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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谢碧凤同海彩云,听苗岭双艳一说,也觉得有点饿渴,随满心不愿的答应停了下来。
她们原先听店小二之言,尚以为店小二故意危言耸听,现在又见店东慎重的相告,定知所言不虚,虽说自己四人并不一定惧怕,但耽误了行程,却是有点划不来。
故当那店东去后,谢碧凤就问道:“春兰姐,你看怎么办?”
这些小地方,便是谢姑娘的聪明之处,她知道自己的武功虽在她们之上,但自己却少江湖经验,故不敢过份自大,而虚心求教于苗岭双艳了。
春兰听谢姑娘一问,自是喑暗欢喜,微一思忖,不答反问道:“凤妹的意思是想连夜赶吗?”
海彩云抢先接口道:“不连夜赶,难道就住在此地吗?”
春兰姑娘本来想反驳两句,但小嘴张了一张,终于未曾出口,仅不高兴的朝海彩云看了一眼,很显然的,对于海姑娘的粗线条作风,存有几分反感。
谢姑娘见此情形,忙向海姑娘纠正的道:“云姐,话不是这么说,你没常听说,欲速则不达吗?不要只为了贪着赶路,而误了大事,那才合不来呢!”
海姑娘见谢姑娘也帮着春兰说话,就满心不高兴的独自坐在一边去。
这时春兰即说道:“凤妹所虑甚是,依店家所说,这贼寇的武功,也确实不弱,那万和镖局,乃是武汉三镇有名的镖局,据说局中也有不少好手呢!”
谢姑娘怀疑的道:“既然如此,怎能丢镖又伤人?”
春兰沉思有顷,始道:“这中间,必然大有文章,依照江湖情形说来,万和镖局丢镖,也不应该丢于此地,因为此地距武昌,仅有一天的路程。”
谢姑娘不解的道“难道丢镖与距离远近有关连?”
秋菊在旁接口道:“这是很有关系的,因为令尊不愿多过问江湖恩怨,也许不曾和凤妹谈起过,你想,此地到武昌,可说是朝发夕至,也可以说此地尚是万和镖局的家门口!”
谢姑娘突然哦了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人家在此地劫镖,无异是上门来欺侮人是吗?”
春兰点了点头,说道:“凤妹仅只想到了一半,另一半,便是人家根本就没把万和镖局放在眼内,才敢如此做法。”
秋菊此时补充着说道:“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有可能的,姐姐尚没有想到!”
春兰笑着道:“你这丫头就会挑眼,尚有什么原因,你说说看!”
秋菊舌头一伸,扮了个鬼脸,说道:“假使来人与万和镖局结有梁子,故意来砸他们的招牌,难道不可能吗?”
春兰微笑道:“好!算你有理!”
说着,面色一正,隐忧的道:“不论是那种原因,来人绝非泛泛之辈,是可以断定的,但愿如菊妹所说,人家是找万和镖局的梁子而来!”
谢姑娘又问道:“春兰姐可知此地另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春兰思索了一阵,又道:“此地为桐柏山脉之末,再下去,便是河流交错,甚不好行走,再远就需要沿大别山前进了!”
说着,又朝谢姑娘瞟了一眼,为难的道:“只是那样,要多走几天的路,恐怕妹妹不会采取此道吧?”
谢碧凤闻言,突然粉面上泛起一阵红浑,也反唇相讥道:“难道姐姐你想多走几天吗?”
说着,便相对泛起一阵会心的微笑。
她们在分析着情况,可把一旁的海姑娘,气得哼哼的。
旋见谢姑娘陷入一阵沉思,似是在考虑着,究竟应该采取何种路线。
她思索良久,忽然抬起头来,坚毅的道:“就闯过去好了,何必费那许多罗嗦!”
她这一决定,正未出苗岭双艳的意料,她们知道,谢姑娘为了争取时间,是不惜旨险的。
同时这一决定,正合了海彩云的心意,她早就决定要冒险一闯了。
春兰郑重的道:“既决定如此,可能少不了一并,为了应付这场不知结果的拼斗,大家应该先养养精神!”
声落,便一扯秋菊衣袖,迳往内房走去。
谢姑娘见苗岭双艳已去,就向海彩云□:“云姐,我们也该调息一阵了。”
说着,就走到海彩云跟前,拉起她来道:“去吧!争取时间要紧!”
海彩云默声不响的,随谢姑娘朝另一间内房而去。
原来这多天来,她们四人,均是分居两房,海谢二女一房,苗岭双艳一房,所以现在住客栈,仍是如此分法。
其实,海姑娘早就没气了,只是碍于面子问题,不好前来搭腔,故仍坐在一边,像在生气的样子。
她和谢姑娘生气,常是她屈服的时候多。
这并不是谢碧凤的武功高过她,而是因为谢碧凤,真像一只凤凰一样,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所致。
也就由于她有高贵的气质,才能令执拗的海彩云,以及叱陀风云的苗岭双艳,对她均起了敬爱之心。
同时,她们在情场的明争暗斗中,也都有一种共同的感觉,觉得只有她,才真正能比配上白瑞麟。
假若白瑞麟是天上的神童,那她便是瑶宫仙女,她轻轻的一笑,便美若仙子,就是有时候她在恼怒或忧伤之时,也都有另一种韵味,是其他的人,万难企及的。
她们四人这一运功,直到初更之时,方始一个个的醒来,大家各自一阵收拾,把兵刃暗器都准备妥当,就由海姑娘把店家喊了来,准备备马登程。
店家听说这几位姑娘要连夜赶路,心下不由一阵诧异,但开店的人,那能管得了客人的行动?
虽然如此,心中却暗暗替这几位姑娘惋惜道:“看来人的命运是一定的,好好的几位姑娘,却硬要往贼窠送去!”
店家在心中虽觉惋惜,可是行动并不迟滞,仍然迅速把马匹备好牵了来。
谢碧凤等四人,算清了账目,就立刻跨上了各人的马匹,一溜烟直沿官道向鸡公山方向奔去。
店家目送她们去后,仍是不住的摇头叹息!
且说谢碧凤四人,一路快马奔驰,约有一个更次,便见远山隐隐,料想预料中的贼人,可能就在眼前。
于是,不免有几分紧张,尤其谢碧凤,她自离家之后,从未单独和敌人面对过,因为已往虽有过几次打斗经验,但都有大援在后,现在要自己来挑大旗,即感有几分失措起来。
苗岭双艳见此情形,立刻停下身来,说道:“凤妹,不要紧张,我们现在的一切,可能已落入贼人的监视之中,可千万不能慌张!”
这苗岭双艳不愧跑了几年江湖,遇事确能沉着。
春兰姑娘一方面说着,一方面又往前面打量了一阵,低声道:“现在愚姐妹先行开道,二位由后面跟随,但不论情况如何,千万不能隔离太远,以免遭人暗算!”
谢碧凤无言的点点头,表示理会得。
海彩云在这个当口,她也明白利害,不再像平素那般任性了,因为这几人之中,只有她的功力最差。
春兰吩咐完毕,便和妹妹一打招呼,抖□直朝着山上奔去!
这姐妹俩虽然放辔奔驰,而眼睛耳朵并不闲着,真可说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对前面的一草一木,似是均不能放过。
前行约二三里,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不但未见到人,甚至连一只野兽都没有看到,不免有点诧异起来。
暗忖,莫不是店家故闹玄虚吗?但店家如此做,其目的何在呢?
“嗖!”
就在她们思忖未毕,嗖的一声,飞来一只三寸长的银镖,直向春兰胸前打来!
苗岭双艳虽在心理上早有防备,但不免一怔神!
这仅是一刹那的闪电一转,立即意味到果然不错,那话儿真的来了。
想归想,手下可并不闭着,只见春兰玉腕一翻,就把飞奔胸前的银镖接在手中。
“好手法!”
她们尚未来得及说话,人家已先开了口。
可是仅听赞美了一句之后,人仍未现身。
春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镖,见这镖打造得十分精奇,近镖尾处,尚镌有一个细小的“飞燕”。
她看到那只飞燕,心下已经明白,口中却讥讽着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飞燕银镖,却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起来了!”
声落,就见她玉腕一抖,说声:“还你!”
手中的那只银镖,就像离弦之箭似的,照定右侧方一丛茂草之处打去。
那手劲又狠又疾,的确不愧名人之徒。
她的镖刚出手,就听一阵哈哈笑声响起,接着,只见人影一闪,竟迎向那只银镖而去。
这一迎一闪,人家可把那只银镖接在手中,而且身法美妙,乾净俐落,不带一点勉强。
此时才看清,这拦路之人,是位年约三十岁左右,武生装扮的少年人,生得眉清目秀,体态潇酒,身着黑色劲装,腰中系着说鞭不鞭,说爪不爪的外门兵刃,只是在他的嘴角眼梢,微带几分邪气。
不错,他正是在江湖上薄有声名的飞燕银镖。
这飞燕银镖姓曲,名士贵,他乃兄弟四人,号称曲家四霸,在川西一带,乃是叫得响的人物,这飞燕银镖,便是四霸中的老三。
老大曲士荣,擅用流星锤,江湖士都称他为“飞锤太岁”,老二曲士进,惯使流金□,外号人称“卷毛狮子”,老四曲士秀,武功最弱,他的顺手兵刃,是一支剑,又性好渔色,所以人称其为桃花剑。
这川西四霸,一向都在川西一带横行,如今怎会舍得离开老窠,而跑到这豫鄂边境来?实在使人一时想不透。
要说就凭川西四霸的艺业,想跑来和万和镖局作对,若在川西,或可勉强一博,可是此地乃武吕脚下,常言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而况是炙手可热的万和镖局?这中间必然大有文章。
苗岭双艳何等聪明,这些个疑问,在心中闪电似的一转,便料想到后面必有主持的人物,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出是谁罢了。
正在苗岭双艳微加思索之灿,那曲士贵就抱拳道:“在下已候驾多时,各位就随我来吧!”
苗岭双艳见人家以礼相见,随也欠身道:“要往何处,可否予以明告?”
那飞燕银镖曲士贵神秘的笑道:“各位即然有胆量闯山,难道山尚未到,就有点胆怯了吗?”
春兰姑娘尚欲再问什么,可是未等地开口,那曲士贵就又说道:“姑娘不必多问,到时自知!──春兰见此情形,知道问也无益,随忙向身后的谢碧凤看了一眼,说道:“即然如此,我们姐妹们就去走一遭吧!”
说着,就随在曲士贵身后,迳往山上走去。
谢碧凤和海彩云打了个招呼,也就随在她们的后面,缓缓跟了上去。
这一路行来,已舍却官道,沿着荒山小径,直往山顶而来。
行约顿饭工夫,翻过一座山峰,来到一处山环所在,此地形势忽然一变。
这里约有四五十丈一块平地,在平地的中央,盖有两座茅棚,茅棚上面的草,尚是青绿之色,很显然的,这两间简陋的房舍,才盖没有几天。
在那房舍之前,并齐站有十几个大汉,一个虎背狼腰,豹头环眼,目不转睛的望看曲士贵身后的四位姑娘。
来到房舍约十余丈时,就闻其中一人问道:“三弟,就这几个妞儿吗?”
曲士贵慎重的道:“大哥,你不要小看了这几个妞儿,人家可都是大有来头呢!”
这问话的,敢情就是飞锤太岁曲士荣,川西四霸的老大了。
那曲士荣听了三弟之言,不屑的道:“屁的来头,先拾下她们再说!”
声落起步,就准备朝为首的春兰扑来。
那曲士贵顺手拉住了他的身形,责怪的道:“大哥怎可如此鲁莽,先禀过哈老前辈,再听候发落不迟!”
曲老大似是对他们所说的哈老前辈甚为顾忌,闻言忙收住扑势,又退回到行列□中,但口中愤愤的道:“谅她们也难逃出掌去。”
他的话声一落,就闻房舍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不要禀报了,就先拾下吧!”
此人是谁?竟有这么大的口气,好像对于拾下四个姑娘,十拿九稳的把握似的,毫不觉得碍口。
这句话一出,那十几个大汉,如泰纶音圣旨似的,立刻分散开来,把谢碧凤等四人,团团的予以围住。
春兰见此情势,已知不免一战了,但是嘴内却仍然讽刺的道:“我说曲家兄弟怎有胆在此做案,原来幕后尚有人撑腰哩!”
那曲士荣闻言,脸上突然起了一阵红浑,觉得有点挂不住,试想,这川西四霸虽说为恶乡里,但也是叫得起字号的人物,现在须处处听命于人,已经够难堪了,再经春兰姑娘这一说,怎会不羞红满面?
但旋即暴戾的向那些大汉喝道:“兄弟们上!”
声落,就当先朝春兰扑来。
春兰姑娘突然面罩寒霜,大声叱道:“川西四恶竟真的不要脸,想群欧群打吗?”
飞锤太岁曲士荣闻言,忙刹住前扑之势,说道:“兄弟们,暂且退下!先由咱们四豪会会几位姑娘!”
他口中说的四豪,正是他们川西四霸的自称。
这曲士荣在这些大汉中,可能地位不低,所以其他的那些大汉闻言,均乖乖的退了回去,暂做壁上观。
这时,几位姑娘也都跳下马来,各自掣出兵刃,严阵以待。
那州西四霸也都撤出兵刃在手,慢慢的,朝着几位姑娘走来,满脸紧张之色。
大概他们对于谢碧凤等,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才会如此的紧张。
蓦地!一声:“接招!”
曲士荣接住了春兰,曲士进接住了秋菊,曲士秀看上了谢碧凤的美丽,曲士贵最为奸巧,他却认定了海彩云是最弱的一环。
且说曲士荣手中流星锤一抖,哗啦啦一阵响,大喝一声,接招!便直向春兰的顶门砸来。
这种流星锤,乃是一条练子索,在索尾之上有一个铁锤,挥动起来,虎虎生风,而且还夹杂着练子的哗啦啦响,所以对于镇慑敌人方面,确有几分威力。
同时,还有他的另一特点,那就是敌人不易用兵刃迎架,若迎架不妥,便可能自己打上自己。
因为它后面的铁练是软的,若迎架不住力点,错了位置,便能使铁练曲卷,仍然打向自己,不过使用此种兵刃的人,必须内力有基础,方能得心应手。
这春兰姑娘也是名人之徒,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她见曲士荣一锤打来,就忙闪身避过,同时顺势一招“叶底偷桃”青钢剑直向曲士荣的胁下劈去。
曲士荣想不到春兰会招那样迅速,就顾不得击敌人,忙闪身撤招自保,可是他的武功也确实有点根基,身形稍撤又土,一招“横扫八方”跟着施出!
春兰见这一招相当威猛,不敢硬接,忙纵身跃起一丈余高,趁势空中翻身,头下脚上一式“玉女投棱”剑随身进,直朝曲士荣的胸前刺去。
这二人斗起来,可说是半斤八两,不分轩轾,曲士荣的力胜,春兰姑娘的招奇,虽略胜半筹,但要想获胜,起码需得二百招以上。
而另一边曲士进和秋菊,则打得更是惊险万分。
那曲士进流金□,也是二种少见的兵刃,这种□,形似马叉,兼有茅和盾的功用,所以运用起来,刺、架、挑、挡,攻守兼备。
她与乃姐的功力不相上下,而曲士进和曲士荣的功力,也在伯仲之间,加上流金□这种兵刃奇特,所以一时之间,秋菊还真没有办法,因之,打斗的情形,也更为惊险,更为情彩。
用海彩云的情形,便完全不同,这八个人四场打斗情势,也以她最为吃力。
其中的原因,是由两面所促成,一方面由于曲士贵的奸滑,他看准了海姑娘为最弱的一环,所以他当先的选上海姑娘,另一方面,海姑娘的功力,也确实不及曲士贵。
同时曲士贵的武功,更是为四霸中最强的一个,他的那对鹰爪鞭,也是一种外门兵刃,不但可以当鞭用,而且可以当爪用,尤其他还有另一种绝艺,更是使人难以防备,那便是他的飞燕银镖。
不过好在海姑娘已经和白瑞麟学到了奇异的身法,那种“虚无飘渺步”,更是武林一绝。
也就凭着这种冠绝武林的步法,才能和曲士贵勉于周旋,而不致败落,否则,可能早就成为鞭下之鬼了。
可是旁边的谢碧凤便完全不同,她在对付曲士秀,真可说是游刃有余。
这曲士秀可说是色迷心窍,他只看到谢姑娘的美丽,完全不会想到这是一朵有刺的玫瑰,同时,他的一套剑法,怎能与谢姑娘相比?
当他才上来时,便一味的找谢姑娘的便宜,专用些下流的招式。
而谢姑娘呢?虽说江湖经验不够,可是也有她的想法,对方的背后人物,到目前尚未露面,必须设法弄清楚才行,所以并未施出煞手。
故而当曲士秀一上来,第一招就用出“驱蛇入洞”时,谢姑娘虽然心中恼怒,但仍闪身避过,并未还招。
可是这曲士秀怎知人家的用意,尚以为姑娘可欺,紧接着又施出一招“问津桃园”
,直向谢姑娘的**刺来!
谢姑娘倏然粉面一红,这次可不能忍了,只见她闪身一错步,长剑一挥,一式“仙女探戈”
便朝曲士秀的胸前刺去。
曲士秀见此情形,心中大吃一惊,忙挫步撤身,准备避过这辛辣的一剑,可是他还未曾来得及起步,就见谢姑娘人影一幌,又到了他的身后。
这一来,大出他的意料,脸上忽然变色,匆忙中也顾不得丢人,一个就地滚葫芦,躲开了这一招。
他一下子滚出七八尺远,方始站起身来,满脸羞惭之色!
往他站稳,抬头一看,始看清人家并未追来,至此,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虽是如此,但心中闪电似的一转,觉得败在一个丫头的手里,实在比杀了还难受,随又欺身而进,暴戾的道:“丫头,我和你拼了!”
声落,就奋身扑进,这次完全是拼命的招式。
谢碧凤就在刚才击败曲士秀的瞬间,已向全场扫视了一遍,对各人的情况,全看了个清楚,尤其替海彩云的处□担忧。
正在这时,猛见曲士秀又奋身扑来,就决定要赶快结束此一打斗,所以看到曲士秀奋身扑来,并不闪避,立刻使出煞手,一招“天外飞来”就全力使出!
接着,就听一声惨叫,那曲士秀就身首异处了!
紧跟着,又是两声惨叫传来,那曲士荣和曲士进兄弟俩,也同携手向阎老五报到去了。
忽然一声:“住手!”

从茅舍内走出一位魁梧的老者!
原来谢碧凤适才抽空朝四周一扫视,见苗岭双艳虽然惊险,却并无大碍,只有海彩云危在旦夕。
本就想舍下曲士秀,去把海姑娘替换下来,偏偏不知死活的曲士秀,正在此时,又奋身扑来,所以心中闪电似的一转,便决定先宰了这“桃花剑”,再去援助海彩云,否则,自己绝对无法脱身。
谁知曲士秀的一声惨叫,连他的大哥和二哥的命,也同时叫走了。
皆因曲老大和曲老二的功力,本就稍弱于苗岭双艳,猛然听四弟的一声惨叫,心中便陡然一惊,而手下也跟着迟滞了一下。
苗岭双艳抓到此一良机,那能轻松放过,所以趁他们那稍纵即逝的微一迟滞,便手中一紧,剑走偏锋,双双齐向曲家的兄弟胸前刺来!
这曲老大和曲老二见对方剑至胸前,陡地大吃一骛,方想尽力闪避,但为时已迟,所以两声惨叫,便双双毙命剑下。
就在三兄弟毙命的同时,蓦地一声大喝:“住手!”
大家不约而同的,齐朝茅舍处望去。
只见从茅舍内走出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
那老者生得身躯魁梧,高有六尺,褐发隆鼻,满手毛茸茸的黑毛,两眼线光磷磷,暴射着慑人的威仪。
他慢慢的渡进场中,朝地上的曲家三兄弟尸体看了一眼,毫无怜惜之色,口中尚责怪的道:“想不到川西四霸这样脓包,连几个小妞都拾不下来,尚要混什么字号!”
这人是谁?竟然没有一点人性,曲家四兄弟已死其三,不唯不给人安慰几句,反而责怪、讽刺,兼而有之!
那曲士贵闻言,立刻悲愤填膺的道:“老前辈如此说,不觉有欠公允吗?我兄弟虽死,只怨自己学艺不精,但自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绝不像那些自诩为武功卓绝的人,却袖手旁观!”
这曲老三的言下之意,自是责问这老者,不该袖手旁观,否则,自己的两位哥哥和一位弟弟,就是不敌,绝不致丧命当场。
那老者听曲士贵如此顶撞,就嘿嘿冷笑道:“曲士贵,你有几个胆子,竟敢和本坛主顶撞,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说着,就慢慢的向曲士贵面前走去,大有立刻把他毙命掌下之势。
正在此时,就见那些旁观的大汉之中,闪身走出一位□髯浓眉的大汉,朝那老者一躬身,说道:“老前辈息怒,曲兄弟虽然出言冒犯,大概是由于心中悲痛所致,我想还是应该先处理面前的敌人要紧!”
那老者听后,停下身来,不由一阵沉吟,随道:“念你平素尚很努力,就先断你一指,稍示惩处,尔后看情形,再将功赎罪!”
那飞燕银镖曲士贵,真不愧一条好汉,闻言,就见他两手一合,“崩”的一声脆响,左手的一个无名指,已被硬生生的折了下来。
然后走到四弟的尸体前,照定尸身,狠狠的踢了两脚道:“平常不听劝告,光知找女人,否则,怎会有今天的下场!”
说完,又走到曲老大和曲老二的尸体前,伸出两只血淋淋的手,伏下身去,一手抱起一具尸体,又回头朝那位老者狠狠瞪视一眼,转过身子,迳往山下走去。
那些旁立的大汉,眼观现场中的情珍,一个个面色肃穆,不知他们的心中是喜?抑或是悲?而在旁一直闷视的几位如娘,看到这老者对于曲氏兄弟的处置,也有点寒心!
此时忽听海彩云格格一笑,朝那老者道:“真是天随地转,几个月不见,现在却威武起来了!”
谢碧凤等闻言,颇觉诧异,不知海姑娘怎会认识这老者?
那老者向海姑娘望望,更是满脸迷茫之色,不知面前这位丫头,怎会识得自己?
可是海彩云却不理会这些,仍是格格一笑,向谢碧凤及苗岭双艳道:“姐妹们,我来给你们介绍!”
说着,绒手向老者一指,说道:“这位就是北岳神君吴老前辈的高足,大……”
“啊!大漠之熊!”
谢姑娘未待海彩云说完,就惊哦了一声,说出了大漠之熊这个名字。
那老者一听,面露喜色,觉得中年人物认识自己的实在不多,想不到刚任坛主不久,连这些小姑娘都能清楚自己,看来这次定能创出一番事业。
但是沾沾自喜的尚未想完,就闻海姑娘又道:“不错,他正是被麟弟弟在八里滩一掌吓走,又在薛家寨放其逃生的大……”
“住口!”
海姑娘尚未说完,就贝那老者陡然变面,大喝住口。
接着,就见他纵身来到海姑娘面前,目若喷火,恶狠狠的问道:“丫头,你们和那姓白的小狗,可是师兄妹?”
谢姑娘在旁接口道:“师兄妹,我们之中谁也不配,只是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可敢据实相告?”
那老者忽然仰天一阵大笑,然后才说道:“本来我见你们都很年轻,并无杀害之意,可是经你们这一说吗!嗯!……”
谢碧凤不等他说下去,就截住道:“现在决定要杀我们了,对吗?”
那老者嘿嘿连声冷笑,说道:“不错!”
春兰看这老者跋扈的态度,在旁接口道:“在未动手之前,谁也不敢把话说得那样肯定,你就敢断定,我们姐妹,一定会败在你手中吗?”
那老者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的道:“谅你们也逃不出去!”
秋菊见此老者如此乖戾,忿怒的道:“冤有头,债有主,即和白小侠有仇,就该去找他算清才对,找我们这不相关的人,不怕令人耻笑吗?”
“先找他的亲友垫垫背,也好煞煞他的气焰。”
这老者的话刚出口,他身后那些大汉,不禁一个个面面相觑,对这老者的话,大感惊异。
而海彩云此时格格笑道:“高论!高论!真不愧是北岳神君之徒,大漠来的英雄!”
不管她们冷嘲也好。热讽也好,那老者却神色不改的,冷冷说道:“不管你们怎么说,今天是死定了!”
他说着,话音一顿,朝谢碧凤望了一眼,慨然道:“不过看你们都很年轻,这次却格外施恩,在你们未死之前,有什么话尽量问吧!本坛主绝对给你们满意的答覆!”
谢碧凤突然闪身上前,面罩寒霜的道:“你不必把话说得那么死,姑娘想问的话,现在暂时搁下,等击败你之后,不怕你不说!”
说着,就顺手撤出长剑,渊停岳峙的往场中一站,大声娇喝道:“狗熊,进招吧!”
春兰忙上前一步,叫道:“凤妹,你……”
她本来要说,你怎可如此,但仅说了个你字,就被谢碧凤打了个手势,止住道:“不必多虑!”
这三位姑娘见她坚决如此,只好闭口不言,但却一个个拔出兵刃,站立在她的身后,准备必要时,立即出手接应。
那老者看此情形,也不由得点点头道:“我大漠之熊走遍关内外,尚未见过如此镇定的娃儿,即然如此,我就先成全你吧!”
他吧字刚落,陡然欺身而进,单掌微举,猛向谢姑娘的肩胛上袭来!
谢碧凤对于他袭来的一掌,好像没有看到一般,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实拓拓就要挨上一掌,只见她错步幌肩,滴溜溜一转,举剑朝对方的手腕上削去!
大漠之熊口中一声惊咦,紧接着“擦”的一声,一片衣袖已轻飘飘的落于地上。
旋见大漠之熊神色大变,口中一声大喝:“大爷和你拼了!”
随又欺身而上,这次完全都是拼命的招式,诡异毒辣,兼而有之。
至此时,大家才看清,刚才飘落的那段衣袖,乃是大漠之熊右臂上掉下来的,因为他现在半截右臂,已成为精光了。
这真走出人意外的事,想不到吹了半晌牛皮的大漠之熊,竟在一个照面之下,就显露败绩,难怪他现在要和姑娘拼了!
这大家一看清,便不约而同的喝了一声采,连观战的大汉也不例外,这一来,更便他羞怒交加,难以自制。
按说,大漠之熊再不济,也不至在一个照面之下,就落了败,这完全是他过份自大的结果。
在他的想法,以为凭自已数十年的江湖经验,对付一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一上来,他根本就未用全力。
那知大意失荆州,不唯没有伤到人家一根毫毛,反而自己断去一袖,不过还亏武功确有根基,见机得早,反应迅速,否则,恐怕连整条右臂都不保了。
两人一来一往,拼斗了良久,起码已走有百十个照面,完全是大漠之熊攻出的招数多,而谢碧凤则仅仅凭新学的一套出类拔萃身法,和他游走,偶而也出上一两招,但是不出招则已,一出招,就逼得他连连后退。
两人又连走了百余招,大漠之熊已累得张口喘气,就听他气急败坏的道:“臭丫头,有本事就和大爷拼几招!”
谁知谢碧凤却轻松的笑骂道:“姑娘留着气力还要杀狗熊,现在却无闲心斗笨牛,你有什么本事,尽量使出来好了,姑娘要看这些言而无信的人,都有些什么惊人的绝学?”
这谢姑娘也够缺德,说话中,不但骂人,而且还讽刺。
大漠之熊一听,真是几乎气炸了肺,旋见他身法一变,浑身筋骨一阵暴响,那两只绿磷磷的眼睛,更是暴射着慑人的凶焰。
谢姑娘一见,也觉看有点胆寒,还不知道是什么功夫,忙把自己的家传武学“乾清玄功”运足,曾经震惊武林的家传武学“赤焰掌”,运于左手,蓄势待发。
正在此时,大漠之熊一声大喝:“接招!”
接着,就见他双掌一翻,猛推而出!
随着他推出的掌势,一股阴寒之气,挟着一阵灰沙,陡然朝谢姑娘身上卷来,这声势,好不威猛!
谢碧凤见对方的掌力袭来,忙闪身避过正锋,紧跟着欺身而上,右手剑演“天外飞来”,左手掌出“赤地千里”,陡然予以还击。
谢姑娘一上来,就一直采敢游斗,现在突然剑掌齐施的还击,大大出于大漠之熊的意外,而且观那石破天惊的威势,不自觉的心下一呆,尚未等他决定是否闪避的当儿,一股灼热的劲力,已然袭上身来。
至此,他才认清了姑娘的利害,不容他再多做思考,伧促间,忙双掌并出,全力推全了一掌,图作最后的挣扎,以求挽回败势。
谁知掌方甫出,如击败絮似的丝毫着不上力不说,并有一股灼人难耐的热力,直沿自己的双掌,迳往身上传来,使其无法自持。
心下一惊,口中急喊“不行了!”方想撤招,但为时已经迟了,口内闷哼一声,脚下踉踉跄跄运退了七八个大步,始才拿桩站稳!
他站稳之后,忙定一下神,长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内翻涌的气血,始怨怆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夫认输!”
声落,陡地后跃,纵身往荒山逃去。
谢碧凤见状一怔,似是想不到会有这一着?
春兰的反应总算比谢姑娘快些,忙叱道:“老贼!想逃吗?可没那么容易!”
说着,就纵身追了上去。
谢姑娘仅不过一怔神,被春兰姑娘占了先,但旋即纵身而起,运起轻功,仅不过四五个起落,已越过春兰姑娘,又奋力一纵,已闪身挡在大漠之熊面前,随道:“事情不交代清楚,就想走吗?”
按理说,谢姑娘的轻功,虽可称武林翘楚,但要想在五六个起落之间,就能赶上大漠之熊,实也不可能之事,主要的,乃是大漠之熊已受伤。
不过说起来,仍是谢姑娘手下留情,否则,大漠之熊己身首异处了。
因为谢姑娘在用剑掌齐施时,见掌已奏效,所以就立刻撤回了剑招,不然,那有他逃命的工夫?
此时他见谢姑娘又档在身前,随大吃一惊,忙定了定神,迟疑的问道:“难道要想赶尽杀绝?”
谢姑娘杏眼一翻,瑶鼻掀动了一下,不屑的道:“本姑娘虽然年轻,倘不致像那些边荒之人,说话毫无信义!……”
她说着,话音微微一停,表情慎重的像在考虑着什么重大问题,故沉默良久,始说道:“本姑娘并非以技欺人,只是现在要你履行事先约好的诺言罢了!”
大漠之熊猛然一瞪眼,故作不解的问道:“我事先和你约的什么诺言?”
谢姑娘闻言,不禁望着他一阵娇笑,那态度既天真,又美丽,真令人觉得有点飘飘然,魂飞神驰之感。
大漠之熊不禁面色一呆,不知她发笑的原因是什么?
春兰在旁娇喝道:“你不要装聋卖傻,故作痴呆!”
这大漠之熊可真够狡猾,他不理春兰姑娘的喝斥,仿似不解的问道:“姑娘为何发笑?”
谢姑娘仍是笑态可掬,讽刺的道:“从打斗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你可真称得起贵人多忘事了!”
她的话音一落,陡然面带寒霜,断然说道:“不要认为姑娘可欺,要不要试试姑娘的手段?”
说着,就上前迈了一大步,势态凌人的令人有些心惊。
大漠之熊看得有点胆寒,这姑娘可真称得起是“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了。
他猛又想起自己适才受伤的经过,人家的武功,好像正是自己的克星,不然自己的“冰寒透骨掌”怎会失去效用?这真是自己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的事!
同时回味自己刚才感受的那股灼人劲力,不知是不是传说的赤焰掌,假若真是如此,那人家可能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恐怕一条老命已丢在此地!
他想到此,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始迟疑的道:“请问姑娘用的可是赤焰掌?”
谢姑娘冷冷的说道:“怎么你现在才想到这点?”
大漠之熊忽叹了口气,沮丧的道:“姑娘有话尽管问吧!我是知无不言!”
春兰这时接口道:“早有这句话,也省得罗嗦老半天!”
谢姑娘此时面色一正道:“第一,就请你把离开薜家寨以后的情形,详细的说上一遍!”
大漠之熊立感为难的道:“这不是太远了吗?”
谢碧凤微一思忖,随道:“你就拣重要的,长话短说吧!”
大漠之熊无可奈何的思索了一阵,就叙述其经过。
原来这大漠之熊随师父离开薛家寨之后,便又单独东行,对于白瑞麟可说是恨之入骨,但又想到凭师父的武功,尚且败落,自己就更不用提了。
当他走到徐州,无意之间碰到红云教主符立,和金钱豹胡良,他们是从白虎堡回来的,他们当时的神色,真是难看已极,因为这时的白虎堡,已成一片焦土了。
他们在店中谈论着如何对付白瑞麟,以及准备恢复红云教的计划,可是这些情形,恰被大漠之熊听了去,所以大漠之熊一思索,正和自己的目的相同,遂毛遂自荐的走了上去。
他们虽没见过面,可是双方都听说过,他们一个是想招兵买马,准备再大干一番,一个是想找个靠山报仇,所以双方一拍即合,便一同到了阴风谷。
谁知阴风谷中,除了七煞枭面任荫在座之外,而哀崂四凶,也赫然在座,更使人想不到的,那邛崃派掌门人,红砂掌倪毕,也在阴风谷出现!
这样一来,不但大漠之能有点惊奇,就连老魔头也有点意外,经细谈之下,才知来的人,都是同一心意,自感不是白瑞麟的敌手,而来投靠老魔,并一致促使老魔复出领导,共同对付白瑞麟。
老魔头符立,所顾忌的就是中川隐侠,而且对这件事,也是耿耿于怀,假若自己复出,必然又引起中川隐侠再找上门来,自己虽不一定怕他,但却无制胜的把握。
同时他地想到,自己在这数十年中,功力大有进境,而人家中川隐侠,也定不会把功夫放下,而他对于白瑞麟,尽管江湖上传说得如何神奇,甚至眼下在座的客人,也全是白瑞璃手下的败将,但老魔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的想像中,总觉得白瑞麟仅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论他师父是谁,充其量,也不过是十几年的功夫。
甚至再往高处估计,就算他藉药物之助,顶多也不超过一甲子,这样仍难和自己相颉颃。
这符立自经白骨魔君诸翎求援,便同胡良匆匆赶往白虎堡去,谁知仍迟到了一步,不但自己的爱徒被杀,连整个白虎堡都被毁了,而自己苦心孤诣所准备的一着棋,也同时成了白费,其内心愤恨的程度,也难以言语来形容。
所以在返回途中,日内虽未多说,内心里便有东山再起之想,现在再经大家一纂缀,就决定了下来,并立即决定暂设三坛,以七煞枭任荫主红旗坛,大漠之熊主黑虎坛,以红砂掌倪毕为副教主,而总护法之职,则派副教主专程前往恒山,敦请北岳神君来担任,至于青云坛,预计请阴阳员人担任,哀崂四凶则暂留数中为巡查。
大漠之熊说至此,春兰刮不屑的道:“尽是些败军之将,还能成其大事吗?”
谢碧凤忙阻止道:“兰姐,不要打岔,要他再说下去!”
大漠之熊又接着道:“那天决定之后,由各坛分头招寻友好,共襄盛举,而且若遇到一些隐居的武林前辈,也设法请其出山!”
谢姑娘隐忧的道:“他们预计都是邀请些什么人?”
大漠之熊道:“这些并不一定,只要有意此举的,不分黑白两道,均欢迎其参加!”
谢姑娘哼了一声,讽刺的道:“尽是些狐群狗党,谅也不会有好人参加!”
说完,又接着思付了一阵,道:“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在此地劫镖?”
大漠之熊立即答道:“教中即准备大举,便须有足够银两,劫镖只是暂借,谁知他们不识抬举,以致稍有伤亡!“”
春兰姑娘见他说得十分轻松,就怒道:“暂借,多好听的名词,定于何日归还?”
谢姑娘忙摇手止住春兰的话,嘴角微洒的道:“不管你们借也好,抢也好,既被我们碰上,少不得就要管到底,镖银现在何处?”
大漠之熊用手朝山下一指,说道:“就在这山环中,原封未动!”
谢姑娘朝山下看了一眼,厉声道:“这次姑娘饶了你,若再被遇上,小心你的狗命!”
大漠之熊闻言,心下不由一阵迟疑,想不到她真的会放自己走,故疑信参半的站起来,拱拱手道:“谢谢姑娘手下留情,再见!”
蓦闻远处一阵喝骂!
接着,就见窜来几条人影,截住大漠之熊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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