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些小孩没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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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好几天了,这些天魏妈几乎是天天奔走于欣蕾这里与家里,为她煲汤送饭的。因为她很少在自己租住的地方做饭的原故,厨房用具很多都没有买,所以每天魏妈就要这样来回奔波着。
好不容易等到魏妈走了,可以清清静静的自己发会呆了,可是电话铃声又想起来。是郑浩打来的,他说被庄正派去了外地出差,所以最近都没有来看她,不过这两天就要回来了。两人在电话里冷战了半天,他才说:“你要乖乖的养病,我回来还要找你算帐呢。”
欣蕾当然知道他是要算什么帐,苦苦的瞒了他近十年啊,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职业,真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啊。不过,她在接到电话后甚至开始赞赏自己的掩盖能力,太过周密,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然而她也不愿去想是不是凌风太过信任她了。
独自做在落地窗的旁边的秋千上,缓慢的摇动着千绳,欣蕾将头靠在一边的绳子上,写着脑袋看着那盆庄正送来的昙花。
欣蕾转过头看了看客厅里的大大的时钟,快到九点了,现在是八点五十五分,应该是它开花的时候了,可是它的花苞却迟迟的未见动静。
突然,楼上传来了“咚咚咚”的像是敲东西的声音,很轻,而且断断续续的,但是很扰人。昙花也在这阵阵的敲击声中慢慢的绽放了,白色的花瓣一瓣瓣的由皱缩,逐渐的展开,伸直,就像一个蜷缩着身子的仙子,突然伸展了身子,那花开的瞬间,那花瓣齐放的景象,真的是美丽极了。它又宛若一个阿罗多姿的仙子,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衣,姗姗而来,那嫩黄色的花蕊煞是好看,就像她鬓发上插着的头饰。欣蕾不自觉的被这美丽的花儿的开放所吸引了。
正当她看得出神,楼上的“咚咚”声又再次响了起来,那么的轻,可是却那么的清晰。她很不情愿的起身,准备上楼问个明白,可是这时“咚咚”声又没了。她坐了回来,又盯着那昙花看,不知道为什么,那花好像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它先前的那种淡雅清纯的样子完全的消失了,随之代替的是一种妩媚的诱惑,仿佛它的每一片花瓣都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让人迷惘的向往,就连它的每一根花蕊心里都充满着迷人的味道,让人不愿意再去看再去想其它的东西,仅仅只观赏着它的美。
这倒是让欣蕾觉得有些怪了,为什么一朵小小的花会发不出本该不属于它的那种妖媚的不一样的诱惑呢?它的身上好像随时随地都充满着一种对美的极限释放,而且还发出一种诱人的魅。
这是为什么呢?可是欣蕾分明没有感觉到它身上的怪异,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出院后她经常这样。
她闭着眼睛,享受着昙花发出的淡淡的幽香,回想着它绽放时的极致的美丽。就在她虔心的享受着至美的昙花时,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一个像仙子一样美丽与飘逸的女子。
她看见那女子在她面前翩翩起舞,就像是花瓣在微风中轻轻舞动,如画中花仙子一般。可是,那女子的样貌却又是那样的清晰与模糊,她由欣蕾的视线及近又远,再远再近,如此反复着。可是,欣蕾只觉得她的样子看清了,可是回想起来却又是模糊的,抓不住,摸不着。
当她完全的沉醉于这种意境之中时,那个女子突然从飘飞的袖摆里伸出了一把刀来,她那张美丽的脸几乎是在一瞬间布满了一道道血红的口子,那些口子上的肉还向外翻着,露出了嫩红带白的肉,而且还不断的向外淌着血。那女子眼中流着鲜红的血水,刀刃闪着一道道亮光,诡异地向她冲了过来。
她吓得急忙睁开了眼睛,额头上也渗出了不少的冷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噩梦?她轻轻的嘘了一口气,慢慢的用手抚过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手指滑了下去,余光中她看见了那朵刚才还开得灿烂的昙花,此时,它已在逐渐的枯萎了,那一瓣一瓣的花叶仿佛是一瞬间枯掉似的,一个极美的诱惑就这样凋谢了。可是想到刚才那个美女带血的脸的样子,她又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瞬间的美丽在她的心里藏成了永恒的记忆,可是跟随着藏入的就是那张恐怖的脸。
昙花往往是一个地方的花,只要开了一朵,那么其它的也都会陆续的开放,凋谢也是一样。它的每一朵花的青春都是那样的短暂,短暂到从开放到枯萎仅仅只有4个小时。它的美丽让人惊赞,同时它的短暂的生命也让人惋惜。
这短短的一闭眼,不知不觉间竟然过了这么几个小时了?欣蕾几乎都没做什么,只觉得全身酸酸的痛。墙上的钟摆在“咚咚咚”的敲响了十二下后静止了。

她抬头一看,竟然十二点了,洗漱完毕后,欣蕾就乖乖的爬上了床。不知道是不是刚出院的原故,她的身体出奇的虚弱,而且最近总是犯困,吃的东西也都觉得乏苦,无论是茶还是别的,可是她分明记得以前妈妈做的饭菜都是那么的可口的,毕竟是魏妈的一番苦心,她也不便挑剔,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昙花现,昙花开,昙花仙子坐花台,是非要你变一变。”一首童谣传到了欣蕾的耳朵里。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伸手虽然可以看见五指,却看不清楚。她极力想要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可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漫无目的的黑暗笼罩着她。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并不是她害怕,而是以不变应万变,这句话是她师傅交给她的,以至于在她后面的任何行动中都很有帮助。
她就这样和黑暗对弈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逐渐的明亮了起来,就像天亮一样,一些东西开始能够看清楚了。
一群小孩在她前面跳动着,他们都低着头,后一个小孩的双手搭在前一个小孩的肩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向前搭着手臂,排着队在前面转着圈,嘴里还唱着那首童谣。突然,那些小孩不动了,齐刷刷的都抬起了头来,那动作是那样的整齐,整齐到计算不出他们抬头的间距的误差,他们都直直的盯着欣蕾。那些小孩都没有脸,脸上全是清一色的肉色的皮肤,准备的说是没有五官。每一个小孩都一样,只是从他们的穿做可以分辨出哪些是男孩,哪些是女孩。
虽然他们没有脸,但是欣蕾分明感觉得出他们在对着她笑,而且那种笑是发至心底的。
她吓得连连的后退,一个踉跄一**坐在了地上,她急忙翻身站起身,正想要念咒语,可是那些小孩却像幽灵一样,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欣蕾看见眼前的地上,有一朵大大的昙花的花苞长了出来,那昙花大得吓人。它没有根,也完全没有载体,只有一朵花蕾从地里冒了出来。那花蕾迅速的长大并开放着,几乎有欣蕾的半个身子那么大,当她慢慢的靠近想看个仔细时,忽然,那朵昙花从花朵的正中间处断开,张开了一个血盆大口,两排尖尖的三角形的牙齿,尖角朝内,牙齿上还分泌着一种白色的液体,有着顺着牙缝像下有一滴没一滴的流着,有的还牵成了丝,那样子甚是恶心。那张嘴慢慢的扩大,嘴里的白色液体也逐渐的变多,一滴滴的慢慢的挂着丝,随着它嘴巴的张动,那些液体不断的牵着丝流下来,滴落在地上。
就在欣蕾转身想跑开的时候,那张大嘴扑向了她。。。。。。
“啊!”欣蕾惊叫着从床上做了起来,惊魂未定,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个梦。
睡衣已被汗水浸透了,头发也湿湿的,沾在了额头上。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这个梦让她有些心神不宁,她甚至开始怀疑有什么东西再试图靠近她,而且是通过各种可怕的手段。可是她分明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甚至这种不存在的感觉让她觉得可怕。
外面的天微微的亮了起来,夏日的清晨格外的凉爽,是一天当中最适合休息的时候。可是她却汗淋淋的做在床上,被子上都是润的了。
欣蕾淋浴完毕后,裹着浴巾,用一条毛巾擦着湿湿的头发来到客厅。她的眼睛不自觉的瞟了一眼落地窗外的那盆昙花,随即又回过头来,擦着滴着水的头发。突然她的动作停止了,她想起了刚刚那一眼看到的,那昙花竟然开花了?白天昙花怎么会开花呢?这里也不是试验基地。她慢慢的回过头去,朝阳台上看了过去。没有啊,那盆昙花乖乖的静静的躺在那里,并没有开花啊,然道是她看花了眼?
她放下手中的毛巾,朝阳台走了过去,昙花还是昨天凋零时的样子,那些花瓣都枯萎的跌落了下来,有的甚至掉在了花盆里,一点也没有开过了的迹象,有的全是凋零的悲哀。
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她跨过落地窗站了过去,本想仔细的看看那拥有瞬间美丽的花儿,可是突然,那些枯萎的花瓣一瓣一瓣的从新回到了花杆上,而且恢复了先前花开的样子,那花朵几乎是在恢复完整的那一瞬间从花的正中间断开,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狰狞的牙齿,齿缝间还挂着粘稠状半液体。
欣蕾吓得全身颤抖了一下倒退了一步,可是身后却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抱住了,就像是掉进了肉堆里。她有些不敢往后看,可是出于法师的本能,让她鼓起了勇气,她迅速的转头,一个黑色的东西映入了她的眼帘。
“啊~!”她尖叫了一声,本能的推开了那个黑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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