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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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的外表很普通,唯一的不同是,比起普通的马车来,什米奇的马车要更窄,更轻便。
“这方便赶路,会让我们早点达到欧佩兰卡。”什米奇坐上车夫的位置,解释说。
尼古拉让山泽和索菲亚先进马车,他爬上了车夫的位置,坐到了什米奇旁边。
“抽烟吗?”尼古拉拿出一根雪茄问什米奇。
“好的。”什米奇并没有着急的走,他似乎知道尼古拉会来找他。
“知道血红玫瑰吗?”尼古拉替什米奇点上烟,自己也点上。
“你惹上麻烦了?”什米奇没有回答尼古拉,他目光看向远方,抖动手里的缰绳,两匹马听话的拉动马车,朝城外走去。
“可能吧,我也不确定。”尼古拉自己也有些迷惑。血红玫瑰还从来没有对他提出过什么要求,但他能猜到会是什么要求。如果血红玫瑰想对他下手,昨天晚上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在酒里放上点东西,或者在他和娜塔娅快活的时候,在脑袋上来上那么一下,但偏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不害怕明刀明枪,可是血红玫瑰就像一条隐藏起来的毒蛇,他能感觉到毒蛇的目光,但不知道这条毒蛇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发起攻击,这才是最可怕的。
什米奇沉默了一下说:“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的人接到过报告,但是我无法做出任何的决定。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你们送到欧佩兰卡。”
尼古拉一点也不惊奇秘密警察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山泽早就提醒过他了。
“你们不会就躲在隔壁吧?”尼古拉嘿嘿笑起来。
什米奇看了他一眼,漂亮整齐的小胡子向上翘起来:“你们的动静太大了,米萨先生。”
“是吗?那我下次小声点。”尼古拉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们会保护好你的,请别担心。”什米奇把雪茄放进嘴里,挥动马鞭,于是马儿加快了脚步。
欧佩兰卡在库尔斯克的南方,是罗尔斯特夫帝国的首都,从库尔斯克出发,得走上几天才能到达。起源于西北方向连绵不绝的梅洛山脉,横卧在安西塔尼亚、莱科贝、罗尔斯特夫和帕莱西托四个国家,在罗尔斯特夫境内,高耸的梅洛山像一个走累的巨人卧地休息一般,奇妙的低矮下去,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
从库尔斯克到欧佩兰卡就必须穿越梅洛山脉,原本困难重重的旅途,奇妙的出现了一条峡谷。罗尔斯特夫人相信,天神不忍心梅洛山脉将一脉承传的国家被梅洛山脉分割,所以用手里的巨斧劈出了一个峡谷,所以罗尔斯特夫人把这条峡谷叫做圣迹峡谷,表示他们对天神的感激。
没花多长时间,马车就从库尔斯克南边的出口驶出了城市,明亮的阳光下,可以隐约看到南方的天边一座被云雾遮掩着的白色山峰,那就是梅洛山脉里最高的一座山峰——圣奥比山,上面覆盖着千年不化的白色冰雪,罗尔斯特夫人相信天神就住在上面。
“真是美丽啊。”什米奇出神地看着圣奥比山发出惊叹。
“可是我觉得这里也很漂亮。”尼古拉却看着城外的田野。略微起伏的大地上,勤劳的农夫们开垦出大片的农场,田野里生长着尼古拉不认识的农作物,果实是如此的饱满,将纤细的农作物压弯了腰。穿着粗布衣服的农夫带着快活的微笑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几只家禽溜进了农田偷吃这农作物,一个小孩子光着脚驱赶着,丝毫不害怕被刺伤。到处都充满着勃勃生机。
两个人都沉默了,静静的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任凭马儿放慢脚步。田野缓慢的退去,像舞台上谢幕的演员回到后台一样。开始出现丘陵了,但即使在丘陵上,偶尔会看到一间石块和木板造成的房子,房子周围被主人种满了蔬菜。
“嘿,尼古拉,我们又见面了!”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打扰了尼古拉。他有些不满的看过去。娜塔娅从旁边的一辆马车里伸出头来,冲尼古拉招手。

怎么会到这里来?”尼古拉无比的惊讶,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演出结束了,所以我们离开了。”娜塔娅大声说,一个脑袋从她旁边伸出来,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但脸色苍白,甚至连本该红润的嘴唇也是黯淡的,显得黑色眉毛特别的突出,她脸上带着疲惫。她看着尼古拉,但尼古拉觉得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了什米奇身上。
“这位英俊的先生是谁呀?娜塔娅。”漂亮女人用小女孩般的腔调问道,丝毫不觉的这种腔调和她的年纪不相符。
尼古拉想她一定问的是什米奇。
“这就是那位慷慨的先生。”娜塔娅回答说。
漂亮女人哦了一声,仍然看着什米奇,什米奇微笑着脱掉帽子,回了个礼。
“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亲爱的尼古拉。”娜塔娅好奇的问。
在尼古拉回答之前,什米奇说:“米萨先生和自己的未婚妻打算出去旅游。漂亮的小姐,你们的目的地在哪里呢?”
该死的,这个福比爱在胡说什么,但愿索菲亚没有听到。尼古拉狠狠的盯了什米奇一眼,小声说:“你在干什么?那个女人就是血红玫瑰的!”什米奇报以一个微笑,同时左手悄悄的做了一个手势。
“未婚妻吗?尼古拉,你可真让人伤心!”娜塔娅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尼古拉。
尼古拉觉得娜塔娅完全可以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称号,但在现在的情形下,他只能摸摸鼻子,苦笑了一下。
“娜塔娅,用不着伤心的,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奢望获得男人们真正的感情呢!”漂亮女人叹息着,有些悲哀的样子。
“我可不这么认为,难道我们就不能获得爱情吗?你认为呢,尼古拉?”娜塔娅反驳说。
“真正的爱情是没有年龄,没有国界,没有身份,没有贫富的束缚的。”尼古拉丝毫不知道他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这可不对,米萨先生。贵族永远和贵族联姻,他们永远不会和一个平民结婚的。”漂亮女人的话也实在太多了。尼古拉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就像一只刚下蛋的母鸡,总是喜欢用喋喋不休的叫声来提醒别人她的存在。
“随便你怎么想,女士,我是这么认为的。”尼古拉说。
什米奇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尼古拉:“米萨先生,难道您愿意娶一个庸俗的小市民吗?”
“我自己就是一个庸俗的小市民,为什么不呢?”尼古拉反问。
什米奇耸耸肩,放弃了争论,他觉得这个家伙本来就能用平常的眼光来看待,而且到了欧佩兰卡,他就不再是一个小市民了,至少现在他是一个大富翁了。
“就像您吗?一位富有的人,未婚妻是如此的年轻。”女人有些酸溜溜的说。
不知什么时候,索菲亚打开了车窗,听着他们的谈话。
“什米奇,停车,我得回到车里了。”尼古拉让什米奇停下车,回到车里。
“下流胚子!”刚关上车门,索菲亚就气呼呼的扑了过来,使劲掐住尼古拉的脖子,尼古拉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索菲亚,松手,不是我说的,是那个福比爱说的,和我没关系。”尼古拉分辨说。
“但是你也没否认呀!”索菲亚不依不饶。
“你不是一样吗?”这是尼古拉的心里话。
“要不是山泽叔叔阻止我,我才愿意当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呢,你真让我恶心,到处勾搭那些下流女人。”尼古拉不知道索菲亚是否具有贵族小姐的气派,但至少他知道小女孩有很深的贵族观念。
“可以了,索菲亚,外面还有人呢?”山泽终于在尼古拉求救的目光中说话了。
索菲亚气呼呼的回到座位上,她的两条长腿的膝盖挨着尼古拉的膝盖,因为这辆马车实在太狭窄了。
“索菲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尼古拉决定讨好一下小女孩,他觉得小女孩还有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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