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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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用再费神,答案已经很明确了,那向刘青下手的人自然就是田香!她利用对中心医院的熟悉,监视着病房里的动静,然后寻找机会下的手。飞雨心想,回头朝陆亚南使个眼色。
陆亚南点点头,向江大夫道了谢,然后和飞雨一起告辞出来。
“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只要提审刘远波,从他那里打开缺口,逼他说出田香的下落,就好办了。”陆亚南感叹道,“原先竟没有想到这一层上来,绕了一个大圈子。”
飞雨点头道:“她熟悉医院的情况,但是如果没有人帮她,一个人也不容易做这些事情呢,她不能一天到晚都守着不动吧。”
“有道理!她是不可能一直守着,一方面要跟踪你,又要守着刘青,她一定有帮手,而且一定就在这医院里,你想,她最关紧的是要找到需要的东西,刘青她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活着,所以,多半是她自己跟着你,安排其他人向刘青下的手。”陆亚南看向不远处那片绿油油的草坪,不少病人在那边活动,花坛里的迎春花已经绽放,几株寿桃也已含苞待放。医院风景优美,环境幽雅,很适合病人康复。
一阵风过,隐隐有了些暖暖的感觉,飞雨随着陆亚南的视线望过去,为那些渐渐康复的病人感到欣慰,春天已经来到,一切事物都该是充满生机的吧。突然却见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歪倒在了花坛里,飞雨一惊,来不及说什么,赶紧冲过去。陆亚南也早已看到,紧随其后跟着赶了过去。
好在花坛里都是花木草丛,老人并无大碍,陆亚南和飞雨俩人扶起他,帮他好好活动活动手脚,老人感激地谢了又谢,俩人又把老人推到平坦的草地上。
“大爷,您怎么一个人?家人呢?没有护工陪您吗?一个人多危险啊。”飞雨亲切地问老人。
“唉,别提了。”老人叹气道,“我一双儿女都在国外,他们平时都忙,我也不想打搅他们。这次不舒服来医院里住了几天,谁知道突发脑溢血,就瘫了半边身子,唉,一时也请不到合适的护工,医院就帮我找了一个,可她倒好一天到晚都难得见个影子,也不知忙什么去了。”
真是希奇,还有这般护工,丢了病人自己跑的没影子,飞雨和陆亚南对视一眼,都感奇怪。“那您可以换一个嘛,这样多危险啊。”飞雨帮老人摘掉衣服上的草屑。
“不是不好找嘛,唉,又是医院推荐的,也不好说什么,只等着儿女回国就好了。”老人无可奈何地道,又扭头道,“你们小俩口真是好人!唉,现在的年轻人难得还能这样热心了,你们,真好!真是般配。瞧你们也是成家的年龄,孩子多大了?”老人连连叹道。
飞雨早羞红了脸,也不好说什么,倒是陆亚南赶紧扯了点老人的病情岔了开去。
好半天才见一个护工打扮的人过来了,见老人身边的飞雨和陆亚南似乎吃了一惊,老人远远地看见她,不高兴地说:“你又忙什么去了?”那护工也不回答,过来从飞雨手中接过轮椅扶手,慢慢推着老人往前面去了,老人还一迭声地回头道着谢。
飞雨看着那护工的背影,虽然她穿上了医院统一的护工服,也戴着白色的大口罩,可是飞雨却明显感觉到那双眼睛那么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一直见他们的背影都快消失了,飞雨才回过头来。
“怎么?你认识那护工?”陆亚南早看出来了。“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飞雨沉思着,“她的眼睛,那么熟悉。”
“医院护工来来去去,见过她也很正常呢。”陆亚南道。
“也许吧。我一直很困惑,田香在玩什么花样,她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说自己得了癌症呢?而且后来再次自杀。”飞雨叹道,索性在椅上坐下来。
“许先生在世的时候,和田香有认识的可能吗?”陆亚南说。
“我想应该不认识吧,因为自从我们相识,并没有见到过田香。也没有人提起过她,包括和他讲我的那些经历,我也并没有和他说明是和田香有关。所以我觉得他们不会认识。要认识也可能是后来,她住院期间,说不定青阳出于同情去看过她也有可能。”
“许青阳,田香。”陆亚南反复念叨着,“既然田香没有病,她为什么单单在你们订婚那天出现,说自己有病呢?”
“你是说她有目的?”飞雨惊呼,“她是在告诉青阳,而不是在告诉我们别人对不对?他们本来就认识?怎么可能呢?青阳从来也没有说起过呀。”

“一个人并没有病,她却偏偏骗别人说自己得了绝症,无非是想让别人放松警惕,或者要别人放过她,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飞雨懂了,是的,田香的目的是要青阳放过她,所以在医院又演绎了一场自杀秀,无非是再次确认生命无望罢了。那么她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青阳手上呢?他们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飞雨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她发现自己太不熟悉青阳了,虽然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虽然每天一起下班,但是,她并不知道青阳的生活里都发生着什么,经历着什么。
一时间静默了下来。
半晌陆亚南道:“刚刚那个护工,为什么不好好照顾着那老人,却东跑西跑,忙些什么?医院怎么会有这样的护工?”
飞雨点头道:“现在的护工真是太不负责任了,尤其是护理老人,如果出了意外,该有多麻烦。医院的管理也是太松散了。”
“等等。”陆亚南突然打断道,“尤其是护理老人?”飞雨一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护理老人还这么大意?自然不是专业的护理人员,明显是打着护理的幌子,走!追上去!”陆亚南脸色变了,拔脚往老人刚刚消失的方向追去。
飞雨也明白了,跟着一起追过去。
可是那条水泥路的尽头,却是医院的后院墙,水泥一直倒起墙角,看样子院墙是后来加的,并没有出入的门。陆亚南向四周看看,见斜对面一排房子,很破旧,墙上有几个门窗,疾步赶过去,那窗子锈迹斑斑的,并不像经常开启的样子,一扇大铁门也挂着一把生满了铁锈的大锁。
飞雨也奇怪道:“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人了?”回头看看四周,除了来路两侧低矮的花坛里的草丛,并无可以隐藏的地方。
“回去看看。”陆亚南想了想,大步往回路走去。
沿路过去就是草坪,并无任何房舍。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想到刚刚看见的那所房子。
陆亚南仔细看了看那房门上的大锁,伸手拉了把,却开了,原来只是挂着的,打开门,屋子里一股呛人的霉味,飞雨跟在后面有些害怕去看,这样的废屋让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适应了房里的黑暗后,陆亚南大吃一惊,叫道:“老大爷!”飞雨跟上去一看,只见刚刚帮过的那老人,被绑在轮椅上,嘴巴里堵着一团东西,正惊恐地看着他们。
陆亚南过去一把拉下老人口里的东西,方看出来竟是一只护士帽。“老大爷,这是怎么回事?”飞雨急道。
老人喘息几下,已说不上话来了,飞雨赶紧帮着拍打着,半天,老人才喘吁吁地说:“她,她竟然把我弄到这里来,说是要我活活饿死呢。”
陆亚南忙着把老人往外面推,飞雨跟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大着胆子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
还好老人只是受了点惊吓,血压并没有上升太高。医生帮着做了检查后,告诉老人说他的儿子已经下了飞机,一会儿就赶过来看他,老人点点头,又拉着飞雨和陆亚南的手眼含泪花:“多谢你们小俩口,又救了我这个老头子一命啊。”
两人不好意思地赶紧对看一眼,正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医生却岔过来讯问他们是如何发现老人情况异常的。
陆亚南倒没有说什么,只是问说那个护工是从哪里找来的,什么来历。老人在一边接话道:“她说她是乡下来的,刚刚的把我推到了那黑屋子里,逼着问我你们俩都对我说了什么,我说什么也没说就是把我从地上扶起来,陪我转了转,她也不信,把我绑上丢在那里,自个走了。”
“太过分了!”那医生愤怒地说,“这样的事情我们医院还没有出现过。我调查一下,争取给您一个说法。”
那医生打了几个电话出去,不一会儿就回头道:“这可难办了,听说是毛遂自荐来的,医院这段时间很忙,人手不够,也会招一些找上门来的护工,所以要求可能就低了些。对不起,老大爷,我们会另外安排一个合格的护工来照顾您,不用任何费用。”那医生也很难为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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