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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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去朝来,秋去秋来,那是一排你成年的月落时光。当秋风把梦吹醒,整个大地的春色已在风萧雨晦中凋零殆尽,只剩下漫天花雨飘落在失落的记忆底。
爱已成往事,梦残留余香。叮咛嘱咐,千言万语留不住,深情从指尖滑落,只留下空洞的人迷茫地站在潇湘秋雨中。
有一位哲人曾文一个刚从战场上败下来的将军这样的问题,“您从前是常胜将军,不知您见过十根手指一样长的人吗?”将军回答说:“你这不是在挖苦我吗?这明明是不可能的。”哲人说,“这就对了。”
将军有些惊异的问,“什么对了,难道我打败仗是对的吗?”哲人只是笑了笑,但将军拔出刀来把哲人杀了,当他明白过来时,却发现这人说得很有道理。是啊,十根手指不是一样长,那么世间也不会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啊,每次战役也不可能一样胜啊!后来,将军在失败中吸取教训,终于在最后的战役中取得了胜利。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人生,哪有什么事都能称心如意,即使有,都是那些异想天开的人想出来的,但希望是要有的,信心也是不可缺少的,更不能缺少还有敢于直面惨淡,敢于正视失败的决心与勇气。
“不要只相信命运。”这是《骑士传奇》中英雄威廉永远的信念。
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真有必要在其间有所抉择吗?一个人如果能把生命中所有的轻重缓急分清楚,又何必在意付出的值不值得。
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真有必要在其间有所抉择吗?
败时无泪,成时无骄,奋斗需要的是搏击长空,历经风雨的过程,而不是为了得到一个无奈的结果。
你觉得问心无愧吗?如果无愧,你就放手去做你的事吧!如果有愧,就让它变得无愧吧!秋实一个凋零的季节,但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站在生命的起跑线上,面对以后艰难的路,我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吗?
乘山风掠过树梢,掠过平原,掠过田间,一个高瘦的身影,在那个土地庙式的校门前停留下来,他像阔别多年的游子一样,投进来母校的怀抱,并且重新感受着这里泥土的芳香。以往的‘五虎生威’组织没了,以往熟悉的同学面孔没了,但有情已足够。
看着写在黑板上的报名知道,他走进了教务处的办公室,但令他很失望,因为‘酒仙’老陈主任不在,恰巧碰到了‘烟圣’马仲风。‘罗卜白菜,反正一样。’就在‘烟圣’处领略报道单,并被分到了白清的班。关于‘烟圣酒仙’,可有一段佳话,烟圣吸了烟之后吞云吐雾故弄玄虚,酒仙喝了酒之后是一番酒里乾坤的咄咄逼人。两大领导双技合璧,端的绝世无双,被全校师生称之为‘黄金搭档’。更叫人恐怖的事三巨头的辅助(三巨头:安西教练吴志敏,蛮子龙衮,冤大头曾定军)冤大头一点也不冤,而且狠得让人不可思议。那些‘校园恐怖分子’在他们手里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挨了罚之后的‘恐怖分子’还要乖乖地说心服口服的话。
也算是林琼旧日没有恶迹,不然早就被他们扫地出门了,据内部消息透露,烟圣酒仙从未因嗜好而误事,这简直是一个异数。
203教室,一双双眼睛注目这那个搬着老大一堆书走进来的陌生人,引无数美女竟折腰。林琼感到有些发窘,他发现大家的眼睛怪怪的,而他,好像一个透明人似的,被别人从头到脚,从上到下的打量,那种眼神简直可以透过心房。但他还是走到了那张无人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许久,他还是沉默,只是在清理着课桌上的书。自习课上大家都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道这个冒然进来的陌生人是谁?而他只是埋头看着试卷。
下课后有些人有意无意地找他谈话,他只是依然故我地看着书,谁的话也不搭理。有时只是淡淡的一笑,以致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但终归会有一个人把他认出来的,那就是龙须惊。他林琼是同一个村的,对他也比较熟识,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这时还真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高三的学习确实像是车轮战,一张张试卷像钞票一样漫天飞舞,把高三的学习气氛一下提炼上来,特别是历史老师老蒋积极。听说老蒋,马上有人响应当年叱咤风云,显赫一时,一手遮天的国民政府总统蒋委员长。就连败秀才上课时,有人提及老蒋,便有人推说他与台湾有可能有联系,白秀才听得满脸的笑那次复习到国民政府统治时期时,有同学居然单刀直入,“老蒋,终于讲到你的统治时期了。”老蒋听力咧嘴一笑,“要是我是老蒋啊,你们这帮人早就让我崩离。不过,师生之间还是有三分薄面,七分情面的,以后上课,可不准开这样的玩笑。”看来老蒋还真有老蒋的派势,谁也不知他心中也会藏着百万兵啊,不过,历史上的老蒋还是命运悲惨,始终逃脱不了败回台湾的结局。他却津津有味道,眨巴着的眼一下子变得发光,好像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一般新奇,手不停地比划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神父,在焦化众生呢?老蒋就这样一个人,什么话都好说,而且一讲到历史问题就两眼放光。最令人忘不了的还是他那句口头禅,“人民群众是伟大的,这是我从毛家大嗲那学的。”或许也是群众效应吧!每当一谈起他那句口头禅,立刻有人响应号召,说完之后,立时有人发笑,可有一个人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只是静坐在课桌上,有人说他像一尊泥塑,有人说他像一个参禅的和尚,更有人用经典形容他:金毛狮王的发型,刘德华式的英俊,陈小春式的可爱,卡西莫多的沉默,施瓦辛格的眼神,缺的是那种杨过的狂,黄飞鸿的傲,却了步惊云的冷,迪克牛仔的酷。
这样形容起来,简直把他变成了一个神话。有人觉得他有个性,又没有个性,宛如一个从冷血世界走出来的感情野兽,喜怒哀乐在他脸上从来看不到,只有冷,谁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如何?更不会知道他的内心世界。
他没有呆在本班的寝室,而是迁到了复读生的混合宿舍,那里面一片潮湿,阴森得像座监狱。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好随遇而安。
“怎么?又来了位哥们,能否做一下自我介绍?”
“林琼!”林琼头也没抬。
“噢,久仰先生大名,实乃三生有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一个鬼腔在那里答着。林琼感到特别熟悉,抬头一看,扔下东西就冲了过去,看拳!是什么让林琼如此兴奋?那鬼居然是咸鱼,咸鱼还是那副无赖样子:“朕今日微服出巡,不想再这里偶遇林大柴子。”

“你说那么大声干嘛?而且特别强调林——大——柴——子,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个砍柴的。”林琼的口气又几分冷峻。
但两人却不约而同的笑脸,而且笑得前仰后合,旁边的人都认为这两小子真他妈浑,一见面就是唇枪舌箭,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剑拔弩张却原来是装腔作势,虚惊一场啊!
雪白的月光照在床头,像一汪银水泻在那里,有几分安逸的感觉,可睡在床上的林琼却还是想着远方的故事,远方的灯火阑珊,远方的书海集市……
我要坚强起来,决不能脆弱,我需要在成长中变得成熟。这样才能应付生活带给我的风霜雪雨,没有人永远会受幸运女神的庇护。只有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才不会再与高考失之交臂。那样的笑话不会再有,那样的开心之在记忆。我只有沉得住气,才会在生活中搏击长空。生活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公平的事各自的努力。
白秀才站在讲台上,用他那双锐目扫过所有人的脸,然后好似看透了每个人的心一样开始了:“你们这群人啊!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学习是自己的事,环境好了,就更应该好好学习。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像枯萎的毛利球,还说什么祖国的花朵?建设未来的近卫军。要是我是你们,想起来都脸红,你看看邻班多优秀,卫生评比拿流动红旗,学习上勇争先进。而你们呢,唉,我当你们的班主任都汗颜啊!卫生像狗窝一样地搞,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怎么照顾你们的家人。学习上更加不要说了,生怕给我争点面子。”全场一片冷寂,大家都有了卡西莫多的沉默,有几个自尊心强的女孩居然哭了。原因是,白秀才把话说到了她们心坎上。
“你们就算不为我,也为你们父母,你们自己的前途想想啊?你看你们父母容易吗?一把鼻涕一把泪,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到高三。到头来,还是要回到农村里刨地,别人会怎么想?拜托!下次别让我下不了台,我的话讲完了。”那语气就像是医生要求麻烦的病人配合治疗一样,无奈却还是耐着性子说。白秀才说完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风尘仆仆的走廊。刚才精彩的演说太具有教育意义了,说得大家心服口服。几个平时胆大的,到了这份上哪还敢造次,只得少数服从多数。林琼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似乎一切从没发生过,那情形太相似了,曾经,现在,为何会有昔时的感觉。‘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大有叹古思今,恍如隔世的沧桑之感。
白秀才不愧是白秀才,语文老师当得响当当的,一级教师,还兼任年级组长与班主任,往那一站,真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风范。还有哪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想当初,刚来的那阵,别人看他和蔼可亲,还笑呵呵跟他开玩笑。谁知那天出来条爆炸性新闻。他把一犯事学生呢个整得死去活来,这才知道,人不可貌相,口蜜腹剑,谁犯事谁倒霉。‘乌拉吧唧’的话经常会使人感觉如狗血喷头,那才叫惨。不过,白秀才很少以‘真面目’示人,典型的‘君子剑’岳不群式的人物。那次上课讲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时,有人马上嘀咕道,‘这个形容你道还不错。’下课后消息不胫而走,白秀才有大内密探,消息灵通,不久小小子就‘落网’了,大家都以为小小子难以幸免了,果不出所料,白秀才把他叫了进去。谁也不知道办公室将会发生什么样惊心动魄的事,只知道被老白叫进去的人一般是‘两条腿走着进去,四条腿爬着出来。可等了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大家都以为这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前奏,可奇迹发生了,听到的却是一阵笑声。不大一会儿,小小子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白秀才居然没有给他吃‘定心丸’(思想教育之后,门前来个小倒立,时间不长,也只一个小时而已)
时候,大家问小小子,“你小子,咋就活蹦乱跳这出来了呢?以往的人可是被他弄得半死不活的。
小小子一坐在桌子上,像个大哥教育小弟一样,“你是什么玩意?我又是什么人?他知道我的靠山,所以他怕我呗!”
“嘿!你小子唬谁?就你那熊样。白秀才,老虎一样的任务会怕你,少吹牛不打草稿了!他呀,没一口把你吞了是客气的。”
“勒塞!不信就算了,你知道我靠山是谁吗?”
“哪个鸟人?说说看?”
“校长都不懂啊,你是猪啊!还跟我啰嗦,想当年,我小春子闯江湖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玩尿泥巴呢!”小春子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也不看清楚,我叔叔是这里的校长。”
“难怪白秀才见了校长就像捣头蒜,毕恭毕敬的。”
“这就叫老鼠见了猫,对我这只小猫也不敢低瞧。保不准,头上的乌纱帽都给我挑了。”
“真的,我有点不信。”白秀才总是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来,谁都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等到知道了,那为时已晚了,这下傻眼的轮到小春子了,刚才还在大吹大擂,这下可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白秀才阴阴地笑着;“李复春,讲得蛮好的吗?”
小小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我……我….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都这么有水平,要是正式场合只怕要更加轰动了吧,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呢?”
“我…….我没得说了。”小小子木讷地说,那样子像只待宰的羔羊。
“这么好的口才不说,等着发霉啊!继续!继续!放心,我当观众!”白秀才若无其事地侃侃而谈,小春子的心却像掉进了冰窟,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然后叫人把洞堵上,直到看不到外面的光。‘真是祸不单行,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着头皮干瞪眼,着急得尿裤子也无济于事。
“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了,复春啊,别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吹牛皮不能太离谱。说亏心话时会有一双眼睛看着你的。”白秀才拍着小春子的肩膀,一脸的笑,笑得那样阴。
小春子怔在当场,头上还冒着冷汗,“我的妈呀,好险!终于以‘一笑泯恩仇’收场了”
一场浩劫就这样过去,大家对白秀才不得不另眼相看,谁还敢造次,连小春子这样顽固不化的石头都被他调教得‘叫东不敢往西’走的好学生。林琼也似乎有了些昔日之感:这白秀才与暗治天皇可谓各有千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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