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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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数日,莲生渐渐复原,冯生只低声下气一味随顺他,惟独不还他衣裳。夜间便赤条条地抱做一处睡,有时情急了,也只将那话抵在他身上蹭蹭,胡乱丢了便罢。
莲生心想,“现被他关在这里,便诳了衣服来,须没盘川,走到那里去?若不走时,难道就恁地与他做小倌?休说不是个长局,便久长时,也折堕杀人。”
然他孤苦惯了,想起冯生温柔殷勤处,也自有些丢不开。思量一回,只是拥着被靠在床头发呆。正在愁闷,冯生悄悄过来,端一碗汤水与他吃,莲生尝一口,皱眉嫌苦。
冯生还道他犯疑,忙指天划地分辨,“这是才运来的长白独参,我若搀了别的,随赌什么咒。”又道,“天热,你这几日病着,没好生洗得。趁今日没风,便净一净也好。”
莲生听他这般说,果也觉身上垢腻难忍。冯生差小厮抬了一大桶藿香烧的热汤,将莲生轻轻抱进桶里,自卷起袖子伏侍,先取蛋清并皂荚水洗了头发,又与他周身打了香胰子,使丝瓜络慢慢地搓。
不料莲生多日不曾泄,方才又饮那参汤,被冯生摸得几下,便觉身子阵阵燥热上来,低了头不敢动。
冯生正搓他小腿,无意见莲生的阳物已耸头耸脑,站将起来,不由心中暗喜。只作看不见,在莲生脚心上呵个不住。莲生怕痒,只在水里扭动,玉茎越发竖得高了,他羞赧不过,只得道,“休闹,放我起来罢。”
冯生笑道,“那处还不曾洗。”掬起热水淋在莲生马眼之上,莲生叫着躲闪,一个雪白身子似银鱼出水,澡汤溅了冯生一身,衣裳尽皆湿透。
冯生乐极,暗道,“这般活色生香,才不辜负了多时苦捱。”也顾不得许多,抱起莲生,水淋淋地按倒在床上。

莲生猛可里揪住他子孙根,叫道,“且住,听我一言。”
冯生跌脚道,“我的亲亲,怎地也学会这一手?却正是六月债还得快。”
莲生道,“我同你睡这晚,明日放我家去罢。”
冯生道,“我家就是你家,还回哪里去?”
莲生将他一拽,冯生直起喉咙嗳哟,道,“亲人儿,哥哥吃你作弄杀了。你便要我这行货,待我明日取刀子割与你罢,只今且放它条生路。”
莲生作色道,“与你睡两次也够了,我又不是女子,可以同你做得夫妻。明日你娶了娘子,敢情还把我强占在此不成?”
冯生知他认了真,只得收起**嘴脸,道,“好兄弟,你与我处恁久,怎不知我的心肠?若只求一夜风流,我却下这些功夫做甚么?我一向也不甚好男风,只从见了你,恰似那世里的冤孽般,日里夜里只是放不下。虽不合用强,却也因思想你得苦。——再有一句至真的话,一发告诉了你罢。我的父母俱已亡故,我便与你做两口儿长相厮守,谁敢放个屁?你若不信,待我说个誓来。”
莲生摇头道,“罢了,你也不消说,我并不信。自古穷不与富争,日后传出风声,世人还道我贪图财势,没廉耻勾搭你。你既爱这个身子,便把你睡几时又值甚么?只是我那块地,你须教人好生看顾,休撂荒了。过得半年三个月,等你厌了,我还要回去的。”说罢,闭了眼任凭冯生弄。
冯生听了这番话,顿口无言,半晌方叹道,“日久自见人心,你等着看罢。”一团春意打做冰冷,扯手巾替莲生拭干身体,换过了席子,自拿一本书,歪在床头守他睡觉。窗外蝉声阵阵,竹影森森,西边霞光映在窗纱上,恰染得半屋胭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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