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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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孙兰兰就听到二爸跟二婶在屋里忙得团团转。孙兰兰猛的坐了起来问道:“二婶你们在忙什么?”
“我和你二爸要上街一趟哈!”二婶隔着房门说。
“二婶我也要去!”
“你去干啥,山路不好走,你在家歇着吧!猪我也喂了,牛也拴到地里了!”
孙兰兰记得儿进奶奶早早的起床,准备好一切,给自己穿好衣服。带着她往集市里去,走再远的山路也不嫌累,因为到了集市上,可以见到花花绿绿的衣服、玩具,奶奶还给自己买糖或者冰棍,那对自己来说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有时奶奶会给自己买一件花衣裳或者是扎头发的花儿,那更是让她如获至宝,会一路唱着歌儿永不知疲倦似的。所以赶集对久困在山里的孩子来说是一种深深的渴望,对那个有车有楼房似乎应有尽有的小城有着无限的向往。现在二婶说赶集,似乎儿时的那种冲劲又上来了,但也没有儿时那样的欢天喜地。
“思梵哥哥快起床了!”
陶思梵睡意正浓:“干嘛?这么早!”
“我们去赶集吧!”
“赶集!”他一个劲地爬起来。
“赶集是这个地方的方言,意思是要到很远的县城里去买东西!”
“好呀,我想去买些吃的,在这穷山上,鬼影子都难得见一个!”这山似乎把他困得太久,对那窄窄的街道也是无比的渴求。
旺仔抱着大黄,一脸可怜地看着大人们忙来忙去,二婶对他说:“旺仔听话啊,妈给你买吃的!”
“爹,妈我也想去!”旺仔一脸渴求。
“二婶,带上旺仔吧!“兰儿最是了解旺仔的心,他不哭不闹让她更是难过。
“这不行,这么远的山路,来回还要带东西!等他大些就好了,还有这屋子要人看着啊!”二婶说着背着一大口袋的东西就跟着二爸往外走。
“旺仔姐姐去给你买玩具还有吃的好不好?”
“好,兰姐姐思梵哥哥可要早点回来!”旺仔懂事的说。
孙兰兰回头望着旺仔孤独地跟大黑站在院门外,心中满是伤感:“农家的孩子就是如此在成长中学会长大,学会做事,而且不能撒娇,想要到那热闹的城里去看一看也是奢望!”
他们一路跋山涉水,二婶虽然背负沉重,但粗枝大叶的她已把他们甩得老远,一个人埋头向前走着。
“二婶,你背的什么这么重啊,让我来帮你吧!”她欲伸手去给二婶御下,二婶忙闪开,她擦了擦头上细密的汗水,风吹起她额前的发丝,不住地喘着粗气说:“不用不用,这点东西难不到我们山里人,你二爸应该早到集市上去了吧!”
“二爸,他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呢?”
二婶有些吞吐:“去办点事了!”又转身说:“你们慢些走,到了市场外等我!”说完又大步向前走着,被那沉重的东西压弯了腰。
已经气喘呼呼的陶思梵跟上孙兰兰道:“我真不明白,住在这深山老林,跟原始人有什么区别?我不想走了!这几天走的路可真多!”
“你少废话啦!“孙兰兰白了陶思梵一眼。
“真是搞不懂,这里一会上山一会下山,一直是平路该多好!“
“是啊,虽然只有隔山相望的距离,但要到达却要走上几个小时甚至大半天!“
“如果能架座桥就好了!“陶思梵傻气地说。
“呵呵,你这个梦想啊,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以前我经常望着大山想,如果有一座桥通向对面的山顶,如果想买东西就一直跑过去就行了,那该多美好啊!我是做着这样的梦一直长大的呢?”
“不过,我真可以理解你那时的‘弱智’,在这种环境中恐怕只有无限的希望和想象才能促使你不断前进,超越别人,所以你比我更明晰事理,更加善良!”他喃喃地说,乌黑的大眼睛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噢,淘气王子长大了。人生漫漫无长路,你现在能明白自己的错误,我已经很开心啦!看在你心诚意诚的份上,南无阿弥陀佛,就让思梵哥哥以后每天除了日记再加一篇一千字以上的人生感悟吧!”
“你这个小丫头,看我逮住你,把你扔到山下去!“陶思梵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扑了上去。
孙兰兰小巧的身子灵敏一闪,那身休闲运动装让她行动自如,她像燕子般张开双翅飞舞在山林中,长发飘逸,在空中不停地画着弧形,甜甜的笑着说:“思梵哥哥,来抓我啊!“
在这一上一下平平仄仄的山路间来回穿梭,他们的身影亮丽了这纯天然的绿树丛林,那煸情的欢笑感染了叽叫的鸟儿,在树头欢呼嬉闹,太阳用它编织的阳光笼罩着大地。
“小丫头,我好累呀!感觉走了几个世纪了!“陶思梵满脸汗水。
“我看你都快被烤熟了!”
“我真的实在不行了,你背我吧!”
“思梵哥,不会吧,你会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孙兰瞪大双眼,张大了嘴,嘲讽地说道。
“拜托,不用那么夸张好不好?你不想办法我就不走了,要不我在这歇歇,你去那里给我买些吃的我填饱了再去!”他像个小赖皮一样坐在地上。
孙兰兰看他笑道:“淘气王子真拿你没办法,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于是她轻盈地钻入树丛中。
陶思梵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心中突然有些担心,怕她在这山林中会有什么意外,不小心摔倒或者是被虫蛇伤着。他便站起来朝那个方向追了上去。只见孙兰兰在小河边的长草丛中,陶思梵悄声走了过去,看她在干什么?只见孙兰兰折了几根细软的树枝,一根一根把它们折弯相互缠绕在一起,编成了一个小帽子,再拔两根狗尾草像是触角一般在草帽上飘摇。不一会功夫在她的巧手之下,两个惟妙惟肖的草帽就编好了。不大不小戴在头上刚合适,再在帽子上洒些水,顿时感觉清凉无比。陶思梵载上像一个正在隐蔽中的战士,但嘴硬道:“什么小孩子的玩意儿,不过看在你编在这么认真的份上,给你一点面子啦!”
孙兰兰也戴上,像个小仙女。陶思梵从地上摘下几朵小野花插在她的耳旁,别具一格体现了孙兰兰的纯净的质朴美,那种原野写山村的秀美,让她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如一个俏佳人般与大自然和谐地融为一体,纯红齿白的笑脸像初生的婴儿般可爱的让人窒息。她伸手把那潺潺的流水捧起,让水流过她乖巧的鹅脸蛋,享受着这沁人心肺的清凉。顿时白细滑嫩的脸儿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她如痴如醉,似乎沉迷于那爽爽的畅快这中。却见陶思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似乎在想,她怎么那么可爱,那么漂亮。孙兰兰脸一发烫,桃红色漫布她那整张小脸像个水蜜桃一般,似呼吹弹即破;粉粉嫩嫩的,又如那阳春三月挂在枝头的桃花般娇艳。手足无措的她给呆呆的陶思梵捧去一团水花,溅在他那发热的脸上,便撒腿跑开。陶思梵愣愣地灿烂地笑了,便又往身上多弄了些水,飞快地追了上去。
到了市集上,太阳已经当头照了。来到市场外,窄窄的街道两旁满是推着三轮车卖水果蔬菜的。这些人大多露着肩膀,头顶烈日,所以两郏与兴着的膀子在太阳光下闪着黑光。他们挽着裤子,扯着嗓子叫卖;门面内的店主则懒洋洋地坐着欣赏着外面这些人的讨价还价。地下的烂蔬菜烂水果招来无数的蚊虫。
孙兰兰往市场内瞅了几眼,用水泥板搭成的摊位的市场内,蔬菜、粮食、干菜、肉类都乱七八糟地摆放着。地上满是枯黄的菜叶菜皮,给过往的行人踩得到处都是。市场四周黑黑的砖块围房,那是杀各种生禽的地方,猪、鸭、鸡、牛,各种动物皮毛、五脏内腑,还有血水混合成一片,呛鼻的腥味让人恶心。却也没有丝毫影响整个市场,依旧人声鼎沸,买主与卖主的讨价还价,各种吆喝像煮沸了的天水般不停地咕噜着。
“思梵哥,我们到里面去看看吧!”
陶思梵怕地面的脏东西给弄脏了鞋,走路怕踩死了蚂蚁般,极不情愿地跟在孙兰兰后面。
他抓起一根长长的丝瓜说:“我们买些黄瓜给二婶吧!”
孙兰兰看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牛头不对马嘴,那是丝瓜!这才才黄瓜记住了吗?”
陶思梵不服气:“谁说我不认识?这个就是红薯!“
“错,土豆好不好!“
“这个蒜苗!“
“错,是葱呀!“
“这白菜!“
“是蓝菜好不好?思梵哥,你怎么能这样啊?连吃的菜都不认识?”
“让我来给你说了!”她像是教小孩子一样指着一样告诉他:“白菜、蓝菜、菠菜、苦瓜、冬瓜、丝瓜。。。。。。!”
“这些名字怎么取得好怪,人们给它们命名有什么根据吗?”
“这个我也不懂呢?哎,我看呀,你只知道大鱼大肉!”
“你看,这苦瓜满身疙瘩,应该叫‘丑瓜’,还有这南瓜皮圆圆的,应该叫‘大肚瓜’,这白菜包在一起像个蚕茧似的,应该叫‘蚕菜’。。。。。。!“陶思梵自娱自乐地说。
卖菜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农妇,她一脸的谦卑,精明的眼睛灵机地盯着来往的行人,察言观色地看着别人,她看着这两个谈吐举止,知道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便有心无心地搭理。
“看菜呀,买点什么吧!”
“思梵哥,你想吃什么,我们就买些回去叫二婶做给你吃吧!给你改善一下吧!”
那卖菜的老妇听了,马上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着。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真是好孩子呢!知道买菜啊!”
她一脸讨好的笑:“看这水嫩嫩的蔬菜,是早上刚从地里摘的,看多新鲜啊!包准你们吃了又健康又舒服,我这可是最天然的绿色食品了,保准你们这两孩子越吃越聪明!“说完又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脸上的五官一起由脸部的皱纹往中间挤。
那笑声让孙兰兰与陶思梵感觉无限的亲切。
“瞧呀,这两个孩子真是金童玉女,长得多俊呀!”她由衷地对另一个人赞美地说。
她这么一说,让孙兰兰与陶思梵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两人低头相视而笑。
“我看这都不错,就都买些吧!”陶思梵高兴地说。
“真是识货的人!”老妇的老脸顿时笑开了花,返老还童般地夸张地笑,殷勤地找着口袋,挑着菜。
“不用很多,一样来一点就行了!”
“好好!”她熟练地掂着称,称杆高高翘起:“看,红得很呢!”这意思就是旺旺的一斤,这些话都是陶民梵所听不懂的:“这黄瓜3块,南瓜2块,西红柿4块!”她极快地报着价。
“这很便宜嘛!”陶思梵说着。
那老妇听后又自卖自夸地说:“你们小孩子我从不卖高价!”老妇又快速地算着帐:共是28块!”
陶思梵拿出钱:“是24块!“
“呵呵,看我老糊涂了,你这孩子真聪明,将来一定能考上好大学!“
“不用找了!“陶思梵拿出30块给她,她双手捧着接上钱。
“兰儿,思梵,你们在干什么?“二婶手上托着东西走了过来。
“二婶,我们在买菜呢!“
“买什么菜,到我们家还用你们买菜?快退了!“抽回了老妇手中的钱:“真是,兰儿你怎么也不懂事了,二婶家就是你家!”
“二婶,我们都已经买了!”
“再说,也就二十来块钱而已!”
“什么?这点菜就值二十块钱?”二婶转眼看着老妇放下手中的东西,那老妇脸上掠过一比惊慌,继而满脸通红,跟那猴子似的。
“大妹子,孩子们都觉得值了!”她看了看二婶的那身打扮,精糙的长满老茧地手说:“我们都是庄稼人,这些蔬菜在我们心中那就是无价,怎么卖都不觉得贵!”她有几分肯求。
“大姐话是这么说,这庄稼都是我们用热汗浇灌出来的,这些成熟的东西都蕴酿着我们的寄托与希望,但我们再看它是无价之宝,但它不一样是地里生长的,不值钱?”二婶又随和地拉着拉常:“但我们庄稼人也要取之有道,不赚昧心钱,尽是想着天上掉馅饼,不劳而获,做没道德的事情。就如这菜一样,如不给它除草、浇水、施肥,它能长得又鲜又大么?”
二婶这话说的真好,让孙兰兰与陶思梵都佩服起来,真是让他们受益匪浅。而那老妇的脸顿时七彩纷呈,变幻如霓红走马灯。她听着二婶毫无责备,反而是在心的交谈说:“大妹子,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做昧着良心的事情,这菜我不要钱了!”
“大姐,是你的就该一分不少,你千辛万苦,起早贪黑不都是为了这几个钱么?那是你付出的结果,为什么不要?”
“好好,一共是六块钱!”她也开怀地说。
陶思梵瞪大眼睛:“怎么才这点钱?”
“孩子,我刚才是看你们不懂,每样菜翻了几倍地叫!其实这些菜能有那么值钱吗?”大婶一脸惭愧地说。
“大姐,我认识你,你不就是与我们邻村的吗?你儿子考上了名牌大学,我们十里八村的都为你感到骄傲呢?咱们这山窝窝里终于走出了个人才啊!”二婶真是人说会道。
二婶的话使其它的人都停住了脚步,看着这位光荣而伟大的母亲。
那老妇人更加无地自容起来,她为自己的一时错误感到羞愧,同时又为二婶的宽容大度所感激,她看着二婶那又善解人意的眼睛说:“大妹子,是孩子他争气,而我差点给他的人生抹黑呀!”
“大姐,你真是说哪里的话,我想是孩子的生活费让你困扰吧!”二婶慧眼早已看穿那老妇的心。
那老妇很是感激,看着二婶那关心的神情,一语打开了她的感情闸门。因为她日夜辗转反侧,儿子虽考上了名牌大学,可是那天文数字般的学费,让她痛苦不堪:“大妹子,你说对了,我儿子争气,可是我没用,眼看着假期过半,学费还没着落。都让我有些心灰意冷了,所以这些天我都在出卖着自己的良心呢,给人缺斤少两,想着捞钱。“她眼中又突然充满了信心与刚毅,有着一个母亲才会有的温情与决断:“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供他上大学!”
“好,大姐!我佩服你,可不能耽误孩子的大好前程!”二婶对老妇真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
陶思梵与孙兰兰听着心中真是波涛起伏难以平静,这个年迈对儿子那深不见底的爱,让他们心中的感情旋涡久久不能平息。
“我们帮大婶卖菜好不好?”
“好!”
“好!“二婶很满意孙兰兰的提议。于是他们几个站到摊位里,二婶热情爽朗的扯开了嗓子叫道:“买菜了,买菜了,又新鲜又好的菜!土生土长刚从地里摘的呢!”
那些停留在摊拉买菜的人纷纷涌来,争先恐后地卖菜,那老妇见状感激涕零,她麻利地称菜,那些买主直接就是甩了十块二十块,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没找钱呢?”
“就让我们那点钱来买你这个母亲无么的爱吧!一定要送你儿子上大学啊!”
“我该干什么?”陶思梵一脸茫然地站在那儿,想帮上点什么。看着别人忙得热火朝天,而他自己却无事可做,一下子感觉到自己的多余!
孙兰兰看到陶思梵一脸的失望,冰雪聪明的她说:“思梵哥,帮我们牵一下袋子吧!“
陶思梵看着她那可人的笑脸,心中阵阵暖意:“好啊!好啊!“
那些人只要一斤菜,但都放着十元二十元。是因为他们被这位母亲的精神所感动,都用自己的一点点钱表示对她的支持,虽然的些微不足道,但却给了她很大的精神鼓舞。她不断地对每个人真诚地说着:“谢谢!”,在此时也只能用谢谢来表示她心中的感激之情,真是金钱有价,情意无价,她在紧紧地捏着每一张带着汗味的钱,记着每一张善良可亲的脸。。。。。。
不一会菜被一抢而空,陶思梵很用心专心地做了一件好事,感觉开心不已,从中体会到无尽的欢乐。他看到孙兰兰在一位买主给的20元钱中,把自己的200元钱夹在了其中,陶思梵也拿出200元钱,塞到孙兰兰的手里。孙兰兰很惊奇,继而把嘴贴到他耳边轻声地说:“思梵哥哥,你真棒,我喜欢你!”

陶思梵故作镇定地说“当然,因为我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陶思梵啊!”他自命不心地说,内心如浸在蜜海之中,甜得无处不是。
菜卖完了,老妇看了看那堆得像小山似的钱,对二婶说:“大妹子,让我怎么感谢你们呀?”
“大姐,看你说啥?见外不见外?我们相邻相村,一家人,山里人哪家有困难能帮就帮,我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不拐弯抹角。大姐以后我们常来常往,你有什么困难就跟妹子说,我年轻力壮有使不完的劲儿!”二婶开心的说着,似乎跟老妇已相交甚深。
那老妇又对孙兰兰与陶思梵说:“这俏丫头与俊小伙,我老婆子谢谢你们了,你俩是多懂事的孩子啊!愿菩萨保佑你们,好人有好报,考个好大学,做个有出息的人!“
“谢谢您,我们这只是举手之劳,相信您的儿子一定会不辜负您的期望!“面对这双含情的双眼,孙兰兰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因为她觉得对这个可敬的母亲来说什么话也表达不出她的钦佩。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让我体会到每个母亲的爱子之情,是这样的伟大与无私。还有世间处处都充满温情,大家齐心协力团结的力量是多么的大。如果每个人都献出一分爱,世间将变成温暖的人间。这些东西是我们在书上所学不到的,对于我们学生也说也是莫大的鼓舞。让我明白我很幸福,我应该感谢所有关心我爱我的人,让我明白我学习的目的与方向!“陶思梵深切感悟地说,孙兰兰从他脸上看到谦和、善良,脸上少了霸气与孤傲不逊。她欣喜地看着他,心中想道,思梵哥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啦!
二婶与老妇告辞,他们三人在老妇的千恩万身中离开。孙兰兰与陶思梵此时真如中了‘彩’般,二婶也感觉神清气爽,一直挂着乐呵呵地笑。
孙兰兰带着陶思梵这看看,那瞅瞅,农村的土特产,各种新鲜玩意儿让陶思梵大饱眼福。
孙兰兰看着走过来的二爸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更说:“二爸,你怎么这么热,我去给你买冰淇淋吧!”
“那东西,又贵又不划算,还不如我自带的白开水!”说着拿出一瓶茶叶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转身小声地对二婶说:“咋办?”
不想被孙兰兰听到:“什么咋办?”
什么。你们去玩吧,我们大人的事情!”二爸不愿让他们知道,孙兰兰淘气地吐吐舌头,又跟着陶思梵说着地摊上的小玩意儿。
“这时间不早了,能尽量高点就尽量高点吧!再说急着用呢!”二婶说完,二爸便又转声去了。
孙兰兰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一脸疑惑,感觉二爸二婶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她明白二婶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陶思梵像鬼子进村般,在小商店里‘扫荡’到一大包零食。
“思梵哥,你买这些东西干嘛?不是你平时口中的垃圾食品吗?”
“我给旺仔买的啦!这地方也只有卖这些的,连家像样的超市也没有!”
“哇,思梵哥哥,我来帮你挑,小孩子要吃有营养的东西,比如助长奶粉,水果,这些零食吃了对他身体不好的!”
“好吧,你来选我买单就是了!”
“好啊,思梵哥哥我也要吃棒棒糖喝娃哈哈!”她帮意娇声娇气地说。
“拜托,你几岁了?要不要奶嘴?“
“我还是要喝娃哈哈!“孙兰兰似个三岁小孩对那些零食看得两眼发光。
今天他们可是满载而归,二爸二婶都背了大包小包的。陶思梵与孙兰兰也是大袋小袋的。因为他们帮助老妇卖菜,耽误了些时间。月亮不等太阳全落,就早早的露出了脸来,满天的繁星也眨眼出来,为大地增添夜的光彩。
“二婶,旺仔在家没事情吧!”
二婶极力掩饰心中的不安:“不会有事的,还有爹与大黄!”
“那就让二爸先回去吧!”思梵说。
“不行,这深山老路,人烟稀少,是常夜间有强盗出没,还有一些野兽,有年男人好照应!”
二婶的话一下子让陶思梵与孙兰兰毛骨悚然,从小怕黑的孙兰兰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这黑压压的树木丛中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面目狰狞的怪兽?那远处屹立的高大就像穿着夜衣的恶魔。还好有二爸二婶一前一后护在他俩中间,但孙兰兰心中的恐惧丝毫不减。她双手紧握住,似要压住心头的惶恐。她感觉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凉风吞并她的全身,她打了一个冷颤,压在喉头想要尖叫,但她不想影响到其他三个人。她想他们每个人心底也许都有着恐惧吧!就算是结实强健的二爸也不会例外的。现在他们只有到家才会感觉到温暖而安全。
那个土泥瓦房此时是他们的幸福渴望,这世间万物那百鸟群兽以及于小蚂蚁也都要归巢。就连不能动的树木花草也会用根紧紧抓住土壤。孙兰兰紧张地想关,她迫不得一步归家,但感觉到这条路却是这样的漫长?那一块块让她感到亲切的石板怎么这样不计其数?而那个简陋的土屋像是有了伊甸园般的神奇色彩。
陶思梵在后面看到孙兰兰那心神不灵的样子,她不断向四周警惕地张望着,陶思梵知道她心中是在害怕。上前伸手抓住她那冰凉的手,孙兰兰抬头望见陶思梵那炯炯有神的眼光,温暖的手把他体内的安慰与热度似电流般传遍她的全身。她抿嘴一笑,在白色的月光中显得那样柔美,如栀子花般不但美似也有着淡淡的清得,使人禁不住想凑上前去吻一吻,一口她的芬芳。。。。。。
终于就要到家了,那土房发出的微弱的灯光,在远处望去似一只萤火虫般隐隐约约栖息在那里。没有一点声息,沉寂的让人发冷。二婶站在山头大声地叫着:“旺仔,我回来了!”
“旺仔,旺仔!爹爹”二爸也叫着,加快步伐向下冲了去。他们都害怕起来,因为除了回音,没有一点反应。只见大黄冲了上来,迎接归家的主人。
“大黄,旺他呢?”二爸问道,在家找了个遍却仍旧不见旺仔,一家人急得团团转。二婶不住地埋怨自己:“真不该留他一人在家,真不该!”
“二婶一定没事的,我们都找找吧!大黄快带我去找旺仔与二爷爷!”孙兰兰说道。
大黄跑到小河边‘汪汪’地叫着,小旺仔正睡在长木板上,手上还有半块啃着的馒头。他玩得满身尘土,红红的脸蛋,小嘴上撅着脸上还有着斑斑泪迹。二爷爷也老太龙钟地坐着,似一蹲雕像。
二婶心疼地抱起旺仔:“爹,快到屋去吧!饿了一天了,我马上做饭!”
“妈妈,我和爷爷还有大黄等到天黑了,你们还没有回来,我们都饿了!“旺仔被惊醒,躺在二婶的情里甜甜地说。
“好,妈妈马上去做饭啊!“
“旺仔,下来,思梵哥哥给你买娃哈哈与棒棒糖了,还有很多好吃的呢!”
旺仔像只小馋猫,一下子跳了下来:“谢谢思梵哥哥,谢谢兰姐姐!我可以和爷爷还有大黄一起吃吗?”
“当然!”孙兰兰关爱地说:“我们也给爷爷买了东西噢!”
二爸上前去扶起二爷爷,二爷爷睁开浑浊的双眼喃喃地说:“终于回来了,这咋这么久呢?”
“爹,饿坏了吧,饭很快就好了!”二爷爷因为在外面坐了太久,腿脚发麻失去了知觉,一踮一跛地扶着走进了屋里。
二婶在屋内风风火火地做着饭,孙兰兰拿出自己给二爷爷买的蜂蜜、奶粉等一些滋补的东西,二爷爷含混不清地说着:“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花钱在我身上干啥?活一天有口饭吃,把命拖着也就是了!“
“爹,你看您啊!我们照顾您是我们的福份,也怪儿子没多大本事,这辈子让你吃不好穿不好,连车都没坐上一次,但儿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您能健健康康的!”
“老了老了,啥都不会了,只等着你们送我入土了!”二爷爷语气是那样的平缓,眼中却分明满是不舍,但他明白自己离那一天不远了:“看到你们幸福也就安心了,我走后,你们可要尽心抚养旺儿,让他成大器!”
“爹,你看你说的是啥?家中一切事儿你就不用操心和掂记,你想吃啥儿子给你买,虽买不起什么山珍满味但一定让你吃饱;也没有虎皮貂毛,但一定会洗得干干净净让你穿得暖和!“
“二爷爷,您身体这么好,又有这么孝顺的儿子儿媳,还有可爱的小旺仔,你一定会长命百岁。每天要过得悠哉乐哉的,享受天伦之乐!”
“唉,你奶奶也想有个聊天的吧!”二爷爷伤感的说。
“二爷爷。。。。。。!”孙兰兰不解二爷爷在说什么,她看了看二爸,二爸摇头否认表示没有说她奶奶去世的事情。
“兰儿呀,落叶归根,你奶奶这次没跟你回来,我就已经心知肚明了,你奶奶是不会不回来看她这从小到老生生相息的地方!”二爷爷眼中充满泪水,有谁能体会他心中的苍凉与孤独呢?昔日的邻里、朋友都一个个离他远去,他也会悲伤、痛苦,也会怀念,只是在这已到人生的黄昏之际,都不能与之相见最后一面而遗憾,不知道未来是否在黄泉路上能否再相逢?
二爷爷的话让孙兰兰有几许的伤感,只不过现在她选择沉默,经过时间的磨砺让她变得越来越坚强。奶奶走了是事实。奶奶把她的爱,她的岁月,她毕生的精力都给了自己,却那样无私悄无声息地走了,她心中便如虫子爬过般,钻心的痛,又有多少歉意与悔恨。但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只能留在心里深深的情念。匆匆岁月,儿时二爷爷就已经是一个老头了,转眼自己又长大了,二爷爷也更老了。她看着二爷爷擅抖地端着杯子,的嘴尝着牛奶,脸上浮现万分满足的笑。
“二爷爷,烫吗?兰儿喂你吧!”孙兰兰上前拿过杯子,她想要补偿奶奶那份比天高比海深的爱。。。。。。
草垛上孙兰兰与陶思梵望着如水日般透明的天空,深不可测。
“小时候,我有趴在这草垛上玩耍,和别的小朋友捉迷茂!”她回忆着说。
陶思梵看着这不知道是用什么巧妙的方法把一捆捆的稻草围在一个大树高高地垒起,大树顶上枝叶茂盛,像一把大伞,使得这枯草不会腐烂,到了冬天便成了牛儿的饱肚之食。那稻草做得像个小房子般,他们躺在上面被稻草淹没了身子,背向着田地,面朝着群山。
“小时候我也会坐在这里背古诗、课文,嘴里咀着冰糖,奶奶则在田地里劳作,我就在上面为奶奶加油!”她在想象中那欢快的时刻。
“我爱望着对面高耸入云的山峰,想象山中是否有鬼怪,云里是否有神仙。好想自己可以有翅膀飞上天去,我很喜欢孙悟空,我一直以为孙悟空在我长大后,会教我法术,让我去打娇怪,因为他姓孙,奶奶说是我们的祖先!“她现在也为自己的幼稚而笑了。
“噢,原来你是如此爱幻想的小丫头!“陶思梵有几分爱昵地说。
他们又躺下,让太阳暖暖地照着,风儿尽情的带来凉意,在鸟语花香之中闭目想着往事。
草垛子的田地里传来踩在酥软的草地上的脚步声,近了,传来二婶与二爸的谈话声。但他们不闻不问,舍不得离开这惬意的地方,孙兰兰睁眼示意陶思梵别出声,相视而笑,继续美美地闭目养神。
二爸喝了几口开水,望着那田稻子笑弯了腰,用粗糙的手指刮着额前的汗珠说道:“你看这稻子,就要扬花了,希望可以丰收!”他看着二婶满脸憨笑。
“是啊,我们种得这么辛苦,一年四季就只有这点寄托!“
“唉,那天我们担去的那150斤米卖得真不划算,早上还以为可以买个好价钱,可不知道下午却卖得那么低,真不值!“二爸有几分埋怨地说。
孙兰兰顿时睁大双眼,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她想起了二爸那天早早的就走了,原来是卖米,真让她恍然大悟。
“那有什么办法,又不能再驮回来,又怕兰儿与思梵发现,他们怎么能安心地在这玩?”
“是呀,看到俩孩子,也算是心玉上辈子修来的福份,有那么好的女儿又捡了个大半儿子,我是看着兰儿长大的,那丫头指不定以后有大出息呢!“二爸谈她色变,转忧为喜。
“唉,就是咱家穷,也不知道他们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二爸的话似股股暖流在他们心中慢慢腾升。
“旺仔马一年级了,到时候我们把那两头大猪给卖了学费应该还有多余的,就给爹他老人家多买些营养补品,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遇上我们也没让他享过什么福,如果他身了哪天有个闪失,我一辈子也会内疚!”二婶心疼地说。
“旺仔是不能再拖了,咱们以后老了还要指望他呢!”二爸温情地看着二婶:“让咱爹安安心心地过几年,等他老人家去了,我就出去找份事情做,咱身强力壮,有使不完的劲儿,还怕挣不到钱?”二爸憧憬着:“到时候有了钱,咱们让儿子上最好的学校,看最好的书,把你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也不在这山窝窝过这穷日子了,咱得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去看看走走,不然白活了!”他一边幸福地说着,一边笑着,也许正是因为他有着那样美丽的梦,所以现在才这样的无怨无悔。
“是啊!现在爹在咱不能扔下他,他养了我们大半辈子,什么苦都吃过,旺仔还小,就算我们都饿着也不能让他们吃不饱!”二婶夫唱妇随地说,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咱们再去那边看看,一会你就回去做饭,要不兰儿与思梵该饿了!”二爸说着就跟着二婶向那边走去。
稻草垛里两个人听着他们的话,顿时明白了二爸与二婶的苦衷,他们的那一片孝心深深的让他们感动。原来人生就像一个空瓶子,要装满它,是需要太多的付出与珍惜。二爷爷老了,时间在一口一口吞噬着他的生命,他变成了一个麻木邋遢的老头,在思梵心中的一个‘怪物’,但无论如何,他是二爸的爹,给了二爸生命,给二爸付出了大半辈子生命的人。
“思梵哥,你在想什么呢?”
他望了一眼孙兰兰那晶莹的眸子:“二爸二婶他们真伟大!“他那言简意赅的说着,又是一阵沉思。
“你不要几个字就概括了吧!”
“没有吧!我说他们很伟大难道不够吗?”他又一脸正经地说:“在他们身上让我明白‘孝’字,要孝顺尊敬自己的长辈,他们纯真质朴,怕是只有这一片圣洁的土地而铸就的吧!像你一样,是那么的纯洁,不含有一丝杂质!”
孙兰兰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她看到思梵脸上有一束怪异的光芒,让她大气都不敢出,感觉自己紧张万分。被陶思梵紧紧的盯着,让她无所适从,慌忙举手要打,陶思梵敏捷地一闪,却忘记这是在草垛子上,一个翻身掉在稻田里。
孙兰兰紧张万分,慌忙跳了下去:“思梵哥哥,你没事情吧!我不是故意的!”但见陶思梵一脸痛苦在地上不断地‘哎哟’叫着,她心急如焚,如被抽了脊髓般地难受:“思梵哥你快起来,衣服全湿了!”
“哎哟!”陶思梵仍在水里挣扎着爬不起来,孙兰兰扶也扶不动,心里一急,泪水涟涟:“哪里摔着了,你没事吧!”
不想陶思梵一下从水里站起来:“我没事噢,吓你的,还哭了呢!”
“讨厌,我只是害怕你有事情,无法跟爸爸妈妈交待!”
“拜托,我是哥哥好不好?应该是我照顾你呀!”
孙兰兰看着他又破涕而笑:“怎么办?衣服都湿透了呢!思梵哥,这水二爸他们施了肥呢!好臭噢!“
“不是吧!你惨了,都是你害的我!“陶思梵从小出生豪门,可是个有几分洁癖的家伙。
孙兰兰有几分歉意,又灵机一动:“思梵哥哥,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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