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节 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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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它就因为鬼谷子做了法,所以消失了,要上哪去找呢?几百年前尚且找不到,现在更……
管桐的眼前只剩下模糊,
而且,梦中的那个常家又在哪里呢?
这样真实而清晰的梦,却让自己无法得知确切的地点。只要想到这里,眼前便仅是桃红柳绿,可是这样的地方似乎太多了,而又太没有区别了。
想来想去,症结就在这里。
他要找到那口井,他要破解那诅咒,他要救凝霜,还有自己。
而答案,似乎只有到梦里寻找。
他一次次的强迫自己入梦,可是要么睡不着,要么就是一夜无梦,要么就是好容易重现了梦境,而自己一激动,结果又醒了过来。
为这事,管桐没少跟自己生气,可是越生气越失败。
可遇而不可求,这正是偶然的真谛吧。
他翻出凝霜的那绺头发,轻轻的摩挲。
算来前生距现在应该有个几百年了,可是这发丝仍旧是光滑柔亮富有弹性,就好像是……刚刚剪下来的一般。
疑问又来了,这应该算是凝霜的还是彤彤的头发?
管桐笑了。
不管是谁的,都是一样,都是自己心中最放不下的那个人的。
而今,有了这绺头发在手,管桐的心便舒服了很多,仿佛彤彤就在身边,在用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没有离开,她会永远在自己身边的。因为早就从无数个前世中他们就彼此约定,永永远远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离。
她就在这里,只是为什么自己看不到她呢?
管桐茫然四顾,所见的只是沉默的墙壁。
能感受到,却不能相见,这是何等的无奈与痛楚。
管桐叹了口气,拿起妹妹的牛角梳子轻轻的梳着这绺头发,就像他以前经常给彤彤梳头那样,既温柔又细心。
梳着梳着,他觉得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劲了。
头发好像变了,变得多而且还有些长。
这不是真的吧?管桐问自己,否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这一定是错觉,错觉!
可是明明是真的不一样了。
记得刚刚发现这绺头发的时候,还只有小指般粗细,而现在却像食指般粗了。
至于长度,他不敢确定增长了多少,但是肯定是长了。
谁都知道头发一旦离开了人体就不会再长了,可是现在……
而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管桐的手抖了起来。
任是谁都不敢相信,管桐宁愿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是错觉。
他轻轻的将梳子放回床头的抽屉里,然后把头发压在枕头下,就像前世的郑瑞安所做的一样。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清楚而悠长的叹息,像一阵清风划过耳际,转瞬就不见了。
是谁?
谁在那?
是彤彤吗?
管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彤彤,可是即便他将房间看穿也找不出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来。
“彤彤?”
他试探的喊了声,而回答他的,只有更深的沉寂。
难道又是错觉?
所幸的是那声叹息之后便是一片安静,这更让管桐觉得刚刚所听到的不过是错觉,或者是无意间碰到了什么东西而发出的类似叹息的声音。

一定是自己这些天心理负担太重了,所以才会这样。
管桐有点担心长此下去会不会精神分裂,那样可就救不了彤彤了。
于是他赶紧熄灯躺在床上,一是为了休息,更是为了见到彤彤。
只有在梦中,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她,看着她的面容,听着她的声音,感受她发间散发出的好闻的味道。
意识渐渐模糊,凝霜的脸和彤彤的脸在不断的重合再重合,然后带着一个轻浅和熟悉的微笑向他走来,牵住了他的手……
的确,有只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这不是梦,因为他刚刚因为见到了彤彤而兴奋的差点醒过来,然后便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卡住了。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是清醒的,只不过无法动弹,浑身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一样,甚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得让人害怕。
可是有一样很熟悉,那就是搭在自己手上的手。
就像彤彤平日牵他的手只喜欢牵住他的小手指一样——因为她的手实在是太小了,这只手正攥住了他的小手指。
仍旧是滑滑的,软软的,不过却是凉凉的。
彤彤,是你吗?
他想开口说话,可是连嘴巴也被禁锢住了。
他想看看彤彤的模样,可是却发现眼皮像压上了山一般沉重。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彤彤不想让我见到她吗?可是如果不想让我看到,她为什么还要出现呢?
想知道一切的急迫心情使得他的心狂跳不止,可是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那艰难的呼吸。
那只手离开了他的小指,却攀上了他的脸颊,轻而又抖的抚摩着,同样是凉凉的感觉,管桐却能感到其中渗着无限的眷恋。
他鼻子一酸,泪便顺着眼角滑落。鼻子如同被堵住,呼吸更加困难起来。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激发彤彤的“善心”,他仍旧是动不了。
曾有一会工夫,他认为自己的右手已经可以抬起,可以抓住身边的人。可是等到这会过后,他发现右手仍旧待在原来的位置上。
唯一不同的是,他听到一阵啜泣声。
彤彤哭了吗?
他的心一阵刺痛,他想要安慰她,可是无能为力,只是在那徒劳的挣扎,浑身的肌肉崩得紧紧的。
哭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的说话声。
声音是熟悉的,可是那话却好像是一门艰深的外语,根本听不懂。
声调时高时低,虽然听不懂,但是不难感觉出其中渗透着无限的哀怨与凄凉,还隐约能感到一种急迫。
彤彤,她一定是想诉说什么,是她的委屈吗?还是……解救她的方法,可是自己死活听不懂,这真是一种说不出的煎熬啊。
大概管彤也发现哥哥听不懂她的话,她哭得更厉害了,声音变得凄厉起来,搅得管桐的心如同被剪子剪一般的疼痛、混乱。
管彤的臂环了上来。
管桐立刻觉得一股冰凉包围了他的头,隔开了屋中的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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