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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则仅草上飞陶岳一人,他不过挂个名。而已,其他各门派中人,均略而未谈不说,连应邀见证都没有。
似此,以符立来说,他何尝不明了,如此做,无异是对各门派一种污辱,换句话说,就是看不起各大门派。
但他的骨子里,是不是真的对各大门派看不起呢?确实有这种意味存在。
因为白瑞麟在咸阳争夺藏宝图之事,早已传遍江湖,各门派中人,不仅败在白瑞麟的手,而且连白骨魔君都打不过。
基于此,在符立的心目中,压根都对各大门派看不起,当然不会再邀他们。
而各大门派呢,虽觉得气愤,但也只能放在心内,同时符立邀不邀请,那是符立的事,自己既无能力强逼人家邀请,自也听其自然了。
也就因此,各大门派,已有他们的计算,只是这种计算,事先别人不知而已。
他们的决定,虽感到不够光明,但在此时此地,又能作些什么呢?
只要其目的为除魔卫道,虽手段卑鄙一些,也不伤什么大雅,所以他们自到济南之后,即按兵不动,意向不明,仅包下一家大客栈在闲住着。
事情的发展,常出人意外的,也就因此,几乎把所来之人,全丧命在阴风谷,设非白瑞麟等人赶往援救,正派精英,便从此而没,这是始料不及的。
且说习文斋中的一众大侠,你一言,他一语的一阵摺缀,中川隐侠谢东灵便再也不好推辞。
只见他沉默了一阵,方拱手作了个罗圈揖,然后十分谦逊的道:“在下对于名利之争,向不加以重视,想不到临老来,却惹出这档子事,真是出人意外!”
他说着,把话一顿,又继道:“一生蛰居穿云峰,不欲涉足江湖,其用意并不怕事,而是不愿惹事,因为在下深深觉得,扰攘的江湖,就像一个烂泥坑,只要你涉足其中,终身也理不完是非纷扰,甚至也可能将你淹没!”
这些话,确是一针见血之论,所以听的人,无不暗暗点头,深被他的话所感动,而颔首不语。
他见大家没有反应,随又接着道:“至于阴风谷动向,自在数十年前,结下那段梁子之后,便一直耿耿于心,始终对他们不敢大意,尤其在白骨魔君建立枯骨帮之后,更是每年至少要有两次,跑到阴风谷去踩探,察看他们的动向!”
中川隐侠说至此,众人不由齐哦了一声,均以怀疑的眼光,注视着中州隐侠,面现诧异之色。
中川隐侠忽然在他那红润的脸上,泛起一点笑容,微一颔首,解说似的道:“这种情形,只有两个人知之甚详,那就是──白马寺方丈圆果大师,和本宅主人铁扇书生张大侠!”
他说至此,众人又把目光转向了圆果方丈,及铁扇书生两人,只听圆果方丈先喊了声:“阿弥陀佛!”
然后面色庄重的说道:“谢施主这种悲天悯人的胸怀,真可说是上比日月,古今来能有几人!”
铁扇书生张建绪也从旁接口道:“谢兄这种不计名利的作风正是孟老夫子所说的“浩然之气”,也就是所谓“正气”,放之则弥**,卷之则退藏于密的具体表现!”
“其实张兄也不必尽对我恭维!”中川隐侠道:“你们长住于此,其目的安在?”
原先谁也未想到这上面,人家的住处,只要自己高兴任何地方都可以住,这还有什么用意不成?
可是现在经中川隐侠这一说,除圆果方丈之外,均已有些恍然,方知铁扇书生的隐居于此,尚含有另一层重大意义存在。
铁扇书生张建绪听他如此一说,始摆晃了几下脑袋,不以为然的道:“谢兄揭人之私,不嫌损阴德乎?”
中川隐侠面容一肃,毅然道:“我们是不说不明,假若现在不说与大家知道,张兄的数十年苦守,世人怎会知道?而且我也并非揭人之私,相反的,则为扬人之长!”
他说着,话音一顿,继道:“张兄为了便于随时察着符立的动向,特地结庐于此,数十年如一日,设无强大的恒心和毅力,谁堪臻此?”
“谢兄你不要尽替我吹嘘了!”
“我并不是在替你吹嘘,而是说明一下,使大家知道,在长期不断而除魔卫道的,并非我谢东灵一人而已!”
他说到此,沉思了一下,又道:“当然,对符立常加防范的_尚有其他各正派人物,不过我特地要各各位介绍一位遁迹风尘已久的人物,各各位见见!”
说着,向臭和尚瞟了一眼,接着道:“这位遁迹风尘的人物,一向不为人所注意,但他实实作的事情,却并不少,而且说起此人的来历,和我大有关系,他应该算是我的师侄孙辈!
众人听中州隐侠说至此,不禁惊诧万分,即连和他情属知交的圆果方丈,和铁扇书生均不例外,征征望着中州隐侠,等他说出此人为谁。
果然,就在大家诧异之际,即闻中川隐侠又道:“说起此人,大家并不陌生,他就是疯癞鬼的弟子,江十称他臭和尚便是!”
就在他的话声方落,即听一声:“师祖!”
接着便见人影一闪,中州隐侠面前,已恭敬的跪着一个人,状至惶恐!
那人跪下之后,恭敬而惶恐的叩了三个头,口称:“牛青林叩见祖师!”
中州隐侠见状,正欲还礼之际,谢夫人忙趋前道:“真是老糊涂,师门大事,岂能乱认!”
其实,也难怪别人觉得诧异,即连和中州隐侠生活了数十年的谢夫人尚且如此,别人当然更不用提了。
但中州隐侠并未理会她的话,就微欠了下身道:“起来吧!”
臭和尚闻言,又叩了个头,站起身来,就毕恭毕敬的站于中川隐侠身后,一改往日的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待臭和尚站起身之后,中州隐依又肃容道:“难怪各位对这件事觉得诧异,其实说来话长,也可说是我们赤松门中的一大秘密,世人多不知此事!”
“为什么从未听你提过?”谢夫人不悦的问。
“无事无非,平白提这干吗!”
“哼!想不到跟你过了一辈子,眼看儿子就要娶媳妇了,却对我连句实话都没有,真是气人!”
“暧!你怎么到老也学会不讲理起来!”
“我假若真是一向都不讲理,这种重大的事,你敢瞒住不说吗!”
谢夫人几句愤懑之词,直把中州隐侠听得几乎就要火冒三丈,面色陡变,看样子,设非当着这参武林高人之面,可能就要怒骂了。
也难怪中州隐侠如此盛怒,当着这多朋友,平白无故的受老婆一阵抢白,叫他如何受得了!
谁知正在此时,忽听司马玟诧异问道:“这位姐姐,你的脸色怎么如此红呀,好像吃了很多酒似的?”
接着就听春兰姑娘羞涩的道:“小妹妹,不要大声乱叫,姐姐没有吃酒,我是因为……因为………”
春兰是因为什么脸红?她说了半晌,也未说个所以然来,但是脸色更加红了。
东海一剑莫辉,这时却在旁接口道:“因为她就要快作玉龙兄的夫人了呀!”
“莫兄,什么地方?怎能如此开玩笑!”谢玉龙微带薄怒的说着,深怪东海一剑莫辉,说话不知轻重。
不料莫辉却不理那么多,仍是神秘的一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反正男女间的事,就是那么多,说穿了便一个值钱不值,何必还故作神秘,难道怕小弟吃你的喜酒吗?”
这可把谢玉龙气苦了,真恨不得拦他两个耳光,以惩他的信口雌黄,所以怒目圆睁,瞪视着东海一剑。
而中叫隐侠谢东灵,却脸色十分难看,冷冷的道:“龙儿过来,你这些时在外边,究竟作了什么事,据实禀来,若有半句虚言,就立毙掌下,谢家宁肯绝后,也不要你这种子弟!”
东海一剑至此,才知自己的玩笑开得太大了,忙走上前来,朝着中州隐侠恭敬的一礼,肃容道:“谢老前辈请勿误会,玉龙兄实无件错任何事,这段时期,仅在晚辈处作客月余而已,设若不信,晚辈敢以生命作保!”
中川隐侠闻言,面色稍霄,正欲喝令谢玉龙起来,陡闻蛇姑婆邹丽卿大喝道:“谢玉龙快说,是不是欺侮了我的兰儿!”
“哼!玩蛇的妖婆,说话可要放明白些,何必张牙舞爪给谁看,你敢动我家龙儿一根汗毛,就以你那把老骨头相抵!”
谢夫人不知是舐犊情深,抑是看不惯蛇姑婆气势凌人的样子,所以说话中,已摆开架式,大有不惜一战之势。
信天翁洗统,见自己的爱徒,因一句玩笑之言,而引起了大祸,随忙上前,先向中川隐侠拱了拱手,而后又向谢夫人及蛇姑婆道:“各位都请冷静点,容在下一言!”
说着,就打了个哈哈,接着说道:“我们都是这大一把年纪了,凡事应当冷静,不应该都往牛角尖内钻,平心而论,谢少侠和奉兰姑娘,为人做事都很光明,这些日子,他们在行动上虽说很接近,但我敢保证,绝无越轨的行为,更不会有辱及双方的门风,我想这件事就算了,不要再去提它,还是述说点正事要紧!”
“哈哈,君子应该**之美,我老穷酸,倒想先向东灵兄及邹老婆子讨个人情,不知两位可肯赏我个薄面?”
“建绪兄怎么也学会客气起来?”
“老穷酸说吧,只要合情合理,一切都好商量!”
从他两人回答之言,即知中川隐侠已冷静下来,而蛇姑婆却仍余怒未息。
而铁扇书生却晃了晃脑袋道:“邹老婆子,怎么还是这般大火气,我既敢出面,自有妥善之策,何必急急乃尔!”
他说着,望了一眼仍在地上跪着的谢玉龙,转向中川隐侠道:“也该先让孩子起来了,尽跪着,倒是令人满心痛呢!”
他一方面说着,一面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正在嘤嘤啜泣的春兰姑娘,作了个神秘的微笑。
中川隐侠对谢玉龙,本就没有什么怒意,只是当着众人之面,不得不如此,所以在闻言之后,即令谢玉龙站了起来,并喝道:“还不快谢过张老前辈!”
“谢谢张老前辈!”谢玉龙说着,就恭敬的一礼。
谁知铁扇书生张建绪,对于谢玉龙的施体,连睬都不睬,并摇头晃脑的把手中摺扇一摇,冷冷的道:“这个礼先留着,等将来一齐谢呢!”
铁肩书生虽如此说,但谢玉龙仍然行过了礼,方站过一旁,并恨恨的又瞪视了东海一剑一眼,显然怪他多语,以致引起这场风波。
铁扇书生见风波将息,即微笑着方张开口,黄河渔翁即不耐的抢着道:“我最见不得这种装模作样的做作,乾脆一句话,你是想促成这门亲事,既然如此,问他们双方当事人,不是就得啦!”
他说着,即排开众人,一把拖住了谢玉龙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
这种单刀直入的问法,直问得谢玉龙双颊飞红,嚅叹了半晌,却答不出一句话来。
黄河渔翁见问不出所以然,就急道:“这有什么害臊的,喜欢就说喜欢!”
“但凭家父作主!”谢玉龙被逼无奈,如此答着。
“什么家父作主!”黄河渔翁暴跳的道:“又不是你爹要讨老婆?”
他此言一出,众人哄然而笑,甚至连正在饮泣,而被蛇姑婆劝慰中的春兰姑娘,也差点笑出声来。
大家笑得黄河渔翁正想发作,信天翁却哈哈大笑道:“祝大侠对于钓鱼,确实有一手,但对于钓美人鱼的功夫,却实在差劲,我看你这位老人,并非来自月下,还是让我来吧!”
信天翁洗统说着,就向中川隐侠和蛇姑婆一抱拳道:“我看谢少侠一表堂堂,且为人忠厚,春兰姑娘不仅娴慧,而且手底下也真不弱,正所谓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佳偶,你们两位的看法如何?能否赏在下一个薄面,讨杯喜酒吃?”
“只怕委屈了人家姑娘!”
“劣徒陋质,恐难以配得上谢少侠!”
“哈哈,你们双方都何必如此客气,既然如此,我这个媒人就算当定了,现在是否先交换点信物?”
“洗兄也太迂腐了,这多人在场见证,还怕他们双方到时候赖账不成,再说大家在仓促之中,那有什么信物b”
“谢、邹两位老前辈就是想赖账,只怕玉龙兄和春兰姑娘也不会同意!”
铁扇书生的话方落,东海一剑又插上这两句,直说得谢玉龙和春兰两人满面飞红,随听春兰薄填看道:“就是你多咀,才惹出这些风波!”
“暧哟!人们常说新人进了房,媒人扔过墙,现在新人尚未进房,就把我这个真正媒人给甩了,听起来怎不令人寒心!”
东海一剑这一戏□,把个春兰姑娘羞得面红耳赤,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忙转过头去。
“羞!羞!羞!脸上的泪远没擦乾,现在又笑了!”
“玟儿不得无礼,真正的祸首就是你,再乱说,你小祖师就不喜欢你了!”
谢琼芝见玟儿随口乱说,就忙喝斥着。
谁知司马玟把小眼翻了两翻,随接口道:“他应付凤姐,就够他伤透了脑筋,那有时间来喜欢我。”
“玟儿真要讨打了!”
谢琼之见女儿越说越不像话,就寒起脸如此喝斥着,把司马玟吓得忙住口不言。
幸而司马玟畏惧的祖师,别人并不清楚是什么人,不然将更使中州隐侠难堪,即是如此,他已觉得脸上十分挂不住。
也就在司马玟一阵乱说的当儿,大家齐向中川隐侠及蛇姑婆施礼祝贺,谢玉龙也和奉兰向大家表示申谢之意。
这时,随听黄河渔翁道:“谢大侠得了漂亮的小媳妇,不要喜昏了头,刚才是说到什么地方啦?快接下去说给我们听听!”
黄河渔翁这一问,可说是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意,因为方才说了半截,被一阵闹予以打断,现在事情一完,都想知道一下这位当代大侠的来历,以及他与臭和尚之间的来龙去脉?
只是这是人家师门的秘密,中州隐侠若不自动说出,别人实不便追问,现在经黄河渔翁这一问,大家均以祈求的目光,呆望着中州隐侠。
中州隐侠见状,知不说是不行了,随唉叹一声道:“说起来是将及两百年前的事了当时是在先祖父手内,他在年轻时收了一个弟子,其人聪慧异常,且天赋奇高,从师未出三年,即把本门绝艺学会了十之七八,及三年期满,便别师而去。
当时,先父尚在襁褓之中,未到习艺年龄,而那位师伯也每年上山拜谒一次,有时尚住上月而四十,方再行离去。
及后先父渐渐年长,不但天赋不弱,而在智慧上,也非师伯所能及,使那位师伯在精神上大受威胁。
当时家父年仅十岁,已把本门各种武功,俱已精通,所差仅不过火候而已,而先祖父当然也特别喜欢,就设法到处寻找灵药,准备想藉药物之力,来增加家父的功力,俾成武林中的奇葩。
祖父既有此意,随把他的心思,告诉了师伯,请他在江湖中时加留意,遇有什么灵芝仙乐,成形何首乌之类的灵药时,立刻送上山来应用。
这位师伯确实很留心,未出半载,即匆匆返回山来,即从包裹中取出约有初生婴儿般,那么大的一支何首乌,交给了祖父。
祖父当时惊喜的不得了,除急急泡料,准备应用之外,并着实的对这位得意弟子,大加赞扬一番,然后又传授他一套初创的拳法,方令他离去。
岂知待祖父看手泡料时,方发现那支何首乌,不仅是假的不说,而且是产于北天山的一种毒药!”
中州隐侠说到此,即闻黄河渔翁愤怒的大叫:“此人太可恶了,应该找回来立毙掌下!”
中州隐侠微一领首,即又摇头道:“祖父当时确有这种存心,所以就赶下山去,费了三个月的功夫,终于把师伯找到,准备将武功追回,再放他离去。
当时师伯以为自分必死,所以什么话也未说,要求师父容许他自己毙死,来酬谢师门。
及师伯方将掌举起,尚未落下之际,祖父终不忍自己苦心教出的弟子,眼睁睁的看看他自绝,忙出手拦阻下来,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并当面说明:“从此之后,恩断义绝,赤松门再不承认他这位弟子,并规定他不论何时何地,和任何情况下,均不得使用赤松门传授的武功,设若故违,定然立毙掌下!”说完,即返回山来。
那位师伯,却也很守规定,果未再用过赤松门的武功,不过他却很快的收了个弟子,传授了些得自别门派的武功之后,于第三年头上,终于自劈天灵而死!
这种情形,传到祖父耳中之后,感到非常后悔,当时不应该对师伯规定的那么严,终令师伯死于非命。
迄今算来,已是第四代了,所以我称他为师侄孙。
中州隐侠叙述至此,臭和尚已是热泪承睫,而在场之人,也都唏嘘不止,觉得一个人的一时想不开,终将引起终身遗憾。
臭和尚这时匍匐于地,规规矩短的向中州隐侠叩了个头,始禀报道:“师父临死时,曾谆谆训谕,无论如何,也要设法请你老人家仍允列入门墙,以完成四代以来所传留下来的素志!”
“这个我知道,你虽未见过我,我却见过你数次,所以对你的一切作为,大体上已均明了!”
中川隐侠说至此,把话微顿,又接着道:“当年先祖父既能容忍于前,难道我就不能容忍于后吗,自现在起,即算赤松门的弟子,待泰山大会之后,再把本门几种功夫传授给你,不过,你也该整理一下这种四不像样子,真像死囚牢中的囚犯!”
“谢谢师祖成全,改变扮装,自当遵命,至于再传授弟子武功一节,依情理,不准不能推辞,而且也不应该推辞,只是弟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以弟子这般年纪,还能学成些什么!所以…”
“不必多说,我已明白你的意思!”中州隐侠道:“随你的志愿,只要你认为需要,在泰山大会后,随时都可以找我,现在起来吧,还是随便一点,不必拘束!”
中州隐侠说完,即向大家一拱手道:“为了本门百余年的陈案,有污诸位清听,真是罪过得很!”
“相交数十年,方知贵门中尚有如此一段秘辛,虽再耽误一点时间,也是值得的,我想在场之人,定有同感,谢大侠何必自责!”
铁扇书生说着,向大家扫视了一眼,又道:“我看白小侠迄今未到,定是有别的事给耽搁了,还是先到泰安再等吧,我想伯绝不会不来!”
“啊!好热闹,原来都在此地!”
铁扇书生的话尚未落,忽然就听门外有人大叫着,众人愕然间,尚未看清来人为谁,陡见黄影连闪,清诡的一声“妈,”谢夫人的怀中,已多了一位姑娘。
紧接着,后面的男男女女,竟有六七人之多。
大家一见面,就问:“野郎中,怎么你还没死!”
“老化子,你的寿命也挺长!”
“哎呀!连我们的恨天姥姥也舍得离开庐山!”
“姐姐!啊!师父也先到了!”
“陶岳见过帮主!”
来人刚踏进门,就听七咀八舌的一阵乱嚷嚷,使人不知应付那个好?

大家喧闹之声方停,即听老化子道:“我先来替大家引见一下,这里虽有常见面的老朋友,但也有生面孔,应该先认识一下才对!”
“不必一个个介绍了,就自报姓名多省事!”
“好!好!好!”
于是边说着,就各自报了姓名,接着大家又客套了一番不提。
且说这时到的,除了老化子,和邵宽之外,即是谢碧凤、年锦佩、邵美芙、恨天姥姥、以及邵美芙的妹妹,邵美英小姑娘。
老化子及谢碧凤等几个人之来,本在意料之中,只是恨天姥姥却是谁也没想到,这位久不问江湖是非的老怪婆,竟然也会赶来!
大家喧闹了一阵之后,方闻中州隐侠道:“听说陶长老与白小侠一块,怎么他没来?还是直接到了泰山?”
穷家帮主铁掌熊能,也接口道:“白小侠不是陶长老同道吗?”
“唉!”老化子先叹口气道:“不提了,这次我一路之上,可吃蹩不少!”
“难道又出什么岔子吗?”
“就是为了海姑娘,而致意得大家不快!”
“这话是什么意思了能否说明白一点?”
老化子一阵喟叹之后,方说出寻找海彩云的经过,以及后来分手,惹得谢碧凤不快和为何突现白衣少年,等经过说了一遍。
熊帮主听后,随道:“后来你们到那去了?为何到现在方来?而且总舵已出了点事,你知道吗!”
“总舵之事,并无什么紧要!”老化子不在意的道:“那是红云教那些魔头们,要向万和镖局找回从前大漠之熊,在鸡公山失败的过节,而发生的,我们仅不过受点挂误而已!”
“红砂掌倪毕的事,他们会轻易放过!”熊帑主显然对于那场事,仍然耿耿于心,所以隐忧的问着。
“你惹了神,就得请神,得罪鬼就得送鬼,假若能轻松放过,自然也就不能称之谓魔头,而人见人怕了!”
“真要再向我们下手了!”熊帮主吃惊的问。
“帮主不要着急!”老化子习惯的抓了抓头,轻松着说:“这是迟早的事,不过不是现在!”
“要在什么时候?”
“据小秃子说,要等泰山大会之后!”
“他何以知道?”
“这话可能很可靠!”
“何以见得?”
“这是红云教中人说的!”老化子道:“在万和镖局被挑的当时,本帮的小癞子和小秃子两人,恰在那里经过,基于相助之义,便上前相救,谁知他正准备动手之际,突然从暗处走出一个以红巾□两大汉,拦住去路,向他们打量了一下,便道:“这里没你们的事,请识相一点,快点离去”,大爷也暂不深究!”
“当然他们不会被人一吓唬,就改变初衷,小癞子就说:“天下人管天下事,既被穷爷们遇上,说不着就要管上一管。”他说着就奋身冲了上去!”
“谁知人家仅冷笑一声:“萤火之光,也想与皓月争辉,去你的吧!”话落,就轻描淡写的赏给小癞子一掌,当场击昏了过去!”
熊帮主听至此,随惋惜的插嘴道:“凭小癞子手底下那点玩意,只可作点偷鸡摸狗的事,要想救人,未免太不自量了!”
熊帮主说着,脸上突然一红,自知失言,随不好意思的朝中州隐侠望去,而中州隐侠是何等人,那会不明白他的用意,随故意两眼望天,装作没留心听的样子。
他见中州隐侠不在意之状,便又向老化子问道:“后来的情形如何?”
“小秃子本在小癞子身后,见状即知不是敌手,忙抱起小癞子就走,但人家并没追,便说:“大爷们现在没功夫,请传言熊帮主,梁子湖的事,待泰山大会之后,再一齐清算,希望他好生准备着!”的话!”
“泰山大会之后,依我看,恐怕机会不多了,不过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就通知总舵先准备一下!”熊帮主说着,继道:“那为什么延误了这么久?”
“帮主放心,总舵那边,我已通知过了!”
老化子回答着,就又说出了他们来此较迟的原因。
原来老化子和几位姑娘,自被那白衣少年一耍笑之后,即匆匆向嵩山方向赶来。
这时,由于谢碧凤心中满不是味道,所以一直闷闷不乐,放在路上并无耽搁,便直到花石镇邵美芙的家中。
谁知他们刚一进门,首先出现的,竟是邵美英。
小妮子已较从前长了不少,只是由谢碧凤、年锦佩,和老化子,对他并无认识,放立即怔了一下,及看邵美芙也同来时,便高兴的大叫道:“妈!姐姐回来啦!”
“啊,还有她的朋友!”
她一面叫,一面转身朝内面跑去。
可是当她尚未走到堂屋门口,便听从堂屋内传出哈哈笑声,并听说道:“总算我没有白疼,她还能想到回家看爷爷!”
话声方落,即见从内面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红润的面孔,张大着嘴,不住的发出哈哈笑声。
在老者的身后,又出现一双中年夫妇,那男的,正是谢碧凤在衡山见过,后来又在中途分手的邵容,女的则面貌娟秀,体态端庄,唯一美中不足的,则是已眇了一只右眼,但仍掩不住她内心中的喜悦。
这时就听年锦佩首先向那老者称了声:“爷爷!”
直乐得那老者连声大笑道:“哈哈,年姑娘也来啦,快到里面去坐!”
他口中说着,就一把拉了邵美芙,先在她的面颊上观了一下,笑得连咀都合不拢来,真是名符其实的笑面佛。
邵美芙被亲之后,却薄嗔的道:“胡子好长,弄得人养养的!”
“哈哈哈哈,自然罗,爷爷年纪老了,那能比得年轻小伙子,脸上光溜溜的,不会有胡子刺嘴的感觉!”
“哦!我只顾高兴,差点把件大事忘了!”邵宽说着,就用手往房内一指,又道:“你一点猜想不到,快看看房内坐的是谁?”
邵美芙闻言,回头向谢碧凤望了一眼,就准备朝堂屋内走去,可是刚走有两步,停下身来道:“我才不去看他呢,还不是麟………”
“真是女大不中留,师父千山万水在往你家奔跑,你却连望都不想望我一眼!”
邵美芙的话尚未完,堂屋门口,忽然出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手中持□着根拐杖,打断了邵美芙未完之言,就不悦的如此说着。
这可使邵美芙大吃一惊,忙双膝跪地,口称:“芙儿叩见师父!”
“起来吧!”那老妪道:“你那小心眼中的事,师父还不明白,除了麟哥哥,就不会有第二个人!”
“徒儿实在想不到你老人会来此!”
“既然觉得我不应该来,我现在就走!”
“大姐,小妹也给你跪下了,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莲妹快起来”,那老妪忙道:“我不过故意逗逗她,怎会和她一般见识,再说,她也想不到我会到此!”
“哈哈,不要尽在外面磨捣了,这冷的天,大家快到内面坐!”
邵宽说着,就作了个让客的手势,让谢姑娘年姑娘及老化子等人,齐进入房中坐下。
这时邵容就命美英送上茶来。
待大家坐定之后,老化子首先站起身来道:“这位老前辈,想必就是人称恨天姥姥吧?”
那老姻徵人了下身子道:“不必客气,看你的模样,大概就是穷家帮的陶长老,我们以往既无什么渊源,还是平称吧,这个老前辈,老身实不敢当!”
此老妪既是恨天姥姥,怎会在此地出现呢?在此不妨把她的来意说下子,将邵家的事作一交代。
恨天姥姥虽以往有个恶名,可是这数十年的陶冶,已不若江湖上传说的可怕,而变成和蔼可亲的人物。
她自从在洛阳将邵美芙交给白瑞麟之后,便领着麦金莲母女,返回庐山。
大概也是所谓缘份,这位怪老婆子,对于邵美芙特别锺爱,爱屋及乌,故在救助麦金莲母子上,也特别费了一番心血。
她在这段期间,不仅治好了麦金莲的一只眼,同时也教了邵美英不少武功。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麦金莲的另一只右眼,由于眼球已损,无法复明,而成为独眼妇人。
假若以佛家的看法,应该说是天理昭彰,上天给她应得的报应。
但在麦金莲来说,已经是喜出望外了,不但对恨天姥姥感激的五体投地,简直视她为重生的父母,再世的爹娘,硬要拜恨天姥姥为义母,甘愿孝敬她一生。
可是恨天姥姥怎么会肯呢,已经收了邵美芙为徒在先,这麦金莲虽说以往曾有过错误,而丢下邵美芙不顾,到底她是邵美芙生身之母,假若收麦金莲为义女,岂不变成**吗?
所以恨天姥姥虽一生冷僻,在这种有关伦常的事,仍然看得很重,不愿作出令人所不齿的事。
于是在思忖之下,随与麦金莲结为异姓姊妹,同时又收邵美英为弟子,予以教导武功。
直到近来,闻听江湖传言,说是红云教主符立,已东山再起,并约下中州隐侠,及八极神童,于正月十五,月圆之夜,在泰山丈人室比武,随率领着麦金莲及邵美英母女,齐向北来。
因为自己虽未在邀请之列,但这种武林比斗,乃是当前两大高人,及传奇式的小侠,到时同有一番盛况,若不去看看,今生恐怕没有机会了。
而况被邀之人中,她和中州隐侠曾有过不平凡的微妙关系,八极神童白瑞麟,自己也曾见过两次,确实武林中所罕见的奇葩,且又是邵美芙朝思暮想,念念难忘的麟哥哥,和自己都有点关连。
不过她此次另有用意,只是在行前未和任何人说明,她的这一用意,就是想设法使麦金莲返家团聚。
因为这老怪婆,到晚年的性情,确实变了,且设想的很周到,她觉得麦金莲虽说以往做事荒唐,但那均是过去之事,而况因此而受了十来年的乞讨之苦,也足以抵消她过去的罪愆。
尽管恨天姥姥是如此设想,可是在离开庐山之前,却未敢说与麦金莲知道,怕她自惭无颜回家去见翁姑,而不答应这件事。
直到了禹州,方才对麦金莲晓以大义,并自愿送她母女回家,促其立即上道。
在麦金莲来说,她何尝不想回去,无奈碍于颜面,不好意思回去,现在经这位义姐热心说合,便把不好十分反对,随在半推半就之下,和恨天姥姥回到了花石镇。
谁知他们到达时,笑面佛邵宽到家并无几天,而且正在家中与邵容抱头而哭。
皆因邵容自南岳与白瑞麟等人,同行离去之后,走在中途,就和老化子等分手,迳返花石镇。
他到家的时间,和恨天姥姥等人,仅不过先后脚之差,所以正与父亲在抱头痛哭。
而邵宽呢,虽以往对这个不肖的儿子痛恨,但总是儿女情深,时间久了,反而常常有些思念。
现在回家的邵容,虽已变了面貌,而非当年英俊壮健的邵容,但常言道“父不嫌子丑,狗不嫌家贫”的情形下,也就不咎既往,而抱头痛哭起来。
谁知更出这位老人意外的,是正当他们父子痛哭未毕,突然来了一位老太婆,自称是邵美芙的师父,而在她身后,倘跟着一位妇人,及一位小孩,迳然走进房来。
他当时怔了一下,因为他并不认识,正欲询问,人家已先开口打趣道:“人们常说笑面佛,怎么今天也流起泪来!”
邵宽不自然的,勉强笑了一下,迟疑的道:“你这位老人家,是找…………”
“是找邵宽,特来给他送儿媳妇及孙女来的,看你这位笑面佛应该如何谢我!”
来人不等他说完,就接口说着,同时毫不客气的,就大方的坐于当中的太师椅上。
邵宽突然的望望自己儿子,贝他那丑陋的脸上,更加难看,再看看那位妇人,虽觉得有点面善,却就是想不起她是谁?唯有那个小女孩,却很像离家时的邵美芙,只是嘴角却多出一颗痣。
再加寻视,则无邵美芙的影子,故一时怔怔的,成了个丈二金刚,无法摸清头脑?
就在邵宽茫然无所适从之际,那老妪又道:“莲妹英儿,还不快见过爹爹和爷爷!”
那老姻刚说完,就闻两声“爹爹!”那中年妇人及小女孩,即分别扑向邵宽及邵容的怀中,同时已经呜呜咽咽泣不成声,就连稳坐的恨天姥姥,此刻也双目湿润,面色有些黯然!
良久,忽见邵容陡然推开怀中的邵美英,怒喝道:“滚开,你不是我的孩子!”
邵美英被推开,哭得更伤心,旋也扑向那正在痛哭的麦金莲身旁,凄惨的道:“妈!他不认我们!”
说着,竟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可恼了旁观的恨天姥姥,只见她把手中的拐杖,用力往地上捣,坚硬的地下已被她捣了个大坑,并听她愤然道:“邵容,说话可要清白点,不要横鼻子竖眼的,老身可不愿看这一套…”
她怒喝着,把话一停,转向邵宽道:“看在芙儿的份上,我称你一声老先生,由你来说句公道话,你看英儿的长像,那点和芙见不一样,能忍心让自己的亲生骨肉,到处流荡吗!”
邵宽一手拉过邵美英,抚摸一下她的秀发,两眼一阵端详,然后点点头,神色非常激动。
恨天姥姥见状,又愤然道:“再说莲妹虽当年一步走错,致忍受了不少活罪,但她宁肯沿街乞讨,忍饥挨饿,来给你们邵家抚养英儿,而不顾再蹈以往的覆辙,假若两者相较,邵容,你自问能比得上它的万一吗?”
“她沿街乞讨你怎么知道?”邵容仍崛强的道:“我邵容虽自忖力不如人,但也不能为暴力所服!”
“嘿嘿嘿嘿嘿有种!”恨天姥姥连声冷笑道:“在我老婆子面前,你少玩这一套,既如此说,我今天就先劈了你,看你究竟长的是什么心!”
恨天姥姥说着,就陡然举起手中的拐杖,猛向邵容头顶砸去!
既存这千钧一发之际,麦金莲就大叫一声:“姐姐!”
一个身子,就连滚带爬的,猛然抓住了恨天姥姥手中的杖尾,往后拖。
饶是如此,但说时迟那时快,就听“轰”的一声暴响,地面上被拐杖砸有三尺方圆一个大坑。
恨天姥姥的力道何等惊人,何况是气愤之下出手,设非麦金莲拚命的将杖尾往后一拖,就是有十个邵容,也均将被砸成一堆肉酱。
这时,邵宽也拉着怀中的邵美英,双膝跪地哀求:“逆子无知,冒犯了你老人家,我这里也给你跪下了,请看在芙见之面,就请饶恕他吧!”
恨天姥姥见状,只得住下手来,但仍气愤的道:“这东西太可恶了,凭良心说,你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蓄妻子,流荡半生与匪为伍,请问你对得起谁?设非白小侠手下留情,给你个恩施格外,能活到今天吗?别人不向你挑剔,已经够宽大了,反而向别人挑鼻子挑眼睛,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目前的那副尊容,能配得上我的莲妹吗!”
她大概今天是特别愤慨,故滔滔不绝的说至此,始又坐下,作了个手势,令跪着的邵宽、邵美英,以及麦金莲等人起来。
邵容这时,大概被恨天姥姥的话感动,随也双手抱头,蹲在墙角饮泣,满面惭愧之色。
邵宽恨天姥姥的火气已消,随向邵容喝道:“还不快谢谢姥姥老人家?”
邵容闻喝,立即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恭恭敬敬的向恨天姥姥施了一礼,诚恳的声:“谢谢你老人家手下留情!”
“不必谢我了,应该先谢谢莲妹才对,设非她死命的一拖,你还想有命吗?”
邵容这时踟蹰了,不和麦金莲见面吗?自己在良心上也说不过去,见吗,又实在觉得内心惭愧!
因为他自己也清楚,当初事情的造成,并不完全怪麦金莲,假若他不醉心习武,麦金莲便能得到闺房之乐,即从前有点不规,也快就忘去的。
偏偏自己未见及此,而任令她空房独守,当然会使她失望与伤心了。
他由自反自省,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不对,故现在羞愧中,而怔怔的像个木头人般,站着不动不言。
正当他自责自咎,茫然怔立之际,忽听恨天姥姥道:“自己夫妻,多年不见,应该亲热一下,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谁知恨天姥姥的话声方落,麦金莲却先向邵容饮衽一礼,畏缩的道:“以往的事,都怪我不好,容哥,你能原谅我吗?”
她的话音不但凄切,而且十分动人,直听得邵容十分激动,只见他猛然抬头,低叫了声:“莲妹,都怪我…………”
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就张开双臂,紧紧把麦金莲抱住,而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们冷静下来时,房中已不见了邵宽和恨天姥姥,即连邵美英,也不知跑往何处?心知他们都是故意避开的,也不再追问。
“莲妹虽损了一只眼,但风韵依旧,而我弄成这个样子,真像庙中的恶鬼,恐怕难以与莲妹相配!”
“容哥,不要说这种话,我们都能保住生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何必因这点小事而不安,再说你也并非生来如此,只愿我们的孩子,不要再蹈我们的覆辙,已心满意足了!”
“你们放心,以自小侠纯厚的心性,决不会亏待芙儿!”
不知什么时候,恨天姥姥和邵宽已笑吟吟的,拉着邵美英同走进来,口中如此说着。
老化子说至此,中州隐侠同熊帮主,都在感叹之余,暗替这对历尽沧桑的夫妇,给以无限的同情。
“你们何时才到达那里?”熊帑主问。
“就在第二天我们即到了,但仅住了一晚,因担心会期已近,所以辞别邵宽而往穿云峰,不想恨天姥姥要同来而外,邵宽也坚持要来见识一番,所以便一齐到了穿霎峰,可是出人意外的,那里竟一个人也没有!”
“那里还有人!”中州隐侠道:“龙儿东海未归,我一直躲在此地,连我那老伴,也突然发了老兴,匆匆到此地来了呢!”
“是呀!”老化子道:“就是因为见不到人,可把令爱急的不得了,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不幸哩!”
“这孩子也太多心了!”中州隐侠豪迈的道:“将来不敢说,但在目前,谁要想到穿云峰去撒野,我想他须得仔细思考一下!”
“你不要吹大气,就今天来的那位白衣少女,你自问能否胜得过!”
中州隐侠的话刚落,铁扇书生即从旁接口说着,立刻把个一代大侠问得无言以对,面色黯然的隐忧起来。
“老穷酸,不要尽长别人的志气,我不信她能高过我们的白小侠!”
“老渔翁,此刻不是胜不胜过的问题,就是不能胜,我们也不会打退堂鼓,舍上这把老骨头也得和符立拚一下!”
“大家不要争了,还是先把人手分配一下,等白小侠一到,我们立刻就走!”
“对!快分配任务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正叫着,忽见穷家帮的一个弟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报告一个惊人的消息,直把大家听得不住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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