇地凝视着上官清风手中的花。
“那是兰花。”温芮璃柔声解答。
“此物的确是兰花,但是它却是世间罕有之物。”上官清风将兰花放在亭中,自己却走出小亭,四周的姑娘们都垂目含羞地偷偷打量他。
“它如何特别?”我好奇地望着他,他的话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这盆兰花是西域贡品,能散发出奇异香气,而且……”上官清风开始卖关子,“总之就是很特别,今日本少爷特意将此物送给温夫子作为贺礼。本少爷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此物的,至于如何特别,大家一看便知。”上官清风轻轻摇晃着折扇,悠悠然地走到我身边,他那清澈的明眸里闪过欢悦的色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盆兰花上。
那缠绵在桃花树上的花蝴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住,扑扇着翅膀飞到那盆兰花前,轻啄花瓣,那一朵原本闭合的兰花却在蝴蝶触碰时,绚丽地绽放而开,飘来阵阵淡雅的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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