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战云密布之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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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上砦作为本城滨岛城的三大支城之一,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乃是防备北部伊势北田氏入侵的前沿阵地。砦主更是有无双勇士之称的鸟海藤四郎。
出了山坳,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狭小的盆地。金黄的稻田铺呈在小道两旁,稻田内是匆忙收割的农人,小道上是从四方云集而来的兜武士以及足轻,目的地便是依山傍水的宫上砦。
宫上砦位于小山坡之上,背靠高山悬崖,俯视一方肥沃的山坳盆地。
渐行渐近,原本黝黑模糊的砦影,逐渐在端木清盛的眼睛里清晰可见。原本以为期望已久的城砦会如印象中般宏伟壮丽,但真眼所见后,可谓是失望至极。宫上砦虽然被称作城砦,但却名不副实,最多只能被称作一座碉堡而已。纵观城砦上下,除了地基是石块堆积的之外,其余都是木板结构。更何况城砦的木板因为年代久远,又或是年久失修而变得黝黑发亮,着实让人怀疑它的防御。
玄关内外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刚入玄关,旁边一人便上前招呼道:“弥太,你来了啊,咦……这两位我以前到是见过”,指了指喜三太和彦三郎,然后看着端木清盛,道:“这位是谁?按你的俸禄,带两人出战便可,怎么这次带了三人?”
“源五,哈哈……”,西冈弥太热情的吆喝道:“这次我们又可并肩作战了”,然后拉过端木清盛,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义弟端木清盛,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宫田源五上上下下的将端木清盛打量了一番,道:“身材魁梧,高大英气,不错不错”。
听得源五的赞赏,西冈弥太面露喜色道:“托你贵言,望我兄弟他日能平步青云。”
端木清盛不便加入谈话,只好轻轻一笑。
“清盛,你是弥太的义弟,那便是我的兄弟”,宫田源五友好的说道:“以后有事,我定会尽力助你。”
“谢谢”
“这次战事,你定要奋勇杀敌,夺得敌方首级,立下军功”,宫田源五看了看西冈弥太,接着说道:“我与弥太定会全力举荐你的。”
“别,别,别……”,西冈弥太连连摇手,道:“清盛这次绝不可出战。”
宫田源五一脸疑惑的看着西冈弥太,道:“一旦如你所言,清盛他如何夺取功劳,何日才能晋升仕途?”
西冈弥太摇摇头,道:“清盛心怀天下,胸有大志”。
“那为什么?”
“清盛立志游历诸国,此次游经此地乃是修行而已……”。
宫田源五眨眨眼,轻声道:“人多口杂,少说为妙……”
西冈弥太马上意识到:端木清盛作为一个外来人,而且是在这战乱之期,极容易被认为是密探之类的人;西冈弥太会意的点点头。
屋舍之内踱出一人,身着黒糸威仏二枚胴具足,手持蝙蝠扇。众星拱月般的径直走到台阶处,端坐在小姓铺设的折凳上,明亮锐力的双眼扫视着跑马场上的下属。
只听有小姓道:“下野守殿下有谕,闲杂人等尽数退去”。
原本有些喧闹的跑马场,迅速消停下来,地位低下的闲杂人都恭敬退出玄关。
“清盛,你们先退出城”
端木清盛点点头,转身带着喜三太和彦三郎步向玄关。由于玄关狭小,进出的人又显的焦急,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端木清盛刚出玄关,便与一人撞个满怀。
“没长眼吗?”鸟海弥八郎怒骂道,抬头盯着端木清盛,道:“你?……”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端木清盛双眼充血,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咬牙,甩头便下了阶梯。
鸟海弥八郎回头望了望身后的藤市,涣然大悟道:“又是那小子?……”
藤市和与五连连点头。
“我有急事要办”,鸟海弥八郎面露狡诈的笑容,道:“帮我好好招待他。”
藤市和与五点头领命,道:“是的,少主”。
“给我站住……站住,听到了没……”,藤市一边吆喝,一边冲到端木清盛的面前,挡住去路。
“何事?”端木清盛漫不经心的问到。神色傲慢,目空一切。
“你……”,藤市怒由心生,脸色泛红。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此刻受人冷落,自然气结。
“和他费什么口舌”,与五叫喊道:“藤市,好好教训这个手下败将。”
“敬酒不喝,喝罚酒;今日我便要好好的教训你”,藤市后退几步,手握腰刀之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喜三太咬咬牙,上前一步,道:“你们想做什么?”
“你想代人出头?”与五朝喜三太叫骂道:“还是自己掂量掂量吧。”
“喜三太,你后退,我自己的事我自己里吧”,端木清盛挡在喜三太的身前,轻声的感谢道。
“就此一战,了却我心中由来已久的遗憾”,端木清盛心中再次勾起被辱的回忆。
“哼哼,要有本事才行”,藤市藐视的看着先前的手下败将,道:“空口无凭,手上见功夫吧。”
端木清盛沉默不语,双眼盯着藤市,观察着他的神情以及一举一动。
藤市右手抓紧刀柄,欲拔刀出鞘。端木清盛却早已迈出步伐,只眨眼间,便已冲到藤市面前。
藤市只觉手上一紧,抽刀之手被人封了路数,拔刀不出。情急之下,急忙往后退却,期望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端木清盛会心一笑,抬起右脚,踩住了正后退中的藤市的左脚。
藤市虽然发觉不对,但后退之势已成,一时收不住手脚,失了重心,秃然倒落在地。
端木清盛上前一步,一脚踏在藤市的胸口,嘲讽道:“有此之败,乃是自找苦吃。”
与五见藤市马失前蹄,成了端木清盛的足下之客,焦急之下,匆忙拔刀来助。与五双手高举太刀,一边叫喊助威,一边疾步冲向端木清盛。
虽然心跳加速,但端木清盛依然保持着狡诈的笑容。待与五冲近之时,端木清盛却早一刻出刀。只闻与五一声惨叫。端木清盛手中的太刀已经击中与五的右侧脸面。
围观之人禁不住的纷纷叫出声来,所有人都以为与五此刻已经命丧黄泉了。待与五倒身落地,原本以为会血流满地的惨景并没有出现,众人这才知与五只不过是昏厥了而已。因为击打在与五脸上的不过是刀背而已。
“出刀好快”
“是的,出刀时,我都没有看清楚,真的太快了”
“我也是,没看清楚……”
“…………”
此时人们开始惊叹起端木清盛的技艺,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担心之情。
经过此两招的初试,都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端木清盛心中的阴悝之情一扫而空,居然有了点点的喜色,毕竟长久以来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给我滚开,滚开”,鸟海弥八郎拨开众人,冲进人群,叫道:“大胆逆臣,胆敢殴打我的家众。”
显然,在事发之时,已经有人前去通风报信了。
端木清盛移开右脚,放开足下的藤市,面不改色的看着鸟海弥八郎。
藤市一溜烟的爬起身,跑到主子的身边,哀诉道:“主子,他……他……”
鸟海弥八郎瞧了瞧倒在地面上的与五,再看看身边犹如丧家犬般的藤市,怒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退下……”
遭到痛骂后,藤市一脸挂着无辜,急忙搀扶着与五退入城砦。
“现在就让我们来个决断”,鸟海弥八郎抽搐着鼻子,向端木清盛挑战。
端木清盛未给于正面的回答,只是冷冷的哼笑。
“少主,请见谅”,西冈弥太急忙冲出玄关,恭敬的奔到鸟海弥八郎身旁,恭维道:“清盛他是无意之举,还请少主见谅啊”。
“原来是你的下属,哼……”鸟海弥八郎藐视道:“让他出刀,快……”
“少主……”
“弥太大哥,别求他”,端木清盛见西冈弥太还在哀求,阻止道:“我和他的仇怨,最终还是要有个了结的;择日不如撞日,那就在今日便是。”
“清盛,你给我闭嘴”,西冈弥太怒呵道,然后继续自己的规劝。
“给我滚开”,鸟海弥八郎将立于身旁的西冈弥太推开,朝端木清盛叫道:“来,今天就来个了结”。
“家所三河守殿下到,众人散开”,一个身着赤色绀丝威桶川具足,头戴三鍬形後立小星兜的武士一边掌控座下战马,一边朝挡住道路的足轻们漫骂。
骑马武士话音刚落,早有几人策马而来。当头一人,身着更为华丽的金箔押伊予札胴丸具足,具足之上乃是一颗肥大的脑袋;头发虽有些斑白,却梳理的整齐不紊。从头上的月代头髻,身上的华丽具足,以及座下雄壮的战马,只要一眼,便能分出主从。
“三河守大驾关临,真是蓬荜生辉啊”,鸟海藤四郎带着众人出砦迎接。
鸟海藤四郎见自己的儿子还与一人对峙在路边,苛责道:“逆子,还想作甚?还不快见过三河守大人。”
听到父亲的责骂,鸟海弥八郎无奈的收起刀,狠狠的瞪了一眼端木清盛,退回到父亲鸟海藤四郎的身边,向家所三河守见安道:“小侄见过三河守大人”。
“哈哈……”家所三河守笑赞:“虎父无犬子啊”。
“过奖了,过奖了”,鸟海藤四郎恭谦道。
鸟海藤四郎突然见到被西冈弥太拉往路边的端木清盛,责问道:“何人在此喧闹打斗?”
“殿下,小人的兄弟无知,才冒犯了少主殿下”西冈弥太请饶道。
“私下争斗喧哗,再则阻挡三河守大人的道路,实不可饶恕”,鸟海藤四郎发狠道:“来人,先给我拿下。”
鸟海藤四郎身旁的鸟海弥八郎面露喜色,笑嘻嘻的张望。
“下野守大人,我看还是算了吧”,家所三河守突然解围道:“他们之间不过是技艺切磋;事情经过我等自有耳闻,我看还是算了吧”。
鸟海藤四郎侧着大脑袋,疑惑的问道:“三河守大人认识此人?”
家所三河守打量了端木清盛一番,不紧不慢的点点头,道:“认识”。
西冈弥太望着端木清盛,心中疑惑为什么端木会认识家老重臣家所三河守。而端木清盛也甚为不解,望着弥太连连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鸟海藤四郎妥协道,又或是卖了个人情。
“下野守大人,给你添麻烦了”
“三河守大人,客气了”,鸟海藤四郎右手一伸,道:“请入砦内休息。”
家所三河守点点头,回身对侍从道:“吩咐众人在外安营扎寨,敬候城主大人”。
侍从领命后,策马奔向后方缓缓而来的军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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