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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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蕾感觉自己的手异常的沉重,迷糊地发现,原来是被粗大的铁链锁着,她被人拉着脚惯性地向前移动着。周围的光线很暗,很难分辨这是什么地方。走了很久朦朦胧胧中听到前面一个拉着她的人说:“奈何桥快到了。”
欣蕾一惊,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心里开始剧烈地挣扎。
奈何桥?那不是阴间的桥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自己死了?不是吧!我不过是开着车小小的撞了一下墙,然后再撞了一小下头而已,难道就这样玩完了?(当然,她根本不知道,那只刚刚收伏白影的纸鹤,随着她的急刹车掉出了化妆箱,而且被弹离了车内,从撞得半开着的车门里掉了出去。一个黑影飘过,那只纸鹤奇迹般的随着那黑影的消失而不见了。)我才22岁呢!有没有搞错,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啊!我还没来得及享受我那美妙的青春!不行,我一定要申诉,为什么死得这么早!一定是他们弄错了,哼哼!干弄错我的生死簿,我非闹上阎王殿不可,哼!否则,怎么对得起我这短暂的生命。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可是抬起头来看见前面拉着她的那两个怪怪的人,她连声音都变得怯怯的了,先前的那些勇气也陡然的消失了。
走在她前面左边的是带着牛头面具穿着西装的牛头,右边是带着马脸面具也穿着西装的马面,他们的西装都是一个的颜色,好像也是一种奇异的布料,从前方幽幽的光线中可以看见西装的颜色是呈深色的,几乎趋于黑色。
于是,她断定这两个人就是所谓的阴间的牛头马面了。
“两位差大哥,我是不是死了啊?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马面鼻子里碰触一团雾气,凶狠狠的说:
“废话,没死你能来这里?”看来他的脾气不是很好。
牛头回过头看了看她有点被惊吓住的样子,耐心地解释道:
“准确点来说,你还没死,因为还没过奈何桥,就不能叫鬼,而应该叫做孤魂野鬼。”
欣蕾大汗!这不还是鬼吗?过没国奈何桥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还有生机?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欣喜,不过看看前面那两个一直拖着她往前走的鬼差,那丝欣喜也陡然的消失了。
她楚楚可怜的望着牛头,料定牛头是一个和气的好鬼差,她说:
“牛头大哥,你们现在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带你去城隍庙见阎王爷!现在已经推迟了好几天了,你这个小鬼,明明死了还不离开肉身,要不是看你生前也是个捉鬼之人,我们早就动粗了。害我们苦苦的等了你好几天,你才自动离开身体。这下好了,回去一定会被阎王爷批死的。”马面淡白的眼珠盯向她,恶狠狠地,显得很不耐烦。
听到这里的时候,欣蕾突然想到了师傅曾经替她算过的命,说她会活很大岁数的,至少也不至于22岁就挂了吧,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起了胆子问,“既然你们知道我是法师,而我可是知道自己阳寿未尽的,你们为什么还带我来这里?是不是抓错了?这可是大罪哦!要不你们偷偷放我回去,以免造成恶果,我保证绝对不对外人提起!”
牛头看了看欣蕾,被她的大胆弄得有些晕头了,想了一会才说:
“我们是不会弄错的,你可是阎王爷亲自交代下来的。”
马面极不耐烦的瞪了瞪欣蕾,回过头对牛头说:
“牛哥,少跟她啰嗦,带她到阎王爷那里交了差也就没我们的事了,有问题让她自个问阎王爷去。”
“嗯!”牛头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们硕大的面具与他们那高大的体型相称,但也略显得有些别扭。看在眼里,欣蕾都替他们觉得压抑,突然间她感觉自己的头也变的重了起来,不自觉的向下垂了一下,然后立即抬起来,摇了摇头。
“对了,阎王爷有交代,不能从奈何桥上过。否则……”
欣蕾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们,有些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忐忑不安地猜测着,为什么不能从奈何桥上过?她记得以前鬼魂是要过了奈何桥才能投胎转世的,为什么她不能过呢?难道她还有还阳的机会?胡思乱想中,被他们拉着走出了阴暗地,朝光亮处走去。
“那我们走后门好了。”牛头马面拉过她,走向一条小道。
这阴间竟然和阳间一样也有后门可走,难不成也可以通关系?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和小差们打商量让自己还阳呢?欣蕾心里暗想着,任由他们牵着她手跌跌撞撞地行走,手上的铁链勒得她手直往下坠,要不是他们分担了些重量恐怕她自己还无法拖动。
又走了好一会,到了一个像是古时候的衙门的地方,远远看见两边各站一排穿着西装,还统一的打着领带的黑脸鬼差和白脸鬼差。高高的大门之上挂着一块匾,上面用金色的大字写着城隍庙!那匾上的字出奇的大,也特别的耀眼。走近了,只见这里面的摆设和以前在电视中看见的古时的衙门一个样。四四方方的厅堂,正对着门的上方是一个几米宽的台阶,一张长方型的审案台恭敬的摆在那里,案台上面竟然还有一个正方形的像是纸做的盒子,里面还放着些令箭牌,旁边还有个精木拍案。

这前卫的工作服配上这复古的办公环境?太滑稽了,也太搞怪了吧,欣蕾死咬着嘴唇,她害怕自己一松懈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她可不敢这么放肆,硬是憋得全身发抖。
桌子的左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白脸的男人,右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黑脸的男人,其实他的脸也不能说是黑色的啦,只是和包公的脸不相上下而已。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了吧。
那个坐在正中间穿着休闲服的老人是谁呢?看起来好像还很和蔼的样子。他一脸慈爱的笑容,穿着老人打高尔夫球常穿的那种运动装,看来这个老人还挺时髦的。
感觉心里忽然轻松许多,再看了看台上的那个老人,似乎还有些面熟,不过老人大以上都一个样啦,她也没有多想。
牛头马面将欣蕾带到了堂中,站定了后,俩人叩拜,“禀告阎王爷,魏欣蕾带到。”
当欣蕾听到叫的是阎王爷时,震惊了不少,这不过是个城隍庙,阎王爷怎么会在这里呢?不是应该是城隍老爷住城隍庙才对的么?难道阴间的规矩改了不成?
阎王爷朝他们点了点头,指了指欣蕾手上的铁链摇了摇头,然后再挥了挥手。
牛头马面立即站了起来,替欣蕾解开了链子,然后双双迅速的退了下去。
欣蕾正满腹纳闷,忽然,阎王爷冲着她笑了笑,宏声说:“小蕾儿,知道我是谁不?”
欣蕾圆睁着眼睛盯着他,天!阎王爷叫我什么?小蕾儿?是不是听错了?难道耳朵真的有问题了?她使劲的揉了揉耳朵,傻兮兮的盯着阎王爷。他正冲着她笑,莫非他真的叫自己笑蕾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老人认识我?姑且忽略掉他的阎王爷身份,这个老人随和的脸的确是挺面熟的,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怎么想不起来了?”阎王爷适时的提醒加鼓动思考。
“哦!”欣蕾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了,师父的宝物里面有一张祖师爷的画像,画里面的人不正是眼前这个老头么?
可是她仍然不敢确定,怯生生地问:“你,你是,祖师爷?吗?”
“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记性还真不错呢!不愧你师傅那么疼你,不错!生了一副天生标志模样!”阎王爷“哈哈”的笑着,开心地那个劲,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兴奋。
欣蕾娇羞而诧异的望着堂上高高在上的阎王爷,“啊,不是吧!你真是祖师爷爷?”她简直不敢相信,阎王爷竟然和自己算起来还是“亲戚”关系,当然这个亲戚不是血缘的亲戚,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阎王爷脸色一肃,眼中却隐有笑意,“嗯哼?怎么,不想认我这个祖师爷爷么?”
欣蕾想到了师傅祠堂上面挂的那幅祖师爷爷的画像,上面满脸的花白胡须,而且拿着桃木剑,穿着黄色的道袍,一脸的严肃,看起来满威严的样子。
可是,从来没想过这个祖师爷爷的真人竟是这副模样,这反差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阎王爷见她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开口,眉头紧皱,“怎么?还真不想认我这个祖师爷爷了,啊?”
“没有,没有,这么一个大牌亲戚在这里,我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不认呢?”欣蕾连忙娇声解释着。可是她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了,毕竟这是阎王爷啊,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呢?心内不禁惶惶然。
阎王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小蕾儿,瞧你生得张伶牙俐齿的嘴……哈哈哈!”
见阎王爷不怪,心内稍稍释然。却又被阎王爷笑得她有些心慌慌的,不知所措,红着脸捏着衣角说:“祖师爷爷,您老人家可不可以不笑了啊?您笑得我心发慌呢!”
“啊!难道我的笑声就那么的恐怖吗?”
“这倒不是,只是人家胆小嘛,嘿嘿!”欣蕾傻笑着。
“好了,小蕾儿,不和你贫了,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吗?”阎王正色说。
“人死了都来地府报道的嘛!”欣蕾理所当然地说。
“哼!傻丫头,我阎王爷都没说你死,谁敢说你死了?”见欣蕾愣愣地不明所以,他继续道:“你还没死呢,只是灵魂出窍而已,而且只是暂时的。”
欣蕾傻傻的望着高高在上的阎王爷,一脸的不知所云,“祖师爷爷能不能说清楚点。”
阎王爷拿起审案台上的拍案木一边把玩一边说:“这是你22岁的劫难,不过,这次劫难只是为你这次灵魂出窍找的借口罢了,目的,就是想交给你一个秘密而有趣的任务。”
欣蕾还是一脸的不解,“祖师爷爷,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呢!”
“哈哈!”阎王神秘兮兮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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